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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到了眼前,下旨。
王画施礼接旨,其实也就一道口谕。讲了武则天看到他写给吉顼那篇跋文了,很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么朕也不说了。以后少在奇技淫巧上下功夫,安心读书,参加科举。不要到时候让朕感到失望。然后是赐赏。三十金,还有几十匹丝绢。
王迤与一干村民还在发愣。
这个皇上闲得没有事做,让一个山村的小孩子读什么书。不过一会都转过弯,这是皇上看重了王画,亲自下旨督促。于是纷纷向王迤贺喜。
王画心想,这是什么喜?即使自己高中,最后的结果摆明了让自己做官。但因为自己的岁数,以及唐朝科考的惯例,就是高中榜首也得先做一些小官磨练一下。现在还好一点,马上狄仁杰一死,朝中就开始倾轧,一直到李隆基将太平公主击杀。这漫长的近二十年时间里,自己无根无基,不要说荣华富贵,想想怎么活吧?
就是活下来,自己也未必能绝对考中。现在有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书、明算六种科考科目。明书与明法自己是最有把握的,可这两科自己都不能选择。明法、明书、明算都是专门的考试,是选拔学习法令、文字、数学等方面的专门人才的科目,其中除明法出身者有可能做到高官外,明书、明算都不能高升,因此士子一般都不愿参加这几科的考试。不要说自己,就是武则天知道自己选择了这两科,也会将自己活活撕吃了。
秀才科出身授官最高,可在唐高宗手上停了这一科目科兴考试。
明经也好一点,现在的明经不象后来的八股文,就是填空词,前面写上一个温故而,后面你来个知新就行了。只要记忆力好,将几本经义记住,就能考中。因此考上也当不了大官。在唐朝有一句话,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三十岁考中明经,已经算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武则天同样也不会让他考明经。
因此只有进士这一科。
这一科的科目十分困难的。诗乐曲赋,时策、国家大政方针。比如国家对房价的政策,是不是在忽悠老百姓,为什么打压了那么长时间,打不下来?云南哪儿都旱成那样了,只得了那么点的捐款,这个世博会花的钱是几十倍几百倍,能不能象南非那样节约一点儿?等等。
但有一门好处,古时除了清朝以及秦始皇还有太祖阁下,搞了一个文字狱,对文字一般管制比较轻的。比如王画吟出的那首杜甫《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多尖锐,但人家敢写,民间敢传敢唱,唐朝政府也没有刻意封杀。
而且科目还是经常变动的,如文学科(姚崇登此科)、奖拔幽素科(王勃登此科)、经邦科、贤良方正科、拔萃科、超拔群类科、绝伦科、才膺管乐科、材堪经邦科、材可治国科、文可经邦科、文以经国科、抱器怀能科、道侔伊吕科、贤良异等科、博学通艺科、文史兼优科、文藻宏丽科、文词雅丽科、词藻宏丽科、运筹决胜科、将帅科、武足安边科、智谋将帅科、军谋越众科、草泽自举科、高蹈不仕科、王霸科、茂才异等科、牧宰科、洞晓玄经科等等等等,名目太多了。但归结起来无非就是几种,一是文学经典方面的人才,一是武学方面的人才,一是一些专业人才。
所以一边苦读书,一边还要逐磨着今年国家会出什么样的试题。而且现在还没有诞生糊名制,不但在试卷上写上自己的姓名,还怕同名同姓,要写上籍贯。本来你文章写得花团簇簇,可考官一看,这小子打哪儿冒出来的,好了,将试卷往一边一扔,落第了!
所以就是考,也没有那么容易一定考中的。
王画看着道喜的乡亲们,不知道该向他们说什么。
他愣了愣。车到山前必有路,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从赏金里拿出一些金叶子,打赏了这个太监。
这时候也到了开炉的吉时了。王迤带着大家烧完爆竹,上完香,祭完神后,对窑工下令道:“开炉!”
第五十八章 荥阳郑家
一匣匣瓷器被工人搬运出来。
王迤匆匆忙忙地走过去,将一件件瓷器拿起来察看。
与以往烧制的瓷器相比,这些出炉的瓷器釉汁更加莹润,通过芒口可以看到胎色更加洁白,而不是以前中间夹质着大量的灰黄胎。他还拿起两件瓷碗,相互敲了一下,声音清脆动人。
不用说,这炉瓷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他还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了,次品太多了。”
王画正在捣弄那些试验的碎片,听到王迤这句话后,他回头答道:“这个问题不大,以后想办法控制温度就是。”
本来定窑最大的一个特征就是有一些泪痕,现在因为温度高了一点,不但许多瓷器有泪痕,而且泪痕量很大。王迤说的次品就是这些瓷器。
这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试验过程,不但各种瓷器所需的温度不同,烧釉同样温度也很严格,有的象这次一样,随瓷胎一次性烧完,有的是高温烧胎,低温烧釉。
除了这个外,施釉有很多配方和不同的工艺方法。依照釉的熔融性和烧成温度,可分为易熔釉(又叫软釉)、中熔釉(又叫珐琅釉)和难熔釉(又叫硬釉)。按制造方法可分为生釉、熔块釉和挥发釉。按上釉方法可分为浸釉法(将坯浸入釉液中)、浇釉法(将釉往坯上浇)、喷釉法、振滴法(用毛刷浸满釉再滴在坯上)、涂刷法、挥发法和撒布法等。还有装饰花纹所牵涉的釉上彩、釉中彩、釉下彩。
总之,这是一条很漫长的道路。
如果想要烧出所有朝代的好瓷,当然也是仿制,特别是官、哥、汝三大窑瓷,即使以王画前世掌握的条件以及技术,他带领大量工人仿制,还只是形似,做不到真正的以假乱真,在内行人眼里还是一眼就认出真假。
造成这问题的原因,王画也做过反思。肯定不是工艺的问题,主要还是配方,以及气泡“死亡”,本来宋瓷经过特殊的配方,所裹杂在瓷釉里的气泡少而密,经过漫长的时间过去后,这些气泡消失,造成许多瓷器没有气泡存在的假像。这也是古玩界考证宋朝一些瓷器的一个证据。
王画最后无奈,只好放弃。
现在这种情况,王画也不是完全复古,也没有那个条件。因此主要还是仿制为主,造出那个味就行了。
看着儿子说完了,又在察看那一大堆伴着瓷器进炉烧的碎片,王迤也知道了。敢情这个儿子没有将这炉瓷当作一回事。成功更好,那怕失败了也无所谓。只要不亏本就成了。
王迤没有再与王画说话了,他带领着工人,将烧出的瓷器成几个等级。实际上中间还有许多极品瓷器产生。特别这种白不象以前那些瓷器的刺眼白,白中发黄,色泽柔和,就象这冬天的暖阳一样。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尽管还没有售出,王迤也知道这些瓷器在市场上价格将会很高。
当然了,他看着更多的次品,还是很惋惜,如果次品概率降低一半,可以想像这一炉瓷产生的巨大利润。
而且这个芒口的存在,等级也是必须分的。上等的镀金,次等的镀银,再次的能镀铜镀铁卖几个是几个吧,实在不行送人得了。巩县窑现在是最繁荣的时期,因为离洛阳近,水路交通发达正是这种繁荣,造成取料越加困难,到了天宝末期开始衰落。有人没有甘心,于是进行革新,这时在巩县窑出现了原始的青花瓷。但效果不显著,最后也再次湮灭。直到元青花的出现。这个瓷器上的一个极光辉点,青花瓷才开始在瓷器中占着一份重要的角色。
现在天陵山一带,人们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不泛瓷器使用,但都是用的次品。家家户户都有一大堆瓶啊罐的,就是上不了台面。
王迤虽然被村子人视为败家子,不是一无是处。他对瓷器的眼光还是存在的,不能单以流失釉太多就将这件瓷器当作废品,有的釉流得恰到好处,正好形成一幅天然的图案了,又能当作上等品存在了。
因此要一件件地甄别。
当他带着几个熟练的工人忙完了,王画也才忙完。
王画要察看每一件瓷片的胎,有时候还把它打碎,看里面的胎结情况,甚至还相互敲打,听它们声音的区别。这一次烧制的瓷片,来自上百个地方的土质。王画在地图上做了记号,然后烧制时再次在瓷片上做了记号。最后仔细辨别之下,才确定两处土源。
这还是初步的试验,以后要试验温度,以及釉面更准备的配方,还有上釉方法以及釉彩。最让他郁闷的是,为了科考,以后还要抽出大量时间,与那些学子们一样,苦读经义。
招待完来的族人与新戚,送走了下旨的太监,王画将陆二狗四个人喊了过来,说了一些话。
这回陆二狗他们又不明白了,王画仔细地解释了一会儿。
陆二狗几人这才叹道:“果然是妙计,难怪你当初让我们到洛阳那样做。”
几个人带着王画存在洛阳钱柜里的银票,到洛阳取了钱,办事去了。
天开始冷下来,青山沟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小雪。只是雪不大,纷纷扬扬地下了一会儿就停止了。一会儿化为寒水,涔入地下不见。
这个恶劣的天气里,王迤也将瓷窑上的工人放了假。
他回到家中,坐在火坑上,王画正在读书,王迤不敢打搅,轻声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三凤泡上一杯茶过来。王画母亲在一旁悄声地教李红针线活,公孙大娘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虽然没有恢复到当年王家鼎盛的时候,但现在一家人也其乐融融。只有一个人例外,王画越想前途,越是烦恼。
忽然这时候来了一个客人。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仆人,只是王迤看到这个客人后,脸色大变。
王画好奇地看着这个中年人,应当只能算是青中年,因为年龄不过在三十岁左右。长相儒雅,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王画从他身上看到了那种上位者才有的威压。
他看着王迤首先施了一礼,说道:“当年的事,当时某年幼,做错了,还请王兄恕罪。”
说着一拍手,一个仆人走出去,随着他带着两个仆人抬着一件箱子进来。他又说道:“这是某从荥阳买来的二十匹上等的绸缎,略表歉意。”
王画看着父亲的神情,又听到他说当年这些词眼,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可听到荥阳两个字时,王画眼睛还是眯了起来。
尽管他早就想到了有这种可能性,也是最怕的这种可能性。
那个青年又转向王画说道:“这位没有猜错,正是名闻遐迩的王画王二郎吧。我最佩服王二郎说的一句话,天下大势,分分合合,没有真正的敌人与朋友。某早就想与君见上一面,今天得偿心愿,心中实在很高兴。”
他话说得极其客气礼貌,然而在话音里藏着机锋。
顿了顿又说道:“几月前,你没有与太原王家做成朋友,但现在我代表荥阳郑家!而不是我家里一个不长眼的外室子弟,真正向二郎伸出友谊之手。”
第五十九章 邀请
王画微微一笑:“请问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郑,在家排行十三。”这个郑十三郎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
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子弟,虽然王画心中对他十分地反感,也不由地佩服。这种风度,就是自己经过几十年的修养,也不过如此。相比于这个郑十三郎,那个王家三郎倒底是岁数小了,稍嫩了一点。
王画说道:“郑十三郎,多谢你的好意。我只有一句话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