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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叫我了,是我大婚之后,还是更早以前?但是我故意把它忽略了,以为不过是阿乔在使着小性子,一个称呼而已,我自己不也没有再叫她娘子吗?所以我不能怪她的。我私心的想让她明白,我们不能再去想那段日子了,因为,我是龙靖,我是三皇子,若可能,我还会是天朝的一国之君。
但是我不知道,这样一点一点的改变,终究让我们之间到了这么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娟秀的字里行间里,还能看出泪水的痕迹,阿乔她,还是那么的心软。
三哥,我不是这里的人,总有一天会回去属于我的地方的。
那是哪里?你若想回去,我陪你回去就是了。
不,到时候只能我一个人走。
那我就让你幸福得永远不要想回去就好了。
现在,她觉得不幸福了?
她是回去了那个地方吗?到底是哪里?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她明明说爱我的,怎么舍得离开?我们明明那么相爱,都依赖着彼此的,还有孩子们,怎么可能是一场梦?
披风、狐皮、嫁衣、木簪……我送了那么多的东西给她,原来她只喜欢这几样,这些我们新婚时我只能送她这么简陋的东西,她都当宝贝收着。
真是傻阿乔,傻得让我心疼。
抱着那件嫁衣,上面似乎还留着她的味道,仿佛她还在我身边一样,仿佛还在昨日。翻开那本奇怪的本子,我看到了不一样人物的画法,原来,在新年的那些日子,她一直在画的,是这些?
里面画得满满的全都是我,每一幅的空白处,都用我不认识的文字写了很多很多,我拼命的想知道她在写些什么,可是懊恼的发现,我看不懂。
上天,请您告诉我,怎么才能把她找回来,告诉她,我有多么的爱她。
可是,我知道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该庆幸的,她没有把鸾扣还我,是不是说明,她对我还有一点点的惦念?她心里有我,就够了……
不恋单衾再三起
是夜,一个夜不能寐的夜,因为我在不知不觉中,又走进了那个梦里。古瓦古墙,古香古色,一切,是陌生而熟悉的矛盾。
似乎是北风起了,窗外酸涩的风声呼啸雷动,树木摇曳晃动,折射进来,像人的影子,透着些鬼魅,迷了人的眼,也晃了人的心。
这里的冬天,似乎快要来临了。按理说,我是感觉不到这里的温度的,一如之前几次,可是今天,却越发的觉得冰冷,不禁缩了缩穿着单薄睡衣的身子。
“是谁?!”突然,从床幔里传来了低沉浑厚的嗓音,十分的清醒寒厉,怎么听都不像入睡的人,我叹气,这个男人是连睡觉也这么的警觉么?
不过,若是前几天,我还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害怕被他发现而闪躲。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仿佛就是这个世界的一抹幽魂,根本没有人看得见我。
见没有人回应他,他又沉声的说,“到底是谁?!”
一个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厮惊恐的跪着进来,一直在磕头,在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的是今晚值夜,进来添炭火的!扰了殿下的清眠!求殿下开恩哪!”
我不忍的看着这一幕,那个小厮,还只是个孩子,现下,连头都快磕破了,哆哆嗦嗦的,魂都没了。
帐幔中的人由此至终纹丝未动,仿佛即使那个人是杀手他也不怕,真是可怕的镇定。
他冷冷的说,“算了,先下去吧!以后别这么莽撞,吩咐下去,叫他们以后没我允许,都不要进这个屋子里!”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话里有着浓浓的失望,难道,他是在等着谁吗?
“是的!殿下!”惊得一身冷汗的小厮赶忙的应承离开,保小命要紧啊。
“慢着,回来!”
完了!那小厮身子一僵,面如枯槁。那个男人莫不是要出尔反尔?
“去,打发人去唤七爷来!就现在!”他慢条斯理的吩咐着。
这回,小厮连忙应了一声,是用奔跑的速度出去的。
我笑着摇头,真是伴君如伴虎。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因为,那个人叫他殿下。
就我几日所见,似乎每个人都很怕他,除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说起来,我都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不过,我不怕,也许因为他看不见我,所以我更加的有恃无恐了。
等屋子里恢复平静的时候,床上的人有了动静,藕荷色的床幔渐渐的掀开,便看见他披着外衣,离开了那个我看起来十分温暖的地方,慢慢的踱了下来,然后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今晚,他已经不止一次的醒来了,反反复复两三回,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轻轻的抚摸桌子上一本半旧不新的书,如同那是他的爱人一样,轻声的呢喃着,“你当真这么的恨我?连在梦里也忍心不与我相见?”
回答他的是清冷的寒风和一室的安静。
可我的心无可抑止的抽痛着,他在呼唤谁?他的妻子么?
这时,我这才打量起这间屋子,实在是很难想像这是个男人住的地方,因为一切都太女性化了。藕荷色的床幔,玲珑的贵妃椅,雕刻精美的紫檀梳妆台……而在一旁的小柜子里,我猜想里面肯定放着一些女儿家的物事,我虽然没有见过,却是这么认定的。
“咳、咳!”忽然,他开始咳嗽起来,止不住的咳。
我忍不住皱眉,现下北风起了,他又穿得那么单薄,是存心虐待自己么?窗户还开得那么大,我想着就想顺手帮他把窗关上,这才僵着手,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而且,还突然想起,自己,也是这么任性的,喜欢无时无刻的开着窗,随时享受呼吸的自由。
听他还是在间间断断的咳着,我叹气,轻声含糊的念叨,这么大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啊……
感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我在的方向徘徊,那逼人的直视几乎让我以为他听见我说话,看见我了!这让我屏息,紧张的吞咽了一下。
幸好,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他的注意力又改了方向,我顿时松了口气。
进来的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一身浅蓝色的锦袍,英挺贵气,与屋里的男子有几分相似。不过此刻的他睡眼惺忪,显然是被人从睡梦中匆忙叫醒赶来的。只是,有什么事需要这么的着急的连夜来说?
“三哥?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少年并没有抱怨,只是有满满是疑问。
“你先坐着等一下。”那男人右手拿起狼毫笔挥写起来,不时的用左手掩饰着咳嗽。
“三哥?是不是着了风寒了?今夜风忒大了些,我帮你把窗掩上吧!”他说着就起身,我满意的点点头,他真是个细心的人。
可惜,顽石不点头,迅速的阻止他,“别!别关!咳,你三嫂她,不喜欢关着窗的……”
“三嫂?三哥你忘了?!她已经走了!三哥,你醒醒吧!你这么糟蹋自己,她就知道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
“好了,别说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嫂嫂!说话不要没大没小的!”他出言制止了少年的狂吼。
少年顿时软了下来,声音有些哽咽,“我何尝不知道……四哥走了,三嫂也不知所踪,就连之泓,也一声不吭的去了江南。你说,我们都是为了什么?三哥,我不要连你也出事,你明不明白?!”他喏喏的说着,双眼已经蒙胧。
“你三嫂,你四哥,都没有离开,我能感觉到,他们一直都在我身边……”那个被唤作三哥的人写着写着停了下来,说说话,又继续写。
“三哥,我想三嫂做的菜肴,三嫂的温柔,除了玟妃娘娘,就数她对我最好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走呢?她明明才遣人送来衣裳给我的啊!还有四哥,我一闭上眼就看见他对我笑,这都是怎么了……”他伤心的疯喊着。
“这就是代价,阿彦,记住,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是我逼得你三嫂无路可逃,所以,我不怪她,要怪,咳咳,只能怪时不于我,怪我,咳咳……”
断断续续的说完,他也写完了,仔细的把信装好,然后再将另外一张纸一并递给他,说,“你明日就启程去南湘府,把信给督抚,他知道该怎么做的了!还有,这上面的名单,你给我仔细的查,一个不落,罪证确凿的就立即收押。他们想东山再起,还要看我给不给这个机会!”
少年认真的点头,把信件收好,“我知道了,害死四哥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他的神情突然阴鸷起来,不复先前的清朗。
在少年就要踏出门口的时候,那男人轻声的唤住了他,“阿彦,一切小心!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了!”
少年没有回头,咽声说,“恩,三哥也要珍重!”
“如果看见之泓,就好好的跟他说说,如果可能,就带他回来吧!那边,最近都不会太平的了!”他有点无奈的吩咐着。
原来那个孩子去了南边啊……
“我知道了……”说完,就捷步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等少年完全离开的时候,他强忍的咳又止不住的漫天而来,声声进入我的心,像被刀剐了一样,憋着难受。到底是怎么了?
“阿乔……”微不可闻的呼唤,似乎饱含了千言万语。
我心一惊,难道是我听错了,怎么听见他在叫我?一定是我幻听了……
“你怎么还不来?进来我的梦里来吧!即使是一面也好啊,让我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让我看看,你快乐不快乐,让我再看看,我深爱的你……”他又开始对着空气呢喃了,在旁若无人的时候,他总是透露出淡淡的忧伤,我感觉到,那个身影,是多么的孤独。
他站起身来,往我这个方向迈进,我本来想着躲开的,可是转念想,他看不见,也就作罢。他越来越接近,感觉他的气息有着别样的熟悉。
站在窗沿,他望着高空的那轮弯月,自言自语,可是离我这么近,又像是对我说的一样。
“你问我,月亮上住着的嫦娥为什么舍得下后羿,自己孤零零的住在广寒宫?其实,你也是明白她的无奈是不是?就像现在,你也狠心的舍下我一个人啊……”
我整个人蓦然傻在哪里,脑海里似乎一直在回旋着一个场景,有一天,我站在一个高大的身影前,娇憨的问,为什么嫦娥要那么做?是我的话,肯定舍不得的!
是么?那最好不过了,你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
傻瓜,好好的,我做什么离开你!?
不行了,头很痛,我受不了的喊着叫着。
“啊!”突然一声尖叫,我整个人弹起来。睁开眼,原来我在宿舍里。
连声给被吵醒的室友道歉,好在,她们都很体谅我,知道我大病初愈,连声说没事。
没事?我自嘲。我怎么觉得事情才刚刚开始……
梦魂纵有也成虚1
衾凤冷,枕鸳孤,愁肠待酒舒。
二人同心,却偏偏分隔两地。而历史,还是照样的在运转,没有为谁而改变。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周五,一下了课,就看见芝兰在门口等我我,之前说好了到周末的时候要约我出去玩一下,跟老同学聚聚。
“该不会是因为拒绝了那个龙医生,现在想想,又后悔得肠子都绿了?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她细细的看了我的脸色,啧啧的打趣着我。
“别提了!我最近都睡不好,老是做梦,而且还有梦得点奇怪的!我……”我很想跟她说说梦里的事情,帮我分析一下,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人嘛,总是会做梦的,这有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