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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活不愿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那药味,何苦来哉要我受那活罪?我出来走走就会好了。”皱着眉,好端端的,吃什么药?不过是脸色不好,但是那也是为了那些事,跟身体无关。
“听我的话,去看看,对你有帮助的!”他坚持的说,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上前,走进一间店面不大却干净整洁的药房里。
只是,在看到坐堂大夫的那一刻,我愣住了,是个老熟人,当年为我安胎的王大夫!不行,我得快点离开。正想走出去,炀拉住了我的手,摇摇头,指指他的眼睛。是了,他眼睛紧闭着,看不见来人,像个失明的人一样。我惊讶的看着他,再回头看看炀,只见他点点头,示意我坐下来。
“请问是看诊的?容老夫为您把把脉。”王大夫慈祥有礼的问。
我伸出手,放在小枕上,安静的让他把脉。只见他捻着胡子,仔细的琢磨着,然后问,“心劳体虚,七情郁结,当是心病啊,不知可有什么外在的症状?可否说与老夫听听?“
“就是经常有点头晕,身子容易乏,其余的倒没什么。”我细细的说了自己的一些情况。
那王大夫沉默了好一阵。我紧张的问,“怎么了,很严重?”
他这才缓神,笑道,“哦,不是,老夫开点补气养血的方子给您就是了。只是夫人的声音与我的一位故人很像。不过啊……她已经仙游了,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人……”
我心里一个咯噔,他说的莫不是我?
我没敢再逗留,付了诊金,拿了药,就匆忙的离开了。也许当时的情况让我措手不及,没有听见他对我的称呼而进行探究,他看不见我,怎么就知道唤我‘夫人’了?
像是知道我问什么,炀已经作出了解答,“这些年跟在你身边的人,散的散,遣的遣,消失的消失,在你身边可曾有熟悉的人?他还能留下来,或许与他前阵子试药出错胡了眼睛有关系。”
试药出错?我紧紧抓着手上的绢帕,心中波涛翻滚,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的确,在我身边,除了炀,真真是一个熟悉可靠的人都没有了。
“那个红袖你可还记得?”他突然这样问我。
我点点头,那段出生入死的回忆,我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她本来是惊澜培养的心腹,却不料是太子的人。也无怪乎他会对周遭的人大刀阔斧,因为他树敌太多,根本不知道谁是忠谁是奸的。他现在根本没有闲工夫理你!”
我摆手,叫他不要说了,他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不过叫我看清现实,说不清,就让我用事实来看清。
我没想到的是那个总是冷漠深沉的女子,竟然也是太子的暗桩!那么,她那时的歉疚不是保护不得力,而是因为她的背叛?!这是什么世道,怎么人人都带有面具的?
太子太子,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三头六臂?为了他一人,还要我承受什么?但是,机会来得很快,甚至让我措手不及。我不想知道的事,三哥瞒着我的事,炀急于想让我了解的事,都在这一天曝光。
浮生只合尊前老1
“就快到晌午了,现下日头正旺着,我们要不要先找个茶楼歇歇,顺便带点点心给之泓?”炀见我面色不佳,陪着小心的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累了,太久没有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我们进了一家装修得富丽堂皇,精致典雅的茶楼,它一共分上下两层,放眼看去,里面很多是文人骚客,风流才子,并没有一般市井小酒楼的喧哗浊气。
掌柜一见我们进来,马上殷勤的迎上来招呼着。这时,炀递给他看一个类似令牌的东西,那个人端详后一怔,神情明显的恭敬起来,一直引我们到后院的一个清静雅致的厢房里,似乎不像平日的普通厢房,更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地方一样。
我们坐了下来,刚想点菜,结果发现隔壁有说话声,正觉得奇怪。炀示意我噤声,然后使了一个眼色给掌柜。掌柜很快就轻声的离去了。回来的时候,他附在炀的耳边说了一会'奇。com书',就见炀挥挥手让他出去。
炀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用嘴形说“有好戏看了!”然后,再拉我到厢房的角落里,轻轻的拉开一个暗格,然后出现一个四方的小孔,通过它能清楚的看见隔壁的房间所有的情况,自然也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家茶楼亦是连家庄的产业之一,这个厢房是只对本家人来才开放的。至于为何还设置暗房,也是有他们的打算。在古代一般是木质结构的楼房,再结实也是砖瓦房,没有现代高科技的隔音技术。有时为了探听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需要用到这个。外人并不得知会有人偷窥。
况且我们今日来也是临时起意的,也没有特意来偷听一说。我自然是不习惯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炀为什么要我也去听?
从方孔可以看到,隔壁厢房来了两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正坐在圆桌上。不过,还是可以判断出他们身份的高低。其中一个人坐在上位,背对着我们,看不清样子。他身穿紫纱袍,手执骨扇,正聆听着另一个穿藏青色的中年男子的禀告。
他们的声音和内容我们听得清清楚楚。
“殿下,请恕老臣愚昧,为何您要向圣上进言,替靖侯爷大婚呢?如此一来,不是让他再添一羽翼,多一个敌人?恐怕……”
靖侯?大婚?听到这两个敏感的字眼,我一个踉跄,差点露出马脚,幸好炀率先稳住我,并掩住我的呼吸。可是,此刻我的心已乱成麻了,像被无数的细针扎到,钻疼到心窝里。
什么大婚?三哥要跟谁大婚?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的?那个人又是谁?殿下……殿下……莫非就是太子?太子私以为这也是夏侯家的产业,说话也不收敛。
我神色慌张的看着隐,他用眼神示意我少安毋躁。我唯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忍受着锥心的煎熬,继续的听下去。
那人爽朗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是不是如虎添翼还是未知呢?虽然放话出去是广选才女,其实,到最后还是会选到我们的人,以前送他的侍妾他可以不闻不问,但是这次是父皇的赐婚,他就难以如愿了,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的。”
“原来如此,那殿下中意的人选是……”
“嗯,王丞相家的似乎不错……”太子用骨扇轻敲着脑袋思考着。
“可是那是有名的娇纵善妒的主啊,能帮上咱们的忙?况且,那王右丞自命清高,更是不会轻易妥协的……”中年男子迟疑着,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谁让他妥协了?就是要他那不畏皇家天危的劲!在天都谁不知道他最溺爱这个女儿?父皇是打算让龙靖先娶正妃,再纳几个侧室的……若那女人受了委屈,王右承亦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我们就有好戏看咯!后院起火,够他忙地焦头烂额的了。所以,在这些人中有我们的人就行,其他的再说……”
“殿下英明!”那人露出黄浊的牙齿,拍着马屁。
……他们后来又说了一阵子,只是我都听不下去了……耳朵嗡嗡响着,正妃?侧室?这是什么跟什么?我整个人如遭蕾殛,愣愣傻傻的,连他们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阿乔!阿乔!怎么了!你别吓我啊!”炀在一旁直摇晃着我,我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漠然的看着他,他那双蓝眸闪着惊慌,也有着懊恼和无奈。
“你早就知道了,是吧?”我冷冷的问,不然他不会突然来到别苑里质问我,我苦笑着,看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瞥开眼,闷声说着,“嗯,在皇榜出来之前我就知道了,我以为他至少会告诉你的,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也没你的消息,我以为你妥协了,所以,所以……阿乔,你别这样,定还有办法的,你……”他手忙脚乱的往我脸上擦拭。
我哭了吗?我怎么没有感觉的?我的手摸摸脸庞,是冰冷的,抚上心房,是了,连心都没有了,我怎么还会有感觉呢?我抬眼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忧心忡忡,蓝色的眼眸里有着很多我读不懂的情绪,里面还折射出一个悲凉苍白的影子,宛如深宫怨妇。
这是我吗?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变得坚强吗?怎么还这么的懦弱!这么的不堪!?我负气的用绢帕擦干眼泪,勉强的漾起一个笑颜,“我没事,没事,不过是脏东西进了眼睛,我们走吧,天色已经不早了,迟了可能见不到之泓了。”
“可是……”他还是踟躇不前,眸光不曾离开我片刻,似要确定我是否真的没事。
“可是什么?走啦!扭扭捏捏的做什么?”我转过身,不再理会他探究的目光,强迫自己从容的离开这个地方,这个让我难堪的地方。
可是,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才一出门,便发现整条街被围得水泄不通,而且是女子居多。梳着云髻,飞天髻……插着金步摇,钿钗……轻纱罗裙,摇曳生姿,姣妍若春桃。个个引颈依盼,好像有大人物要出巡一样。
我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硬生生被挡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前面两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大婶在窃窃私语,时不时的抬头张望。
“哎呀,这种盛况,比之当年的选秀也丝毫不逊色呦。我待会也要好好瞧瞧这三皇子长的什么模样,听说俊俏得紧,人也不风流,哪家姑娘被他看中了就有福气了!”
“可不是吗?都三十出头了,也只有三房侍妾,又没有子嗣,能嫁给他,再生个龙子凤女的,就是飞上枝头咯!平日也没什么机会看到这般人物,要不是侯爷奉旨出巡,我们还见不着呢!瞧瞧,那最前面的好像是左右丞相家的千金,那边那个……”
“我看看……”
她们一唱一和的,好不默契。
只是,我听了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没娶妻没子嗣,那么我又是谁?我嘲笑自己,从来不是那么理会名分的,况且在现代,结了又离的比比皆是,更何况是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现在怎么自怨自艾了……嫉妒真的是天性使然吗?
我藏在袖子里握得死紧的拳头忽而一暖,低头一看,是炀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仿佛要给我信心和力量一样,他从来都是一个可靠的朋友。
我对他笑笑,我的心已经经过千锤百炼,百毒不侵的了,还会怕这些风言风语吗?他们只是让我进一步的认清事实的真相而已。
忽然,眼前的人群出现了骚动,我们被逼得步步后退,宛如我现在的处境一样,退,是唯一的选择。
看向路中央,果然,一个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身着玄色的锦袍,腰别名贵玉佩和香囊,通身贵气逼人,不是很威严,却沉稳大气。此时正在听身边的天北说点什么。多日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不少,我下意识的一缩,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感,觉得他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眼光深邃幽长,难道他发现我了吗?
再听前面众家女子大小长短不一的抽气声,脸通红通红的,个个是怀春少女的模样。我暗暗的笑是自己多想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街上的人渐渐散去,那些为睹君容的大家小姐,害羞的早早就离去,稍微大胆一点,不理家仆劝告的亦步亦趋的跟着上前去。
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以前书上看到的中国古代美男子之一的卫阶,不过,他没有卫阶那么脆弱,冷毅内敛,他一直做得很好。
我不禁想,做他的女人就真的这么幸福吗?以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