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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骄傲的看了看狼狈不堪的部下们:“她们的确是太差了呢——不过,这是在我没有处于应该在的位置的情况下。”
随着这样一句仿佛宣告自己地位的话语,十几个暴露出来的学生慌乱的眼睛迅速失去神采,灰蒙蒙的瞳孔中显露出和她们的女王一般锐利而冷酷的眼神。或明或暗,无论处在露天还是掩体内的大蜘蛛成员,都感到一种寒意如细微的电流般从头到脚流过全身。
“蜂群模式……成功了吗?”
蛇谷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这种在蛇谷早年受训时还仅仅是理论存在的模式,如今就在他的眼前变成了现实。这种理论的实现需要一个心灵操控能力者为蜂王,直接控制或辅助蜂群中的能力者进行打击。由于信息只需要单向流动,蜂群模式并不像幻想网络那样会对脑力开发殆尽的超能力者造成额外的压力。当上一代能力者中并没有出现的同时能控制足够数量的level5操心者在食蜂操析身上得以实现时,以前尽在理论中能够实现的蜂群模式也就顺理成章的出现了。
“你真是见多识广呢。人家对你的出身,是越来越感兴趣了。”食蜂操析娇笑着说,然而她的眼睛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
“呐,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加入人家的派阀?如果说不要的话……”
蛇谷毫不怀疑,这些刚刚表现拙劣,毫无战斗意识可言的常盘台学生们,在她们的女王的直接操控下将真正体现出level3以上能力者应有的水准,彼此的配合和彻底不顾自身安危的态度,将使得这些毫无战场经验可言的和平学生们发挥出不逊于相同人数的精英风纪委员的战斗力。如果再考虑到她们的女王食蜂操析身上那种蛇谷次雄感到相当熟悉的气息,那么可以肯定这十几个中学女生甚至能够压到相同数量的暗部。
这种战斗力……以目前的情势来说,无法抵挡。即便自动武器能在一开始给对方造成一定的伤亡,但彻底进入蜂群模式的能力者们,将以无可匹敌的勇气和冷漠以及不可思议的效率和速度制造杀戮和死亡。即便是久经训练和杀戮的精锐军队,即便有天大的勇气,是不是能在这场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的比赛中坚持下来,坚持到最后一人都相当难说,更不要说这些虽然经历过一些事情,却仍然缺乏某种至关重要的精力的大蜘蛛们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在这一刻,蛇谷是多么希望能像那个身穿黑色圆领衫的高大男人一样,用淡然和充满信心的语气说出这样一句话。那个男人的这一句话似乎有着莫大的魔力,在最早期的那种艰苦岁月里,使得无论面对再怎么强大的能力者,再怎么人数众多的不良,都能鼓舞着大蜘蛛的成员们红着双眼猛冲上去,无论受了多重的伤,无论情况看起来多么绝望,大蜘蛛总能赢得最后的胜利。不知道多少次,蛇谷次雄就是拖着堪称残破的身躯,和伙伴们一起向着同样浑身是伤的首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
然而,不行。无论是面前的level5还是背后的手眼通天的人物,他们在学园都市内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实力都使得蛇谷次雄无法像那个男人一样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
“你在犹豫什么?能力压制设备吗?”
就像所有统治者一样,女王陛下毫不怜惜的斩断了蛇谷次雄最后的依仗。
“那个,是模仿人家的能力开发的呢。从原理到结果,人家可是一清二楚的呢。”
看着眼前比她还高一个头的男人,食蜂操析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带着不耐烦的心情发出了最后通牒。
“加入,还是不加入,给个明确的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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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用不着蛇谷次雄给部下们解释,他们也知道手中的自动火器已经无法再给对方带来任何心理压力,在一群不畏生死的强能力者甚至大能力者面前,相同数量但失去了心理上的优势的自动步枪手和机枪手毫无胜算可言,此刻强弱之势已经倒转。处于蜂群模式下的常盘台学生们灰色的瞳孔中杀机隐现,微微弓起的背脊下彼此aim粒子轻轻摩擦的细微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她们身上那种悍不畏死的气息给了刚刚轻轻松松便压制住了她们的大蜘蛛成员们极大的压力,让这些经受过整个学院都市中可能是最严格的反能力者训练的不良们在十二月日本关东的寒风中汗如雨下。
“真是可惜呢。”定定的盯着蛇谷次雄清澈的深褐色右眼了好一会儿,食蜂操析轻笑了起来:“本来无论是答应还是拒绝,人家都是很期待的呢。这么犹豫,真是令人家大失所望呢——毕竟是冒牌的黑妻绵流,比起正牌货来,气概居然差了这么多!”
无论多么浅薄的激将计,如果配合以操心者对人类心理的细微把握,也能发挥极大的效果。年轻的大蜘蛛哨兵和深知内情的固法美伟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然而,这一招用在蛇谷次雄身上,似乎什么作用也没有。
“说的是呢。”在常盘台女王稍微惊讶的目光之下,蛇谷长长叹了一口气,如同拧紧的簧片一样绷紧的全身肌肉随着这个动作也放松了下来,甚至他被伤疤和诡异右眼破坏的恶鬼般的丑恶脸颊上也出现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其实啊,比起他来我什么都不是。”双手交叉互握,蛇谷扬起脸,眼前站在整个学园都市二百三十万人口顶峰寥寥数人之中的level5和一群也处在金字塔上部的level3和level4仿佛被他无视了。
“他正义感很强,看到有人欺负弱小,无论是能力者还是不良,他都要挥起拳头教训那些人一番,受了再重的伤也不在乎,受到救助的人趁机头也不回的跑掉也不在乎,总是受到不良和能力者的报复还是不在乎。
“后来,他组建了大蜘蛛——不,与其说他组建了大蜘蛛,倒不如说一群和他一样傻的人不知不觉就汇聚过来了,然后带着侠气与醉狂到处行侠仗义。我?我只不过是把有些人用在no。1048身上的手段,再用在他们身上罢了,只要有记忆的人都可以做到。
“再后来,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狂热的横扫了整个学区,不管是能力者还是不良,都在我们的铁拳之下战栗。那时候我们真的以为我们就是世界之王了。
“各种各样的迷梦之后,清醒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自己已经变成了我们曾经最痛恨的人。有些人提醒他,有些人朝他喊叫怒骂,我在旁边冷眼旁观,却只能看到他眼睛中的悲哀——他早已清醒,却无力阻止这一切。
“是我们将他和伙伴们推到了悬崖边上。坠落的前一刻,我离开了,很多人都离开了。可他还在坚持。直到他和大蜘蛛都坠落到深渊之中。
“然后我回来了。不过不像你们想的那样。背上黑妻棉流这个名字的我,才没有维持大蜘蛛组织的生存或者挽回他的名誉这样的想法。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听令行事的闹剧罢了——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诉说着旁人无可与闻的秘密,蛇谷那只正常的眼睛慢慢低下去看着地面,似乎经受不住身旁固法美伟和年轻的哨兵以及身后大蜘蛛总部里那些可以从拾音器耳机里听到他的话的成员们或惊讶或了然或愤怒或茫然,各种各样仿佛带着人生最有价值的几年的重量的目光。
随着这些秘密的吐露,蛇谷仿佛卸掉了心灵上的巨石一般,语调是越来越轻松,连带着起初不堪入耳的嘈杂沙哑宛如静电噪音般的喉音也越发清澈,最终,蛇谷的声音中那些嘶哑完全消失了,变得犹如冬日的天空一般清澈高远。
“其实那么一句我也真的很想说啊,可惜,却是真的真的不行……”最终,蛇谷悠然的吐出了这么一句。
“你!”
骤然睁大眼睛的食蜂操析发出了不敢相信的呐喊。时间到——蛇谷嘴角咧开一个微笑的弧度,却被纵贯右脸颊的伤疤破坏。他一直遮盖在左手腕处的右手挪开了,之前分别插在内外两侧贲起的青筋上的两支袖珍型高压药粉注射器被夹在右手指缝里拔了下来,那细微纤巧的注射器相比于他粗大的手腕骨节来说几乎不值一提,然而挂在容器壁上的少量晶体粉末在夕阳的照耀下折射出的鲜血一般的红色闪光却无比引人注目。
当蛇谷的脑袋转向一边的固法和哨兵时,即便都有与他相处一年以上甚至几年的经验,两个人也不由惊的向后退去。经受过严格训练,能够在骤然失去听觉和视觉时仍然保持镇定的大蜘蛛哨兵甚至毫不犹豫的端起akm,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的教官和上级。
这怪不得他们。这张脸已经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总是做出严肃表情的大蜘蛛新人教官蛇谷了,甚至都不能再归于人类的范畴。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无数细密的裂纹以那可怕的右眼为中心绽开,横过脸颊、额头、头皮、脖颈、咽喉、锁骨,一直向前蔓延直到消失在深色的工作服领子内。鲜血如山间的小溪般争先恐后涌出,在骤然大量失血而显得苍白的皮肤表面肆意奔流交汇,瞬间濡湿了深色的连体工作服,构成一幅比最疯狂的野兽派作品还要光怪陆离的红色图案。随即,无数发出淡蓝色微光的丝线从蛇谷那宛如劣质玻璃珠一样的淡蓝色右眼蔓延开来,仿佛有着自身意志的活物,顺着肌肤之间的裂纹迫不及待的深入了进去。
“傻瓜们,快跑。”
蛇谷的嘴巴翕动着,区区几个音节说的无比模糊和艰难。固法刚刚明白了他的意思,曾经相识的感觉袭来,她条件反射似的拼命的捂住了耳朵弯下腰。
正对着蛇谷的食蜂操析看的明白,在他的那只正常的左眼也逐渐充满了无数的血丝和淡蓝色的微光丝线的同时,一声尖锐高亢的咆哮声直接从他的胸腔内发出,那根本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像是夏日的昆虫振翅摩擦发出的鸣叫声放大了一百倍,仿佛烧红了的钢针一般通过所有人的耳膜直刺大脑中枢。
看不见的次元之中,背景中的aim粒子被这一声吼叫激的全部剧烈骚动了起来。这种无规则的运动一超过平时aim粒子所应具有的活跃范围便被当成来自其他能力者的aim力场的直接侵蚀,洪流般的数据反馈进了所有能力者大脑中的计算核心。无故平添了无数变量,已有的变量也在迅速波动的运算模型使得能力者的大脑仅仅几秒钟甚至一秒不到便不堪重负。直接的观感后果就是在场的所有能力者,不管是固法美伟还是进入蜂群模式的常盘台学生们,统统眼前一黑,缺乏氧气的窒息感刺激着呕吐中枢,使得他们弯下腰剧烈呕吐的同时,咳嗽和牛喘般的呼吸也不绝于耳。
在差不多数息那么长的时间内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意识全部迷失在充满了杂乱信息的自我真实之中的固法美伟感到耳朵上被套上了某样东西,随后被一股大力扯着踉跄后退。勉强将自己的意识拉回到现实,她无意识的摸了一下,手上传来了粗糙的工程塑料和金属的质感——那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