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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英布来到是入营防守还是伺机偷袭,自己在想夺回军营都不可能了。
灌婴耳朵尖,听话大声嘲讽道:“葛婴,你若是男人就来攻吧,老子一定好好招待你,哈哈。”
“休要逞口舌之利,有种出营与我一战!”葛婴大怒,扬手怒指灌婴。
“出营?呵呵。”灌婴冷笑一声,随后不屑的骂道:“你以为老子和你一样的愚蠢啊,要战便战,不战赶紧滚蛋,别耽误老子欣赏这夜色美景。”
“你…”葛婴脸色潮红,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在晃就要倒下。
“将军…”周边亲卫一阵惊呼,纷纷扶住葛婴。
这时副将渝汉劝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快下令撤吧。”
葛婴脸色变了几变,最后脸色极为不甘的沉声道:“传令下去,向西北方向全速撤离。”
很明显,大营已经不是急切之间能夺下,失了辎重的张楚军要不了多久就会溃散,更别提夺下军营了,葛婴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他想先撤离到最近的济北郡,取得补给之后再做打算。
眼见葛婴带兵离去,灌婴也不追,只是大声喜笑:“哈哈,葛婴无胆小儿,别跑啊。”
他这一叫,辕门秦军也纷纷跟着大叫,一时间响彻了天际,异常的嘲讽。
远处的葛婴脸色一红,气的再次吐出一口血,身子一晃最终落马,副将大惊,令人抬着葛婴,落荒而逃。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济水河边
清晨,济水之边,数万多张楚兵如蚂蚁一般散落在河岸附近,忙着砍伐树木,制成竹筏渡河,不过他们的速度却很慢,甚至有人偷偷坐在地上偷懒。
也是,经历了一夜的混战,又被如丧家之犬一般追赶,在急行近百里后,他们没溃乱已经是万幸了。
葛婴骑在马上,不停的催促,虽然他一样的疲惫不堪,但却知道现在不是懈怠的时候,秦军随时有可能追上来。
一直到太阳升高后,才粗略的制成上千支竹筏。
葛婴骑在马上,见此就对身边两名副将喝道:“章然,你率五千人于此结阵断后,靳余你带五千人先行渡河,渡河过后,于岸上列阵防守,接应我大军渡河。”
“诺。”章然、靳余顿时抱拳应声,旋即转身离去。
二人颇为雄壮,处事干练,很快就各带五千兵马分头行事,这些兵马都是葛婴嫡系,也是昨夜唯一没有慌乱溃散的兵马,还有一定的战斗力。
葛婴这么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秦军突然追来,或者对面早有埋伏的兵马,半渡而击,经历了一夜追杀,现在葛婴已成惊弓之鸟。
命令已下,散落在河东岸的数万张楚兵很快忙碌起来,竹筏也被一只只推下水,现在是干枯的秋季,河水不算很深,加上济水河道宽而平缓,渡河绝对没有危险。
。…
西北三里处的山谷中,一万秦军正严阵以待,旗帜鲜明,戈矛如林,在清晨的阳光中,闪闪发着寒光,气势凝沉。
旁边的高坡上,三位身披精铁铠甲的将军正骑马立于其上,背有披风,威风凛凛。
近处一看,却是唐厉、吕泽和虞子期三人,他们手中同样持着精铁长枪,杀气腾腾。
吕泽手按马背,在马上半直起身子,手搭凉棚向济水南边看去,隐隐可以看到葛婴军的动静。
半晌后,吕泽坐下马背,开口道:“葛婴已经开始渡河了,不过葛婴很谨慎,两岸有不下万人在结阵防守,接应大军渡河。”
虞子期摸着小胡须,阴笑道:“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以一军在后佯装追赶,再次击溃其军,灭其气势,等他们渡过河后,想必也已经成了落水狗,而另一路赶到济水河西岸,提前埋伏,等张楚军一到,就痛打落水狗。”
“好计,如此以来,我军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全灭张楚军。”吕泽赞道。
唐厉沉思片刻,最后点点头的道:“子期,你们率六千人,从上游绕到济水东岸,择地埋伏,务必一举败其军,就算不敌也要坚持住,等我后军赶到,我已经传令给了英布,让他及时来援,吕泽你与我率四千人,攻其后尾。”
“诺!”
二人当即应声,随后和唐厉回转马头,分别调派军士,兵分两路的出发了,声势浩大,卷起烟尘滚滚。
三里的路程并不远,临淄秦军又善奔跑,所以唐厉和吕泽率四千人马,不消三刻就已经赶到葛婴渡河处。
此时,张楚军只有一小部分渡过了河,还有一大部分正在来回用竹筏运输,葛婴骑马立在河边不停催促。
忽然,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大地都跟着震颤起来,北面地平线上逐渐升高一只黑色大旗,接着就见大旗两边出现了数不清的戈矛,如林如海,闪耀天空。
无数黑衣黑甲的秦军,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葛婴眼前,漫山遍野,跑步奔腾而来,为首的唐厉和吕泽都是骑在马上,身后带着上百骑马亲卫,牢牢盯住了张楚军。
“敌袭,靳余挡住他们。”葛婴大吼出声,同时回头对还没有来及渡河,又慌乱惊恐的张楚兵喝道:“你们不用多管,抓紧渡河。”
张楚兵也不傻,回过神来,疯狂的冲向岸边,争先恐后地爬上木筏,腿脚稍慢点都落到了后面,甚至有狠心士兵一脚把人踹下水,自己抢占了位置,张楚兵不过成军几月,成员复杂,从来都是有好处一哄而上,生死关头哪会讲什么袍泽情谊。
葛婴见河边混乱成一片,也是毫无办法,这时候既然要他们快速渡河,就不能阻止他们,况且这种情形下,他也阻止不了。
葛婴唯一能做的,就是与身后仅存的三百亲卫,一动不动的站在高坡上,稳定军心,防止已经混乱士兵,不要在溃散了。
“杀!”
四千秦军张牙舞爪,凶猛的冲向断后的五千张楚兵,不撕碎靳余的防线,就无法追杀落后的张楚兵。
尽管是葛婴敌袭,还有一定战斗力,但五千张楚军还是有些害怕,气势低落,甚至有人忍不住后退,好像对面不是四千秦军,而是四万。
很快,两军就短兵相接了,一瞬间,都把高扬的兵器,刺向对手的身体。
‘扑哧…砰…啊…’
兵器砍杀声、碰撞声,士兵的惨呼、怒喝声,还有沉重的喘息声,顿时交织成了一片。
一名秦军什长咧着血盆大口,就像一头残忍的野兽,双手持着长剑,猛砍向对面一名张楚军。
那个张楚军明显被秦军什长的悍勇吓着了,惊慌之下撤剑举盾,想挡。
‘砰’的一声,张楚军士直觉一股大力袭来,心脏为之一顿,双臂被震的酸疼无力,脚下忍不住后退一步。
这秦军好大的力道,张楚军士内心大声惊讶,怎么才隔几天,秦军就变得如此厉害了,不过,幸好,挡住了。
心念急转,张楚军士稳住脚步,就想弃盾挥剑,他没把握在接这个秦军的一击。
只是,这时秦军什长却冷声一笑,手腕忽然一转,剑锋改朝下,狠狠劈下,原来刚才他是用的剑背拍的。
张楚士兵惊慌的睁大眼睛,这时想在举盾抵抗,已经来不及了。
‘扑哧!’一声,长剑劈破虚空,直接砍在他的头颅上,最后如切豆腐一般,直接透入脑颅,脑浆飞溅,张楚士兵瞬间死亡。
这时,旁边窜出一名张楚兵持戈刺来,想趁秦军什长反应不及报仇。
不想,秦军什长左侧突然刺出一条长矛,如毒蛇一般迅速咬向他的胸腹。
‘扑哧’一声,长矛直贯胸口,透体而出,那名持戈的张楚兵无力挣扎几下,最后扑到在地,胸口一片血肉模糊。
临淄秦军这几年无论是力道,还是搏杀技巧和配合都得到了极高的训练,一旦熟悉战场,发挥完全,普通士兵根本不是临淄秦军对手,相比张楚军,完全能以一敌三。
况且,现在整个张楚军都是士气低落,心中惶恐,而秦军则是虎狼之心,杀气鼎盛。
远处的葛婴皱紧眉头,他看到清清楚楚,初一相接,张楚军至上有上百人倒下,而秦军伤亡最多十几人,临淄秦军的战斗力太厉害了。
五千张楚兵组成的防线,在秦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只瞬间就差点被击溃。
吕泽和唐厉都是面色沉冷,手中铁枪挥舞,手下无一合之敌,左挑前刺之下,所向披靡。
四千秦军在二位将军鼓舞下,更是士气暴涨,就如一支利剑,瞬间切入了张楚军防线之中,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渗透,击破敌军防线只是时间问题。
五千张楚兵逐渐败退,甚至有人开始偷偷逃离。
“弟兄们,务必挡住他们,为将军争取时间,谁敢后退一步,死。”靳余大喝一声,同时挥剑就斩杀向旁边一名想跑的士兵,扑哧一声,鲜血四溅,那士兵惨叫一声,扑到在地。
最后,靳余带着数十人跑到了最前面,一手持剑一手持盾,奋起杀敌。
一名秦军眼见靳余官不低,顿时双眼发红,手持长戈来刺,靳余不屑的冷哼一声,只用盾牌一挡,脚下踏步旋转,借机近身,同时手中长剑猛一刺。
‘噗!’一剑贯穿胸口,那秦军士兵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剑,最后头一歪死了,靳余迅速拔剑,一脚踹飞他的尸体,又砸到两名退闪不及的秦兵。
“杀啊,绝不后退一步!”
靳余的勇猛顿时激起了张楚军一部分气势,本是心存逃心的士兵又提起战意,拼死厮杀,堪堪稳定了防线。
这边唐厉挥枪连杀三人,悄悄后退在亲兵群中,然后抬头观察战场的形式…
尽管靳余身先士卒的勇悍激起了张楚军些许士气,但不过是垂死之扎尔,秦军此时的战斗力完全超过了张楚军。
只是,河岸边已经有部分张楚军渡河了,等到靳余防线攻破,张楚军肯定也都过河了。
吕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急急跑来,对着唐厉道:“这样下去不行啊,等击溃了眼前的张楚军,葛婴也率军走了。”
“恩。”唐厉点点头,片刻后果断道:“好,你带两千人绕过防线进攻,务必把他们击溃,灭其气势,为虞子期创造条件。”
“好,我这就去。”吕泽丝毫不敢耽搁,转身就对副将吩咐下去。
秦军训练有素,且战且退,很快就在袍泽掩护下脱离两千人。
吕泽把枪一挥,大喝道:“兄弟们,跟我走,把他们淹死在河里。”
随后,率先向河岸冲去,身后两千秦军紧紧相随,杀气滚滚的绕道冲向河岸。
第一百一十六章 葛婴死!
济水东岸,有数千秦军和张楚军在交战,还有数万张楚军在河边慌着逃跑,整个东岸已经乱成了一片。
“死士、亲卫与本将迎敌!”
眼见吕泽带兵绕过防线,向岸边准备渡河的士兵杀去,葛婴便大声呼喝。
黄烟卷起,葛婴下马前冲,身后亲卫加上死士也有近千人,他们手持刀枪,都是葛婴亲信精锐,见葛婴身先士卒,不由士气大震。
“杀溃他们!”
眼见葛婴又来拦,吕泽温润的脸庞溢满了杀意,旋即调整方向,把矛头对准了葛婴。
葛婴的一双厉眼瞬间盯住了吕泽,现在他的可战之兵很少,唯有斩将方能击退秦军,方能安然护卫大军渡河。
同样,吕泽也只盯准了葛婴,擒贼先擒王,葛婴,就让你的人头,成为我吕泽成名的垫脚石吧。
顷刻间,两军相触。
葛婴神色一恨,手中特制铁矛骤然刺出,吕泽见此神色一厉,手中狮王枪猛然上挑。
“铛!”
一道金铁交鸣声突然响起,震耳发聩,火星四溅,二人硬碰了一招。
吕泽只觉手臂一麻,身子忍不住一晃,内心暗道,这葛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