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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西门庆和武松、雪儿三人悄悄走进去,见桌上的蜡烛早已燃到了尽头,屋内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西门庆嗅了两下,似乎是蜡烛的气味,但里面混合了一种有些发甜的味道,西门庆自认了解一些常见毒药的气味,但这种味道却是头一次遇到。
看着西门庆疑惑的样子,武松摇摇头道:“没事不是那种迷香。”
出于谨慎,西门庆还是把房门大开,三人往里面走去,床前的帐幔低垂,透过帐幔似乎能看到里面床上隐隐约约躺了个人。
武松拔了钢刀在手,轻轻撩开帐幔。
帐幔里那种奇怪的味道更加浓了。
床上一条大被从床头盖到床尾,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有东西。
“不好!”
西门庆猛然心头往下一沉,也顾不上许多,上前猛的拉开了被子“啊”雪儿发出半声尖叫,急忙捂住了嘴转过身去。
没有人能把被子一直蒙在头上,除非是个死人。
被子下面正是花荣,早已死去的花荣。
脸色果然如同方才那个小厮所说,乌青乌青的让人害怕,也难怪雪儿见了躲了开去。
不但是乌青,而且是有些黑黑的。
七窍流出的血迹也是黑黑的,几乎已经凝固了。
“果然是中毒了。”
西门庆皱着眉头,提起花荣的手掌,仔细看了看指甲。
指甲里面也是发黑的。
离花荣越近,那种有些发甜的奇异味道越是浓烈。
刚才盖着被子才察觉不到,一旦揭开了被子,那种味道瞬间浓烈的散发出来。
花荣的遗体腹部坚硬,四肢尚有余温,并没有出现尸僵。
以西门庆穿越前学到的些许知识来估计,花荣是天亮前就中毒身亡了。
这种有些发甜的奇异味道可能是花荣死后毒药通过血液散发出来的味道。
一时间西门庆拿不准这是什么毒药,不过昨日花荣还在凉亭中伏击自己,而且昏倒在自己门口,所以西门庆估计花荣在伏击自己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弄不好是慢性毒药。
西门庆穿越前学的是西医,对这种毒药认知不够,若是安道全在此,说不定能了解一二。
西门庆猛然想起来,花荣用来射晁盖的那支药箭上面也是涂了毒药的,莫非给花荣下毒的是宋江和吴用?
宋江这个黑三胖也太过于狠毒了吧。
“月容呢?花月容呢?”
雪儿突然想到,从进院门开始就一直没有见到花月容的身影。
花荣死在了床上,那么花月容去了哪里了呢?
“雪儿,你带人到其他屋子里面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花月容。”
西门庆想了想道:“花荣中的似乎是一种慢性毒药,直到昨日才发作开来。如果不是暴毙,花荣说不定把一些事情告诉了花月容也说不定。”
雪儿急忙出去寻找花月容,武松也深以为然:“没想到宋江行事如此毒辣花荣可是他的义弟!想当初在柴大官人庄上我还和宋江喝酒来着那时候怎么就没看出他的本来面目来!”
“人心隔肚皮若是其中一人存心隐瞒,另外的人是很难看透的。”
西门庆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叹道。
“不过宋江为何不救自己义弟?”
武松接着摇头道:“如果真是慢性毒药,宋江或者吴用手中必然有解药才是。方才那个小厮说昨晚他们二人可是来过的!”
西门庆想了想道:“因为花荣已经暴露了。昨天情急之下我大声喝出了花荣的名字,他不可能听不到。”
“花荣肯定想不到,当他把这件事情说给宋江听的时候,宋江已经做出了决断。”
武松听着西门庆的分析,有些毛骨悚然道:“宋江那厮要灭口!”
“自从他给花荣下毒,就想到了这一点。”
西门庆点点头道:“不过似乎倒也不完全是害怕花荣身份暴露让花荣揪心的是自己妹子花月容的婚事。从这一点看,只怕是宋江想多一点手段控制花荣罢了。”
“如果没有昨天那一声大喝,花荣也许不会死。不过小天晴却是花荣亲手射死的,所以不管如何,花荣这条命本来也是要来偿还小天晴的。”
西门庆淡淡的说着,伸手拉过被子,重新把花荣遗体盖好:“花荣这一死,只怕要抓到宋江那厮的罪证,又难上加难了。”
“到这时候还需要什么罪证,直接杀过去,取了宋江和吴用的人头便是!”
武松砂锅大的拳头捏的啪啪作响:“手中这两把钢刀又有好几日未饮人血,都快要生锈了!”
第172章 花月容的失踪
“我何尝不想直接砍下宋江的人头?”
西门庆轻轻一笑:“只是这山寨里倒有一多半头领向着他,如果我们直接杀了宋江和吴用,到时候这些头领会怎么想?须知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的名头可不是假的。”
“呸!”
武松脸上有些懊恼的神色:“这两个名头不知道骗了多少江湖好汉!大哥,那你说应该怎么做?”
“名不正言不顺。”
西门庆摸了摸腰间的雷公石:“宋江可以杀,但我们毕竟不会在山寨久留,要给晁天王留下一个人人齐心的山寨才是。所以要扳倒宋江,必须要在众人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
武松恍然大悟道:“大哥说的没错,我一时冲动了!”
“现在首要目标是找到花月容!”
西门庆道:“有了花月容,我们就多了一份希望!”
“走!看看雪儿找到花月容没有!”
武松点点头,二人重新来到院落之中,只见雪儿有些气喘的从远处跑来:“老爷都找遍了月容妹妹不见了!”
“你都找遍了?”
“都快翻个底朝天了。”
雪儿整理了两下因为疾跑有些凌乱的头发:“你说月容妹妹会去哪儿?”
西门庆想了想道,伸出两个手指道:“无非是两种可能。”
“其一,花荣临终前告诉了花月容一些事情,让她躲起来,又或者去找某个熟人。”
“什么熟人?”
雪儿大摇其头道:“我是月容妹妹最熟的人,怎么没见她来寻我?”
西门庆倒也懒得纠正雪儿,继续说道:“其二,宋江那厮将花月容控制了起来,防止泄露消息。”
“那该如何是好?”
雪儿着急道:“宋江那个黑三胖会不会对月容妹妹不利?平日里就看他对月容妹妹色迷迷的样子”西门庆没想到雪儿连自己平日里的口头禅也学了去,不过想来宋江似乎没有好色的毛病,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人挖了墙角,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如果真是第二种可能,只能安排三弟在暗中查访了。”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先从这个院子里面撤出去。”
西门庆接着道:“门是我们砸开的,花荣的尸体还在床上,万一宋江得了消息把这里一围,倒是有些说不清了。”
西门庆话音未落,院子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围起来,都给围起来!”
“一个不要放走!”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糟糕,外面来了大批士兵!”
刘驼子看了情况跑过来报告道:“头领,这可如何是好?”
“没什么办法。”
西门庆道:“杀出去且战且退,好歹都是山寨的弟兄,能不下死手就不下死手。”
“记好了,现在我只是一名士兵!西门庆还在床上躺着呢!只要冲回院子,让晁天王知道了,宋江就不能当面下手!”
刘驼子会意的点点头,身先士卒,带了士兵抬了小天晴的棺木冲出院门,汤隆紧随其后,西门庆和武松、雪儿紧紧跟上。
院门外面围着二三百名士兵,宋江和吴用站在前面,阴沉着脸看着刘驼子。
“疤面虎!”
宋江大喝道:“谁借你的胆子,敢来我花荣贤弟这里捣乱!”
“都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吴用下令道:“这些朴刀都是从铁匠铺偷拿出来的,大罪一条!”
话音刚落吴用就看到了手持铁瓜锤的金钱豹子汤隆,用手中鹅毛扇一指:“汤隆,你胆子也忒肥了,天王捧给你做个铁匠头目,你居然吃里扒外!”
“撤!
刘驼子当然懒得跟他们啰嗦,手中朴刀一摆,三十名吹血亲兵队顿时结成一个四方阵势,把棺木和武松等人护在中间。
“给我上!”
智多星吴用一挥手中鹅毛扇:“这里有三百名士兵,你们以为能逃出去么?”
“废话!老爷法华寺杀的人多了!”
刘驼子一声爆喝:“不想死的就上来,试试这新打的朴刀到底有多锋利!”
“得令!”
那三十名吹血亲兵队士兵齐齐应了一声,有如平地起了个雷,虽然只有三十人,但比起面前三百名士兵,气势丝毫不差。
新打的朴刀在朝阳下明晃晃的,那三百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走!”
刘驼子借着气势,指挥着方阵往来路退去!
那面围着的士兵不敢动弹,见方阵冲过来居然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倒有点夹道欢送的意思。
“哈哈,够意思!”
刘驼子大笑道:“都是兄弟,打打杀杀多没意思?”
宋江跺脚道:“废物,都是废物,给我追!拿了人都有赏钱!每人五贯!”
得了这句话,那三百名士兵中才有人在五贯赏钱的鼓励下开始追在方阵后面。
“五贯?”
西门庆在方阵里笑了:“没想到宋江这黑三胖也懂的用这招。刘驼子,这就教给你了给我使劲往上喊。”
刘驼子嘿嘿一笑,马上从方阵中挺身而出:“有识相的弟兄,完事后来找我,每人十贯!”
好不容易才形成的追击队伍马上又停滞不前了。
看着自己手里的哨棒,再看看对面明晃晃的朴刀,相信只要不是二愣子都会做出明显的选择。
追,有危险,五贯钱。
不追,屁事没有,十贯钱。
追在最前头的几个士兵稳稳站住了脚,让后面的人往前上,嘴里面喊得还挺欢:“兄弟们上啊!围起来不要放过啊!”
后面的士兵显然也想通了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山寨内斗,就算从宋江那里领了五贯又如何?大头领晁天王还未现身,谁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
宋江见士兵裹足不前,气得脸上更加黑了:“十五贯!”
这回总算有十几个胆大的士兵提了哨棒追赶上来,挥舞着乱打过来。
刘驼子冷笑着一挥手,五六把朴刀同时挥出,那些士兵顿时感觉手中一轻,哨棒已被削成两半。
在刘驼子没有下杀人的命令之前,吹血亲兵队还是保持着不伤性命的原则,要不让这几刀挥出,至少成收割三四条人命了。
那几个二愣子当即吓得屁滚尿流,丢了断成两半的哨棒,扭头就跑了回去。
这回任凭宋江和吴用如何催促,也没有人肯上前追赶,而是远远的跟着,这回反而像是欢送这支抬棺队了。
刘驼子哈哈大笑,一声号令,三十名吹血亲兵队从方阵变成前后两队,大咧咧的往晁盖院子方向退了下去。
“军师,可有西门庆最新消息?”
宋江见众士兵不肯追赶,无可奈何尾随了抬棺队行动,低声问吴用道:“看样子他们要退回去,晁天王那边”吴用摇了摇鹅毛扇道:“公明哥哥不用担心,只要西门庆不醒,对方有没有什么证据确定花荣杀害了那个小厮,就算在晁盖面前,咱们几顶大帽子扣上,晁天王也不敢偏袒”“军师说的在理。”
宋江想了想道:“花荣一死,就没有人能追查到我们头上不过花月容倒是个隐患,一定要掌握在我们手中。”
“放心。”
吴用回道:“方才已经问过了白胜,没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