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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胜捻须叹道:“若西门大人站到另外一边,小将实在不知如何才能击败大人了。”
“战争,非我所愿。”
西门庆摇头道:“天下黎民,无不因为战争受苦,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策。但如果让田虎势力再扩大,肯定对西边战事产生影响,到时西夏或是和田虎结盟,或是趁虚而入,苍生黎民受苦,对我大宋可不是一件好事。”
关胜深以为然:“北边辽国虎视眈眈,又出虎狼之金,我大宋命运堪忧!”
“炊饼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做。”
西门庆道:“还是先把田虎剿灭再说。”
关胜默默点头,叹息数声,旋即下令:“全军继续前进!”……
“探子回来了没有!”
钮文忠又是一夜未眠,在盖州府城墙上用充满了血丝的双眼盯住远方。
这已经是钮文忠一天中第八次问起探子消息。
第一波探子已经返回,带回来的消息只是疑似宋军有援兵出现,但有多少人,西门庆有何异动,一点都没有回报。
钮文忠被这个消息搞得烦躁无比,连进食也只是用少许汤水,第二波探子迟迟未曾归来,让他坐立不安。
“大人,来了……他们回来了!”
亲兵连喊带叫的冲上城楼。
“人呢?”
钮文忠猛的转回头来,一付待人而噬的凶猛模样:“人怎么没跟你一起上来!”
亲兵被吓得瞠目结舌,钮文忠已经把手按在了腰间佩刀上面;这时探子头目气喘吁吁的从亲兵后面露出头来,这才让钮文忠微微有些放松。
亲兵擦了把汗,退到一边,探子头目急忙上前拱手道:“大人,宋军援兵约有五六万人,似乎是全部出动,往盖州府而来!”
“什么?”
钮文忠厉声喝道:“五六万人?你真看清楚了?”
探子头目回道:“小人一组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队伍打出吹血旗号,绝对不对搞错的。”
“五六万……五六万啊。”
钮文忠沉吟半响,下令道:“城中所有士兵,都上城墙,严阵以待!城中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只要能动弹的,全部充作劳役!”
“收缴全城口粮!作战士兵按标准发放军粮!其他人等,一律按最低标准!”
“给安将军和褚将军送信,等把宋军拖住,便可里应外合,一鼓作气歼灭!在此之前,不得随意出兵!”
钮文忠命令一下,城内顿时是大战在即的节奏,百姓的口粮被统一收缴,每日做劳役累得半死之后再去城中口粮发放处领取一个馒头加上半碗稀粥。
先前年轻劳力早就逃了个精光,剩下那些也都被钮文忠强制征召入伍,补充兵力;这回剩下的都是些跑不动准备等死的妇女老幼。
馒头不到拳头大,而稀粥是那种里面几乎捞不出米粒,简直能照见人影的。
这种最低标准只能让人勉勉强强活着,随时感觉到饥肠辘辘。……
“快点!再快点!”
貔威将安士荣看着身后的一万五千名士兵,大声命令。
西门庆的大军为什么要特意从阳城和沁水二县中间穿过?
这让安士荣一直搞不懂。
按理来说,最短的路径应该是从高平县出发,直奔西南,从阳城县南边经过。西门庆大军选择的路线,可以说是绕了一个不小的圈子。
是某种耀武扬威的表现么?还是另有目的?
安士荣自从率军出发之后,心里越发的疑惑了。
但安士荣怎么也想不到,西门庆这次出兵,首要目的不是盖州府,而是阳城县和沁水县的这四万军队。
围点打援,消灭敌人有生力量,这才是西门庆的目的。
安士荣忧心忡忡,提马赶路,冷不防前方一声号炮,冲出来一彪人马,约莫有数千人之众。
当中一员大将头戴朱红漆笠,有如血染一般;身穿火焰也似绛色战袍,里面是连环锁甲。手中一根偌大的狼牙棒,上面都是钢钉。
安士荣暗自心惊,这莫不是西门庆手下的霹雳火秦明?
只见来将勒住马,厉声高叫:“霹雳火到此,貔威将还不下马受擒?”
安士荣知道秦明武艺超群,一根狼牙棒能在万军之中杀进杀出,是个好对手;急令士兵稳住阵脚,持长枪上前喝道:“梁山泊草贼也敢到此耀武扬威!别人怕你,安某却不惧你!”
秦明烈火一般的性格,只因被宋江、吴用等定计被迫上梁山落草,平生最痛恨别人以“草贼”二字称呼;听安士荣如此说,更不打话,横过狼牙棒,纵马直冲过来,要与安士荣拼个生死方休。
秦明抡起狼牙棒,安士荣舞动长枪,二人战在一处,两边士兵呐喊助威。
斗不过十合,安士荣越斗越是心惊,秦明狼牙棒上下翻飞,全然没有半点破绽,招招凶狠,不是搂头盖脸,便是直刺横扫。
安士荣胆怯,虚晃一枪,拨马便往本阵退了下去;秦明紧紧追赶,手中狼牙棒指处,身后士兵潮水般的冲过来;安士荣这边士兵抵挡不住,便有溃散迹象。
安士荣惊慌失措,方才的英雄气概早就不知道丢去何处,也顾不上盖州府,率士兵左冲右突,要返回沁水县。
一口气退出去七八里地,眼见逃离秦明追杀,安士荣清点人数,三停中去了一停,在路边一棵大槐树下暗自叫苦。
早知道西门庆此举必有问题,但安士荣却从来没有想到这“问题”却是冲着他来的。
正喘息之际,耳听一声号炮,旁边不知何处杀出一彪人马,也是数千,拦住去路。
为首一人顶盔掼甲,手中一口明晃晃丧门剑,安士荣见了,并不认得。
“安士荣到此,还不下马投降?”
来将大喝一声,摇动丧门剑,数千士兵一拥而上,顿时把安士荣残兵冲的七零八落。
安士荣怒极,翻身上马,纵马举枪,直冲此人。
那人手中丧门剑挡过安士荣长枪,口中道:“慢来!可识得镇三山黄信?”
安士荣怒喝道:“水泊贼寇,有如蝼蚁一般,如何能遍识?”
话音刚落,手中长枪有如怪蟒翻身,不离黄信要害。
黄信举剑左右抵挡,舞动起来,渐渐有鬼哭狼嚎之声,让安士荣心烦意燥。
正在此时,后面士兵都惊恐的大喊起来,原来是霹雳火秦明率军赶到,前后夹击,安士荣士兵如何抵挡得住?顿时犹如落花流水一般,人人只想丢了兵器跑路。
安士荣见大势已去,长枪逼开黄信,拨马便有,岂料正赶上秦明纵马过来,狼牙棒抡处,连盔透顶,打个粉碎。
镇三山黄信大喜,和主将秦明合兵一处,扫荡敌军,直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
彪威将褚亨率兵急急支援盖州府,刚出城二十里,冷不防一支兵马把士兵拦腰截断,褚亨听士兵喊叫,急忙带数百亲兵队敢来,正见大黑马上一个胖大和尚,手中水磨禅杖好似乌龙一般,杀得士兵哭爹喊娘;更有一条大汉,手舞钢刀有如入无人之境,来回冲杀,身上战衣早被鲜血浸透,手下依然凶狠异常。
褚亨见敌人士兵都是宋兵服饰,有如从天上掉下来的似得;那和尚和大汉武艺精湛,心中便有三分惧意。
待喝开士兵,纵马上前,那和尚见了褚亨眼神越发的凶狠,也不搭话,禅杖直拍过来,褚亨心惊肉跳,运手中长枪抵挡,一接触便知那根禅杖的分量非同寻常。
褚亨手中长枪被一击之下,已经弯的不成形状,干脆撇了不用,拔出腰间钢刀,拨马便走。
那和尚自然是鲁智深,六十四斤水磨禅杖的威力不同凡响,一拍之下逼退褚亨。
使刀的大汉是拼命三郎石秀,也不言语,有如一阵旋风般的冲过来,地趟刀使出来;褚亨坐骑一声悲鸣,四个蹄子倒被砍掉了两个,将褚亨颠下马来。
也是褚亨倒霉,滚下马来,反被马身压住,动弹不得;石秀冲过来割了首级,系在腰间,转身又冲杀起来!
鲁智深和石秀二人浑如凶神恶煞,杀的阳城县士兵魂飞魄散,只盼早早远离这对凶神,半点抵挡的心思都没有。
第344章 心理战情报战
得到消息的时候,西门庆和大刀关胜已经率军到了盖州府北三十里处,二人商议,一是在此安营扎寨,好让钮文忠得知;二则是命令秦明和鲁智深的部队趁虚而入,顺势拿下阳城、沁水二县。
阳城只剩下数百士兵守门,拼命三郎石秀出示彪威将褚亨首级没过半个时辰,那些士兵便举起白旗投降了。
是以兵不血刃,鲁智深和石秀便拿下了阳城县,本以为还需大杀一场的鲁智深倒是有些失望。
沁水县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貔威将安士荣的首级被秦明打得粉碎,根本辨认不出来,所以根本无法出示;镇三山黄信倒是心生一计,命数百名士兵穿上北兵服饰,前头十余个便是降兵,装作残兵的样子叫开城门,一拥而入,战斗一场赶跑了剩下的北兵,占据了沁水县。
鲁智深所辖一万人,折损**百;秦明那一万人,伤亡一千有余;不到两千人击溃四万人马,这买卖确实做得值。
大刀关胜听了消息大喜,便叫鲁智深和秦明分别暂时驻守阳城、沁水二县;待全境收复之后再做打算。
这样一来,便只剩下南边三十里的盖州府了。
只要打下盖州府,盖州全境收复便可全功。
大刀关胜和西门庆商议,还是攻心为上,保留一份力量,剿灭田虎便多了一份助力。……
八月十八。
貔威将安士荣和彪威将褚亨身死的噩耗传来,钮文忠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四威将响当当的名声,如今变成了四具尸体。
四威将麾下的十六名副将也只剩下秦升、莫真、盛本三人,钮文忠的处境还真是凄惨。
想当初浩浩荡荡十万精兵杀入盖州,晋王田虎亲自相送,何等的风光?钮文忠更是想依靠这次大功展示自己的实力。
没想到实力没展示成,反倒没了实力。
也难怪钮文忠吐血。
秦升、莫真、盛本等三将得到消息赶来,见钮文忠孤身一人枯坐在油灯之下,凄凄惨惨,面容枯槁,不似活人。
三将上前出言安慰,但钮文忠却是苦笑一声,下达了向昭德府求援的指令。
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向昭德府求援,钮文忠丢了面子不说,也间接承认了自己在盖州的失败。
但同时钮文忠也下定决心,用城中这些士兵连同百姓,死死把宋军拖在此处。
城中粮草,在钮文忠的分配之下,足够半年所需;士兵虽然人数不到两万,更有数千乃是新“招募”的,但其中一万有余乃是钮文忠旧部,都是能征善战之辈,作战能力非同凡响。
这些士兵也是钮文忠能做出此决定的最关键因素。
宋军已经在城北三十里扎营,随时可能发动攻击;钮文忠强撑病躯,亲自巡视东南西北四门,查看滚石檑木等守城器具都准备的如何了。……
八月十九。
宋军拔营,在城北三里处重新下寨,但并没有开始有攻城的迹象。
钮文忠和秦升、莫真、盛本三人从城墙上简直可以一览无余宋军的营寨,宋兵操练的声音也随着风声传过来。
西门庆和关胜就通过这种方式,展示着军力。
这让钮文忠气得火冒三丈,险些没再吐血;秦升怒道:“三里!只有三里!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别再说下去了。”
莫真一指宋军营寨:“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们斗志涣散。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昭德府一旦得到消息,很快就会发出援兵。他们拖得越久,反而对我军更加有利。”
这句话似乎正戳到钮文忠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