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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脉?那是什么东西?”
孙俊明被搞得一头雾水,正合计间便见时迁提起手来,毫不客气的向郑清脸上扇去。
“啪!啪!”
这就是摸脸脉?这特么的不就是打脸么?
孙俊明总算明白过来,就听“哎哟”一声,郑清捂着腮帮子睁开了眼睛。
“啊呀我去!”
郑清睁眼就看见有个小瘦子蹲在自己身前,挣扎起身,举拳便打:“什么人也敢来打老爷!”
时迁微微冷笑一声,伸手在郑清那手臂上一抚,那拳顿时没了力气,擦着时迁身子过去了。
“得,摸完脸脉,人也醒了!”
时迁身子往后一动,已经消无声息的下了地,冲孙俊明一摊手:“给钱!”
“你谁啊!”
郑清恼羞成怒,一跃跳下床,又要挥拳打来,却被孙俊明给拦住了。
“兄弟等等,冷静下!”
孙俊明用身子挡住郑清,喝道:“你要什么钱?”
“诊金,出诊费。”
时迁假意喝道:“老爷可不能白来一趟!”
孙俊明听了这话倒是心下暗喜,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只要谈到钱,那就好说话了;这时太医是皇城司派来的,按道理讲肯定不会有什么诊金,既然主动提起来,那只能说明两件事情。
其一,此人贪财如命。
其二,此人胆大包天。
孙俊明转过身去冲郑清使了个眼色,让他少安毋躁,转过头道:“先生妙手回春,诊金自然是要给的,不知道十贯够不够?”
说实话,一贯钱几乎都够让汴梁满城的太医屁颠屁颠的出门了。
孙俊明故意多说十倍,也算是一种试探。
鼓上蚤时迁嘿嘿一笑:“还算你识相!诊金十贯,出诊费十贯,一共二十贯!”
“你这厮,怎么不去抢!”
后面郑清假意大怒,便要冲出来,却被孙俊明死死抱住。
“怎么?二十贯就给不起了?”
时迁哑然失笑:“你们两个在马行街花了多少?这二十贯不过是小费而已!”
“莫说二十贯,便给你一百贯又如何?”
孙俊明看着时迁准备狠敲一笔,觉得基本已经试探出来这位时太医的本性,终于忍不住开出价码:“二十贯算是你诊金和出诊费,另外八十贯……却要你帮我们兄弟两个做一件事情。”
鼓上蚤时迁眼珠一转,嘿嘿笑道:“一百贯对于你们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也罢,且说说看你这是什么事情,老爷可没权力能让你们走!”
孙俊明大喜道:“自然不会叫你为难,只要你往王左丞府上送个话就行。”
“王左丞?”
时迁摸了摸那两条狗油胡子:“是王黼那厮?那倒也不难,老爷和他兄弟相称,碍着面子便替你走一趟罢!”
孙俊明见时迁说的玄乎,半信半疑道:“王左丞那么大的官,怎么可能和你还是兄弟!你莫要唬我!”
“说来你们也不信。”
时迁呵呵笑道:“早两年王黼那厮得了伤寒,满城太医都看不好,还是老爷我过去,给他摸摸脸脉,活动活动血脉,一付药下去就药到病除!”
“连王左丞的脸脉你也摸了?”
孙俊明唬道:“真的假的?”
时迁不耐烦道:“你看你这人,东问西问,说了又不信!算了,算老爷今天倒霉,碰上你们两个!”
说完时迁啐了一口,转身提起药箱假意要走,孙俊明和郑清急忙拦住:“先生留步,我们信了!”
“哎!早这样不就完了么!”
时迁重新把药箱放下道:“都说了是老爷我的独门医术,别的太医可学不来的。”
孙俊明把牙一咬,管这个时太医是真话还是大话,只要能把消息送到就行,从袖中取了那个纸团道:“先生,信件在此!”
鼓上蚤时迁大咧咧接过来,先把外面那张交子剥开,倒把里面团成一团的纸条丢回给孙俊明,自己细细打量那张一百贯的交子,又冲着日光翻来覆去的看。
“先生看好了,这张是宝记出的交子,到处都认的,随时兑换!”
孙俊明低声道:“先生收好,若有回信,可明日带回给小人。”
时迁把那张交子顺手揣入怀中,却把药箱打开了:“罪过!老爷可什么也没看见!也没看见你把东西丢进来!”
孙俊明听他这等说话,顿时会意,把那纸团丢进药箱去了:“小人兄弟两个,盼先生早点过来!”
时迁把药箱盖好,点头道:“你等二人放心,明天还这个时辰,必有消息!”
说完背起药箱自顾自的去了。
时迁一走,郑清忍不住问道:“哥哥,你看这厮靠得住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
孙俊明叹道:“外面那轮岗的黑衣察子是油盐不进,这厮贪财,胆子也不小,估计能帮着传个消息。”
“话说回来,这也是你我的唯一机会了。说不得要赌上一赌!”
郑清默默点头。……
“一百贯?”
西门庆看着时迁送来的交子和那张纸条,哈哈大笑:“孙俊明和郑清这两个货,做事情倒也对路,知道钱的好处!”
“可惜却用错了对象!”
鼓上蚤时迁嘿嘿笑道:“还真以为我是皇城司一个贪财的太医,可以帮着传递消息!”
“摸脸脉这说法不错!”
西门庆赞道:“王黼是躺着中枪,被你恶搞了一把!”
时迁小胡子一动一动:“老是听大哥提什么躺着中枪,没想到今日能用的上!”
“三弟,你做的很好。”
西门庆把那张纸条摊开看了一眼:“果然未出所料,他们两个有点急了。”
“那怎么办?”
时迁耸耸肩:“总不能真把这消息丢给王黼那厮罢?”
西门庆笑道:“那倒不用,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假借王黼的名义给那两个货回个口信!”
第441章 蔡府门子
第二天从早上起来,孙俊明和郑清这两个货吃完早饭就开始眼巴巴的等着那“时太医”过来送消息;二人不顾外面还下着小雪,在院子里面搬凳子坐了,往院子外面探头探脑的看,让来送午饭的伙计险些没笑出声来。
饭菜是可以拿进去的,但必须是在黑衣察子的全程陪同下;莫说是饭菜,就是送上洗浴的热水,黑衣察子也不放过,让孙俊明和郑清二人下不去手,无法通过伙计询问外面的消息。
所以这两个货只能把所有的宝全部压在那“时太医”身上。
“怎么着?二位就在这外面吃?”
伙计提着食盒,笑眯眯的问道。
而后面则是一张冰冷的脸,默默的监视着这一切。
郑清跳起来活动了一下几乎已经麻木的四肢,而孙俊明简直就快要变成一个雪人了。
“还……还是屋里……里。”
郑清被冻得舌头都有点打不过弯了。
二人刚刚在屋子里面暖和过来,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听见院子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和黑衣察子们打着招呼。
“这雪天……辛苦了!”
“那姓时的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椅子上跳起来往屋外跑去,险些没把门给挤破了。
外面哼着小曲,一步三摇,背着个药箱的可不就是那姓时的太医?
“啊呀,时先生,你可来了!”
孙俊明和郑清二人几乎是把鼓上蚤时迁给架进屋去的。
紧接着,屋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怎么样?”
郑清迫不及待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
时迁反问,眼睛在郑清脸上游来游去:“你这汉子,要不要再摸摸脸脉?”
孙俊明急忙把时迁拉到一边:“先生,小人这个兄弟不太会说话,可别见怪!”
“这还差不多。”
时迁丢下药箱,把外面衣服解了解:“这屋里还挺热乎……你们兄弟两个正吃饭呢?”
孙俊明见时迁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正题,在袖子里一摸,又是一张交子送上:“先生辛苦!”
时迁大咧咧的接了过去,便把那交子展开,看了半响,这才有了点笑容:“你这个人还有点意思,不像你这个兄弟,不识礼数!放心,王兄弟那里我已经替你们问过了!”
“王兄弟!”
孙俊明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时迁说的是王黼:“王左丞那边……”
时迁嘿嘿笑道:“王兄弟说了,让你们放心,那东瀛使节一直是在那西门皇城使别庄上小住,毕竟这个地方环境差了点不是?”
“是是是!”
孙俊明连连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人兄弟两个都算是东瀛使节的随从,西门皇城使怎么不把我们也安排过去?东瀛使节言语不通,沟通起来多有不便啊!”
时迁伸出个手指摇了摇,一付语重心长的样子:“你看你这想错了不是?使节是外来的客人,自然是要请了;你们两个本来就是我大宋的子民,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何必去伺候一个东瀛人?再说了,皇城司里面精通东瀛话的人也不在少数,用的着你们吗?”
孙俊明顿时无语,郑清在旁边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那也不能把我们当犯人对待罢?”
“犯人?”
时迁笑了:“难道二位想去皇城司狱还是开封府大狱里面呆着?那也没问题,我回去递个消息,下午便能把二位挪去大狱里面。”
“别别别,我这兄弟开玩笑!”
孙俊明面色微变,急忙一拉郑清,赔笑道:“在这儿呆着挺好,挺好的!”
时迁嘿嘿笑道:“这才像句人话。还是说正事罢……”
时迁话音刚落,孙俊明和郑清二人急忙竖起耳朵,等着下文。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时迁微微一笑:“我那王兄弟说了,让你们两个好好的在这儿呆着,别给他惹事!养胖点也好,到了开春去明州,路上、船上辛苦,也得把吃出来的肥肉累掉!”
“王左丞说的极是。”
孙俊明听时迁这么一说,倒是放下心来。
“王兄弟还说,这次西门皇城使也要跟着去东瀛出使。”
时迁动了动那两条狗油胡子:“你们两个把招子放亮点,别把商量好的事情抖落出来!被皇城使知道了……嘿嘿,你们两个自己跳海喂鱼去吧!”
郑清唬道:“王左丞把那事情也告诉你了?那六成……唔唔。”
却是孙俊明急忙去捂他的嘴,猛打眼色:“满嘴胡说些什么呢?”
郑清急忙闭起嘴巴。
鼓上蚤时迁心中冷笑不已,只当是没听见,方才也不过是用话头诈一诈,没想到这郑清没主意,倒露了口风。
“行了,话也带到了。”
时迁背起药箱:“你们兄弟两个好好的在这儿呆着,过年从吹雪楼托人给你们带两盘好菜……等着开春罢!”
说完头也不回的开门去了。
“哥哥,你说这时太医神神秘秘的,王左丞真能是他兄弟么?”
郑清见时迁远去,这才开口问道。
孙俊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也说不好,不过这时太医知道的确实不少……至少我们两个没危险,还是老老实实呆着等开春……等到了明州,便是我们的天下!上了船莫要说什么皇城使,便是天皇老子也得给我磕头!”……
蔡府永远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正门紧闭,但好几个侧门可都是开着的。
而蔡有才便是管着其中一个侧门。
宰相门前七品官,蔡有才虽然只是个管门的,但从来没有把那些官员放在眼里,莫说七品,便是四品、五品又如何?还不得给他客客气气的?
只有三品大员来了,蔡有才才会客气一点。
从杂役做起,二十多岁的蔡有才在数年内爬到这个位置,已经是历尽艰辛,连屁股都卖了这才从主管那里捞到了这个肥缺。
确实很肥,才干了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