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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们担心的不是柯寒,而是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欲以血肉之躯阻挡高头大马铁蹄去救柯寒的小女子晏紫。
尘埃渐渐落定,场地中央,柯寒镇定自若地摆着一个麻布造型,他双手臂笔直地往前推着,两只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以及小拇指弯曲,拇指和食指以倒置的“八”字形状朝天竖着,让人吃惊的是,他毫发无损!露齿一笑,依旧是一副邻家大男孩的模样,惹人疼爱!
“应该是众人欢呼的场面啊,怎么这般阴沉了,这是怎么啦?”柯寒心中想道,还未享受完十几个彪悍大汉倒地时发出“哼哧”一声的那种快感,就被眼下的情景惊呆了。
陶大印细心地掰开一只马腿,从马退下拨拉着仰躺在地的晏紫,眼泪扑飕飕地往下滴落,他含混不清地叫着晏紫,轻轻地抱了起来,紧紧地搂着,生怕她飞了出去一样,轻易不敢松手。
“晏紫!”见此情形,柯寒只觉得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了,随后,便发疯似地冲过去,扯破嗓子高声大叫着,“我的晏紫!你醒醒!”
善良的人们揉着眼睛,望着这个柔情铁骨的铮铮汉子,也禁不住哽咽连声。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望着昏死过去的晏紫,柯寒伤心欲绝,他痛苦地哭了,哭得一塌糊涂,一字一顿地撕心裂肺地嚷道,“你怎么这么傻啊?晏紫,晏紫!我的好晏紫,你醒醒啊,我答应你,明天,本官就一起陪你在岛上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谢,不,是看花开,永不凋零!……”。
柯寒也急糊涂了,一迭声地呼唤着他的晏紫,全然不顾站在他身后的淮五队队员们尴尬的表情。
刚刚还朗声叫喊“酷毙了”的甄逵他们三个就护在柯寒的身边,望着急坏了的柯寒,他们也都不知所措了。
甄逵和他的同伴贾甲里以及苏纪,都双手掩埋,不停地自责。
一个说:“如果老大不是为了替他们报复那些‘追命鬼’,他就不会受到威胁,起码,用不着这样麻痹对手,就不会有嫂子拼命冒险去舍生忘死地救护老大!”。
一个说:“我们他妈的就是一群混蛋啊?我们对得起谁了?!”
另一个说:“我们怎么光知道惹祸,不懂得照顾别人呢?我们跟‘追命鬼’的歹毒没有什么区别了?!”
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晏紫,三个小伙子自责不已,在心中怒骂自己,然后,就抱头饮泣。
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此刻,除了悲愤,还是吧悲愤!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校场上,正可谓千人一面、万人同声!
霎时间,乌云笼罩,风雨飘摇,江河呜咽,日月隐身!
在众人怜惜的嘤嘤地低泣声中,陶大印费力地站了起来,他拒绝了柯寒接手的请求,固执地抱着晏紫,朝南城门走去。
这时,定西侯也匆匆下了长凳,走了过来,他惊疑地盯着陶大印,吼道:“你没死?我说怎么看着你就这么眼熟哩?站住,你要带着晏紫往哪走?”
散落一地的“追命鬼”们被西凉百姓团团围住了,然后就被慢慢清醒过来的甄逵他们三个扣押起来,陶大印丝毫不为定西侯的话左右自己的动作,他当他是一屡被污染了的空气,除了散发出一点点的臭气外,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晏紫需要的是安静,是救护!”定西侯也紧张了,无论如何,晏紫也还是他领养大了的,说他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屁话。
定西侯疾步走向东方晓,一面疾走,一面就放声大叫着。
“我要带她去看郎中,因为,她是我的女儿!”陶大印怒吼了,他盯着定西侯,情绪失常地骂道,“你滚开,不要拦着我,耽误了拯救我的女儿!”
“你不配有这样的好女儿,她是我的!”定西侯惊讶地望着陶大印,也怒吼起来,然后,还是无力地道,“你到底要带她去哪?晏紫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在这里,谁都有权利保护她,谁也没有比子衡更有必要爱护她,你这样实在剥夺别人的权利,你这样就是自私的!”
“我是自私的?”陶大印哭着又笑着,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复杂,明显带着一种伤心的表现,然后,还是哀求地唠叨着,“我要带她去看郎中,我记得,在城南口,有一个老郎中,他有办法治疗这样的伤病,他是有办法的!他会有办法的!”
“老郎中?可从来没听说过的!”守城将士人都疑惑不已,跟着就是一阵惊呼。
西凉当地的老百姓也都讶异着,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他们也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一个名医,就感到万分惊讶了,于是,更多的怀疑起来,是不是老陶也急得脑中风了?人们都紧张起来,纷纷跟着老陶,有人追上去就要拦截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地踉跄着跌倒,再摔伤了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重度昏迷的晏紫。
此时,晏紫似乎是整个西凉百姓的女儿,大家都争着要保护她、宠她、疼她、爱她!人们的视线包括身形,都紧紧地跟随着晏紫,心系着她的呼吸、她的昏迷,盼望着她的尽快苏醒……
老陶像一只急疯了的雄狮一样,大吼一声,喝退了试图拦截他的人们。
不停地往前走着,他抱着自己的女儿,将近二十年没能亲近的女儿啊!加入可以弥补,他竟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女儿的苏醒。
这一刻,陶大印已然无法禁止流淌的泪水,一任泪洒满巾,滚动喉结,断断续续地哭着解释道:“我清楚地记得,那一次,我们守城将士,在与西奴和北方鞑子决战三天三夜,伤亡惨重啊!我们硬是挺过来了,但是,断胳膊缺腿不在少数,后来,在南城门口的一家药材店里,有一个老郎中过来,他不顾生命的危险,冒着箭雨,来到伤员的中间,为我们的将士疗伤,有很多人都是在他的帮助下,治好了的……”
“他死了!”定西侯瞪着冒火的眼睛吼道,“听我说,他死了!”
“你说什么?”陶大印同样瞪大一双虎眼,抬起右脚,去踢定西侯,可惜一脚落空,自己踉跄不已。
紧跟在旁边的甄逵见了这情形,赶紧伸手过去,一把托着他的肩膀,扶着他慢慢站稳。
但是,晏紫却从陶大印的臂弯里飞出,眼看就要跌落在地的时候,一直都不敢懈怠的柯寒心急不已,他劈开双腿,像圆规画圆一样,以左脚为中心,转了一圈,正好滑到老陶的跟前,然后,紧接着就“噗通”一声倒下,自己倒在地上,再向前一个滚动,仰躺在地上,用身体,用自己柔软的胸膛接住了晏紫。
所以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在柯寒的前面,刚好就有一块大石头静卧着,若不是柯寒的及时接住了晏紫,估计,当晏紫甩到大石头上时,就会脑浆迸裂了。
陶大印刚刚站稳,就被冲过来的定西侯一级勾拳,打在鼻梁骨上,顿时,鼻血流过下颔,放肆地滴落在老陶的胸前。
“那个老郎中死了,在第二年的春天,死于瘟疫,他救死扶伤无数,却因为自己染上瘟疫,倒在了手术台前……”定西侯还是不解气地死盯着老陶,骂道,“你这个自私的老兵蛋子,永远是那么的没出息!”
老陶被骂得火了,他抹了一把脸,顿时,成了一张大花脸的他就跳将起来……
第228章 小县令哭了
第228章小县令哭了“放你妈的狗臭屁!”陶大印一边吼着,一边就朝定西侯扑去,“那个老郎中他不会死,他救活了那么多人,他的医术相当的高明,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去见阎王,最该死的人反倒应该是你!定西侯,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去死吧!!”
定西侯也不退缩,他两眼喷火,咬牙切齿地迎着老陶冲上去,顷刻间,两个人就仿佛打了鸡血的恶狗战在了一起,他们互不相让。
没有人对他们的打斗感兴趣,这个时候,西凉百姓和淮五队的小伙子们都围站在柯寒的身旁,叽叽喳喳地为他出主意。
怀柔道长始终静静地站在外围,他看着柯寒对晏紫的深情,不禁大为感动,竟然眼含热泪,凑上前去,将手搭在晏紫的手脉上。
大概是悲切之极,柯寒竟然忘了细细观察晏紫的情况,这一刻,见怀柔伸手搭救,便也想起了要伸手去探晏紫的鼻息。
怀柔道长认真仔细地把脉切诊,忽而转头面向柯寒,道:“石大人,夫人乃外伤所致,暂时昏迷,奇迹啊,乃因老天恩赐,保佑了夫人,虽伤及颅脑,使受震荡,却并无大碍!大人,你那边试试,鼻息究竟如何了啊?”
紧张到痛苦难耐,甚至幻觉晏紫已经仙逝的柯寒,经过怀柔道长的一个提醒,这才细心地感觉到了晏紫的微弱的鼻息,激动地眼含热泪默默地点点头!
见了这个情况,顿时,围观者都欢呼雀跃起来。
“上苍保佑啊!”
“好人一生平安!”
“石大人一心为民谋事,洪福齐天!”
“石大人!石大人!”
一时间,小校场上充满了各种呼叫,虽然较为混乱,但是,却让人十分感动。
过了一会儿,呼喊声才慢慢地隐退下去,随后,西凉百姓在一位年长者的带领下,激动万分地跪伏在地,朝天圣拜。
所有人都替还在昏迷之中的晏紫祈求上天降福与她,让她早点醒来。
斗了几十年的陶大印和定西侯听了呼喊,也诧异地停止了交手,跳出打斗圈外,站定了身子,见众人这般热诚地为晏紫祈福,也不免觉得惭愧、无趣,两个人仍不忘骂骂咧咧地自责对方。
“她的脑部受到了挫伤,暂时昏迷是正常的病理表现,不过,清醒后头痛剧烈,性质多为胀痛、钝痛;常伴眩晕、耳鸣、怕光、呕吐等症状,而且头痛在伤后数日内明显,15天左右逐渐好转。有近事忘记的现象,即对受伤的当时情况及受伤后的事情不能记忆,但对往事回忆却十分清楚。”怀柔道长对柯寒解释晏紫的情况。
“脑部挫伤?”柯寒点点头,但看到晏紫仍然处于昏迷之中,便有些不踏实,便肯定地问道,“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震荡?脑震荡?”
怀柔道长有些惊讶于柯寒的理解和表述,更加不敢相信他竟然对医术也有些了解,便也点了点头,对东方晓喊道:“麻烦东方大人,帮忙取纸笔过来。”
东方晓便赶紧着人去他的军帐里拿来纸笔,递与怀柔道长。
怀柔道长将纸铺好,将毛笔蘸了墨,刷刷地写着偏方,并且解释道:“对于脑震荡伤后昏迷不醒者,需使用开窍法,及时灌服苏合香丸;对于兼有头晕、恶心、呕吐者,使用降浊法,方用柴胡细辛汤,即柴胡10克,细辛6克,薄荷6克,归尾15克,丹参30克,制半夏10克,川芎10克,泽兰叶10克,黄连6克。头痛头晕、抽搐为主者,治以熄风法,方用天麻决明汤,即天麻10克,石决明15克,钩藤12克,桑寄生15克,白僵蚕12克,焦山栀10克,干生地15克,川牛膝6克,牡蛎30克,生甘草6克。如头痛剧烈,加蔓荆子10克,白芷6克,藁本10克;头晕明显,加山羊角片12克,生白芍10克;夜寐不安,加酸枣仁10克,夜交藤12克,合欢花10克;烦躁不宁,加北秫米15克,磁石20克;伴有恶心,加姜半夏10克,姜汁黄连15克,淡竹叶10克。”
“多亏了道长大人的帮助!西王爷定西侯这厢多谢道长大师了!”定西侯见道长写好了偏方,才敢凑了过来,他将腰身一躬,屈尊拜谢怀柔道长。
“我是为了石大人,却与你又有何妨?”怀柔道长将长袖一甩,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他才不管你什么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