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垂下了眼睛,拜伦特隔了几秒钟才说话,他努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我是赫尔维西亚的议员……我是道尔的大股东,你们必须保障我的安全。否则道尔将……”
“道尔将如何?”爱德蒙嘴角尽量向上翘了一下,企图做出笑容,不过很显然他也失败了:“赫尔伯特-道尔已经答应和军方合作了。所以很遗憾,拜伦特-道尔先生……”
“赫尔伯特?哈!”尖声笑了起来,拜伦特用毫不掩饰的讽刺目光看着中校,那一瞬间埃德蒙感觉那目光犹如针刺一般,让他四年前在毒气中坏死的面部神经都有了剧烈刺痛的感觉:“中校,你指望那家伙能说服一大群的道尔,然后指挥一百八十九处矿山和六十六个大小工厂都顺利运行下去?他要真有这种才能,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他而不是我了。”
“……您说得对。”似乎恼羞成怒了一般,哗啦一声,埃德蒙把手枪顶上了膛:“只是这对于我这种纯粹的军人来说,实在没什么意义。如果您不答应和我们合作……”
“做梦!”
没等中校说完,以自从成为一个政客以来从未有过的强硬,拜伦特对着埃德蒙怒目而视。
“……我明白了。”看着拜伦特凶狠坚定的目光,埃德蒙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黯淡了下去:“赫尔伯特-道尔先生对我们抱怨说,他的堂弟对孩子们有着异乎寻常的爱心,在董事会上怎么也不同意把童工的工作时间延长到十二小时,如果他执掌道尔的话,一定能在这些工人身上挖掘出更多的产品来。”
随着埃德蒙的嘴角逐渐向上,拜伦特的心在一点一点变凉,然而他还是企图做最后的挣扎:“造更多的武器?就算你们订购了再多的武器,军队怎么付账?……中校,我上个星期刚刚看过财政年度报告,包括你在内,今年军部欠了在首都的军官两个月的军饷还没发。军部用什么向道尔采购武器?死亡沙海的沙子吗?”
“没错。”埃德蒙爽快的承认了这一点,不过在中校的眼睛里,拜伦特发现了更多的东西。这种发现让他不禁浑身颤抖了起来。
“你们……你们根本就没想付账……八百万众神在上!你们是想照抄勃兰登堡的建国思想,老天!你们难道指望建立赫尔维西亚国土上的普鲁士,然后打倒罗马?”
“您……”埃德蒙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然而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不加掩饰的惋惜。和那些过于年轻,对普鲁士制度狂热的大加赞赏,脑子里只有铁和血两样东西的同僚不同,年纪足可以做他们的父亲的埃德蒙看到的东西更多。他本可以阻止这一切,但……
即使打破入伍时发下的誓言,即使让臂章上的月桂叶花环蒙羞,即使将曾经同生共死的伙伴推入火坑,即使看着,甚至亲手令这个国家的精英血流成河,即使彻底毁掉这个国家一百年来令所有国民自傲的共和体制,他也有不得不参与这场政变,亲手制造流血夺去生命的理由。
“这太荒谬了!”拜伦特破罐子破摔般怒吼了起来。如果说刚刚他还抱有一点点指望,打算以自己的口才和地位为后盾争取那一点点活命的机会,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心如死灰。
“随您怎么说吧。”
中校仿佛失去了耐心,转身对刚才那个年轻的士兵说了两句。很快另外几个同属金色之翼的少男少女就被押了过来。身上还穿着当作道具的罗马军军服,顶多披着一件大衣的他们在一群身着正装的赫尔维西亚人中间实在是显眼至极。
“本来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这么干,不过如果换成了罗马人的话……”眼睛眯起来的埃德蒙-提亚科姆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手枪冰凉的枪身,看向金色之翼的演员们的眼神冷的几乎没有温度。
“八百万众神在上,你一定会下地狱。”拜伦特深深吸了口气,恶狠狠的诅咒。
“呵呵呵……”埃德蒙咧开嘴,似乎在笑,然而在他那一动不动的脸部肌肉的衬托下,那笑声比十二月的寒风还要冷。他知道,这个颇有才智的议员,刚刚已经屈服了。
“那么,”笑完之后的埃德蒙做了个“请”的手势:“出于对您合作的感谢,我就不编排什么‘来自罗马的刺客刺杀议员之后被击毙’的戏码了。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看也不看内容,连名字都懒得签,直接在中校递上的纸上按上指印。回头看看金色之翼的少年少女们,拜伦特甚至还对他们笑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请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要让这些孩子们看到。”
挥挥手,两个身穿皮夹克,而不是赫尔维西亚陆军的蓝色冬季大衣,头上戴着头套的男人上来想拉拜伦特,但这个矮矮的男人哼了一声,昂着头自己走进了黑暗之中。
几秒钟后,细微的金属锋刃豁开皮肉的声音传来。再次叹息着摇了摇头,中校重新把目光集中到歌剧院方向,并且轻轻地皱起眉头:这也太久了吧?即便行动不顺利,为什么没有传令兵回报?
“!”
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激烈爆炸声让中校的眉头猛然跳动了起来,更令挤满了整个广场的政变军人和被他们扣押的几百名观众出现了相当的骚动。能穿过歌剧院掺有大量浮石,隔音效果非常良好的轻质混凝土墙,可想而知里面的战斗是多么激烈了。
下一瞬间,埃德蒙皱起了眉头。
这枪声很奇怪,完全不是他所听过的任何一种武器的射击声。
“传令兵!”
又倾听了几秒钟,埃德蒙终于忍耐不住,叫喊声中一名传令兵矮着身子跑了过来。
中校转过身,紧了紧下巴上的钢盔扣带,疾步走向传令兵。然而在半途他顿了一下,叫过那个之前负责看押这一小群人的老军官吩咐了几句。
“是。”
这么回答着,老军官走了回来,看着十个少男少女,最终叹了口气。
“开一辆卡车过来。”他把有埃德蒙签字的纸条递给一个身材尤其矮小的士兵,最小号的阿德里安钢盔也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随后出身施瓦茨的军官用流利的罗马语让罗马的少男少女们起身。
他们安全了……暂时的。然而最终……忧郁的老军官这样想着,随即摇了摇头:自己只不过是个雇佣兵罢了。
无血无泪的雇佣兵,一旦有了感情,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ps0:木有看过空之音的大家也可以吐槽嘛,没有原剧情的限制吐槽更方便不是吗?
ps1:祝大家生蛋节快乐。某位在noel+weekend时还要拼命赶论文改程序,又要抽时间写文的某a敬拜。
ps2:矮胖议员便当一份。
ps3:哎,是不是年末了大家都不来看书了?居然俺要书评也没人给书评。哎,就如zaft的某位说的一样,惨淡啊……重新振作,要书评!
正文 最漫长的一天(之三)
“吱嘎吱嘎吱嘎……”
人造革材料的靴子在国立大歌剧院光滑的大理石地表上擦出了令人牙酸的尖利声音,慢慢移动过来的一面防暴盾牌后面,三个身穿浅黄色的作战夹克,加重阿德里安钢盔的面具已经放下,体魄一望可知其精强悍勇的军人紧紧握持着自己的武器,在底下的同伴的掩护中快速跃上了宽阔平缓的螺旋楼梯。当瘫倒在贵宾包厢外的男孩的尸体一出现在他们面前,几把武器就立即指了过去,毫不因为周围大片的血迹而动摇。
“是一课的人。”
在四处打量的军人视线所不及的暗处,用不知道是谁的几根黑色长发胡乱绑在椅子腿上,不知道属于哪位女士的梳妆镜子里,安夏尔深蓝色的眼睛中凌厉的光芒正在消融缓解。
这种浅黄色内衬钢片,可以有效防御手枪和匕首一类武器的夹克,在赫尔维西亚陆军中只有情报处的情报员在重大行动时才会穿。
不过在情报处呆了一年,她学到的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刺杀者能够混进这戒备森严的大歌剧院里进行暗杀,弄到,或者仿制几件情报处的马甲又有何难?更何况护面能够遮蔽面容,即便是本队的伙伴也不易分辨来人。
在这敏感到极点的时刻,无论是那个女人还是罗马的腓特烈殿下的安全,根本万万不容有失。
“谁‘在’那里?”
安夏尔的问句刚刚出口,走廊上的几个一课的情报员就都谨慎的蹲了下来,以盾牌为顶点组成了一个锐利的棱形。不过他们并没有把枪口指向发声处。原因就在于那重音完全不符合发音习惯的问句。
那是情报处内部通行的暗号模式。
“星期日的乃绘留。”【注】
手持盾牌的那个军人回答,因为带着面具的关系,声音显得瓮声瓮气。
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同样也是情报处的暗号。“星期日”是当前的日子,而“乃绘留”则是本日的守护圣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有三百六十五个守护圣徒,这副就算是罗马那边修道院的苦修士也未必能背全了的名单,是所有赫尔维西亚参谋部情报处的成员见习时期最大的痛苦根源。
对上了暗号,安夏尔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站了起来。四个情报一课的行动队员们也都恢复了站姿,把钢盔的面罩掀了起来,露出一张张精悍的面孔。那个手持盾牌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张平凡甚至有些木讷,让人看了之后转头就会忘记的脸上现在满是煞气。
“布罗安上尉!”
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安夏尔心中大定。这个布罗安上尉是她刚刚进入情报处时的教官,有这个熟人在,就可以彻底排除最后一点危险的可能了。
“你这是……”
布罗安惊讶的看着安夏尔。在他印象里,这个短金发的少女永远都是那么一板一眼,服装和头发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然而此时,安夏尔半边身体都布满了凝固的喷溅状血点,让人羡慕的顺滑金发更是被血污黏成一缕一缕的。
“是这样嘛……”
看着安夏尔避过去的目光,再看看那具脖子被全部豁开,连颈椎都被割断一半的尸体,久经沙场的布罗安心中一阵发酸:这是什么鬼世道?这个少女才十六岁而已啊,就必须以这样凶狠的方式给予别人死亡。
不过,这样的世道大概不会再延续很久了吧……
将手枪插回到腰间的枪套中,上尉拼命在那张满是杀气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伸出手似乎要安慰的拍打安夏尔的肩头。
“上尉……嗯!”
刚强的少女扭过头去,脖子以下却没有丝毫避开布罗安的关心的动作。布罗安嘴角上翘的角度越来越大,眼看那只手就要拍打在安夏尔身上,少女却猛然觉得侧面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在了手臂上。
那力量大的,简直是要把她的胳膊从身体上拽下来一样,肩部和肘部的韧带都发出了哀鸣。剧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