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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些人在找她,也许是在等她,亦或者他们根本就忘记了她。
只是有些东西是很难忘记的,所以有时走在陌生的小镇街道里,听着那些忙碌着又别有几分悠闲的人们议论纷纷,偶尔聊起江湖上三大山庄的事情——日子就在指缝间,悄然溜走。
然而这些流逝的时日,姚果儿是没有概念的,她现在所过的,倒真是些闲云野鹤,逍遥快活的日子。
日头刚升起的时候,围绕着不同的山道开始跑,山间的晨露总是沉重的,有时突然打在脸上,空气却很清新,从早晨开始带着笑,看着颜楚比她忙碌的在树林中穿梭,去抓猴子的尾巴,清晨就过去了。
下雨的日子就睡个懒觉,饿了把颜楚从身边踢起来,看着他一脸不情愿的支吾着撒娇,却板着脸让他给她摘几个野果,瞧着他淋着雨消失在山洞前,回头见到那些兜在衫摆间红彤彤的山果,以及他爽朗无比的笑,回到最初那湾小河,那竹筏那山水,这种生活其实是一种感动。
午饭前会到处走走,不同的山水一样如画,有时会闷,闷了就躺在树荫下,和颜楚说说什么是飞机,什么是轮船,以及那个遥远年代的人和事,原来没忘记的有那么多,只希望那边的人,会将她埋在记忆深处,偶尔挂念,却要好好的活。
却是不愿意听颜楚的,他总是委屈的开始絮叨,他越活越过去了,倒也还好,看着他亮闪闪的双眸,少了心里曾经的那些怪异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从幻谷出来已经是秋天了,越往南边走,倒也感觉不到秋天的萧瑟,只是偶有落叶纷飞,转瞬间,又是冬天。
一路游玩,历经偏远山林,也走过人杂巷道,时不时会听到关于江湖的消息,又如何会不关心?
师父已经和师母和好了罢,听说子翔山庄庄主大人老来得子,苏淑华又有了身孕。
或许是个女儿,至少,南宫逸那家伙,可以享受家庭的温暖。他会不会对新添的弟妹一样冷嘲热讽,还是耐着性子哄逗?只是都于她无关了,她竟是没有真正去面对他,那有怎样?也许这就是结局。
其实道听途说难辨真假,只是姚果儿都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本来就应如此,没有了她,日子一样的过。
而后来的后来,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听到的事,西门问晴死了,倒也不意外,只是本来几乎忘却这事的时候,听说那个女人临死前突然喷了口鲜血,老老实实的交代她杀了人,扔下一句抱歉,就不语了。
待官府的人过去询问时,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算起来,那个时间,应该是颜楚了结封毓辛的时候,原来,没有心灵相通的爱情,也可以这么刻骨铭心。
西门山庄和子翔山庄自然没有打起来,因为姚果儿和颜楚也没听到什么纷乱,但心结一定是有的,但为了和平和安详,更多的选择了退让。
只是那个江湖第一善人封毓辛,大家都说他云游去了,也许去哪儿行侠仗义,世上毕竟仍有许多不公。
那场武林大会,很多东西都成了秘密,除了还莫依落一个清白。
莫依落也消失了,拍手称快的人自然有,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只是有时颜楚会笑嘻嘻的带着她去捉弄些人,说这些人在注视着她,也便猜着,毕竟还是有人在找她。
暗地里。
便是习惯的去捉弄下,因而她的行迹,她还安全的消息就能不间断的传去那些关心她的人的耳里。
听到北堂景昊的消息时,又是一个春天了,一个野蛮郡主被他所救,为他所倾倒,缠上了他。听说又是一曲主动与拒绝的故事,然而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尽管他似乎曾经为此而错失一段姻缘。
其实姚果儿偶尔有设想过,如果当初北堂景昊并非那么坚持,而是娶了莫依落,那么她穿越过来,整个故事肯定会因此而改写。
只是她身边的人是颜楚,那个蹦蹦跳跳,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男人。
东方颜也自然没有再出现过,至少在颜楚出现以前,这个名字是没有人知道的,现在一样如此。
其实道理很简单,东方颜要是想报仇,又有谁拦得住她?她要的只是男人罢了,那些男人,都是东方颜从市井处带回来的弃儿乞丐,或许,这又是她的仁慈的了。
姚果儿时而有练武的,只是颜楚教的和别人教的不一样,他只教她如何在树与树之间奔走而不至于摔下去被狗咬,或者是怎样逃跑速度更快,倒也很实用。
或者是防狼术,野狼和色狼,原来当美女并不轻松,在古代也一样。颜楚是没有威胁性的,只是除了那些肆虐的目光,倒真没几个人真正出过手,有时碰到几个市井痞子,倒也能让颜楚解解闷。
而她和颜楚的娃娃,很抱歉,他还在他爹爹那儿。
每天搂搂抱抱却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其实在谁看来都是可笑的,只是可笑归可笑,姚果儿毕竟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颜楚自然不敢勉强她。
有事没事她对颜楚动手动脚,有个每天笑嘻嘻的移动靶,生活也能添得几分乐趣,大家果然都不是正常人。
倒是她这样的生活在她的年代一定会遭受到白眼,一个女孩子人家不读书,每天就撒丫子满山野跑。姚果儿几乎觉得自己要忘记那些英文单词了。
只是相比之前的历险,姚果儿更倾向于这种生活,平淡又平凡的,闲时并排躺在一起,絮絮叨叨又是一天,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所以她甚至没有想过她到底爱不爱颜楚。
又一个夏天来临,某天突然听说,落英山庄要办喜事了。
落英山庄的少庄主,将迎娶庄里边自幼跟在庄主夫人身边长大的一个孤女,才子佳人。
哦——姚果儿突然忆起那个久远的名字,白子嫣。
不配么?姚果儿笑笑,记起在初次见到那个女人时,甚至是有些欣赏她眼里的沉静的,只是北堂景昊并不爱她。
也许是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两人学会了相互珍惜。
因而姚果儿觉得,她至少得给北堂景昊送去一个祝福。
亲口说出的祝福,她欠他。
再次踏上落英山庄这片土地,已经是很陌生了,古代的山水其实都一样,除了门口苍劲有力的“落英山庄”四字,突显了这地方的与众不同。
张灯结彩,未曾过多为难上门的客人。
于是和颜楚静静的呆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入眼处大红的喜字,听着兴致高昂的喜乐,感慨世事变迁,再抬头看见北堂景昊的娘亲月华夫人笑得高贵大方,举止得宜,难免假设了下若北堂娶的若是她,月华夫人还会不会有这般笑容。
但这仅仅是一个假设。X等于0。
不多会一个胖乎乎的小手突然从身后突然一把搂住了她的腿。
侧身低头,北堂景旭并未长高太多,小脸还是肉肉的,口齿却是清晰了很多,“姐姐,抱。”
连这个孩童都记得她,一时间又是感慨,刚想抱起他,回头瞅着颜楚一脸兴奋的捏着小肉球的脸蛋,咧嘴大笑,而后就抓着北堂景旭后衣襟给提了起来,然后放置面前细细打量。
看得姚果儿那个恶寒,直接一巴掌拍向颜楚后脑勺,然后把小家伙给抱了过来。
真沉。
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姚果儿感慨也只能让颜楚刚给拎着了。
却是嬉笑间瞥见北堂景昊刚毅而沉默的脸,眼里一丝欣喜,却不是为了这个婚宴。
于是还是沉默。
便又瞅见北堂景旭一双小手胡乱挥舞,有些咬牙咧齿,和颜楚打斗起来,一报捏脸之仇。
一丫头又追了上来,望望姚果儿手中的小公子,有些不知所措。
姚果儿将北堂景旭递给了小丫头,然后于身着新郎新衣的北堂景昊对视,那红色,至少看起来喜庆。
“恭喜。”姚果儿望着他,终于开口,“还有,谢谢你。”
在落英山庄见不着子翔山庄人的身影,也许终究不熟,哪怕曾一起历经,良久之后北堂景昊突然淡淡的扬了扬唇,那姑且能算个笑容,溶解了他脸上的所有刚毅,他说,“你还好吗?”
“嗯,好的,过得很好。”
“我要成亲了。”他又接着开口。落英山庄毕竟需要一个少夫人。
“嗯,祝你们幸福。”
他突然从怀中摸出一只珠钗,而后轻轻的扔给了她,点了点头,就转身打算离开了。
却又是止住,“你果然来了,就够了。”一个月前,离那个桀骜女子第一次开口要他娶她,刚好三年。只是他没有等到她,所以,事情过去了,终将重拾生活。
她的转变,让他给予了过多的关注,甚至丢了心。他竟会吼出一世非卿不娶的誓言,也许是真情加或多或少的冲动,也许一世为人,再也没有会再让他冲动的女子。
只是至少还有个女人在等他,那个肯为了他,带着面具顶替西门问晴,呆在流云山庄暂且应付丫环耳目的女子。
男婚女嫁,剩下的,还有即将深埋的记忆。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师父师母,还有,和南宫逸说一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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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大片的红色,受了刺激,颜楚终于没有忍住。
至于事情具体的经过,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只是若干年后姚果儿无语看着颜楚牵着姚花儿,说以后姚家女儿就得单字加个儿时。
姚果儿只是在想,姚花儿能嫁得出去么?
那家伙出生的时候还皱巴巴的一块,越长越妖孽,偏偏性子邪得很,将姚草那可怜的娃折磨得不成人形,却只见得小草缺着门牙呼呼的笑。
生娃娃生娃娃,结果生了一窝的妖孽。
南宫逸(番外)
我叫南宫逸。
生活很简单,跟着娘学点医术,跟几位爷学点功夫,一天一点的,在这子翔山庄里打发时间,慢慢过。
而一个叫姚朵儿女人的出现,破坏了我所有的安宁。
爹开始焦躁不安,甚至经常发娘的脾气。
爹其实很幼稚,但他人前至少是带着笑容的,只有在娘面前,总像个得理不饶人的孩子,嚣张,高高在上。
然而爹在那个女人的面前截然相反,卑微,小心翼翼。
或许夸张。
然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一点,爱得多的那方更吃亏。
只是那个女人有什么好,除了一张脸。
后来女人自杀了,我心情很愉悦,至少不会再有人破坏我的平静。
却是想错了,这女人彻底破坏了我的平静。
那夜爹狠狠的发了火,怒气冲天,说娘见死不救。娘低头不语,后来挨了一巴掌。我在窗外一动不动,这个时候插手他二人的事,只会让事情无法挽回,而且我既不理解爹也不理解娘,但没想到事情依旧无法挽回,娘居然会走。
她离开了。甚至没有和我道别。
爹的无情,逼走了她。
很久以后我一直记得那个巴掌,会甩女人巴掌的男人,不算男人。只是多年以后我给了某个女人一巴掌,那个我生命中举足轻重的女人,后悔至今——
莫依落,姚朵儿的女儿。
爹收留了她,给予她比我更多的关注,只是我不在意,虽然她的娘逼走了我娘,我却不憎恶她,仅仅是讨厌,或许同情。
否则,哪怕是爹对她百般宠爱,她也不可能在子翔山庄里安安稳稳的活到去看看北堂景昊长什么样子,要无声无息弄死一个人,轻而易举。
第一次见她,娘正在给她医治,我见到那鞭痕累累,多少是愉悦的,至少解了气。她和她娘干扰了我的生活。
后来她娘死了,我见着她表情倔强的一滴眼泪都没有,就对她说,把眼泪吞下还不够,只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