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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都是我不好!该死的是我,是我!要不是我中了他们的诡计,轻敌而追上去,哥也不用帮我挨了这一箭。”阿彦急着喊叫,看见隐这么痛苦,他眼角不争气的滑出泪水。
也许是听见呜咽声,他眼睛突然张开,“我不是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哭什么?!况且你是我弟弟,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
忽然似感觉还有谁在帐内,再看到了我,吃了一惊,“阿乔!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在心疼他的伤,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哥,三嫂给我们送粮食来了哦!”阿彦用袖子一抹眼泪,像个没事人一样兴奋的说。
“三哥他疯了吗?怎么要你来做这种事?这里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他挣扎着起身,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眉头皱了下,却没喊出来。不过,白布已经沾上了血。
我这才回过神来,摁住他的身子,让他别乱动,“别起来!他谁都信不过,又不能马上来,所以我就自动请缨了。”
“阿彦,快,快送嫂嫂回关内,一刻也别耽待!”他粗喘着气吩咐说。
“这……”阿彦看看我,又看看隐,难以决断。
“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他摆起哥哥的架子,挑着眉,威严的说。
“好了,你别为难他,放心,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的。”我的轻声的说着。
“阿彦,你去把军医叫来。你哥的伤口裂开了。”听我说后,阿彦毫不怀疑的走了出去。
我细细的看着隐,我留意到他的血是泛黑的,不像是寻常的箭伤。
我颤抖着,指着伤口,“你,你中毒了?”
“恩,晚上太暗了,敌人来得快,我一时不察,才让人有可趁之机!他那箭上抹了毒!”他淡淡的说着,仿佛不当一回事。
不察?当我是小孩吗?听阿彦的口气,终究是太年轻,定是他护弟心切,才会受伤,不过,照情况看,似乎外人只知道他受了箭伤,不知他中毒了,他连阿彦都瞒了,是什么意思?
“那人你我都见过的,在西兰的王宫里,你不是说他的眼神很是阴鸷?我当时还不注意,现在想来,他那时就恨起我来了。”
我想起来,怪不得他那时瞪着我,好像要将我们吞噬一样。
“那人真是卑鄙!”我咬牙切齿的说着,夜袭也就算了,还用箭毒这种损人的阴险招数,算什么男子汉?
“呵呵,阿乔骂人的样子真是……”他将后面的话隐在了嘴边。
“真是什么……”
“没什么……”没有了戏谑的语气,他又恢复了先前那冷淡的样子。“这事不要跟阿彦说,不然他就更自责了……“
我点点头。我想,要不是他看见我一激动,导致伤口裂开了才露出马脚,连我也不晓得这件事。
这时,军医走了进来。是一个胡须已然花白的老者。
阿彦跟在他身后,我说,“阿彦,你去安置好跟我来的那些人,千万不可怠慢了!”
他看了看隐,答到,“是的。”又出了营帐。
老者见到我在旁边,只是瞬间有诧异,但随即隐没,很快就去检视隐的伤口,脸色很难看,想说些什么,却呐呐的顾忌着我,没有说话。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见他一脸的为难,隐淡淡的吩咐。
老者一边替他重新包扎“侯爷不该再动气,这样会加快毒液深入肺腑,情况更凶险,那时真是药石无灵了!“
“什么?你的毒还没有解吗?”我惊疑的问,我刚才还以为只是余毒未清,怎么现在看来严重多了?
“恩,这是西域奇毒,其实也不是无解,但是必须要有四味主要的药材,只是这些都很珍贵,目前军中都没有,关内也只有大城的一些富商家里有。若请人取来,要费很多时日,只怕是等不了了。不过,侯爷坚决不肯离开这里,难,难……”
“这毒最晚要什么时候解?”我忐忑的问道,心里已经掀起波澜,情况很凶险!
“半个月内!”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准备准备!”我当下脱口就说。
一室静谧。没有人回应我……
后来我笑自己,居然还说阿彦孩子气,我自己也很幼稚。
“阿乔,我不能走的。”他说着,挥挥手,让老者退下。
“一军之帅若离开了,那这仗就毫无胜算可言了。”他注视着我,慢慢的说道。
“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我心有不甘的问。
“也不是,我现在在等,等到了,那说明我命不该绝,若等不到,那只有认命了,反正我早就该死了,多活了这么些年,也够了……”他此刻褪下了所有的伪装,像一个孤岛中的人,满眼孤寂,说出的话让人倍感凄凉。
他,到底在等什么?
枝上流萤和泪问
若没有那一封信,隐的人生或许就不会如此了。
傍晚的边塞,就像洗尽铅华的美人,自然而纯朴,没有天都浓厚的文化蕴气,却别树一帜,有着豪迈的气息。落日的余晖冉冉,淡淡的霞影优雅而迷人。
隐不过跟我说了一会话,就已经冷汗淋漓,显得十分的痛苦,辗转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睡下。
我伫立在营帐前,看着这苍茫大地,怔怔的出神。这西北,埋葬了多少英雄男儿的血泪?
再想想身后的隐,心里很烦闷,不能让他这样拖下去,若是等不到他口中所说的,那就这样默默等死吗?而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不,我知道我做不到,无论如何我也要救他。我知道,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三哥的弟弟。况且,现在秦天放来了,炀也在,他离开十天应该可以的。我一直是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的。
炀,阿彦和秦天放几个在密锣紧鼓的商量着作战的事情。
晚上,隐收到了一封信。不知从何时起,我再没有见他笑过了,今晚,却笑得灿烂,他把阿彦,炀和我叫到跟前,宣布道,“我要回关内养伤,但是不能让人知道我不在帐里,否则军心定会大乱的。”
他始终没有透露出他中毒的事情。他们两个都很疑惑,但也没有出声。
我心里一喜,他终于肯回去了,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痛快的下了决定?不管怎么样,这终究是好事。可我却不知,这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是那么的大。
他招手,让炀和阿彦一起到他前面。
“以前对你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这个弟弟还小,也莽撞,不过却很能干,你多提点他,帮帮他……”
他后来还交代了很多,我却听不见,也不便打扰他们。
只隐隐约约的听见阿彦说,“不行……哥……”
还有炀犹豫的说,“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吗?”
隐前所未有的认真点头,“拜托你了!”末了还咳了几声,说了这么久,他的体力也透支了,脸色苍白得吓人。
“至于阿乔……”
“我跟你回关内……”听见这句,我立马反应过来,路上没有人照应他怎么行?我自然是要跟着的,而且,我身为女子,在这军营里呆着也不妥。
“我此行不比战场安全啊!”他想了想,“也好,在这里也难有人照拂你。我再带上天北,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等到时安妥了,你们再来找我们。你觉得怎么样?”他说完,又问了声炀,听他的意见。
“她跟你走我也不放心,不过,照现在看来,这里更不安全,你还须带上我的几个人,更妥当些。”炀沉吟了一会。
“恩,那就这样决定了。阿乔,你也准备准备,我们趁晚上走。”
“可是你的伤……”被他一瞪,我止住了声音。
“我不打紧,还能支持下去,你放心吧!”他见我委屈,又补充道。“我有点累了,先眯一会,你们都先散了吧!”他说完,果真合上眼,看来真的是累了。
我们走了出去,阿彦已经先去打点,炀跟着我走到一块无人的空地,“啪啪”两声掌声,两个黑影出现。
“少主!”
“暗夜,无影,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要誓死保护的人,记清楚了吗?”
“是,少主!”说着,两个人又隐没在黑暗中。
他定定的看着我,“本来,我应该跟你一起回关内的,这样我才放心。可他拜托了我一件事,我脱不开身。你们先走,我稍候来会合。记住,万事小心。刚才的是我的贴身侍卫,他们会一直护送你们回关内的。”
“那你呢?没关系吗?”心里一股暖流通过,炀无时无刻先想到的,都是我。
“我?你忘了我已经会功夫,还能自保,这点你不用担心。一到关内,就找地方安置好,千万别意气用事,安全最最重要,明白吗?”
“恩,知道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啦!”我抱怨的说。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啊!”他驳了我一句。
我嗔了他一眼,倒真是显得孩子气了。
我们在半夜里离开军营,由一条小路转回关内,跟着我们的,都是隐的心腹,包括跟着三哥的天北,还有隐没在身后的炀的护卫。
奇怪的是,红袖并没有跟着我来,炀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一心顾着隐,因此也没有多问。
军医之前就交代过,他不可以做太剧烈的动作,所以,行进间也是十分的缓慢,否则加速了毒液的渗透,那就没救了。
马车里,他靠着软枕,闭目养神。除了他单耳带着的通联宝珠依然妖冶外,看不见他的熠熠生辉的星瞳,白得像纸的脸充满了疲惫,不再是丰神俊朗,不再有轻佻的笑容,此刻的他,安静的仿佛没有了呼吸!
我紧张万分,鬼使神差下,居然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舒一口气,幸好,他只是睡了。
可才安下心,他特有的嗓音就传来,幽幽回荡在车内,“放心,我还舍不得死呢!”
我一惊,原来他还没有睡着!?
“我、我……”我窘然,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反问自己,我怕他死吗?是的,我怕,怕再也见不到他戏谑却又深远的眸光,也怕听不见他跟我说话了。
不过,他没有再说话,这次,该真是睡了吧,毕竟,他太累了。
因为走的是小道,所以行程比我来的时候远了一倍,约莫还要再走一天才能回到关内。这荒山野岭的,没有什么人烟,只有孤独的鸟鸣声。
我们走走停停,到了白天,他似乎没有再假寐,而是把目光放向窗外,好像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似的。
忽然,在行进的队伍后面,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隐的双眼突然变得精明犀利,朝赶车的人喊道,“停车!“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他冲我虚弱的笑了一下,“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问原因,他就已经蹒跚的走了出去。
帘内帘外,两个世界,一个平静,一个却是充满血腥。
还有我不清楚的,关内关外,同样杀戮重重。
我,却看不见。
“洪方?没想到居然是你……”
“哈哈,侯爷位高权重,自然是没有想到是小人我,但是,我可是一直等着侯爷呢!”一个沧哑的嗓音讥笑道。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肯冒这么大的风险?”
“太子殿下是我等明主,将来坐拥天下,侯爷还是识相点。与殿下作对,就应该知道下场如何”那人笑得张狂,似乎志在必得。
“哦?是吗?看来你还是挺自信的嘛!只是谁识相点还是未知呢?你一路风尘,本侯不好好招待似乎说不过去……”隐笑着说,可是声音里却充满了危险,一点也没有被人胁迫的危机感。
我怎么越听越奇怪,隐似乎料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