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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了!”
果真,话音还没落,辰汐就已经看到了白衫飘舞,一眨眼血阑已在近前。
辰汐蹲在地上,手里仍旧握着散落的宗卷,眼睛睁大望着门口彻底呆滞……
“啊!辰汐小姐,你怎么在公子的书房……”
远处,伴随托盘落地的声响是琉璃的惊呼。抬眼却对上已立在房门口的血阑。碧蓝若水的眸子看不出喜怒,似是飞奔过来的,气息仍有些不稳。目光此刻紧盯着住书房的狼藉,跟一脸无措的辰汐。
有那么一瞬间,眉不自觉的一凝,辰汐的银眸紧跟着一闪而过的慌乱。
随即,笑容取代了皱眉,声音温柔带着疼惜地埋怨:
“入秋地上凉,你怎么还坐在风口——”
她看到了。血阑一瞬即逝的皱眉表情,压迫着空气中急速凝结的寒冷,之后随笑容柔化,好似幻觉,但她肯定她看到了。
有些东西装作不知道并不表示不存在。虽然他极力地维护外表的平静,却被细微的神色出卖。
没有谁合该对谁好的,当表面的利益丰厚到超出预期,意味着将付出的代价也许根本承受不起。只是她不很明白,她辰汐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平凡女孩,之于血阑到底有何价值,需要他这般把她捧得像个宝呢!
还在愣神,血阑却已来到她身前,高大的黑影照下来,逆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那声音却透着宠溺:
“小猫儿,你在我的书房刨坑做窝么?”
手掌大而有力,小心得从卷轴里把她捞了出来,轻柔地揽在怀中。脸上的温柔晃得辰汐一怔,如果这也是作戏,那功力果真非凡。她似乎分辨不清了啊!
“你在这干嘛?”
总算问到重点,口气没有责难,只单纯的好奇。望着满地的狼藉好笑地抿嘴。
“我在看这个——”
她扬了扬手中的书,好在如此混乱的局面她却没有忘了握紧“证物”。
“‘浮生纪事’?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本书。说的什么?”
他问的随意,放她在空地上,眼底却尽是因他亲密举动微微泛红的可爱双颊。
“历史啊!讲这里的事情,还有弑冢楼呢!”提到她发现的“宝贝”,转眼就变得意兴盎然起来,“阑,书上说你很厉害呢——”
抚开粉颊上缭乱的发丝,血阑眉眼间尽是笑意:
“那是野史,不算数——”
“啊……可是……”
“你想了解历史的话,倒不如来问我——”
辰汐皱了皱鼻子,压低声音呢喃:
“你那么忙,我哪里好意思整天拖着你给我讲故事……”
捧起她低垂的脸,他笑得爽朗:
“呵呵!没听错的话,我家的小猫是在抱怨我冷落你了么?”
辰汐的脸通红,心脏的跳动瞬息慢了半拍,因那句玩笑话。 血阑看到她涨红的脸心情大好,拉过她走到门口,目光落在倚靠门站立许久,一直看好戏的人儿身上,对辰汐道:
“小汐,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名满天下的使毒圣手——骆公子,也是弑冢楼的大夫,你的蚀毒,他势必能解——”
淡淡的奇特花的香味被屋外的风送了进来,掩盖在药草味道里面不易察觉。却让辰汐愣了一下。禁不住抬眼多看了几眼。
他们应该头次见面才是,为何她会对他有熟悉的感觉呢?
☆、NO 13
午后荷塘边。
辰汐对着池水中的倒影,皱了皱眉头。
银色的瞳孔她仍旧有些不适应。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毫无预兆走到镜子前面,却发现自己变的不再是自己了,那种从骨头里溢出的战栗感,到现在仍在飘游在她的肌肤里。别扭得紧。
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负面情绪。移开视线落在不远处整理花草的琉璃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天。
“琉璃姐姐,骆公子叫什么名字啊?”
“骆公子,就叫骆公子啊——“
“呵!这我知道,我是问骆公子的全名,骆应该是他的姓氏吧?”
琉璃停下了动作,琢磨了一会儿:
“唔……不清楚,好像印象中大家都这么叫,久而久之,没人记得他的名字了……”
“那……这么说,他在楼里很久了?” “嗯!在我被楼主带回来之前,就在了……”
“这样啊……”
军情探测完毕,未果。敌人太过神秘,很难搞定。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对那个骆公子有似曾相识感,虽然到这里没多久,见过的人也屈指可数,其中绝没有红发赤目的,但这个人却莫明其妙让她起疑。
“这样漂亮的人,一定会过目不忘啊!怎么会……”
辰汐浸泡在池水里的脚一上一下晃动着,眉头蹙紧陷入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
“你在想我么——”
极具穿透力的声响贯彻她的耳膜,吓得她一个机灵,脚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池塘不深只没过了膝盖,可滑腻的河沿很难下脚,一不留神跌坐在荷塘里,一塘的鱼儿飞速游窜,淤泥混淆了清澈,也弄脏了她的衣裙。
好不容易在水里站稳脚,辰汐震怒地旋身寻找罪魁祸首。却见骆公子一脸的鄙夷,桃花眼写满了不屑:
“脏死了——”
辰汐愣怔,有些傻得站在淤泥当中。这语气好熟。虽然那眼瞳的颜色不对,声音相对沙哑些。但神态简直跟在三途河上救她的紫衫男子同出一辙。
她有点不大确定地眨了眨眼。为何会把两个相貌完全不同的人联系在一起,她也不太明白,但那感觉……
岸上的人等的不耐了,柳眉收拢:
“喂!呆了还是傻了?我可没心情陪你犯花痴,看够了就自己爬上来去换衣服准备换药。真是的,你是邋遢鬼转世么?!” 辰汐银眸里瞬间点燃火焰,压抑得跳动着。这男人果真有挑起她怒火的潜质。每次她们相见就一定要怒目而视。是她自制力好,容忍他到现在,他不领情。那好别怪她亮爪子,刮花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漫不经心地起身,踱上池岸,动作优雅温婉。好似她步出的不是淤泥荷塘而是烟气缭绕的浴池。
上前一步,靠近他,他嫌恶地后撤,拉开彼此距离。
辰汐也不恼,面对他仰首嘴角露出笑,皓齿洁白,酒窝浅浅。
骆公子刹那间地失神。眼前这个女孩虽然浑身湿透,就连头发都在滴水,却没有半分狼狈,仿佛水中的精灵带着清新的水露出现在他面前。笑容纯真到毫无瑕疵,仅仅只能算是平凡的一张脸却随那笑颜点燃亮丽的光,破晓般眩目。
沉醉在那笑容里,却忽略了银眸一闪而过的狡黠。辰汐扯起湿辘辘的裙角,轻轻一抖腕子,泥点飞出,渐到对面上好的锦缎绣袍上。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骆公子地咆哮声响彻天际,再去寻找,始作俑者却早已不见踪影了。
很多年以后,回忆起那段过往,他仍旧恨得牙痒痒,又显得无可奈何。却不知每次提起,唇角不经意的笑,总是出卖他努力显得忿恨的俊美容颜……
☆、NO 14
辰汐近距离的对着给她换药的骆公子皱了皱眉。
她现在坐在床沿边,骆公子则是半蹲,从这个角度看,刚好看不到眉眼,发掩盖住了半张面孔,只有高挺的鼻梁以及棱角分明的下颌。
像?!不像!
明明不是很像,为何她会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
照《浮生纪事》记载,在三途河边出现,带着面具与夜叉王琅熠举止亲密的男人,应该是传说中的魍堂堂主——洛。
骆跟洛,一个是姓一个是名,却未必不是一个人,这点也很可疑;样貌也可以用易容术,可一个人的神韵是改变不了的。众多迹象显示,这个骆公子很可能就是洛。
不知道血阑知不知道骆公子的身份。看样子他虽然人在弑冢楼,却并非是楼里的人,倒像是客,或者是血阑的朋友,并没有像以往出现在血阑书房的人那般听命行事。那么就是说……
“喂,丫头,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可没那闲工夫一再给你重复,你最好一次记住——”
瘟怒的声音不耐得在头顶响起,辰汐这才留意药已经换好,而他早就起身俯视她,颇为不爽她的愣神。
“呃?你说什么?”
火红色的眼瞳向上翻了翻,有些恼怒:
“我再说你的毒,再敷两三帖就好了,最近会有些痒,不要上手抓,否则留疤了可别来找我。”交代完毕,临了还添上一句,“不过你这皮像,有没有疤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血特别交代,我可不舍得我的暮穗花。要知道这种花相当难找……”
碎碎念在耳畔没完没了,叨唠得辰汐有些无力。看在他的药真的管用的份上,难得她没有回嘴,这道是反而增进了对方的气焰。话题转到了刚才弄脏了的衣服。
突然间,鼻翼再次传来熟悉的香味。辰汐困惑地挑了挑眉,想也未想就张口:
“魍堂堂主是不是你?”
出口就开始后悔,她太过鲁莽了些,是不是其实跟她没多大关系的。这么唐突地问法,万一逼急了被他一刀霍了怎么办?她可没有半点防御能力。有些畏缩地笑笑,极力得想把刚才的失误抹平:
“呵呵,我开玩笑的。你就当我随便问问……”
不抹还好,这话一接,刚才还无视她的骆公子骤然停下整理药品的手,定睛望她,炎眸里跳跃着看不懂得情绪。四周围的空气瞬息间阴冷,风阵阵从辰汐的后脊梁吹过,冷不丁一个寒颤。
好半天,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得瞅她,扣住了心魂一般,看得她难以动弹。强烈得压迫感使得她收在身后的手颤抖,狠狠的咬了咬牙,紧握成拳。
空气中弥漫的一股无形压迫感让她急于想要逃离,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得难以动弹。她不知道这种锋芒在背的寒意算不算杀气,火瞳里闪烁地阴戾让她整个身体处于紧绷状态。
几步,他逼近她,灼热的呼吸刷过她脸颊上细微的绒毛,引得一阵战栗。近在咫尺的脸笑容满面,却未及眼底:
“好聪明的丫头,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这么说他承认了?!她一怔,有点不太相信地瞅他。
青洛勾起她的下颚,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搓揉着纤细的脖颈,仿佛情人间亲密的爱抚,又似魔鬼的牙蹭过她的喉,不知道下一秒是会亲吻上她,还是用锋利的爪子撕裂她……
“血把你捧得像个宝,要想杀你也不会是在这里,虽然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眼底一霎而过的血腥,随即隐没换得懒散随意,亲密地搂过她的腰身,挨着她坐下,好似恋人般枕靠在她的肩膀上:
“说说看,你是怎么猜到的,嗯?”
杀气瞬息间消失无形。像是突然得到释放似的,辰汐纠结住衣领大口的呼气,这才发现刚才几秒的停歇竟然连吐纳都忘了。缺氧状态的心肺难耐得疼痛。
“味道——”被她误打误撞蒙了个正着的就是这股特别的香味。“虽然被药草味掩盖住了,可近距离贴近仍是可以闻到的。”
贴靠在她身上的人儿,突然笑了,悠扬婉转。四周围弥漫的香气更胜了。仿佛已不需要刻意的隐藏而得到的释放。
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