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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寨主还请见谅,这都是将军的安排。”
那信使捏了一把汗:“小人实在不知啊。”
“算了。”
唐斌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都是为了晋王,微末小节,就不去管他了。我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说的这两位兄弟答应了,就按山将军的意思,今天下午把家眷送去壶关。”
“我那小妾要少了一根寒毛,看我不拆了他的骨头打鼓!”
崔野怒目圆睁,丢下一句狠话,让信使吓得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听唐斌的意思,竟然是答应了山士奇的要求,信使心中暗喜,便要起身告辞。
一旁文仲容喝道:“哪有这么容易,留下点物件再走!”
旋即,聚义厅中传出一声惨叫。……
“真的送来了?”
山士奇看着关前三辆马车,还有点诧异唐斌的痛快。
“将军大人,是真的。”
信使哭丧着脸,一侧包着的白布往外渗着鲜血。
“你这怎么回事?”
山士奇喝道:“耳朵呢?”
“被那文寨主……割了!”
那信使疼着眼泪都下来了:“将军你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险些没把小人给活吞了……”
山士奇一愣,旋即挥手让那信使退下:“滚吧!”
那信使屁滚尿流的去了,能捡条命回来,而且还把事情给办成了,他决定去关里供奉的山神那里诚心添上三柱香。
“要不是早上跪拜过,今天这身子可就在抱犊山喂了狗了!”
伍肃和竺敬吩咐士兵把那三辆马车往关内驾去,山士奇一把抓住竺敬,低声吩咐道:“竺敬,上次崔野娶小妾的时候,你去抱犊山送过礼。去看看是不是真货!”
竺敬心中一凛,今天这山将军还真是心思细腻到可怕啊。
几步抢到第一辆马车前面,竺敬伸手便要去撩那车帘,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拍的打了一下。
“放肆!这里是文寨主的小妾,你想干什么?”
那只大手的主人怒目相对,手中哨棒一格,把竺敬推出两步:“再过来,下一次就是棒子敲了!”
竺敬见那条大汉虎背熊腰,身上肌肉隆起,大咧咧的敞开怀,身上都是些刀疤,倒有几分害怕。
“你是何人?”
竺敬有些紧张的问道:“我和你们文寨主是朋友,上次娶亲的时候还一起喝酒来着!”
那大汉破口大骂道:“我家主人认识你这朋友,俺手里这棒子可不认的!鸟人,再不走,当狗一样打!”
“怎么,不让看么?”
竺敬突然冷笑一声:“那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罢!”
“鸟人,我怕了你是不是?”
那大汉撸起袖子提起哨棒作势要打,旁边有人抱住了劝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竺敬退后两步,口中大喊:“来人!来人!”
这两声喊吸引了山士奇的注意,便在此时,车帘被人从里面撩开了。
“这不是竺副将么?李大,住手!”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出,那持哨棒大汉闻言顿时停下手来。
竺敬顿时闭上了嘴,眼前这年轻貌美的女子,确实就是那崔野新进门的小妾无疑;上次他去抱犊山喝酒的时候,曾经见过的。
当时还是眼红了好一阵子的,毕竟抱犊山是山寨,可以有女人,有酒;而壶关就连头母猪都没有。
“原来是嫂子。”
竺敬换上笑容:“这李大是?”
“他是山寨的小头目。你崔大哥不放心,叫了七八十个护卫。”
那崔野小妾一声轻笑:“毕竟不太平不是么?”
“是是是,应该的。”
竺敬连连点头,转过身去向不远处的山士奇做了个手势。
山士奇微微点头,率先往关内走去。
在他看来,既然唐斌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人也验明正身,那接下来应该就是……里应外合了吧?
自己要求确实过分了一些,文仲容和崔野二人发火也是应该的,要是换成山士奇自己,恐怕一起回来的只有信使的人头了。
才割了个耳朵,看来他们还是顾忌了自己的面子了。
想到这里,山士奇居然有小小的满足感。
此时,正在山神面前上香的信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就这样,三辆马车和那七八十个侍卫都进了壶关大门。
那“李大”仰头冷冷的看着“壶关”那鲜红鲜红的两个大字,目光转回来投向马车底部。
那里,藏着真家伙。
山士奇大方的分了个小院子给他们居住,但也同时吩咐史定和吴成二人务必把人看住了。
虽然对唐斌暂时放心,山士奇还总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这一切,按照他的设想,进行的似乎也太顺利了。
第350章 色诱
第二天清晨。
宋军“如约”来到壶关,从关隘上看下去,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山士奇看了冷笑一声,精神抖擞点起三千人马,放了号炮冲出关去,列好阵势。
山士奇昨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有了抱犊山女眷在手,万事无忧;只要今日佯败一场,让宋军松懈,晚上便可以和抱犊山唐斌前后夹击,就和钮文忠大人一样,偷袭宋军大营。
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宋军大营里有“自己人”大刀关胜横过青龙偃月刀,左边豹子头林冲,右边霹雳火秦明,齐齐纵马出来;关胜睁开丹凤眼观瞧,见对面中间托出一员主将来,长得甚是彪悍,手中一根混铁棍黑黝黝的极为沉重,旁边有四名副将,左右都是两个,各持刀枪。
“呔!我乃是壶关守将山士奇,来将通名!”
山士奇双腿一夹坐下战马,缓缓而出:“棍下不死无名之辈!”
关胜冷笑一声:“某家姓关名胜,天兵到此,还不下马束手就擒,交出壶关,更待何时?”
“哈哈哈哈!”
山士奇举棍大笑数声:“什么天兵!拳头大的便是爷!你要是能敌过山某手中这根铁棍,万事好商量!光在那里动嘴皮子,又有什么意思?”
旁边霹雳火秦明大怒,也不请战,直接一骑飞出,手中狼牙棒直取山士奇:“着打!”
山士奇心头暗道:“却是那货来了,若是让我落败,岂非失了颜面?”
便吩咐伍肃道:“你且去战那个使狼牙棒的!”
伍肃应了一声,舞刀拍马,来取秦明;陆辉在后面看了暗自叫苦道:“此乃霹雳火秦明,有名的武艺高强,伍肃岂非去送死?”
想到此处,陆辉便暗中取了弓箭在手,伺机而动。
这边阵上浪子燕青眼尖,看见敌方有名副将有异动,急忙告诉西门庆;西门庆举目一看,果然如此,便对燕青道:“他若敢射箭,你便先射了他!”
却说秦明见对方主将山士奇未动,反而冲出来个使刀的副将,越发的怒火冲天,手中狼牙棒一横,向伍肃扫去;伍肃看那狼牙棒上面根根铜钉尖锐无比,便有些后悔,想来反正也要佯败一场,也不动手,急忙拨转马头就走。
秦明冷笑一声,狼牙棒“呼”的一声砸落下来,伍肃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躬身提马往本阵便走,险些连手中那口刀都弃了。
未曾想秦明手快,狼牙棒虽然没有砸到伍肃,但却从马屁股上扫下一大块肉来,那战马如何受得了这等疼痛?一阵悲嘶,四蹄乱动,顿时把伍肃颠下来!
后面陆辉见了,急忙拉起弓弦,说时迟那时快,弓弦敢拉倒一半,对面燕青小箭已到,正中陆辉喉头,双脚腾空,掉下马来。
山士奇大惊,也顾不上什么颜面,急忙舞棍冲将出来,正遇上秦明,便是一阵厮杀。
仲良、竺敬急命亲兵死命救回伍肃,幸无大碍;在转头看陆辉时,喉头上一支铁箭扎了个透,已然没了呼吸。
霹雳火秦明对上山士奇,便来了斗大的精神,手中狼牙棒上下翻飞,山士奇膂力极大,手中混铁棍重量不下于秦明的狼牙棒,舞动起来力大势沉,一时间和秦明战个平手。
大刀关胜见了,一挥青龙偃月刀,前军冲击上来;关隘上云宗武见形势紧迫,急忙命人敲起啰来;山士奇且战且退,格开秦明狼牙棒,拨马便走。
霹雳火秦明领兵追赶不休,关隘上箭如雨下,秦明胳膊上早中了一箭,关胜也急命鸣金收兵,山士奇乘机领败军入城。
待回道营中,秦明未能追击的上,愤愤不平,西门庆看了伤势,幸好有盔甲挡住,箭头入肉不到一寸;秦明随手把箭拨了,折为两半掷在地上:“若在给秦明片刻功夫,定可杀了那山士奇!”
众将都笑,西门庆道:“秦先锋,就算你能杀了山士奇,可别忘记了壶关里的敌人士兵,还有抱犊山那些女眷,破坏了大计,这壶关天险可就没那么容易拿下了!”
关胜安慰道:“关某看那山士奇棍法精湛,倒是个对手;待到晚上时,还是让你对付如何?”
秦明好不容易碰上个对手,听了大喜道:“元帅此言当真?”
“当然是真的。”
关胜哈哈笑道:“大家养精蓄锐,只待晚上那山士奇来便是!”
秦明这才罢了。
关胜和西门庆商议,记了秦明一功,燕青射死对方副将一员,却是首功一件。
西门庆说起当时情形,霹雳火秦明这才知道自己险些中了敌人冷箭,吓出一身汗来,急忙谢过了燕青援手之情。……
山士奇回到壶关内,清点人数,士兵伤亡倒是不多,但陆辉却喉头中箭而死,所幸伍肃只是被马颠下来,受了些皮肉伤。
本来是准备佯败一场,没想到陆辉身死,让山士奇有些闷闷不乐。
云宗武劝道:“将军何须如此,只等今晚一战便可替陆副将报仇!”
山士奇便问对面阵上是谁放冷箭,仲良道:“末将看得清楚,是敌军本阵中有个白袍男子的护卫所放。”
“好,今晚定要取了此人首级,告慰陆辉在天之灵!”
山士奇沉声道:“那白袍男子便是宋军监军西门庆!他和关胜的人头都有大用,一定要仔细!”
众副将都应了。
山士奇又想起来抱犊山女眷的事情,亲自来那小院查看,见史定和吴成二人领着五百士兵,把那院子围得水泄不通,显然防守极为严密。
山士奇见了微微点头,吩咐二人道:“今晚偷袭宋军大营,尔等二人在此看好抱犊山女眷,也都有大功!”
史定和吴成二人闻言大喜,都应了。
山士奇便将关内士兵点出一万五千人,留给云宗武三千人守关,仲良、伍肃、竺敬等人随他偷袭宋军大营。
眼看着捱到太阳西沉,山士奇下令做饭,让士兵饱餐一顿,悄悄开了关门,马摘铃、人衔枚,全军不得出声,连火把都不点,就着月光前行。
山士奇刚走,史定、吴成二人找把椅子坐在那小院门口,闲得发慌,吴成道:“兄弟,你看咱们将军这回和抱犊山唐寨主前后夹击,那宋军还能剩下几个人?”
史定回道:“哥哥,那宋军主帅关胜也是唐寨主旧识,答应了里应外合的,算来算去,只有那西门庆蒙在鼓里,只怕天一亮便能见到他的首级挂在咱们这壶关城墙上了。”
“听说咱们将军下令,连那关胜也要砍头。”
吴成突然压低了声音:“总不能是将军口误罢……只怕到时候一声令下,抱犊山那三位寨主脑袋也要搬家。”
“嗯?”
史定突然来了精神:“那这么说,抱犊山这些女眷……岂不是便宜了咱们了?”
“到时候随你挑。”
吴成呵呵笑道:“只是那崔野小妾得给哥哥我留着!”
史定挤眉弄眼:“我说呢,原来哥哥早就看上了,难怪在进关的时候非要撩车帘……”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