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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细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先去劝劝爷爷。
爷爷的身体果真是大不如从前。
整个人似乎也苍老了一些,头发也花白了许多。
苏樱进去的时候,老爷子真看着以前的一张黑白老照片出神。
看到苏樱进来,连忙将照片用手绢包好,然后小心翼翼的又收了起来。
“初一,你刚到,不去房间休息一会儿?”
苏樱走进来顺手将门关上:“我来看看爷爷,爷爷,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江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老了,不如从前了。”
在苏樱的印象里,老爷子从来不是一个服老的人。
这种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倒是凭空多了一份沧桑。
老爷子坐到沙发里面。
苏樱便走了过去给他揉肩。
老爷子的心情不错,拍着苏樱的手说:“初一就是孝顺,小菲要是有你一半贴心就好了。”
苏樱一边捏一边说:“小菲也不是故意跟你对着干的,她有她的立场。”
老爷子蓦然叹了一口气,说:“你是给谁当说客来的吧。”
江老爷子又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做到对面:“小菲想叫你说什么,你索性一同说了吧。”
苏樱坐到了老爷子对面的单人沙发里面。
前面就是桌几。
桌几上有个小炉子,上面烧了一壶水,正好开了。
苏樱将一壶水拎了下来,然后拿起旁边的一套紫砂壶茶杯,又放了茶叶,开始泡茶。
苏樱暂时也不说话。
空气中开始弥漫浓浓的茶香,虽然浓但并不腻人,反倒沁人心脾。
泡好了茶,苏樱给老爷子端了一杯过去,才开口:“爷爷,你答应我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不能生气。
老爷子抿了一口茶:“看在给我泡了一壶好茶的份上,我不生气。”
苏樱这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开口:“爷爷,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你做错了。”
老爷子微微顿了一下,并没有开口。
苏樱斟酌了一下,继续说:“爷爷,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江菲同霍大哥两情相悦其实是一件好事,爷爷如果碍于面子问题大可以再请所有的朋友大聚一次,将霍大哥的身世说清楚,霍大哥姓霍,并不姓江,他和江菲之间并不存在任何阻碍。
”
老爷子又喝了一口茶说:“初一,有些事情你不懂,这件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景荣的爸妈在他小时候一次恐怖袭击中牺牲,是战斗英雄,但是景荣的爷爷,也就是我的老战友……”
说道这里,苏樱叹了一口气:“老了反而就糊涂了,这件事情我们内部一直保密,也从来没有对景荣说过,他爷爷其实是被政府枪毙的,都是资本主义大老虎害的人,叫三公最后晚节不保。”
苏樱暗自心颤了一下。
爷爷现在虽然说得平常。
但是苏樱知道老爷子现在实在划拉自己的伤口。
他平生最重视的就是兄弟情,战友义。
实在是没有想到……
苏樱一时间瞠目结舌。
老爷子继续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该忘的已经忘的差不多了,说句难听的,当初知道的那些人,和我一样,都是一把老骨头了,都快撒手人寰了,这个秘密就叫我们带进棺材里好了。”
苏樱终究还是明白了一些:“爷爷是怕澄清大哥身份的时候将这段旧事给挖了出来。”
老爷子说:“这也只是其一,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知道军人的名声比性命还要重要,我也知道,现下的军队,同我们以前不一样了,出现了很多蛀虫,根基都快被啃没了,景荣是难得一见的好兵,他得在军队待下去,上次因为阿良的事情,已经毁了他一半的前途,若是这件事情再被翻出来,他变成了大老虎的后代,恐怕,他这个兵,也就当不下去了。”
苏樱沉默。
老爷子说的不是没有到底。
这些话,老爷子可以对她说,却不能跟江菲还有霍景荣讲。
苏樱终于知道老爷子心里的苦楚。
苏樱的手里也捧着一个茶杯在指尖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说:“爷爷,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快逼着江菲嫁给乔连城啊,江菲并不爱他。”
老爷子却笑了一声:“初一,你也算是结过婚的人,其实,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两个人之间只要有一个人爱的足够浓烈,就足以维持一段婚姻。”
苏樱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但是一时想不出来。
老爷子继续说:“小乔对小菲的心思我从小就看在眼里,他会对小菲好,年轻的时候被小菲伤透了心,一时走了歪路也不奇怪,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相信他们两个以后在一起了,能好好过日子。”
苏樱说:“爷爷,这也只是你自己的想法,江菲现在并不这样想,他觉得是你欠乔家的人情,而拿她来抵债。”
原以为老爷子会反驳。
谁料,老爷子竟然一声未吭。
然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自己走到窗边。
书房厚厚的窗帘被绑在两边,外面一片黑色,薄薄的月光透了进来,洒在老爷子一身军装的背影上,一片落寞、
良久,老爷子才开口:“也许是吧,我活着,这辈子也就这一个愿望了,让小菲嫁给小乔,是他的心愿,我得帮他完成。”
苏樱不知道爷爷嘴里的他究竟指的是谁。
只是看到爷爷这样孤寂的背影,竟然不忍心再问下去了。
那一定也是一道不浅的伤口。
老爷子终究也没有开口。
苏樱今天的这个说客当得及其失败、
但是江菲反倒是想通了。
晚上吃晚餐的时候,她说:“好,我答应和乔连城订婚。”
但是她的态度总叫人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苏樱隐隐的有些担心。
晚上找江菲说话,她也不说。
就好像一个赌气的孩子一样。
原本只打算再家里住两天,但是现下一时间是走不掉了。
旅游的计划只好往后顺延。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江菲和乔连城的订婚典礼。
江菲都放弃了,并且怎么劝都不听,苏樱也没办
法。
只是觉得,霍景荣和江菲,实在太可惜。
明明可以再争取一下。
—————————————————————————————————————————————————————— 苏樱知道,这是陆成灏的权力。
陆成灏失去了记忆,明知道自己有个亲生女儿,却没有同自己抢抚养权。
在这一点上,苏樱非常感谢他。
陆成灏沉默了一会儿问:“这个孩子乖吗?跫”
苏樱的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一种为人母亲的骄傲:“果果很乖,偶尔会有点小任性,但是你说她就会听,果果是个好孩子。”
陆成灏看着脸上泛着光的苏樱,定定的,似乎在探究什么。
苏樱也发现了,不由得有些不自在,笑说:“我的妆花了吗?”
“你化妆吗?”
苏樱闭嘴。
是啊,她平日里从来不化妆,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其实陆成灏骨子里面还是有一些以前的气质,笑着就能叫你下不来台。
苏樱咳了咳,挑开话题:“果果马上就会放学了。”
陆成灏看着她,忽然问:“柯善美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吗?他说你是我……以前最爱的女人。”
苏樱微微一惊。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没有想到陆成灏会这样直接问出这个问题。
苏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过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去,有些吞吞吐吐:“她说的话怎么能信呢,我同你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陆成灏忽然从手袋里面掏出一个东西,苏樱看到是一个钱包。
陆成灏说:“这个钱包是我无意的时候在以前的衣柜的找到的。”
他缓缓的打开。
苏樱看到的是自己的照片。
那时候年轻,还是她上学时候的照片,阳光明媚,神采飞扬。
其实,这么多年苏樱的容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被岁月添上一丝皱纹,只是眼睛中多了一些东西。
但是这并不妨碍一眼就认得出来,这张十年前的照片就是她苏樱。
陆成灏说:“我一直保存着你的照片,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情同手足吗?”
苏樱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有一种被一双手扼住的感觉。
而且陆成灏这样不动声色,更是叫苏樱脊背一阵寒凉。
陆成灏的眸子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剑,就这样瞧着苏樱,蓦然,他忽然敛起的眉:“你很怕我?”
他虽然是问她,但却已经有八分的肯定的语气。
这一刻,苏樱的心脏几乎已经停止了跳动。
怕他吗?
也许是吧……
陆成灏声音冷沉:“为什么?以前的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苏樱敛了心神,却并不敢光明正大的与他对视。
最后只好说:“这些,你应该问小鱼。”
陆成灏也忽然抬头,眼神看向远方:“从我失忆以后,我一直都坐着同一个梦,梦见满山的粉红色,可能是一片桃花林,里面有个人,可是我隐隐的只能看到背景,这个梦一直折磨我……”
苏樱的声音很低:“其实上次你说过了,你分得清楚梦境和现实的温暖,梦终究是个梦而已,你就是太执着。”
“容太太好像很了解我。”
他又叫她容太太,这种疏远中透着一种冷漠。
像极了以前的他们。
有一瞬间,苏樱总觉得陆成灏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苏樱说:“我并不了解你。”
陆成灏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意,他陈述一样事实一样,继续他自己刚刚的话题:“那个梦十分逼真,我总觉得那代表我陆成灏一段很重要的过去,后来到了清潭山我才明白,那一片粉红色,并不是桃花,而是樱花,清潭山现在光秃秃一片,但是我想以前一定是种满山樱的吧,而樱花一定代表着你,苏樱!”
陆成灏这样说,苏樱倒不晓得该如何接口。
陆成灏的过去被大家包上一层又一层的纸。
而现在,陆成灏自己一层一层的捅破,那样毫不费力气。
终究是他太聪明还是太执着?
苏樱说:“是啊,清潭山以前是种满了樱花,可是现在,已经全部都连根拔掉了。”
陆成灏将皮夹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