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绝不能坐以待毙!众人立即开动脑筋想办法,可是想了半天,屁都没想出半个,于是不约而同的纷纷转头,看向头脑最聪明的乌特尔。
乌特尔又气又急:娘的!看我有什么用?老子不也一样被绑得死死的?
忽闻老兵再次开口:“奶奶的,怎的还不来换岗?那帮兔崽子睡昏头了吧,当我大刀王五仓好欺负是不是?”他转而吩咐道:“小子啊,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把他们揪过来,反了天了!”
新兵颤声道:“别,别,大哥你别留下我一个人,我…我跟你一起去……”
“瞧你那熊样!”老兵劈头就骂,可架不住新兵千央万求,最终还是答应了。
临走前,老兵还不放心,掀起门帘,探头张望了一阵,见一众俘虏乖得跟绵羊似的,又走进来抽查了几人,看绳索绑得结实,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出帐,扯着新兵一路行一路骂的去了。
最后的机会!把握住了逃出生天!把握不住活不过三天!还要在第四天变成一陀便便!众人如何不拼命?
乌特尔一声轻喝:“用牙齿!互相咬!”众人仿佛同时狂犬病发作,照着对方手上的绳索狠狠咬将上去。
“哎呦!谁咬我的手!”
“娘的!别舔了,好痒!”
一时间种种压低了的怪异呼喊响成一片。
随着众人一通狂啃,乌特尔低声喝道:“弟兄们!都给我听好了,千户大人那边已经去不得了,一会儿逃时只管往寿春城去,一定要将贼军的分兵计报知大督帅!哪怕只逃出一人去,那也是天大的功劳!都记住了吗?”
耳边但闻嘎吱嘎吱的咀嚼声,以及一阵呜呜的鼻哼。只有多哈孤零零一个人瓮声瓮气地回答道:“记住了!”没办法啊,大家都忙,就他闲着,谁让他的门牙都被打掉了呢?
快啊!没时间了!换岗的兵士随时都可能出现!
乌特尔心急如焚,忽然感觉手上一松,不禁低呼一声“兽神佑吾!”立刻翻身坐起,已顾不得脚上的绳索,以手代脚,扒地爬到多哈身旁,率先解开了这个大力士。
多哈一经解脱,进度立刻加快起来,之前双手反剪使不得力,一旦放开了,这种绳索他一拉一扯就能蹦断。须臾之后,五十四人已经全部松绑。
众人凛然噤声、纹丝不动,一百多只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乌特尔的背影,连大气都不敢喘,而乌特尔则探着头向外张望。
但见外面联营座座,火把齐明,摇曳的火光映照着远处,篝火旁躺了一地的兵士。
入眼之处,那些兵士三五成群,或坐或卧,正睡得香甜,边上酒坛、酒壶、酒碗、酒杯胡乱滚了一地。
最重要的是,他们身处的军帐竟然就在整个营寨的边缘位置,他甚至已经看到了寨边的木栅栏。
“兽神佑吾!”乌特尔再次仰天暗呼,激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一招手,一众狄兵跟在他的身后,蹑手蹑脚宛如做贼一般,从军帐中鱼贯而出,向营寨的边缘慢慢挪去。
第022章 【都是假的】
乌特尔带着一众俘虏,偷偷摸摸挪到了寨栏边。木栅虽薄,可手无寸铁的他们依然无法无声无息地破开,惟有沿着栅栏一路寻去,终于在十丈开外找到一处空挡。
两根木柱间的空隙稍大,刚好够一人侧身钻过。众人急不可耐地鱼贯而出,身强力壮的多哈走在了第一个,乌特尔自忖没有了利用价值,默默站在了最后。
随着一个又一个身影钻出去,随即没入乌漆麻黑的山林里,大伙儿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便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喊:“快来人!鞑子跑啦!”
寨中顿时炸锅一般,火光摇曳,人影攒动,喊声四起,脚步隆隆,似有无数追兵正在满营搜索他们的踪迹,声音从栅栏内外渐渐向他们围拢过来,隐隐可见片片火光已向山林里寻去。
乌特尔脸色大变,连声催促:“快!再快点!”奈何缝隙太窄,便是再急也只能一一通过,包括乌特尔在内,尚有十五人还未轮到,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乱转。
奈何追兵已至,只见寨墙内外转角处,如潮水般涌出大队刀出鞘、弓上弦,枪刺闪光,衣甲鲜明的兵士,足有百人之众,将剩下的一众俘虏团团围了。
围住后也不立刻进攻,而是迅速的排成阵势,将他们紧紧逼住,接着便有三十多张强弓嘎吱嘎吱拉成满月,箭尖直指众人。
乌特尔绝望了,伟大的兽神在最后关头竟要弃他而去了吗?
眼看箭将离弦,忽闻一声大喝:“莫要放箭!”众人顿时燃起了希望。
可紧接着那人又喊:“死了不新鲜!”众人立刻如坠冰窖,最后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
喊声止,人影至,却正是那恐怖的屠夫,一脸狞笑着挤开密集的人群,让出一个比他矮两个头的身影。
乌特尔定睛一看,只见来人一身青衣便袍,右脸一道巨大伤疤,左脸一枚小巧掌印,正是那食人恶魔。
再看他的手上,右手绑着木板悬在颈间,而左手…正拿着一串热气腾腾、色泽金黄的烤肉,大口啃食着,吃得满嘴流油,浓香四溢。一众俘虏看得寒毛直竖,亡魂皆冒。
那人满嘴肉沫,含含糊糊的命令道:“去!将那领头的给我揪过来!”。
你不正吃着了吗?还嫌不够吗?乌特尔又惊又怒!奈何吴越戈大步而来,一把抓住衣襟,将他整个提起,转身便走,丝毫不把剩下的众多俘虏放在眼里。
“啪!”乌特尔被重重丢在面前,顿时被摔得七荤八素,毫无反抗地就被捆成了粽子。
这时人群中又挤出一个老头,一脸贼笑着说道:“主公神算!那几个鞑子都招了,与主公所料分毫不差!”
那恶魔听了点了点头,啊呜一口将最后一块烤肉嚼入口中,随手抛掉光秃秃的竹签,一边抹手一边转身,看也不看随口说道:“放箭!”
放箭?乌特尔乃至一众俘虏愕然不解:你不吃我们了吗?
回答他们的是数十支呼啸而至的利箭,十四名胡人钉得跟刺猬一般,无声无息地投入兽神的怀抱。
电光火石之间,乌特尔顿有所悟!无数零碎的片段,万千纷乱的线索,在脑海中翻滚,迅速地排列组合着,渐渐拼成一个完整的答案!
“你!……”乌特尔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一脸笑意的刘枫。
“你想明白了?”刘枫面露惊讶之色,“看来鞑子还是有聪明人的嘛!”语气中颇有几分赞许之意。
乌特尔只觉浑身力气如潮水般褪去,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猛然间弹坐而起,冲着刘枫嗔目大吼:“我上了你的恶当!”喊完双眼翻白,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刘枫撇撇嘴,“切,又晕了一个!”
李德禄在旁摇头晃脑,啧啧赞道:“主公真是洞悉人心,拿吃人来吓唬他们果然极为有效,真是奇思妙想!老夫不得不佩服啊!”
刘枫笑而不语,心道:《鹿鼎记》看过没?人家韦小宝就是这么做的!你懂不?
“传令章中奇,继续驱赶逃走的胡人,最少杀十个,最多杀二十个,追出十里便回!其余人等就地解散,各自休息,明日辰时聚将点兵!”刘枫顿了顿,又看了看地上的乌特尔,说道:“带下去,严加看管!”
“遵命!”
下完命令,刘枫一伸懒腰,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单臂一振,叫道:“回帐去也!”
众人一起躬身:“恭送主公!”
※※※※※※※
夜色阑珊,繁星点点。
刘枫漫步回帐途中,边走边想着心事:
不知道是不是命犯太岁,自从李行云那牛鼻子来了之后,自己就愣是没有消停过,兵戈不断,连场厮杀,最后更是痛失挚友,端的是一路杀伐,是非不绝,仔细算算这四天三夜之中,竟然只有在山阳镇睡了三个时辰。
思及此处,一股倦意油然而生,眼皮子一下变得格外沉重。不行!得赶紧睡了,明天还有更重要的行动,累垮了可不行。
脚下加快,大步流星,踏着一地清风月色,刘枫一溜烟儿回了帅帐。
掀帘而入,帐内一片漆黑。先前的灯火早已油尽枯灭,刘枫懒得再点,径直入了内帐,二话不说,一头栽倒在床上,须臾便沉沉睡去,丝毫没有发现,黑暗中正跪着一个神情哀戚的小女孩儿。
明月心中悲苦莫名,自己跪了大半夜了,哪料到那坏人回来倒头就睡,愣是没瞧自己一眼,自己忘了规矩,逆了尊卑,确是有错,可是……可是你好歹给个说法啊!把人家晾在一边,这叫什么事儿啊?
莫非……他故意的?他这是让我罚跪么?罚跪就罚跪吧,好过大板子打屁股,好歹小命是保下来了……
可万一不是呢?……一时间心中鹿撞不已,既盼坏人早点醒来有个准信儿,又怕他醒来要打要杀小命难保,患得患失之下,不觉芳心一酸,两串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打落在帐里的泥地上。
寂寂深夜,幽幽抽泣,这是何等的诡异?
即便是熟睡中的刘枫,也本能的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登时从梦中惊醒。
细听之下,果有悲戚之声自床前地下传来,啼声戚戚,阴风惨惨,只听的他心惊肉跳。
莫不是闹鬼?以前刘枫是不信鬼的,可现在他连穿越都玩儿过了,有鬼又有何不可?
一念及此,顿时寒毛凛凛,大惊之下豁然坐起,弹身下地,冷光一闪,反手抽出枕下横刀。
未及开口喝问,对面传来清脆稚嫩,却比他更加慌乱的惊叫声:“啊!主人饶命!莫要杀我!婢子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哇……!”竟是号啕大哭起来。
“是你!”刘枫一下明白了过来,暗骂自己糊涂,怎的又忘了现在身边多了一人。
连忙起身点灯。如豆的烛光照亮了眼前匍匐发抖、掩面大哭的小女孩儿。
刘枫心中又急又怜:得!又是拔刀相见,莫非八字不合?只怕这回也是吓得不轻,如何是好?
绕是他智计百出,面对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也不免慌了手脚,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先别哭了…你在这儿跪着干嘛?”说着便要上前搀扶。
女孩儿一抬头,表情愈发惊恐,一声尖叫,整个人像中箭的兔子,急急向后缩去,接着一屁股坐倒在地,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退到帐角,娇躯蜷成一团,抖个不停。
“嗯?”刘枫先是一愣,瞬间恍然,敢情自己手里还提着刀呢,好么,再吓一回!
赶紧将刀丢得远远,手掌摊开伸在面前,示意自己人畜无害,缓缓来到面前,轻轻蹲下,柔声安慰起来:“莫要再哭!我又不是坏人!”。这话他自己听了都别扭,脑海里瞬间联想到礼帽风衣、墨镜口罩的怪大叔。
“你就是坏人!还是最最坏的那种!”明月口不择言,哭的愈发起劲。
“你叫明月是吧?明月乖!不哭了啦,吓到你是我不好,可我不是故意的呀,乖!原谅哥哥好不好?……”
良久,他终于明白,要哄一个小女孩竟是如此艰难,绕是他使出浑身解数,好话说尽,愣是没有半点效果,不由扼腕大叹:刘枫啊刘枫,这古代的女孩儿,你伤不起啊!
若是能选,刘枫宁可单挑三十个如狼似虎的鞑子兵,也不愿面对一个杜鹃泣血的小女孩。
亲善无效,和谈失败,刘枫不免恼羞成怒,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不许哭了!”
想不到这招管用,哭声顿收,像是被一刀切断般骤然而止。
刘枫看着脚下,只见女娃儿体如筛糠,脸色煞白,表情僵硬,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