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邹氏见状。又道:“你被小浪蹄子哄得团团转。现在怎么样。她偷了你的银子,和野男人私奔了……”
“你别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邹氏愈加激愤,转头对着周围的人嚎叫:“大伙儿评评理,他嫌我报官丢人。他养外室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丢人了?”她抹去脸颊的眼泪,又指着何柏海说:“贱人拿走我们的血汗钱,我怎么就不能报官了?”
“什么养外室,哪里来的外室,她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何柏海一力否认。
邹氏闻言,不甘示弱地反驳,又是抹泪,又是诉苦。
何欢看着邹氏声泪俱下的演出。心中五味陈杂。邹氏的话虽有几分真情,但她不是曹氏,生于市井,长于市井,让她像泼妇一般表演。是极为难她的。但此刻的邹氏没有丝毫犹豫,完全顾不得丢脸,皆是为了她的子女。
俗语说,为母则强。看着邹氏,何欢更加坚定了决心,务必早日回到儿子身边。
肖捕头没有像何欢那般被邹氏感动。他一脸惊讶与不耐烦,大力拨开人群,向着冒烟的房间走去。
邹氏看到他,一个箭步上前,抓着他的衣袖恳求:“差大爷,您一定要替我们抓住那个小浪蹄子,她偷去的可都是我们的血汗银子,是我女儿的嫁妆啊!”
肖捕头一把推开她,径直朝屋内走去,就见屋子中央堆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烧焦的棉被衣物冒出浓烟,隐约可以看到茶杯碗盏的碎片,还有一些女人用的东西。在这堆东西底下,还有一大坨的灰烬,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肖捕头回头喝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与唐安什么关系?”
一听“唐安”二字,何柏海与邹氏表情微僵,眼中露出几分惧意。邹氏吸了吸鼻子,对着何柏海大叫:“什么唐安?谁是唐安,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说罢,她奋力扑向何柏海。
“我压根不认识什么唐安,你不要见风就是雨!”何柏海抓住邹氏的两只手腕,不让她靠近自己。
周围的人有几个是何柏海店中的伙计。他们倒是知道,水汀自称姓唐,可看着肖捕头气势汹汹的模样,谁敢惹祸上身?
何欢上前拉住邹氏,劝了两句,又让周围的人拉住何柏海与邹氏,这才转身询问肖捕头:“肖捕头,您不是替三叔父,三婶娘前来捉拿逃奴的吗?”
“什么逃奴,我不知道,我是来捉拿反贼唐安的。”肖捕头大手一挥,大声喝令:“来人,给我搜,把所有字画书簿全都带回衙门!”
“等一下。”何欢沉下脸,正色说:“肖捕头的意思,三叔父窝藏反贼?这可是极严重的罪名,不知道我们可否请问一下,唐安是谁?他犯了何罪?又是何人指证三叔父窝藏反贼?”
肖捕头表情一窒。先太子被废一案本就不清不楚的,明面上唐安早就死了,何柏海如何窝藏他?他急忙纠正:“本官奉命捉拿唐安的余党,唐安是朝廷的反贼!”
“那小女再请问肖捕头,唐安的余党是何人?”
何欢话音未落,何柏海推开劝架的人,对着肖捕头大声说:“大人,在下指天发誓,在下从来没听过唐安这个名字。是谁诬告我?我愿意与他当面对质!”
邹氏赶忙接话:“一定是那个贱人偷了银子不止,还想倒打一耙!都是你,招惹了居心叵测的人,没了银子不说,这会儿又被她诬陷!我们一向安守本分,什么反贼,什么唐安,听都没听过。”她又哭又叫,抹了把眼泪又哀求肖捕头:“大人,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我们可都是一等良民!”
肖捕头压根没料到,捉拿反贼的大案居然会变成一出狗血闹剧。他正踌躇之际,一个捕快上前对他耳语:“头儿,不如先看看,他们烧了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很轻,但何欢还是听到了。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见他吆喝同伴,扒拉开棉被,在黑漆漆的灰烬中翻找。
何欢并不担心。先前她让何柏海和邹氏先把可疑的字画烧毁,把玉佩首饰砸烂,再把水汀用过的东西堆在一起,淋上少许茶水,再放火焚烧。这样一来,既不会造成火灾,又能熏出大量浓烟,让更多的人知道,水汀是逃奴,邹氏醋意大发,一切不过一场正室斗外室的戏码。
就在一片哄闹吵嚷声之中,先前说话的捕快突然大叫一声,拿着一小块烧焦的纸片回到肖捕头面前,兴奋地说:“头儿,你看,‘安’字。”
何欢笑道:“这位差爷,如果你想找‘安’字,我想,寺庙庵堂更多,什么福泰安康,幸福安乐,平安归家,应有尽有。”
肖捕头一听,回头喝骂:“废物,还不再去找清楚!”
邹氏眼见捕快们在屋里四处乱翻,一颗心快跳到嗓子口了。她狠狠瞪了何柏海一眼,又对着肖捕头哭闹:“大人,我可是原告,是受害者,您怎么能给我们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呢?这不是要屈死我们这般良民吗?”说罢,她狠狠一抹眼泪,怒道:“不行,我要找吕大人说个清楚明白。”她转身往外走,大声吆喝车夫备马去衙门,她要击鼓鸣冤。
肖捕头一阵头痛,上前欲追回邹氏,何柏海一下挡在他面前,声泪俱下地陈述自己“被骗”的经历,信誓旦旦地说,他不认识唐安,他入了女骗子的圈套,快要家破人亡了。
在何家的闹剧如火如荼上演的时候,谢三刚刚见到折返的手下,告诉他沈经纶出城,只是护送儿子去庄子养病,全程没有任何可疑。这会儿他途径《翠竹轩》,正在里面休息。
谢三满心失望,复又想起了何欢与沈经纶深情凝视的画面,脑海中满是何欢坐在小木凳上对他的拒绝之词。活了二十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是跳梁小丑。他千万百计刺探沈经纶,日日夜夜监视他,可他只当他不存在,照样过自己的日子,全然没有半点反应。
难道真是我错了?谢三远远望着沈家的方向,愁眉深锁。
同一时间,沈经纶同样皱着眉头。他临窗而站,无言地看着院中的合|欢树。几日前,他和何欢就站在那棵树下说话。
袁鹏恭立沈经纶身后,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不敢冒然开口。
许久,沈经纶确认:“尸体全都一刀封喉,又身中数十刀?”
“是。”袁鹏急忙点头,“在下趁着仵作运尸首回衙门途中,悄悄看了一眼,尸体脖子上那一刀又狠又准,刀口平滑,没有一丝犹豫。在下思来想去,都想不出蓟州城有这样狠绝的杀手。”
沈经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平静地问:“尸体上有没有严刑逼供的痕迹?”
“大爷,难道您怀疑……”袁鹏一脸惊愕。
ps:
呜呜呜,刚才研究粉丝榜,好几个跟了几本的,为啥从来不和我说话呢?为啥啊为啥啊为啥啊,作者君可爱又善良呢!
正文 第99章 更大的阴谋
经沈经纶的提点,袁鹏立马反应过来。若何大旭等人的尸体上没有严刑逼供的痕迹,就表示他们只是单纯被灭口。如若不然,就代表有人正暗中调查他们。
袁鹏欲行礼退下,再去衙门查探,就听沈经纶又道:“凶手将他们一刀割喉,之后又连刺数十刀,很可能与他们有私仇。”
袁鹏很赞成沈经纶的分析,但何大旭、罗立骏等人,表面看起来相互并不认识,是谁与他们有私仇?他不敢在沈经纶面前妄下判断,只说他再去衙门查探情况。
沈经纶点点头,目光并没离开窗外的合|欢树,脑海中浮现了何欢凝视他的眼神。她的容貌与林曦言全无半点相似,但她们的眼神同样明亮清澈。那一刻,他几乎分不清,他到底正看着谁。
不多会儿,袁鹏疾步折回沈经纶面前,急促地说“大爷,在下刚刚听说,何三太太去了衙门,要求吕大人为她追捕逃奴,又一口咬定肖捕头诬陷他们。何大小姐似乎也牵扯其中。”眼见主子皱眉,他急忙补充:“或许是谣言传错了……何大小姐一向与三老爷一家没有往来。”
沈经纶低头沉吟,忽然又恍然大悟般摇头叹息。思量片刻,他对袁鹏说:“你找人注意着衙门的情况,有什么消息立马回报我。另外,今日我不去青松观了,先前何大小姐画了一张青松观的草图给我,你回家向萱草取了,亲自去一趟青松观。至于何大旭等人的尸体,等何家三老爷的事有了定论再暗中调查。”
袁鹏暗暗诧异何欢对沈经纶的影响力,领命退下。
静悄悄的院落,沈经纶一径凝立窗前,神情举止如常,唯独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无奈中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犹疑,仿佛十分不确定。自己决定的是对是错。
另一厢,谢三早前虽在林捕头处碰了一个软钉子,但何大旭等人的死关系重大,他决定亲自找林捕头询问案情。他才走到县衙附近,就见衙门被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从众人饶有兴趣的议论中可知,是何柏海的妻子邹氏在公堂上哭闹,要求吕大人替何家缉拿逃奴水汀。夫妻俩正在公堂上演闹剧,令吕大人头痛不已,怪责肖捕头办事不利。
谢三悄然退出人群,忽又听旁人议论。说是肖捕头去何家拿人的时候。何欢亦在现场。谢三停下脚步。直觉此事一定有猫腻,遂决意临时改道何家。
何家大门口,何欢急匆匆往里走。她没去衙门,全因她必须赶回来吩咐曹氏。让她把何柏海养外室的事,加油添醋宣扬出去,最好弄得人尽皆知,把一出抓捕反贼的戏码,彻彻底底演变为狗血闹剧。
何欢才跨入二门,隐隐约约听到争执声。她循声而去,就听曹氏说:“我知道,你嫌我丢了何家的脸,可是你也不想想。所有的事是你我说了算的吗?”
何欢听不到陶氏“呜呜咽咽”回了什么,只听曹氏又道:“我就不信,你不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不想给靖儿请个好先生,将来能有机会上京赶考。”
陶氏又回了一句什么。何欢依旧没听到。她正想上前敲门,就听曹氏朗声说:“这几天,我算是想明白了,这世上的事,冥冥之中都有定数。靖儿是我的儿子,我就得好好对他,为他的将来考虑……”
“你做的事,是为他的将来考虑吗?再说,靖儿早就不是你的儿子,他早就过继给大房,这是你亲口答应的。”
陶氏这句话说得清楚明白,何欢听到了每一个字。她脚步略顿,就听曹氏又道:“是,是,是,他是你的儿子,难道这就能改变是我生了他的事实吗?”
“你不要以为,你生了他就了不起。俗话说,生恩不如养恩大……”
“大伯母,曹姨娘,你们在说什么?”何欢推门而入,只见曹氏坐在桌边的椅子上,陶氏站在她斜对面,眼睛红红的,脸上挂着泪痕。
曹氏看到何欢,急忙站起身,说道:“大小姐,钱秀才那边,我和张伯都办妥了。我想,他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定然不会说漏嘴的。白芍把先前拿回来的画卷全都烧了,我把灰烬也处理掉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何欢对曹氏笑了笑,道了一声“谢谢”。曹氏同样笑了笑,又问:“三老爷那边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发现,我们压根没有请大叔公,二叔公过来?”
“他那边可能有些麻烦。以后若是衙门的人问起……”
“怎么又惹上衙门的人了?”陶氏插嘴,紧皱眉头,一脸不悦。
何欢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若是衙门的人问起,大家就说,三叔父、三婶娘一早过府探望姨奶奶,后来他家下人来报,他的外室水汀,卷了银子逃跑了,他们就急匆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