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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鸭子摔跤呆在怀里,如果房子要洗,他会时刻惦记着,这是他自打漠北回来遗留下来的毛病,蓝熙书解释不清。
那段有鸭子摔跤偎贴最艰苦难捱的日子之后,这块手帕有了非凡的意义。
蓝熙书讨厌房子当着井蓝衣的面掏出鸭子摔跤手帕,房子不拿井蓝衣当外人他当外人。
井蓝衣看蓝熙书接二连三的摁搁置鸭子摔跤的胸口,眼神暗黑了一下,她假借袖口试汗,重新补妆了笑容。
在蓝衣绣坊呆了半个时辰。
第三百八十一章
蓝熙书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井蓝衣眼睛不看他但是他却总感觉自己一言一行都被她囊括眼底。
蓝熙书不知房子何以今天这样兴奋开心,女孩子也是这么需要朋友的吗?有自己不够吗?
蓝熙书忽然的冒出一个念头,闺蜜是最不可靠的,房子的善良不设防很容易被利用,丫无双就是一个例子,走出蓝衣绣坊很远蓝熙书还这样想着,是不是想法子让房子不要老来蓝衣绣坊?
人家喜欢你了吗?人家打算勾引了你了吗?蓝熙书扪心自问之后哑然!
蓝熙书忽然自嘲的苦笑!房子说过的,多少京城大少都被井蓝衣拒之千里,虽然这样一个女子眼价之高难以理解,这也说明这是个清高不入俗流的女子。
“我再跟你说话!哥!”房子很不满的抽回了蓝熙书握着的手,蓝熙书一怔哦了声,展颜笑了:“你再说一遍!”
“蓝衣!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蓝熙书一惊心里没来由的一抽,房子这么敏感吗?
房子脸上没有醋意有点儿小狡狯:“人啊!嗯!人长得没的说,你看女子这么不俗的很少见吧!不说她的绣品,就是她的人算是出类拔萃吧!”
蓝熙书不知道房子什么意思,他不乱发评论试探着说:“房子!这世间优秀的女子很多啊!要说出类拔萃你才是!你不能见她长得好看一手好刺绣就这样下结论!女孩子从小到大不就是女红为主,人长得好看,刺绣很棒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一个问题,你这么多话,答非所问!”房子不满意,把嘴唇咬的红润润的看着树荫里筛落的光斑:“你说这么好的女子是不是要好的男子相配?”
蓝熙书凛然一怔,站住了,房子的眼角蔓延着得意:“我想了半天,只有丁哑跟她很配啊!”
蓝熙书松了心头,明白了,说了这么半天原来房子是想做红娘啊!
蓝熙书想想,也觉得峻冷帅气心思沉稳的丁哑跟井蓝衣很配。
“你怎么想到的?”蓝熙书没来由的心里轻松,好像这样也好!至于好什么好?反而说不清。
兄弟的女人就会让蓝熙书另一种心态对待,就如同贞姐,夏十榆的女人,蓝熙书会一生供奉不存亵渎之心!
第三百八十二章 宫里急召
房子回王记药铺,一路因为撮合井蓝衣和丁哑的事说了很多,房子这么热心,又因此这么开心,蓝熙书竟不愿意在这个当口告诉房子,丫无双到京了,此时正在宫里,盛川够哥们儿,第一时间告诉了蓝熙书,所以蓝熙书第一时间来找房子。
管她呢!先不要扫了房子的兴,船到桥头直然直,丫的怕她?
蓝熙书没有在王记药铺逗留就接着回了北衙门。
丁哑不在,哥几个都不在,吴连旺正满头大汗的从刑讯房回来,忽然看见蓝熙书在长案后面翻看一些案卷,蓝熙书一般很少看这个,都是丁哑具体看,捡重要跟蓝熙书汇报,今天丁哑在南镇抚司快中午了也没回来。
吴连旺行礼已毕简单作了汇报。
张开望调井貌安和李四叔过去帮着赵一虎捉拿刑部逃犯去了,好像有点儿不愉快。
蓝熙书犹豫着是不是把丁哑找来,房子交代了自己把井蓝衣的事跟丁哑说一声,让丁哑心里有个数,譬如安排个时间见个面啥的,额!蓝熙书挠头了,一个男人那是做媒婆的料,想想还是算了。
吴连旺小心谨慎一直陪着笑的看着蓝熙书在长案后面挠着下巴想的出神,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摇头,最近吴连旺看见蓝熙书心里就打怵,蓝熙书看他的眼神虽然云淡风轻,但是余光总是刀刃一样让他的后背被戳的灵魂突突,时常冷不丁的出一身冷汗,所以,现在他格外的谨慎,甚至在张开望面前不敢多嘴多舌了。
吴连旺等着蓝熙书给他安排活路,心里也有小小的纠结,受人所托暗中调动锦衣卫下属暗查的事要不要告诉蓝熙书,咬咬牙,吴连旺还是觉得没必要。
李孝把刑讯房的记录念给蓝熙书听,蓝熙书心不在焉,他对刑讯房对诏狱的酷刑不怎么感兴趣,自打他接管北镇抚司就给李孝定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尽量少用酷刑减少过邢死,不允许屈打成招,无论什么要犯案例只要东厂的人员监审都不允许其参与滥用大刑,特别是针对文官。
礼待士子,蓝熙书不喜欢跟文人打交道,但凡跟文官交涉的事他都不出面,不是往上推张开望就是丁哑代劳,尽管蓝熙书在文武百官眼中有些峻冷神秘难以接触,但是很多文官都给予了好感,蓝熙书觉得这不是他的私下约束北衙门的结果而是杨士奇的关系。
杨士奇的个人品质累计的威望高于他的官职。
对于文人就如同对于杨士奇,蓝熙书是即敬畏又叛逆,护着但是却不亲热。
蓝熙书把心思全部用在了等待闫七上,他经常靠在北衙门不为别的,具体事务他放手了很多,他不在他的意志也在北衙门贯穿,他就为闫七一旦回京能够第一时间找到自己。
皇上一月为期告破刺客案的密旨已经过去三天了,虽然蓝熙书有后招,但是夜长梦多,他还是希望借闫七把白话文证据确凿的钉在刺客案上,揪出摁倒了白话文,那个跟白话文一条绳上的女刺客也会被牵带出来。
李孝看蓝熙书的架势晌午不打算挪窝了,他不明白蓝熙书对被北衙门事物心不在焉的,跟甩手掌柜的一样,但是有哪里不对劲,正想征询蓝熙书吃什么,丁哑派人送来了一份加急情报。
为了平粜和赈灾,湖广转运淮安仓的米粮被盗,下面竟然私瞒不报擅自处理,据湖广锦衣卫密牒呈报,有高管监守自盗嫌疑,案情有待,一个掌管湖广线的锦衣卫千户刘睐运请命定夺。
这引起了丁哑的重视,这个他是不能做主的,他将这份原情报派人火速送到了蓝熙书这里来。
现在粮食的事是大事,以前蓝熙书没这概念,打仗嘛!人马拉上去了,粮草跟上了,丫的!指哪儿打哪儿,阿鲁台屁滚尿流振我大明国威,那些个罗里吧嗦的文人瞎阻拦什么,阵前将士马革裹尸死都不怕,难道泱泱大国就紧巴这点儿粮食?
真就紧巴这点儿粮食,诺大一个国家,扯扯耳朵腮动弹的事儿多了去了,蓝熙书没有亲眼目睹,但是时有奏报流民灾民扰乱一方,现在受杨士奇影响,体会到了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征战疆场需要多少的国力民力支持,皇上这次亲征因为粮秣军需耗费巨大,朝堂肱骨大臣极力反对,搞得永乐帝大动肝火牵连众多,任何牵扯到粮秣的事都是头等大事,一旦懈怠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就是捅了皇上的肺管子,脑袋搬家的大罪。
“备马!大明门!”蓝熙书要第一时间让张开望看到这份情报,寥寥数语蓝熙书就看出了其中猫腻,让张开望火速进宫觐见太子殿下。
刚从案几后面转出来,蓝熙书想吩咐天眼通钉在北衙门,门外急匆匆机进来一个锦衣卫告知,太子有谕招蓝熙书火速进宫。
蓝熙书看看手里的情报,让吴连旺过目,然后交代他如实禀告张开望,并说自己容后禀告,至于情报他就带着直接进宫了。
出门蓝熙书没注意,在天眼通的眼神示意下,他抬腿上马才发现传旨的竟然是侍卫打扮的丫无双,蓝熙书一条腿插进马镫里愣了一下,丫无双咬着下唇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蓝熙书,有吴连旺和李孝在场,蓝熙书不好说什么,再者,即使没人他真不好说什么,从南京到北京跟躲瘟疫似得躲着丫无双,乍一见反而没话可说了。
蓝熙书干咽了一口吐沫,扳鞍上马,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一拨马头,前面的锦衣卫高声大喊扬鞭开道,蓝熙书快马加鞭直奔大明门。
后面的丫无双期期艾艾的催马跟上。
天眼通摸着后脑勺犹豫着是不是通告房子一声,从南京到北京,他跟房子虽然没井貌安他们熟稔,但是房子在哥几个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蓝熙书了。
但凡知道丫无双的身份的锦衣卫对她都敬而远之,甚至包括张开望白话文等锦衣卫高管,更别说下面的了,谁也不敢惹,主要是惹不起,但是牵扯到房子,天眼通天平倾斜在房子一边,只稍稍纠结一会儿,他就喊人备马,吴连旺也正喊人备马打算蓝熙书前脚走他后脚到大明门禀告张开望,一听天眼通也喊备马,惊了一跳,心虚的人想得多,想得多就累心……
结果,吴连旺等天眼通一块儿的时候,天眼通改道了。
而吴连旺如实禀告了张开望,蓝熙书的话一字不落。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天塌了?
经常被宫里急召有时候也是很牛逼的事儿,那说明上头重视。
没有通过张开望就更说明蓝熙书的重要性,幸亏蓝熙书想得周全,他刚进宫被引导进钟祥宫,张开望就知道蓝熙书进宫的事了,他不恼反而身心舒泰,蓝熙书那句容后禀告让他很觉得舒坦,因为,北镇抚司镇抚有独立进宫奏事的权利,白话文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也常常不知会他而进宫奏事,但是蓝熙书表现的就跟白话文不一样了,事前事后请示的态度让他感觉不到潜在的不舒坦,白话文就像褥子底下一本书,硌着你的屁股不疼但是就是不舒服。
有一个工作狂但又没野心的属下是一件非常让张开望惬意的事!
钟祥宫离乾清宫不远,是太子住所,一般属臣不在钟祥宫接见,蓝熙书还以为太子朱高炽身体抱恙懒于移驾别处。
过了乾清宫蓝熙书只顾得匆匆赶路反复思忖淮安仓的情报,没倒出心来想别的,往钟祥宫一拐,无意间蓝熙书一抬眼,前面引路的小太监看了一眼丫无双,闪人了,看也不看蓝熙书被狼撵了一样,闪入花木不见。
青砖铺就的甬道上只剩下戛然止步的蓝熙书和一点儿不心虚的丫无双!
大眼瞪小眼,蓝熙书这才明白自己要被丫无双玩儿残了,万幸没在房子跟前闹得天翻地覆慨而慷!
“丫无双!你!你也太过分了吧!”蓝熙书简直不能理喻眼前眼前左顾右盼无所谓的丫无双,不远处的钟祥宫有小宫女出出进进,丫无双在这儿,小太监宫女都绕着走,也没有敢探头探脑交头接耳的,可见丫无双赛罗刹的声名远播南北两宫。
蓝熙书在甬道边花木稍高的地方恶瞪着丫无双,他咬牙切齿但是声音控制的很低。
“哪有你过分!”丫无双毫不介意蓝熙书的臭脸,习惯成自然,面对现在眼前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的蓝熙书,丫无双的脑子里却不停的闪现他跟房子在丁香玉废弃的花房疯狂忘我缠绵的场景,无数次的脸红心跳之后,丫无双常常迷惑,原来一丝不挂和穿戴整齐的同一个男人竟然有这么天壤之别的差距表现,丫无双不停地被那样的画面冲击,怨恨和渴望纠结的很深,看见蓝熙书竟然抱怨起来也不带一丝火气。
蓝熙书心虚了,自打那次他再面对丫无双就好像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你假传太子谕令!你……”蓝熙书看看四周,三十步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