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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暮虽然有心想要洗脱自己的罪名，但是他此行，却是坐实了杀人犯的名头。
看着床上的尸体，他想要上前去验尸，看个清楚。但是现在，前后都有警察，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成为击毙他的理由。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是绝对不会冒险的。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欢子来到了这里。看到江晨暮之后，他的脸色愈加难看了：“晨子，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江晨暮苦笑一声，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交代。巴颂做的可谓是天衣无缝，一把将自己推进了无底深渊。
欢子上前检查了一番，在警察的严密监视之下，保安还是丧命了，一旦传出去，对于警务人员来说，将会是前所未有的污点。
“死者的情况检查过了吗？”欢子立即开口问道。
旁边一个警察拿出档案，开口道：“死者的生命体征已经彻底消失了，在嫌犯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曾经不止一次重申自己会遭到谋杀。本来，我们以为……”
“你们以为！就是因为你们以为，他才会死的。在调查期间，没有接到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在警校都没有学过吗？”欢子就好像是一个愤怒的雄狮一样，如果不是顾冰洁擅作主张，证人不会死，江晨暮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他上前检查了一番，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他将死者的尸体翻过来，用手指轻压。看到这一幕，就连一旁的警察都是大惊失色。
“调查结果不要告诉顾冰洁，从现在开始，这件案子由我接收。”欢子沉吟片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听到他的话，后面守着江晨暮的警察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不满的神色。
到了这个时候，难道杨欢队长还要庇护江晨暮吗？他只是一个嫌犯，何必要为了他而搭上自己的前程呢？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一点都不假。这件案子虽然是顾冰洁在调查，但是杨欢毕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在没有彻底查明之前，他们是不会把案子上报的。
“死者死亡的时候，你们在什么地方？”欢子看向几个负责守卫的警察，开口说道。
那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从本职工作到证人的转变，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他们两个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但是嫌犯并没有对受害者做什么。就在嫌犯准备离去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仍旧心有余悸。
江晨暮的名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难道说，他真的有兵不血刃的杀人手段？经过这次的事情，看来他道士的身份不会再有人怀疑了。
但是，如果道士都有如此手段，那么这个世界不就彻底乱套了。
“死者的死亡时间呢？”欢子一边翻看着死者的身体，一边开口问道。
那警察连忙回答到：“死者是在大约三十分钟之前宣告死亡的，心·脏停止跳动，脉搏消失。”
欢子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他总觉得，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本来，他们在下面查案，江晨暮两人后来进入，他们的确是嫌疑最大的人。
但是当所谓的死者只是昏迷的时候，这个案子就已经画上了一个句号了。怪就怪在，死者的死亡时间实在是太巧合了。
按照顾冰洁掌控的资料，江晨暮是在一个小时之前来到这里的，他来到这里三十分钟之后，在几个警察的保护之下，受害者神秘死亡。
这一切，就好像是按照写好的剧本在进行似的，完美无瑕。
受害者已经死去，嫌犯就在自己面前，但是他却没有一丝破案的喜悦。整件事情，就好像是有人在幕后主导一般，而他们，不过是演员，或者说是棋子。
“现场的取证都做完了么？”就在此时，顾冰洁来到了这里。
“已经完成了，拍照，空气取样。嫌犯和死者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除了杨队长，就只有医生检查过尸体。”
顾冰洁点了点头，显然，在这件事情上，杨欢没有明显的袒护。
“我要求验尸。”欢子沉默片刻，突然抬头说道。
诚然，江晨暮是这个案子最大也是唯一的嫌疑人，但是并不能因此定他的罪。或许，尸体上会找出来一些线索。
顾冰洁眉头紧锁，到了这个地步了，欢子竟然还不甘心。
“在没有得到家属的同意之前，我们不能……”
“他是一个单身汉，父母双亡，也没有亲属关系。”在案子发生之后，他就展开了对保安的调查。
正如他所说，死者是一个单身汉，没有任何的关系往来。而且，死者生前很内向，即便是和自己的同事，也没有太多的交往。也正是因此，他才提出验尸这一说。
此时，即便是顾冰洁也反对不了。作为公·安·部门，他的确有这个权利。
江晨暮呆在一旁，就好像是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似的。
欢子瞥了他一眼，良久才开口说道：“如果不验尸，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做警察，最重要的就是公正。”
顾冰洁撇嘴笑了一声，他现在已经是明显在偏袒，谈何公正？
“我愿意接受调查。”江晨暮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希望，你真的可以找到真正的凶手。”
他看向顾冰洁，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让顾冰洁十分厌恶，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似的。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把江晨暮推上法庭。
但是她很清楚，在自己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之前，即便是起诉，最终的结果恐怕也只是无罪释放而已。
“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面见我的律师。”江晨暮看向欢子，“这应该不算困难吧。”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好，我会在最短的时间为龙瑞办·理合法的手续的。”欢子立即开口说道，现在，龙瑞是唯一的依靠了。虽然他不相信江晨暮就是杀人凶手，但是如果顾冰洁真的找到了证据，那么等待江晨暮的就只有审判。
在场的警察都露出了怪异的神色，能请动龙瑞做律师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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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龙瑞的顾虑
现在，说是百口莫辩也没有什么过分的。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即便是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警方也可以选择起诉。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双方律师的水平了。
龙瑞之所以黑白通吃，一是因为他有钱，二则是因为他当初的身份。
在成为黑道魁首前，他曾经是律师界的龙头。在他的诉讼生涯之中，从来有过败绩。曾经，他以专业知识过硬，以及心思缜密成为了这个行业数一数二的人物，也正是因此，在他踏入黑道之后，一直都没有被抓到尾巴。
如果江晨暮真能请动他作为律师，那么这场官司，到底会如何判决还真不一定。
“那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好了。”顾冰洁强忍怒气，开口说道。
对江晨暮，她没有任何的好感。作为一个神棍，还和唐海首恶有诸多的联系，如果说他的底子是干净的，恐怕还真就没有人相信。
“把监控录像调出来，取证。另外，通知法医进行验尸，我要明确的结果。”欢子走到江晨暮的身旁，对那些警察说道。
随后，他和顾冰洁两人带他离开了这里。
“我说过，做事不要太嚣张。被我抓到尾巴的话，我绝对不会轻饶你的。”一边开车，顾冰洁一边说道。
欢子眉头微皱，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顾冰洁冷笑一声，对于这种人，不需要任何的可怜。对他的仁慈，就是对更多普通人的不负责。今天是一个保安，或许明天，就是更多的受害者。
“如果你老实交代的话，或许还能争取到宽大处理。”顾冰洁继续进行她所谓的心理战术。
欢子再也忍不下去，低声道：“他虽然是嫌犯，但是至少现在还不能证明他是罪犯。在这之前，你至少要放尊重一些。”
顾冰洁愣住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杨欢，竟然会如此对自己说话：“嫌犯也是犯人，他是嫌疑最大的人，他刚到医院，受害者就死了，你要告诉我这是一个巧合？”
“如果在他进入医院之前，你能拦下他的话，还会有现在的局面吗？”欢子冷笑一声，“我说过，警察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公民。按照你说的，你明知他有危险，却还是放任他进入医院，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当成从犯？”
他话音落下，顾冰洁久久无语。
“你太心急了，为了破案，不惜以受害者为饵，这就是你的职业操守吗？”欢子眉头紧锁，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正如他所说，如果在江晨暮进入医院之前，她能够将其拦下的话，或许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不管凶手到底是不是江晨暮，但是那终归是一条人命啊。
显然，顾冰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缄默不语。往小了说，这件事自然可以一笔带过。往大了说，这就是她的不作为，对她今后的仕途，将会有很大的影响。
江晨暮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争吵，并没有说什么。
现在，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的。难道要他告诉顾冰洁，这个人的死，是因为厉鬼，而他的复活，是因为巴颂的缘故？
如果是当做小说来看的话，绝对是上上之选。但是，这是命案，容不得任何的儿戏。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局里。看着那庄严的大门，江晨暮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自己和这里竟然这么有缘，短短几天的时间，便数次造访这里。
阿海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见他走下车之后，立即上来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手续不是已经办好了吗？你怎么又被逮捕了？”
“受害者死了，这个案子又变成了刑事案件。”江晨暮耸了耸肩，对阿海说道。
阿海眉头紧锁，对于他们这些有黑底子的人来说，一两条人命并不算什么。但是，不知为何，这个从省厅来的调查员会盯上他，屁大点事儿竟然由她出面调查。
看到他的表情后，江晨暮耸了耸肩，跟着欢子走了进去。
这一次，恐怕他只能依靠自己。
龙瑞虽然欠自己一个人情，但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而得罪省厅的调查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报恩，那是知恩图报。但是，如果明知不可行还要勉强，那是傻。
能走到今天的地位，龙瑞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
另一方面，正如他的猜测，龙瑞的确在揣度这件事情到底可不可行。他帮江晨暮，是为了还人情。
人情人情，如果人都不在了，哪里还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