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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茵开了一扇窗,重重吐了一口气,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应答,“到这种地步,我就没想过挽回。”
许可心猛地坐起身来,呆若木鸡地瞧着窗边穿着病号服的那位,结结巴巴地说道,“当真……真要分手?……”她腾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天茵跟前,也忘了她身上全是伤,朝着她肩膀就是一击,“你疯了吧!陈柏西那样的男人还哪里找啊。你又不是不爱他,干嘛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闹分手啊?”
秦天茵歪了歪肩膀,疼得皱紧了眉头,“别动我,很痛啊。”
“不动你怎么打得醒你!”许可心继续张牙舞爪地说,“你这三年五年或许还能找见一个高富帅,可忘了眼前这个,再爱上别人谈何容易啊!你别真是摔坏了脑袋!”
秦天茵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摔得太轻了。失忆了才好。”
“神经病!”许可心痛斥道,“闹小性子找存在感你也得适度好不好。你瞧你家陈柏西对你够好了。”
一听到许可心说陈柏西对她好,秦天茵平展的眉毛立即皱了起来,“那你说他对谁不好?”
许可心一愣,支支吾吾道,“他本就温柔体贴那一类的,你想让他对那些追随者们冷若冰霜也不可能啊。得大度,知道吗?”
秦天茵点点头,“嗯。都拱手相让了,我足够大度了。”
许可心半只手臂垂在半空没劈下来,她是真的很想揍秦天茵一顿。
秦天茵低头沉吟,“几天前我跟你说有的男人适合与他结婚,有的适合与他谈恋爱。当时我还说如果你跟孟克耳鬓厮磨,说不定连最初的那点情谊都消磨没了。这话也适用于我。柏西他对我好,就像他对赵滢梓的体贴照顾一样。不过对滢梓他可能还存留着一点点日久生的情,而他对我好,可能就是对女友的保护义务作祟,可笑的是,这个女友的名分还是我自己要来的。”
她嘴角含着冷淡的笑,眉眼里闪动着星闪的光芒,“因为赵滢梓,以前也不是没有闹过。最最初从瑶原回来我们坐的是赵滢梓的车。郊外烧烤他知道是赵滢梓的来电,立即拿了电话走到车里去接。那副欣然满足的样子,我再迟钝也知道有另一个女人存在了。再见他那副耐心听电话的样子是在孟克生日上。我想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要他继续留在我身边。在他家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我在衣帽间我看到上百套西装,有GREEN的绣标。当时真的觉得自己败了。后来在当晚天舒的婚宴上看见他跟赵滢梓成双入对……他在顶楼早就开好了房间,你说我会怎么想……”
许可心点头,心里默念着,秦天茵不仅没有失忆,倒是一丝一缕都记得清楚,就等着秋后算账。
秦天茵不理会她的目光,继续说道,“跟我说他拿她朋友,可赵滢梓的心意,他心里跟明镜儿一样。以前绍先哥跟我说柏西的沉沉浮浮都掌握在一个女人手里,也是,陈明军两进法院,最后被保出来还是因为赵滢梓那当省委书记的叔叔。你说他跟李进合伙的房地产公司差点破产,到底也是赵滢梓从中斡旋,不然那块地就被绍先哥拿了去。滢梓对他来说是前女友也罢,是一块跳板也罢,总之,只要还想在B省商场上混,那他跟她总归脱不了干系。”
“你这么说,他岂不是成了于连,一个劲儿靠着女人往上爬。”许可心面露鄙夷的表情。
秦天茵轻笑,“你可真是墙头草,刚刚还向着他呢,这会儿又骂起来了。柏西要是没两把刷子,赵滢梓也瞧不上他。靠女人往上爬也是需要能耐的。”她原本并没有嘲讽的意味,可这话说出来却变了味。她顿了顿总结道,“柏西好歹也是伯克利商学院出身,想要打拼总归有出路。”
“那让他放弃鑫艺,跟你一起浪迹天涯,再白手起家呗!”许可心这明显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秦天茵摇摇头,“要是跟我在一起,他必须放弃点什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不是原先那个味道了。我占有欲强得厉害,胡搅蛮缠起来也让他头疼得很。有了这么个心结,再这么着下去,我会加倍地猜忌嫉妒,他看重我身上的那点成熟沉稳也就土崩瓦解了。折腾到最后,只会连最初那点好感都消散殆尽。与其这样,倒不如在最恰当的时候分开,心里还念着点对方的好,也不至于反目成仇。”
许可心听她这么说,想来这个答案她也揣度良久了。“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或许以后你都找不到这么一个你爱的而且爱你的人了。”
“我不爱,便不会那么在乎。两个人在一起图的就是一个安宁。关心则乱嘛。”秦天茵冲着她微微一笑,那眼神像一潭温凉的水,波澜不惊,舒服宁谧得很。
她这个笑来得清浅,却不勉强。看她这般看得开,许可心也点了点头,缓缓问道,“什么时候摊牌?”
秦天茵耸耸肩,“具体没想好。我倒想快刀斩乱麻,可事到临头却又有点不忍心。等出院吧。不会拖延太久。”
第五章:愿我的良人进入自己园里,吃他佳美的果子。
第41章 疗养
这天晚上,朦朦胧胧地,秦天茵觉得身体被人轻抱起来,然后轻轻放下。接着一个体温透过薄薄的毛巾被贴上来,那男性气息吐到敏感的耳垂上,她猛地睡意尽失,却还是紧闭着眼睛,任由他占据半个床位侧身搂着自己。
他安静地呆了一会儿,并没有乱来。最后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和鬓角,然后轻轻下床来,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门闭合的那刻,秦天茵睁开眼睛来,心里像被酸角泡过一样,涨得厉害。可他这又是何必呢。她今天用手机登微博,热门话题排行靠前的就是新侨的启动仪式,接下来牵扯的自然是他跟赵滢梓的绯闻。点进去她不敢看底下的评论,只扫了一眼贴上去的一组照片。尽是两个人的合照,启动仪式上的剪彩,晚宴上的倒香槟酒。还有一张,夜幕下,赵滢梓正从陈柏西的世爵跑车里走出来,闪光灯正拍上他家别墅的院子。最后一张,陈柏西遮了一下镜头,虽然身子被挡住,可看那一袭淡绿色裙子,秦天茵也晓得这是他们从南山下来被人拍到了。
他对绯闻毫不介意,似乎还有煽风点火故意制造的嫌疑。事到如此,她觉得自己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暗夜里地灯开着,白天明亮的天花板环绕上一层温暖的昏黄,很有家的感觉。秦天茵没有意识地盯着头顶上方,脑海里一幕幕飞速闪过。
最初出火车站看到他擦着车窗而过的熟悉身影,初回B城就能遇到,这不禁让她多了几分怀想。再次相遇是在柯蓝写字楼里,他微微一笑,与日光倾城相比毫不逊色。后来知道他跟孟克是发小,而且他竟然记得她研史课上流鼻血,她心里汹涌起一股兴奋的欣喜。再后来,在虹的地下车库,看他笑着等她走过去,她失神得厉害,恍惚之间就想起来高中的优秀班级答辩会上,他也曾这般温柔宠溺地对着评委席上限时的她笑。瑶原别墅里,她正赶上生理期,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就这样,四平八稳地走到了B附她迟到六年的表白。
短短半年时间,她记得一点一滴。也许,刻骨铭心就是这般的含义。
第二天,天舒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秦正明、叔叔和婶婶。这阵势有点庞大,一下子让秦天茵有些受宠若惊。
看婶婶张张嘴,却又不说不出话来,秦天茵明白大概她也是韩剧看多了,便赶忙挨着喊道“爸、叔叔、婶婶。”
“你这孩子,摔得重不重啊?医生怎么说?”婶婶急急地拉过她的手来问道。
“没什么事儿,可比骨折什么的强多了。再呆一周我就出院。”她答话的时候瞥了一眼倚在她床头看小说的天舒。
天舒立马察觉到,用唇语解释道,“谁让你没给大伯打电话报平安。”秦正明一向敏感,她要是住在南山寺那也劳烦不着天舒给他打电话。这回的事情是她考虑不周。
“南山这边的疗养院也不错。本来我还想让你转回B市医院。”婶婶接着说。
秦天茵点点头道,“不用折腾,待个几天我就回去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念叨着,原来她还在南山啊,怪不得觉得这地儿很陌生。
疗养院也不是随时都能探病,一行人大概也觉出秦天茵需要休息,呆了不久就回去了。婶婶原本还想留下来一日三餐地照顾她,秦天茵委婉地拒绝了。她一直自己住,多一个人不习惯,加上这边都有按饭点送餐,本就不需再麻烦家人。天舒嫌疗养院闷得慌,扔给秦天茵要的笔记本,挥挥衣袖也离开了。
这些天公司的事情一直没人找她,不消说,肯定是有人帮她告假了。她给史静茹打了个电话,让她把秋季配货的图片发她邮箱,又吩咐属下把宣传片要用的服装编排好。这下腿摔伤也有好处,省得跟顾昱铭碰面了。
一个下午都在看史静茹发过来的图片,她累得眼睛疼。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极尽目力地远望,看那青黛色的轮廓,心里一颤,竟真是在南山脚下。可这一想,差点又牵连出山上失足摔下来的场景。果真还是空白。不过想不起来也罢。总之,她无论如何也不信自己是跳下去的。
一阵敲门声,转过身来,她看见许绍先走了进来。还领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单只长长的辫子,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纵然她不怎么待见小孩子,可这女孩骨子里透着秀气,瞧着就让人欢喜。
“你叫什么名字?”秦天茵走过来俯下身子笑着问她。
“江若珊。”小女孩扯着稚嫩的嗓音答道。
“珊珊呐,很好听。”她揉了揉她的头发,站起身来问许绍先,“这是哪家的娃娃?”
许绍先让小若珊去跟护工玩,看着她出了门,才答道,“我表弟的孩子。生了场大病,现在身体还是不太好。”
怪不得刚刚见她穿着病号服呢。秦天茵点了点头。
“要是闷,你俩倒是可以做个伴。伤好多了吧?要不出去走走?”
秦天茵笑吟吟地说道,“我闷在这屋子里好久了。正想出去透透气。”
在花园里的摇椅上并肩坐着,手搁在眉峰上搭了一个凉棚,远远地看着溶溶的落日。殷红的色彩在乳白色的云端里弥漫开来,肆意铺染,边缘像是山水画中所用的皴法,条分理析,层叠分明。
小若珊正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小手举着两张纸牌,让他们猜哪个牌面大。
“右面那张……呃,算是,还是左面那张……”她手指着背朝着自己的纸牌喊道。
“那我猜右面那张好了。”许绍先悠然说道。
秦天茵从摇椅上起身,半跪在草地里,跟小若珊一起掀开纸牌来。看到牌面上佶屈聱牙的片假名时,她黯然失色,“日本花牌,怎么看大小?”
许绍先也坐了过来,拿开牌盒来,冲着小若珊说道,“阿姨笨,小舅舅跟你来玩。”
秦天茵像吃了苍蝇一般呆愣着,直到他回视一笑,她才讪讪道,“我回去吃晚饭,你们继续。”
接下来的几日过得很快。清晨起得早,她通常是搬一把椅子坐在阳台上,屏气凝神地翻许可心拿来的小说。她没看过几部琼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