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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莫宇笙,我知道很多,很多。
原来,他在祁天关一役,受到了箭伤,后来又接着隐的逝去,与太子一脉争斗,根本没有好好的调理,甚至为了不让我担心,勒令所有的人都不准跟我提一个字。
这个大傻瓜……我怎么这么粗心,居然也没有发现?
再后来,我们冷淡疏离,更加没有心思关心对方,也不知道,因为我的缘故,三哥与之泓的关系降至冰点,他真真正正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因为旧疾未愈,而后又历经夺嫡、争斗、登基、理政,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的虚弱,却像跟谁斗气一样,坚决不肯让太医诊治,才有了今天这般景象。
我不禁回想起之前看见的他,都是一个人对着物件睹物思人,身边再没有人了,心不免抽疼起来,我一直说他伤了我的心,可是,他更是在伤害他自己。
他该不会以为这般的忽视自己,惩罚自己,来弥补对我的歉疚吧!
手背上湿润润的,不知不觉,又落了泪,我不希望自己这么的脆弱,可是,我忍不住为他心痛,为他的痴而难过。
“夫人,请你去看看主上吧!恐怕……”后面的话是忌讳,莫宇笙不敢说,不过我也明白他的意思。
我轻轻的点点头,霎时间,他的狂喜洋溢于表。
“不过,在进宫之前,你帮我找一个人,安排我们见面。记住,要快,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叮嘱着他。
我想见的人,正是如芩,我把最后一丝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天下通的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迅速,很快就得到了如芹的消息,原来他们是应邀前来出席三哥的万寿节,我这才想起,再过十日,就是三哥的生日了。
很快,我就和她见上了一面。她还是那么漂亮,人淡如菊,素净清灵。
她乍见我,已红了眼眶,本是冷淡的人,却在经年的蜕变中,成熟起来,更加的感性。
“他们不是说你……怎么……”她热切的拉着我的手,关心的问,我们的情谊,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淡,若不是她当年勇敢的挡在我的面前,我早就命丧黄泉了。除了朋友,她还是我的恩人,而现在,我还要请求她去救三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我而去,我好不容易再次鼓起勇气来到这里,是要让这份情继续下去的。
“要跟你解释的话,就说来话长了……如芩,他对你好吗?”我瞄了眼站在不远处,正用那犀利如豹子的眼眸盯着我们看的洛琏,似乎怕我把如芩抢走似的紧绷待发。
只见如芩淡淡的笑了,样子很是甜蜜,“他对我自然是很好的,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不过……若是他不是北漠的王,能跟我游医天下那就更好了……”语气里有着轻微的惋惜。
“若让你选择,不跟他在一起,而孤身一人,浪迹天涯,你会愿意吗?”我以自己的经历来问出口。
她似乎没有料到有人问她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尔后沉思起来,到最后才坚定的说了一句,“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点头,是啊,又有什么能比两个人长相厮守更重要的?
“如芩,现在也只有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了,所以一定要请你帮我这个忙!”我激动得双膝跪地,真切的恳求她。
“你这是做什么?有话你好好说!赶快起来!”
“他病了,病得很严重,你一定要帮我看看他,治好他的病,他们都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我该怎么办!”我扯着她的衣服喊叫着,一想起那张苍白的面容,就心如刀绞。
“你是说……他病重了,可是外间并无此一说啊!”
“是真的啊!你要帮帮我……”
“好,我跟你走一趟。嗯,你等我一下。”她说着就起身走到洛琏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话,只是,洛琏眉头紧锁,似乎不同意,如芩又说了几句,然后洛琏思量了许久才免为其难的点头,还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如芩随后就跟我进了宫,有莫宇笙的打点,一切十分的顺利,兴许他们都收到了消息,龙彦,天北都在宫门口等着。
他们见到我都十分的欣喜,正想走来跟我说话,却有一个身影比他们更快,已牢牢的抱紧我,“娘,娘!之泓好想你啊!”
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拽着我的衣角,也跟着稚气的哭喊,“娘……”
等了一阵,我才微微的拉开他们的身子。从头到尾细细的打量一下,都长得很壮实,看来他们还是可以适应皇宫的生活的。
“娘亲,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们不管……”之泓嘟嚷着,委屈的看着我。似乎在我的面前,他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还是依赖着我,前日所见的冷漠少年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
“是娘亲不好,不过,现在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我摸摸他的头,走到龙彦的身边。
这个三哥最疼爱的弟弟,天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豫亲王,也红了眼圈,低低的喊了一声,“三嫂……”艰涩的语气包涵了千言万语。
我笑着点头,示意他安心,拉着如芩的手对他说,“这是如芩,鬼医的弟子,让她去看看三哥的情况吧!”
龙彦听见如芩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后才缓过神来,轻声说,“跟我走吧!”
人间别久不成悲2
紧接着,我们就跟着龙彦疾步而行,心早已飞向那九重宫阙中,飞向那个生死未卜的人身上。
又及,在穿过层层宫闱以后,进入了乾元殿,那里应该就是三哥的寝宫了。
乾元殿不若先前见过的其他宫殿般的奢华,虽然也很富丽,却更多的是庄严,沉稳和冷然,像昭示着主人的性格——坚韧不拔。
进入殿内以后,浓浓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听阿彦说,三哥昏迷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要多,已是病入膏肓了。
所以,明眼人只是稍稍的看他一眼就知他病得有多重。我才止住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眼前的那个面容憔悴,瘦骨嶙峋,呼吸羸弱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坐拥天下,挥斥方遒的龙靖么?
就因为自己的任性,竟把他折磨至斯?!
这时,仿佛有把利刃狠狠的插进我的心窝,让我一直喘不过气来!我无法想像,那深邃如黑夜的眼眸不再温柔的看我;那修长的手不再温柔的抚摸我的发丝,对我温语昵哝,缱绻缠绵;那个温暖的怀抱不再向我展开;不再有……属于我的位置。
不要!我不要这样!
我猛扑到他的床前,低声抽咽着,想伸手去触碰他,又担心他会消失了一样,踟蹰不前。
我怎么会以为自己离得开他呢?他的一切都已经融入了我的骨髓里啊,我们俩人早已成为一体,谁也离不开谁,有道是夫妻同命,不可分离。谁离了谁,都活不下去的。
十年,无法割舍的十年,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三哥……”不知这一声迟来的呼唤,他还能听得见吗?给我一次反悔的机会,也再给我们俩人一次机会吧,好吗?
三哥,请你要坚持下去,阿乔已经回来了,已经回到你的身边,你不会再寂寞了……
这时,所有人都识相的走到一边,留下一方静谧的空间给我们。我坐在床沿,轻轻地执起他瘦骨嶙峋的手,与我自己的手紧紧交握着,靠在脸颊上来回的摩挲着。
十指相扣,同心不分离,这是我现在最渴望的。
“三哥……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你醒了的话就看看我吧!你不是说要见我的吗?那你怎么还这么懒啊,快起来吧,不然会被大家笑话的……”我一直在他身边,对着他不停的呢喃,希望他能就此醒来,而且第一时间就看见我,想像着他看见我的时候欣喜的表情。
忽然,像感应到我说的话,他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微不可闻的声音缓缓的响起,“阿乔,阿乔……”
“我在,我在啊!”我激动得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喊着,睁开眼吧,看看我吧……
可是他却没有理我,似乎只停留在自己的思绪中,只是一直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阿乔,阿乔,对不起,你不要哭……”他哑声呓语着。
“阿乔,阿乔,生死勿离,我没有忘记的,你要等我,等我……”最后,他只艰难的留下这么一句话,又昏了过去。
所有人都转开脸,掩去自己的伤心脆弱。
他说他没有忘记以前说过的话……这个大傻瓜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傻话!尽管很难过,但是我还是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表现得脆弱不堪,这次,要换我来守护他。
“如芩,你来给他看看!快快!”我给如芩让出一个位置,方便她把脉。
如芩慎重的点头,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来,取出诊脉的药枕,而后认真的为他把脉听诊。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两炷香时间也过去了……
只是,她边看边皱眉,不时的用笔记录一些病征细项,随后看着三哥,又叹了叹气。
而我则随着她的表情,心情高低起伏。两手心紧张得直冒汗,望着三哥脸上痛苦异常的表情,我恨不得能代他痛,代他受这份罪。
末了,我只能是僵着身子,像等待判刑一样。
我不知道,结果非我所愿的话,我能怎么办……
“这……本来他的身体就没有调养好,又经年累月的积劳成疾,加之最近是秋风天,让风邪入侵,再坚强的人也抵不住,情况很不好!”如芩沉吟道。
“可是,总有办法的,是不是?”我着急的拉着她的衣袖问,而且不止我一个人,其他人也用希冀的眸光看着她。
“这原是很小的病症,但是他拒绝求医,又没有求生的想法,所以我只能探到虚弱的脉象。”她接着的话是对我说的,“不过,我从‘他’那里拿了来生丹,已经给他服用了一粒,希望对他有帮助。我会再开一些方子,你照着来帮他条理,接着就看他的造化了……阿乔,你最好守在他身边,我想,现下他最需要的,就是你的陪伴了……”如芩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
我认真的点头应承着,当然了,现在是谁赶我也不会走的。说来也真是讽刺,当初他留我我都咬牙离开,现下却是我自己自动自觉的留下来,这是不是就是自作孽?
阿彦,之泓似乎都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又或者说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可是,我现在想将全部的心思都留在照顾三哥上,至于其他的事,待以后再说。
照着如芩的方子,给三哥喂了药。可是,人是昏迷的,才把药喂进去,他又呕了出来,如此反复,竟是一点药也没进,真真是急刹我心。最后,我做主把苦得要命的药先含在嘴里,再一口一口的送进他的喉咙里。
等到了傍晚,许是药效见长,他身上发了汗,虽然一直在呓语,睡得不安坦,可脸色却红润了些许。无论如何,我希望这是好的现象。
如是几天,他的脸渐渐的不再只有苍白,也不再在昏迷中一直的咳嗽。而宫中的御医把脉时,也松了口气,都惊叹鬼医后人的神医妙手,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至少,他的命是保住了。所有人的心都渐渐地安了下来。
我心道,那来生丹果真是不同凡响,本是束手无策的病症,竟然也能药到病除。不过,三哥积疾已深,拣回来了命,按理说还需要细细的调养,不然一样没有用的。
见三哥的情况慢慢的稳定下来,才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如芩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我这些天竟然对她不闻不问,真是太不周到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