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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时的笑声自那副泪流满面的脸庞上爆发出来,搅得的心绪莫名的伤:
“哈哈……被自己的贴身的随侍刺穿胸膛,这样的笑话兴许会发生在任何一个部族里面,可不该是那位大人身上……她是最接近大神的存在啊!为什么?为何那时我如此狂妄的以为自己的预言是既定的,藐视的那些嘲笑我的人……”
绝望的光拢上红零的脸,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辰汐的胳膊,寻找崩溃情感的支撑力量。肌肤冰冷的触感惹得她一阵战栗,却心软的没有挣脱。辰汐的声音带着怜悯的腔调,试图安慰对方:
“你只是说出你力量所能达到领域,做出正确的预言。那个时候,改变预言并不能改变最终的结局。预言是给上位者的警示,在特定的环境下做出理性的判断。你又怎能妄自菲薄自己的预言没有价值?!你现在的地位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地位?!”
苍茫的眼眸一怔,错愣地咀嚼着辰汐的话语。突的,笑声爆出,竟有些许恐怖的尖锐。注视着对面笑得几欲呛住自己的女子,让人觉得分外可怜。
就算是天界最有名的预见师又怎样?她的成名源自于预见光音的死,但就刚才的对话看来,红零更多的是希望自己所崇敬的那个人仍旧是活着,而她依旧是那个站在不起眼角落里面笑得纯真的小小祭司,体会那仰视光音的幸福。 突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安慰对方,没有被紧紧握住的手轻轻地覆上趴在她胳膊上笑出眼泪的女子。温柔地顺着柔软的淡紫色长发轻抚而下,沉默地任由她发泄。
淡淡地叹息声自红零头顶上方传来,发被人温柔的触碰着。这感觉似曾相识,惹得她停歇了哭泣。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不到的眼睛挣得老大,奋力想要辨识眼前的人儿,却徒劳无功的垂下。
笑声乍然而止,红零瞬间变得严肃。伸出手覆上了辰汐的脸庞,沿着眉骨一路向下摸索起来。辰汐对于她突然的转变仍有些不适,微愣地眨了眨眼睛。可没有推开对方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个来回。
红零空洞的眼猛地睁大,双唇颤抖:
“好象……真的好象……”
“什么好象?”
辰汐疑惑皱眉,直觉上认为那个答案至关重要,似乎与她有关。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抛了新的给她:
“大人的眼睛……是否是银色的?”
“是。自从来到这里就转变成了银色。”
辰汐点了点头,却见红零的手也跟着抖起来。声音带着稍许兴奋:
“发呢?发是否也是银色?”
“那到不是,仍旧是人类的墨黑……”
“喔——”
声音摒弃了兴奋,几许失望。幽幽地叹了口气。嘴角竭尽全力的扬了扬,却又不自觉的垂下。清了清嗓音,缓缓地道出:
“大人的疑惑我不知道该不该解,您的命理我怕再一次引起混乱啊——”
红零的语气有些迟疑,话到嘴边却又不敢挑明。惹得辰汐焦急起来,那些困惑她许久的答案昭然若揭,可身为最强预见师的人却踌躇,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什么叫再一次?!我能到达这里就是为了要见您一面啊!期盼许久,所有的希望都仅限于此。您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给了我全部希望,却又紧跟着把我打入地狱,这样是不公平的。请您务必要告诉我——”
红零持续性的沉默几乎让辰汐丧失希望,很久以后,叹息声传来,几分萧瑟,几分无奈,还有淡淡的离愁。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两瓣没有血色的唇开启:
“您是上一代天族族长光音的转世——”
光音的转世?!震惊溢于言表,辰汐只觉自己的头嗡的一声隐隐疼痛。她不懂,为何听到这个名字跟自己联系在一起时,首先浮现在脑海里面的竟然是血阑欲言又止为难的表情。
是她多心了么?心底有个讯息极力的冒出头角,她却竭尽力气想要压下怀疑。
“不……不可能,你骗我——”
太荒谬了,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不相信血阑抱着怎样的目的刻意让她出现在天族族长的寿宴上。倘若颠覆整个天界命运的那个上位者真的是杀了她前世的凶手,那现在岂不是被送到了人家的嘴里?!
红零的叹息声持续传来,仿佛锤子一声声敲击着她的心脏:
“您不能否认命运。您的长相简直跟光音大人一模一样,除了发丝。我想那是因您还未有完全觉醒的缘故……”
辰汐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怀疑以及难以置信折磨着她,仿佛点燃的火焰燃烧着她的脑子,啃噬着心脏。
起身之际,一阵头晕脚下铿锵差点栽倒。却执拗的拒绝搀扶,跌撞的步下席台。不理会身后红零的呼唤声,身体中似有阵阵火热的气息狂烈的流窜着,仿佛挣脱缰绳的马儿奔腾驰骋,烧得她难以理清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思绪。
挑帘步出大门之际,红零清如泉般的声音幽幽传来:
“大人,请您不要逃避命运,再次带给这片土地和平,这是您躲避不了的责任……”
责任,她连小命都被人捏在手心里,哪有能力去拯救世界?!
怒意闪过辰汐的心头,红零身侧的水晶球霍地迸裂,引得惊呼一片。难以压抑的力量已经波及到了四周,她急需冷静……
逃亡一般跃出了红零的屋子,站在落雪的宫墙旁,心冷寂,身体却灼热。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不知是疼痛还是大雪纷飞的天气让她的头脑渐渐恢复清醒。
她该逃么?可又能逃到哪里去?普天之下是否能有容身之地。天族是八大部族之首,弑冢楼的情报网络又是遍布整个天界,她根本没有抵抗的力量。突然有种颓然的无力,比死更可怕的竟是没有生存的空间。 是不是自杀更好些,可现在却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命不是自己的么?为何她却没有决定权。假若现在划开手臂的动脉,她会去到哪里呢?三途河上么?然后被那个没脸的摆渡人告知自己压根就死不了,因为她是光音,她有不能逃避的责任……
“哈哈——”
悲怆的笑声在空旷无人的雪地里爆发开来。心底的伤挑拨着极度上窜的大神宗卷力量,一股股的火热气息全力翻涌着。哇的一声,鲜血顺着嘴角滑落,腿一软跪坐在雪地里。
身体超出负荷了么?
辰汐懊恼地扯动嘴角。情绪失控时总会引得体内力量失衡,这是她最近发现的。当然在爆发以前遏制是有可能的,向这样大的情绪波动却是很久没有发生了。
上次是何时,朗熠跟血阑讨她的时候么?忆起当初,背负着得罪夜叉族的压力也要袒护她的血阑,她宛然觉得可笑。难怪对峙时没有低半分气焰,有天族这么个后台撑腰,弑冢楼自然不会怕内部混乱的夜叉族了。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呼唤声,伴随着熟悉的脚步,人已靠近:
“辰汐小姐,你怎还在乱跑。寿宴就在今晚。距离不足两个时辰了。您该准备换装了——”
冰冷带着几分高傲的声音不是琴雅还会有谁。
看来,该来的仍旧躲不了啊!随手一扫,抹去了雪地里的点点嫣红,旋身之际,清瘦的脸上挂上决然的神情,淡淡地应声:
“那还等什么,走吧!”
☆、NO 43
单色水蓝裙裳,宽边金缠绣丝带在腰部打成结,托出纤细感。同样色系窄袖短衣在肘部被喇叭口粉色轻纱替代,抬手投足间,纱织飘舞宛如灵动的仙子。面纱遮住了半边脸孔,使得她整个人朦胧不真切。长及腰部的黑发没有作任何装饰,只是在鬓处用蓝丝带掬起两柳青丝,莲步姗姗时,青丝跟着微微摇曳。
辰汐被舞者拥在中心,跟随引路的宫人穿过百米长的走廊,在春殿的宫门口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空旷的广场上一抹红月才上枝头,硕大通明。
初见月色,辰汐的脚步踉跄,脸色白了几许。
血月,上一次的血月是什么时候?整整一年了么?她竟然到达这里有一年之久了……
没有星辰的缘故,再加上暗红色的月,天空宛如巨大墨黑的布,遮住了所有光亮。压抑沉闷。可前方美轮美奂的宫殿却被无数盏灯火点亮,难掩金碧辉煌。
踏过大理石的台阶,扶手上一座座小型狮子雕塑慢慢从身侧落走,辰汐的心脏突然猛烈的萎缩一下,纠结的疼痛。寒意袭来,身体中大宗神卷的火热感仿佛消失一般无影无踪,全部被冰冷替代。月隐寒霜的力量主导着身体的温度从心脏处一点点扩散开来……
眼迷蒙,脚步一滞,险些栽倒。好在身后的舞伴贴心一拖,关切的压低声响:
“怎么了?身体不适?”
赶忙回头,感激的道谢:
“没事,绊了一下而已——”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辰汐从踏上台阶的那一刻开始,禁不住一层层数着。心绪慢慢平静。心悸刹那一刻开始游走在身体中的寒意也仿佛不似真实。
“别担心,头次参加大型场合都会出现怯场,你已经很好了……”
耳边传来同伴的安抚声。把她数台阶的动作当成了紧张。她淡淡一笑,脸颊带着持续性的苍白味道,没有辩算是应了。
她不是怯场的紧张,只是想要知道背叛的确切距离……
终于数到一百零五阶时,她们走到了尽头。轻轻地叹息声传来,辰汐莞尔一笑,呢喃自语:
“竟然这般短啊……”
身侧响起啼笑:
“呵——小汐还嫌短,我们走的腿都开始疼了……”
一百零五步,确实太短了啊——
辰汐依旧沉默的微笑,眼睛亮亮地仿佛夜幕下的星辰,留给台阶最后一瞥。随着大殿朱红色的门一点点地被推开,丝竹洞箫的高亢乐声飘散而来,扰乱了殿外空野的宁静,也打破了辰汐惋惜的心绪。
旋身之际,哀伤不复存在。白皙如雪的面颊上不带任何感□彩,谁的寿宴她不在乎,没有刻意讨好的笑容。从不是虚伪的人,这般奉承的容颜她做不来,也不会去做。随着舞群莲步轻移,踏进了厅堂。
弑冢楼的舞姬是天界顶级的,妆也是数一数二。对于一贯平凡的辰汐来说,能收到四下惊艳的眼光,也许换了地点换了时间,怎样也会是愉悦的。可此刻这些满足女孩小小虚荣的目光,根本不能左右她的半分意志。银眸穿过四座,直接落于最靠近王座的右手位置。 那个人就在那里,似雪的白衣,蓝如碧空的长发,还有深邃的眼瞳。不用去辨识,哪怕是几十丈的距离,她也能准确的找到他。心有灵犀,银眸准确无误的落入那汪似海碧潭中……
乐起,琴声悠悠。舞群随乐前移,辰汐眼底的蓝眸更加清晰起来……
手腕一抖,袖口的粉纱流转在空中划出弧线,藕臂若隐若现……
祝寿的乐曲,欢悦的舞蹈,气氛高涨的大殿,一抹水蓝倩影翩然起舞,推动庆典的□。可舞姬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笑容,表情似冰,却不及寒毒带给身体的分毫。
冷,顺着心脏攀爬,随着肢体的动作一路流淌。仿佛汇集在血液里,又似导入筋骨间的狭缝,温热的气息被一点点的消磨殆尽,带走每一分正常的温度。身体的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