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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会等着大官人的。”
潘金莲刚才的巾帼气概一下子不见了,突然又变成小家碧玉的感觉,低头嘟囔了一句。
“傅掌柜也真是的,抓个药抓半天。”
西门庆见傅掌柜还不来,抱怨了一句,转头看去,只见傅掌柜提着一串药包站得远远地,估计是看西门庆和潘金莲聊得正欢,不敢过来打扰。
“呃,药抓好了吗?”
西门庆估计问了一句。
“好了!”
傅掌柜戏份十足的提着药过来,和潘金莲交代了两句熬制的方法。
接着潘金莲提了药包,冲二人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
西门庆看着潘金莲的背影,未免心中有些惆怅,这潘金莲的命,还真是苦,一直没过上啥好日子,自己算不算伸手援手,就金莲于水火之中呢?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旁边傅掌柜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这要是每个东家喜欢的女子都来免费抓药,生药铺这生意……可就难做了。”
“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东家,我这是信口胡说呢,别在意。”
……………………………………………………………………………………………………………………………………………………………………………………………第二天朱知县亲自主持的粮饷募捐大会非常顺利,完全按照西门庆预想的效果,别说清河县本地的商户们踊跃捐献,就连阳谷县的听说要立功德碑,也跑来了一大堆人,死活要把名字写上功德碑。
这种能流芳千苦的好事哪里能放过?更加别说还能放在玉皇庙里面让人敬仰,广受香火,到时候岁数大了还可以带着孙子摸着碑上的文字炫耀一番。
你觉得这种事情,多少钱能搞定?
一百贯?十贯起拍跳楼价!
算计的很明白的商户们觉得这事情,就一个字,值!
十贯!
十五贯!
二十贯!
商户们的眼睛都红了,人群中那个胖乎乎的商户还来了一句:“拿钱砸死阳谷县的那帮鸟人!”
接下来就是清河县和阳谷县两派玩了命的砸钱。
多年生意坐下来,谁家手里还没个二三百贯啊?砸!
钱没带够?没关系!买下来,再负责上门取款,亲!
完全不用西门庆这种隐藏的**oss登台,每个名额就已经至少拍出了一百贯上下。
这时候已经换上师爷主持拍卖,蒋敬负责收钱记账,而西门庆则和朱知县抽冷子去县衙后面院子里坐着,一边听着此起彼伏的抬价声,一边喝着景阳春。
此时景阳春已经大量出产,随时可以直接上市开卖了。
西门庆已经在自己那半条街最好的位置,腾出个门面,招牌还没弄呢,就等着一个免费的宣传机会。
这个宣传机会,就是今天的拍卖会。要换别的时候,要想把清河县和阳谷县的商户们召集齐了,那是根本不太现实的。
成瓶的景阳春,已经静静的在一旁的木箱里等了很久。
“恭喜这五十位商户,获得功德碑名额!”
师爷口吐白沫的站在桌子上面喊着,现场已经几乎失控:“其他的商户也不用灰心,只要来的,都可以在门口牛都头处领上一份礼物!”
礼物,自然是一瓶景阳春。
商户们一哄而散,弄到名额的兴奋异常,红着脸粗着脖子向旁边的人吹嘘不已,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而没有弄到名额的垂头丧气,非常后悔自己方才在拍卖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到手的鸭子反而飞了。
“这什么东西?”
队伍最前面一个没弄到名额的商户看了看手里的小酒瓶,异常的愤怒:“老爷从阳谷县巴巴的翻山越岭,就捞了瓶破酒?能值上十文钱吗?”
说着说着,这商户干脆把酒瓶狠狠的往地上砸去,“咣”那酒瓶应声四分五裂,而里面的酒液四处飞溅,顿时散发出醉人的香气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
这种浓郁的酒香顿时让本来四处躲避碎瓷片的商户们站住了脚:“是酒么?”
“女儿红?”
“错,女儿红哪有这么香!”
其中一个商户怀着好奇心拔开手中酒瓶的木塞,果然,瓶中的透明液体发出阵阵的浓烈酒香。
“好酒!”
已经有商户由于没有弄到名额,拿起酒瓶就开喝,也好借酒浇愁,结果却发现,自己尝到了一种从来没喝过的好酒。
“好酒!”
“这什么酒!怎么这么好喝?”
“这酒的颜色怎么是透明的!”
此时,西门庆和朱知县适时出现,宣布这些酒都是由西门酒铺免费赞助的神秘礼品,如果大家还希望喝到这种酒的,明日可到清河县西大街西门酒铺采购。
“这酒怎么个卖法!”
一位阳谷县的酒商顿时看到了无限的商机,看着西门庆的眼神火辣辣的:“我要三十坛,去阳谷县卖!马上就要!”
“明日请早。今天不做生意。”
西门庆笑眯眯的一口回绝,这种时候就应该吊一吊胃口,而不是欣喜若狂。
“双倍,我出双倍价钱!”
那位酒商不依不饶,双手举得老高:“只要今天给货就行!”
大部分商户惊讶的看着那位阳谷县的酒商,要知道县尉大人还没有开出价钱,怎么就开出了双倍价钱?
也有些商户心中默默点头,这酒商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什么东西最重要?那当然是商机。
那酒商看到了一个天大的商机,一个自己等了一辈子的商机,怎能放过!
“那条街上有家客栈,离我家的酒铺很近。”
西门庆提醒道:“如果有意明天品尝,或者购买的,可以就近住下。”
“多谢指点!”
那酒商听到这话,有如天降甘霖,这西门庆怎么这么懂自己的心思!
“我也要三十坛!”
“我要二十坛!”
商户们突然清醒过来,就算自己开的是绸缎庄,那又怎么样?就算自己买的是粮食,那又怎么样?
这种景阳春美酒,买点存在家里,等着升值,或者贩卖出去,阳谷县不行,不是还有其他附近的县城么,甚至于大名府,那是等着数钱啊!
“第一批出产有限,非常抱歉。”
西门庆心里乐开了花:“如有意者可明日清晨在酒铺排队,限量供应。”
这种时候,就需要用上非常无耻的饥饿法来保证商品的紧俏。
“贤弟啊,砸酒瓶这戏安排的不错啊。那阳谷县酒商,不会也是你的托吧?”
朱知县也很高兴,低声问道。
西门酒铺卖得越多,这税自然也是哗哗的流进官府。等年底考勤,一个优等自然是跑不掉的。朱知县现在觉得自己当初鼓励西门庆酿酒,简直无意中的一步妙手啊。
“这个……还真不是。”
西门庆也压低了声音回道。
这么一来,西门酒铺旁边的客栈直接爆满,就连清河县本地的商户也干脆住进了客栈,这不是要清晨排队么!还不是住的越近越好啊!
反正也没几个钱,回家住什么!
这给家里送信的送信,筹款的筹款,商户们一时半刻也没闲着。……
等到第二天清晨,打着哈欠的伙计开了门,这才惊讶的发现门口已经排成了长龙,最前头的就是那个阳谷县酒商,看来后半夜就没睡,直接披着棉被就在酒铺门口对付了半宿。
至于治安么,当然有牛都头亲自带队负责,保证绝无插队现象,做到公平公正。
神算子蒋敬临时充当了酒铺老板的角色,出来宣布道:“今日零售每人限制两瓶,批发每人十坛,每日有限,售完为止!”
第050章 赎身费
要不是每日有限额,只怕这批景阳春头天第一个时辰就被包圆了。即是是这样,没过两天,第一批已经销售一空。
一小瓶景阳春,一百文。如果节约点,一百文几乎是可以下两趟馆子了。当然,百花楼那种销金如土的地方不能算。
一坛酒约莫二十斤,十贯。这价钱已经让一般的商户咋舌不已了,但在利益驱使下,商户们根本不用考虑,十坛十坛的买着,只要运到其他地方一卖,至少是两三倍的价钱。
那阳谷县的酒商见有一人十坛的限制,干脆直接从排队的商户手中,十二贯一坛收购,让好些个商户一转手就赚了二十贯。
排排队就有二十贯的收入,这事情上哪儿捡去?清河县百姓干脆也开始排队,反正也没人验证你是不是商户。
于是很奇葩的,西门酒铺旁边的那家门面叫酒商包了下了,也不做生意,只打了一个牌子:高价收购景阳春。
所以西门酒铺不管是开门还是关门,门口总有一堆人在排队,等着发货。
忙的不可开交的西门庆这些天是酒铺酒庄两头跑,不过看着流水般涌进来的银子,累也是开心啊。
“这三天一共卖出去二百三十坛。”
神算子蒋敬一边算着一边吸着凉气:“盈余两千贯还得多。”
“赚大头的还不是咱们,而是那个阳谷县的酒商。”
西门庆嘿嘿笑道:“那厮倒手一卖,就是两三倍的利润,这两天疯狂收酒,估计已经找好了下家,过过手,就几千贯到手了吧。”
“不过一起发财也好。”
西门庆想了想:“蒋先生帮我盯着,过些日子就该考虑上东京买酒去了。”
“什么!”
蒋敬险些没把毛笔摔西门庆的脸上,这厮日进斗金的酒铺不开,跑东京干嘛?
再说西门庆还是清河县的县尉,怎么能走得了?
看着蒋敬不解的样子,西门庆也懒得解释:“蒋先生,走!这几天辛苦了,我们去百花楼放松放松!”
总不能告诉打着算盘的蒋敬,几年后的靖康之变吧?
呆在清河县这种地方,当然可以闷声发大财,但金兵一到,亿万家财也不过有如泡影,做事要趁早啊。
至于县尉,西门庆已经懒得当了,太没有挑战了啊。
“好吧。”
神算子蒋敬把毛笔一丢,收拾收拾,就准备出门。
西门庆突然发现,这几天就没看到过安道全,问了问蒋敬才知道这厮几乎就从来没离开过百花楼。
“还是神医呢,好歹顾着点身子骨啊。”
西门庆心里鄙视道:“顺便去看看那厮,可别被榨干了。”
两人还没动身,门口就扑进来一个人影,直接冲着西门庆就跪了下去:“兄弟,哥哥求你件事情!”
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这人正是安道全,此时全然没有神医的模样,头巾歪在一边,脸上说不清是焦急还是惭愧的神色。
“哥哥从哪儿来,如何这般狼狈?”
西门庆见安道全这幅模样,也暗自吃惊,莫非是在百花楼让人打了?
“唉,一言难尽啊!”
安道全平稳了一下气息:“兄弟,你先不要问,能不能借哥哥五百贯救救急!”
“什么!”
就连一旁的蒋敬也觉得安道全是不是在百花楼呆久了,脑筋有点问题:“安神医,此话怎讲?”
“哥哥,五百贯不是问题,但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西门庆也问道。
安道全沉默了半天,这才跺了跺脚:“这是给菊花姑娘的赎身钱!”
安道全这厮,已经看上这菊花姑娘了么?到底是因为活好,还是菊花很温顺?
西门庆百思不得其解:“哥哥,不过是个东瀛女子,你怎么就看上了?我大宋朝女子难道还比不上?”
“这个……你不明白的。”
安道全叹息道:“这种双方**上的严丝合缝,灵魂上的契合无间,好像纠缠在一起的两根藤,碰上了就分不开啊。”
西门庆彻底无语,怪不得安道全一路从百花楼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原来还真是看上了菊花姑娘。虽然西门庆本来的打算就是要让安道全沉迷在百花楼一阵子,自己也好掌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