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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三早跑了。他是个靠着机灵油滑兼善于拍马屁听吆喝才当上的这个大头领,但首先他懂得怎么保护自己的小命。在看到事态不对的时候,他就一直躲在最后面,任凭宫城如何的呵斥威胁,他就是不吭声不出头,结果吆喝的最起劲的宫城绝没想到,在这样的条件下。居然会有人从五百米外地高处准确的将他一枪打穿了胸口,专用狙击子弹在他的后背上爆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很快就死于非命!
然后贾三就率先逃之夭夭了。紧跟着就是群匪的崩溃场面上演。当头的死地死逃的逃,再留下充英雄的那就是脑子缺根弦了。
绝大部分少年看到这样的场面目瞪口呆,而徐元却是深知这些匪贼们的癖性,撇了撇嘴没说什么,重新整理队伍之后,他带上人沿着原路返回,在天黑之后仍从沙子口登船离开。
在经过初期的短暂疯狂之后。张宗昌发起的这一场大乱并没有取得他想要的成果不说,一应跟他那一体系的人关系密切地亲信干将发展起来地中下层官员,凡是在这一次事件中动手动脚上下折腾,几乎都没有什么好结果,而想着借此机会疯狂捞一把好处就跑的那些最后地匪贼们,也没有做成这个美梦。从这一次事情之后,整个华北大部分地方的人都知道,山东的便宜不好占,美华集团的人不好惹,因为他们是睚眦必报的。
章老大他们收获颇丰,在发现事不可为之后,他带着手下弟兄分光了那十一辆汽车中的货物,把能抗的动带的走的东西全划拉一空,整个泗水的驴马骡子、独轮车地排车甚至少有的几架自行车都给他们弄的一干二净。而里应外合打开镇子门造成了这一次惨重劫掠的那些官员们。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好处,他们在彻底惹翻了他们治下的老百姓和商户后。被孤零零的丢在那里等着被人报复。
章老大是非常狡猾的,他带着自己的那四百来号还能跑的弟兄拉足了东西,没有敢顺着山道入沂蒙,因为那里是谁的地盘他很清楚,去了就回不来了。他也不敢顺着大道直接下兖州一带,因为他清楚驴车终究跑不过卡车轮子的。所以他在出了泗水没多远的地方,便一拐弯顺着山道进了峄山,他准备在那里躲上一段时间,等着风声过去了之后,再找机会穿过津浦路走微山湖西进,或者南下去河南。
当天晚上,他们凭着一双铁脚板跑到了尼山,然后组织人在早早踩好点的隐蔽山沟里休息一晚。他们这些整天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土匪根本谈不上什么营养维生素,到了晚上走山路跟送死差不多,加上天寒地冻的,摸黑行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搞的。
当夜十分平静,除了拉车的畜生不大消停之外,貌似没有谁来追击他们,岗哨经过了两天的折腾早已经疲惫不堪。所以纵然有着章老大的严令,却也终究扛不住身体的困倦。在狼吞虎咽了一顿多少年没吃过的丰盛食物后,他们没扛到凌晨两点便稀里糊涂的睡去了。
即使是章老大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睡得那么香甜。他在车上找到了几顶折叠起来的行军帐篷,撑开后在这样的天气里睡在中间,那不是一般的悠哉,结果他警惕再三,也是睡了过去,不过手边始终抓着惯用的盒子炮,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警惕。
一晚上,没有一声枪响,但是在凌晨时分,空气中开始弥漫淡淡的血腥气,浓厚的血腥气将那些牲畜给刺激的焦躁难当,一个个不停地发出各种怪叫,炒得一众土匪睡得也不大安宁,为了御寒他们个个的喝了一点白酒,结果睡起来便有些香甜难当了。
章老大在帐篷里不用担心寒风侵袭,本就是背风处的栖息地,也难以觉察到外面的情况,等有人闻到味道觉得不大对头,而一阵阵愈发浓郁令人作呕的气味顺着微风飘过来的时候,他们慌乱起来,终于将章老大吵醒了。
第二卷 混世匪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亡命(二)
章老大不认为是有人追过来了,否则的话那帮兔崽子早就开枪了,何至于光在那里空喊却没有行动?他非常不满的爬起来,冲出帐篷揪过一个跑过来报信的亲信,大声喝道:“都他娘的嚷嚷个啥?出了什么事?!”
那手下结结巴巴的说:“大当家!弟兄们闻着一股子好浓的血腥味!从上风头飘来的!这大冷天的,太怪了!”
章老大眉头一皱,他松开手沉着脸回头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来,急急的说:“你们几个赶紧去点点人头,看看昨天回来的兄弟们是不是都在?!”
那手下不解的道:“怎么了大当家?还能是有那个小子有二心,趁着半夜卷了红货跑了?这不能吧!”
章老大怒道:“你他娘的少罗嗦!赶紧去看看!再找一队兄弟带齐了家伙,顺着那味道来的方向摸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手下答应一声,赶紧跑去通传命令,不大会功夫,大约四五十号土匪提着家伙小心翼翼的警戒着,慢腾腾的顺着山道找了上去。
他们的营地是以各种木车和骡马为外围屏障,依山靠崖的那么个半山腰似的地方,弧形的山体阻挡住了呼啸的西北风,却又不用担心别人从高处对他们进行伏击………他们有足够的掩体和迂回空间,除非用数千大军一下子困住,否则想要抽冷子剿灭他们不太容易,因此营地也不算太小。
走出去大约一百米后,是一块凸出来的山岩。转弯之后是干涸的河道,大概是夏天丰水期暴雨冲刷出来的,布满了大大小小地石头,非常难走,但是很容易防守,这也是他们选择这里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名土匪忽然哈腰在地上捡起来一只布鞋,仔细看了看新旧程度。又凑上鼻子闻了闻,低声喊道:“李头领!这里有一只鞋!好像是咱们的兄弟们丢下的!”
那头领没好气的骂道:“他这是一场私仇是定了!
能够将六十个土匪悄无声息的杀死弄走而不惊动他们,甚至那些岗哨都没有惊动发现,或者说他们连岗哨都弄晕了,那么想要杀死他们似乎并不是多么难地事情,人家这是要把他们当老鼠来戏耍!
章老大也不解释更不声张,他让手下奋力呵斥着人和牲畜,以最快的速度拉上东西推上车,顺着山道急匆匆的往峄山一代移动。只要到了那里,那就是他的地盘。最不济熟悉环境的他们有寨子可以固守,也不至于被人这么莫名其妙的就做掉,只要一天,他们就能跑回去。
似乎天公也故意跟他们过不去,天亮没多久,一片乌云压顶而来,整个天际好似给乌沉沉的大锅扣住了似地,刺骨的寒风愈加的猖狂,刮得山间那些孤零零的松树和残存着些许枝条的灌木丛发出阵阵凄厉的嚎叫。听上去令人心中阵阵的发寒!
死人堆的事情。没用多久就传遍了整个队伍,与章老大不同的是。这些手下们绝大多数都认为自己是触怒了那路邪神,这是找上他们算账来了!要不然,直接一刀一枪把他们全部结果了便是,何用这么费事巴力地折腾他们?
山间行路是非常艰难的,只不过两个小时,他们便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尽管尼山到峄山之间的距离,跟泗水到曲阜差不多,但是翻山越岭毕竟不同于平直大道,他们的速度非常慢。
与恐惧相比,疲累同样是人的大敌,进入到一个避风的山旮旯之后,章老大不得不屈从于大众的意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对抗严寒。
一名土匪哈着白气使劲的搓了搓手,将步枪靠在石头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昨天抢到的好烟,带着过滤嘴地“将军”牌香烟,还是济南出地上等货,硬壳的锡纸包装,非常精美醇香。
他有些舍不得地小心撕开纸包,焦黄的指甲从里面掐住一根烟的**抽出来,先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一下那特有的香味,一时间早先的恐惧也似乎消散了不少。
在他的旁边,另一个土匪羡慕的说:“好东西啊!我咋就没分到呢!兄弟,匀我一根尝尝行不?”
前者有些拿乔的摇摇头,感叹道:“你想得美啊!这么一根烟比这么大一块肉都值钱呢!老子舍不得啊!”
他原本是想拿着这好东西抻一抻那个伙计,等其着急软语相求的时候再舍一根的,但是后者忽然“吭”的一声,没有了动静。
他转过头一看。见那人脑袋靠着石头,一双浑浊地眼睛无神的望着他,口中犹自不住的流着涎水,在其眉心中间,一个手指头大小的窟窿正不断的往外流淌着红红白白的脑浆。
“嗷”的一声惊叫,这个土匪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近乎狂乱地大声喊道:“死了!死了!死人了啊!”
他旁边的其他土匪猛然看到了同样的情况。一个个惊呼着跳起来,逃也似的离开远处,朝着人多的地方猛跑!
恐慌,在刚刚停下来的队伍中,顿时如同波浪一般从后往前弥漫开来,提了两个小时的心刚想放松,却又马上猛地纠成一团,他们哪里还顾得上组织纪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夺路而逃,就算向来威信很重地章老大一时间也给冲了个趔趄!
他恼怒的拔出枪“砰砰”朝天开了两枪,大声喝道:“都他娘的慌什么!又是怎么回事?”
情况不必汇报,他一眼就能看到结果,在惊起来跑到前头的土匪们身后,丢下十几具尸体。他们没有听到枪声,但是人却都被打死在休息的地方,很多人都是眉心中枪,死不瞑目。
章老大忽然觉的自己嗓子有些发干,这样地场景他似曾相识,曾几何时,他也带着一帮弟兄袭击过往的客商。他们故意抽冷子打埋伏,搅扰的商队不得安宁不得休息,但他们就是不冲过去一下子把他们撂倒,而是如同猫戏老鼠一般,直到对方彻底疲惫不堪、彻底走投无路、彻底崩溃了之后,再出来慢慢的收拾。
这样的事情,每次做完,他都会感到莫名的快意,仿佛这一生的乐处便在于此。他与他地手下也乐此不疲。玩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变成那些被**的生死两难的人。
所有人都在作出奔跑的架势,他们眼巴巴的瞅着章老大,满是哀求的意味。许多人的眼中已经开始露出了凶光,只要章老大的命令下的不是地方,或许马上就要发作起来。
章老大知道此刻最佳地做法,就是原地整理队伍形成防御阵势,然后兵分多路主动冲出去与对方交火拼杀,通常会搏回一局。赢得更宽裕的行动时间。但是很显然。他的手下们已经耐不住了,他们更希望逃得快一点。摆脱这样的局面。
他叹息着,挥手示意所有人加快步子前进。众土匪如蒙大赦,连忙带着那些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行动起来,离着这里越远越好。
但是,那些跟他们作对的人似乎根本没想过要放过他们。走出去不过两公里的路程,突然间十几匹骡马嘶叫一声,四蹄一软瘫倒在地上,死活都拉不起来了。土匪们仔细一看,见又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将这些牲畜打死打伤,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们不得不放弃一部分劫掠所得,放弃那些牲畜,每个人拿出吃奶的力气来,以最大地速度沿着高高低低地山夺路行走,能多走一点是一点。
这一次,他们回归的路注定是曲折地,每走上一两公里之后,总有一两头牲畜,或者推着车的人突然一声惨叫就倒在地上,身上某个地方张开一个惊人的血口子。这时候,这些人往往都没有死,但是伤的都是几乎没救的地方,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