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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案可行,但他的好强心还是让他摇了摇头,不行!今晚一定要拿下北门,他仰视城墙,约四丈高,墙壁十分光滑,再高的轻功也上不去。
“高统领,我这里带有一只飞爪。”一名手下从囊中取一只飞爪,绳索足有六丈长,高展刀大喜,接过飞爪,从水中爬出来,用力向城墙上抛去,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根本就抓不住城垛内边缘。
“让我来!”
随后赶来的武行素从高展刀手上接过飞爪,绑在弩箭上,往后退了几步,他端平强弩,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对准了城楼上一副粗木三角架,手指轻轻一抠,‘嗖!’地一声,弩箭带着飞爪离弦而去,飞出根长长的抛物线,精准地穿过一尺宽的三角架,飞爪被牢牢地固定在三角架的缝隙中。
“成功了!”众人齐声低呼,脸上都现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互相击掌庆贺。
“好了,快上吧!容易被发现。”武行素依然面无表情。
高展刀纵身一跃,抓住绳头,借着绳索的力,三下两下便翻上了城墙,身形消失在夜幕之中,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象一串烤青蛙,长长地吊在空中。
……
不知过了多久,城墙上的巡逻士兵象一排同时被砍倒的树,忽然消失,随即北城门的吊桥吱吱嘎嘎落下,北城门也轰然洞开,李清喜出望外,手中长剑直指安西城,低吼一声,“拿下安西城,抵抗者格杀勿论!”
已经不需要蜀锦包蹄,三百匹战马的蹄声如平地滚过的惊雷,飞驰杀进安西城,踏破了寂静的夜,惊醒了人们的酣梦,父母捂住小儿的哭喊,躲在屋子里,惊恐地听着街道上传来的阵阵喊杀声,大街上,箭矢如斜飞细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密集地射向安西守军。
李嗣业抡动一百多斤的陌刀,这位大唐第一陌刀将,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如劈波斩浪,又似虎如羊群,一丈的身高,骑在马上仿佛天神下凡,在寒军中所向披靡,直杀透一条血肉之巷。
而南霁云单枪匹马,从北门一直杀到南门,他象一条白色的龙在低空游动,枪似梨花飞舞,宛如赵云再生,弓弦响处,便有人翻身落马,三百骑羽林军的精锐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安西城守军清理得干干净净。
……
“点火,将粮库烧掉,一粒粮食都不准留下!”李清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阳明,要不要让百姓把粮食拿走。”高展刀望着满仓近万石粮食要被烧掉,着实心疼。
李清摇了摇头,“烧掉,一粒不留!”
高展刀还想说什么,李嗣业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道:“阳明做得对,粮食给百姓等于还给寒归王,只有毁了寒归王的存粮,这仗才打不起来。”
片刻之后,安西城内冒起了浓浓的黑烟,夹杂着烈焰腾空,直冲云霄,仿佛是一座巨大的烽火台,在告诉百里之外的寒归王,他的老巢已经被端掉。
天渐渐地亮了,晨曦初露,东天抹上淡淡的金光,数百匹战马从安西城奔出,迎着高原上的朝阳,向金光最灿烂处飞驰而去。
又过了二个时辰,闻讯的寒归王开始从滇东城撤军,一队队身着黑色军服的士兵在大道上急速奔跑,后面跟着上百辆马车,滇东城外到处是来不及收走的帐篷和辎重,城上的士兵们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很快,欢呼声便淹没了整个滇东城。
在一座山丘上,十几骑从人拥立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年轻女人,远远地望着南撤的寒归王大军,她的眼睛里透着惊讶与敬慕,脑海里在回荡着他说的话,‘明日一早,我会让寒归王跺着脚跑回来’,她那颗早已麻木的心开始回暖,一根最柔弱的心弦悄悄地被拨动了。
一直到大军从她视野里消失,她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位英姿勃勃的年轻人,微笑着注视她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显示出他自信和骄傲,在他的身后,数百骑兵整齐排列,个个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喜悦。
她羞得满脸通红,猛地掉过身子,李清一声长笑,“走吧!我现在送你回家。”
“家!”阿婉心中一阵苦涩,仿佛从云端一下子跌进了残酷的现实。
第一百二十章 南疆姊妹花
寒归王望着被烧成黑碳般的粮食,嘴唇不住的颤抖,过了半天,他才嘶哑声音道:“这是谁?这是谁?”声音越来越响,他蓦然回身,几乎是在吼叫:“这是谁干的!一群灰衣人,他们是谁?”
“属下不知,但属下敢保证,他们绝不是寒崇道的人,他们虽只有三百多人,可十分厉害,可敌我们几千人。”
“三百多人!”寒归王一阵冷笑,“你有上千人,还有城池之利,居然被他们几乎宰光,还好意思说他们只有三百人。”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守将,愤恨得几乎咆哮起来,“我走时是怎么吩咐你的,可你又是怎么做的,这下粮食没了,你让我怎么养活军队!”
他越说越气,拔剑便向守将剁去,站在他身后的弟弟寒日进一把抱住兄长,“大哥,只是粮食受损,不要杀人!”
“哼!”寒归王恼怒地将剑收回鞘内,“你们都滚吧!”跪在地上的守将和士兵见主公开恩,纷纷抱头鼠窜而去。
寒归王叹了口气,对兄弟道:“日进,当初悔不听你的话,你说这下该怎么办?我们一共只剩三千石粮食,哪里够上万士兵吃。”
寒日进脸形瘦长,眼睛阴冷,属于谋士型的人,当日他劝兄长用重兵保护粮草,但寒归王却认为寒崇道已无还手之力,遂不听他之劝,而是集中兵力攻打滇东城,现在果然出事,但这支奇兵出现,却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低头想了想道:“如今之计只有暂时议和,解散部分士兵,等夏收后再收拾他们。”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寒归王满脸憾色,功亏于溃,可惜啊!
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这是从滇东城来的信使,送来一封议和信,寒归王看罢,眼睛里充满惊讶之色,将信递给寒日进道:“南诏来人了,他愿意作保,请我去滇东城议和。”
他放下信,沉思一下,笑道:“我要去,我想看看倒底是哪路神仙抄了我的后路。”
“我也去!”不知何时,如玉悄悄地出现在他身后,她脸上浮现出难过的表情,“我妹妹成了寡妇,我当然要去看看她。”
……
滇东城内虽然还有些萧条,但生机已开始出现,南诏来使,彻底驱散了人们对战争的恐惧,渐渐地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这一天,李清和前几日一样,头疼痛得睡不着,早早从床上爬起,自从五天前来到滇东城,他们一行便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但李清却有点不大适应南疆的气候,每天早上总有一点头疼。
迎着清晨的薄雾,他晨跑一圈转道进了屋后的树林,在树林里有一眼温泉,水温约四十度,十分适合人体,自从发现这里有温泉,李清便养成泡温泉的习惯,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头疼是不是温泉泡得太多,温泉不大,被一个草亭罩着,腾腾冒着白气,空气中散发着硫磺的气息,李清来到亭边,似乎发现里面有人,而且是个年轻女人,正跪在地上漂洗头发,她身上的衣裳单薄,阳光照在她身上,透出柔美丰腴的曲线,宛如世界名画中的女人。
李清犹豫一下,便站在一旁等候,这里女人的地位比中原要高很多,在宴请宾客的酒席上,女人可以出席,许多官职也由女人担任,几乎所有的家务和劳作都是由女人操持,男人的任务似乎只有一个,打仗。而且男女关系也不象中原那样避讳,倒有些象后世,年轻男女可以正常而自然地交往,彼此喜欢便可以组成家庭,长辈并不干涉,不过婚礼却十分烦琐,婚后也要求彼此忠诚。
“早!李东主”,瀑布一般的秀发束起,露出一张白里透红、无比娇艳的脸庞,深潭一般的眼中露出邂逅的喜悦,正是阿婉,丈夫的死去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悲伤,在参加完葬礼五天后,阿婉便恢复了未嫁人的打扮,这里不允许守寡,人口的稀少要求女人必须有更多的生育。
“早!”
李清心中轻松,见她笑容明丽,也为她能摆脱丧夫的悲痛而高兴,“这几日怎么不见你?”
阿婉用厚巾轻轻将头发揉干,她站起身来,黑色的长发如瀑,缀着银丝的白袍勾勒得身驱高挑苗条,如初春早晨含苞欲放的花朵,可清纯中又蕴¨wén rén shū wū¨涵着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她的丰润的嘴唇微微撅起,似调皮又象撒娇“入土五日之内不准见外人,可今天起我就自由了。”
说到自由,阿婉恍若变了一人,她象一只燕子般在李清面前打了个旋,裙踞飘起,露出两段洁白细嫩的腿,银铃般的笑声穿透了薄雾,“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参加宴会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才最美!”李清脱口赞道。
“是吗?”阿婉脸上微红,难为情的低下头,目光轻轻地瞟了他一眼,送去一个让人迷醉的秋波。
李清被她的快乐所感染,愉快地笑道:“是!桃花流水窅然去,这样才是你的真实性格,幽幽怨怨,我也不喜欢。”
“那今晚我请你跳舞,你可不要拒绝。”阿婉眼光炽热,满眼期望地望着他。
李清却不懂跳舞的含义,他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阿婉见他答应,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娇笑着扑上来,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害羞地跑向小路,窈窕的身材消失在一片粉红的桃花中。
李清还站在那里发呆,脸上温软的感觉尚在,良久,他才苦笑一下,摇了摇头,随手脱去衣服,只穿一条短裤浸入了温泉,热水烫得他浑身酥软,竟舒服得呻吟起来,脑海里却慢慢浮现出一双羊脂白玉般的双腿……。
“喂!你到底要泡到几时?”
迷糊中,李清忽然被惊醒,一丈外,只见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孩叉着腰,不耐烦地盯着自己,在她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少妇,长得和阿婉颇象,但目光轻佻,眼睛不住在他身上打转,见李清醒来,她嘴角轻笑,露出两排细贝一般的牙齿,“你就是那个偷袭安西城的汉人李清?”
李清见她们脚下的大盆里放有洗浴用的衣物和用具,顿时明白过来,连声歉道:“啊!对不住,我这就让你们。”
他急忙从水中出来,薄薄的短裤紧贴在皮肤上,浑身仿佛赤裸一般,李清赶紧寻一块厚布围住下身,显得有些狼狈,可那女人却眼中含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充满阳刚之气的身躯,见他头发还是干的,手轻捂嘴唇,‘嗤’一声嗲笑道:“李先生是贵客,不能怠慢了,若没有泡好,不妨继续,我在旁边等一等便是。”
“好了!好了!”李清胡乱穿好衣服,心中暗怨,‘往日泡澡从不见人,今天倒好,一下来两个!’
他见这女人轻佻,心中不喜欢,也顾不得穿袜子,套上鞋便要走,从她身边经过时,那女人竟伸出指甲鲜红的玉指,似要抚摸他的膀子,口中轻声笑道:“妾身如玉,南诏人。”
李清闪身躲开她的玉指,忽然醒悟,指着她道:“你就是阿婉的姐姐。”皮逻阁可不是有两个女儿嫁到滇东来么,这么说她就是嫁给寒归王儿子的那个,李清偷偷打量她一下,这对姐妹长的虽象,可性子却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个清纯活泼、热烈而让人喜欢,而这一个,似乎、似乎比杨花花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