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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靳修说
:“反正是比你聪明。”
苏樱想反驳,但是看着容靳修那张冷然的脸。
一时间,那些话都卡在了喉咙口,只得往自己的肚子里面咽。
容靳修看着她一副憋屈的样子,继续挖苦:“你还不服气吗?你捡个柴能把自己的脚弄成这样,万一叫你一个人去捕鱼,还不被海水冲走?”
容靳修毒舌的时候,苏樱永远吵不过他。
索性闭嘴不说话。
容靳修看她受了气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生气。
知道她现在脚疼,也吃了不好苦头,还是忍不住要数落她。
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长记性。
四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年纪到底都长到哪里去了。
说归说,容靳修最后还是在苏樱的面前蹲了下来。
苏樱看着他的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迷茫的问:“你做什么?”
容靳修扭头不耐烦的说:“你现在能自己走回去吗?上来。”
苏樱才反应过来,他是想背她。
苏樱愣了一秒钟,就攀上了容靳修的背。
容靳修站起来,往外走,苏樱还不忘旁边的干柴:“那个柴火,怎么办?”
容靳修白了她一眼:“过会儿我来拿。”
苏樱像个做错事被训斥的孩子一样,不敢再做声。
事实上,她也没有做错什么。
不过不小心扭到自己的脚而已,也不是自己愿意的,何况扭伤的是自己,又不是他。
为什么他对她一副罪无可恕样子?
容靳修的脾气,她一向摸得不准,只得心里叹气。
走到沙滩上的时候,霍景荣和江菲都赶了过来。
江菲异常兴奋:“姐,我们可以回去了,刚刚海军的一艘搜救船看到了岛上的浓烟就赶过来了。”
江菲说完才发现哪里不对劲,苏樱的一只脚只穿着袜子,被容靳修背在背上。
“姐,你的脚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扭伤了。”
江菲说:“据说爷爷这次动用了私人关系,海军战队派了一个营的兵力寻找我们,我们赶快回去吧,家里人肯定担心死了。还有你的脚,真的没有关系吗?”
他们几个人收拾了一下就上了搜救船。
获救的一瞬间,竟然心情复杂。
终于要离开这个荒岛了,心里定是无比雀跃的。
这些天,她想爷爷,果果他们,想的都快发疯了。
只是,上船的时候,看着这碧海蓝天,水清沙幻,还有那个坚实的小渔屋,心里竟是半分的不舍。
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那样美的夕阳,再也看不到密布的繁星,还有围着篝火吃烤鱼的日子。
这些天,尽管满腹心思,但着实也是世外桃源了一番。
上船的时候。
小哈一直跟着他们。
容靳修却将它放在沙滩上,没有让它上船。
小哈特别聪明,似乎明白他们就要走了,嗷呜嗷呜叫个不停,着急的团团转。
苏樱心软对容靳修说:“我想带着它。”
“苏樱,你答应我的,不会带它离开这个岛。”
“可是,把它单独的留下来,它好孤独啊,它肯定是个孤狼,这么些天,也没有其他狼群出没,将它留下来,没有东西吃,说不定会死的。”
容靳修还是无动于衷:“你别动这个心思,它是狼,不适合同人群生活在一起。现在它是还小,长大了怎么办,伤了人怎么办?”
其实容靳修说的很有道理。
狼毕竟和狗不一样,他们的血液里面有野性。
危险是和他们相伴而生的。
小哈试图自己跳上甲板。
可是,它太小
了,爪子抓住了甲板,身子却跃不上来。
最后只得留下长长的爪印,又掉了下去。
如此反复几次,它浑身的皮毛都湿透了。
可能已经精疲力尽。
也可能,聪明的小狼崽子也发现了这些人不要它了。
自己回过头。
跑得到沙滩上,安安静静的垂着尾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那样子哪像一匹狼,就像是一直被抛弃的流浪狗。
它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苏樱,眼睛里面满是渴求和委屈。
苏樱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抛下它。
这辈子,她抛弃了太多的人和事,造成了不少悔恨终身的憾事。
她就是有种感觉。
小哈不会伤害人,它会很忠诚,很善良,和忠犬一样。
于是,她吹了一个口哨。
这些天,她没事就吹口哨训练小哈。
小哈非常的聪明,只要听到口哨声,不管在哪里撒野,都会抛下一切跑到苏樱的身边。
这会儿,它一听到口哨声,立马站了起来,两个耳朵都竖了起来。
然后一口气往搜救船上冲。
这一次,一下子就跃了上来。
抖了抖身上的海水,然后就跳到苏樱的怀里。
苏樱坐在甲板上,对站在一旁的容靳修说:“我想好了,我要养它,如果等它长大以后实在野性难训,我会找个森林将它放生,我不忍心将它丢在这个孤岛上。”
苏樱既然这样说了,容靳修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
最后,他只丢下一句:“苏樱,你对一只狼崽子都有这么多的不忍心,为什么对自己的儿子那么忍心。”
这句话叫苏樱非常的难受。
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子“忍心”?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痛,也没有人知道这四年来她身上的包袱有多沉。
即便容靳修不拿这些话来刺她,她也早就给自己做了一个沉重的枷锁,并打算背负一辈子,来赎自己的罪。
上了搜救船以后,苏樱才知道,他们所在的那个小岛是个浮岛。
行踪不定,而且小岛周围遍布了许多海洋漩涡,一不小心船只就会被卷了进去。
这也是他们迟迟未被发现的原因。
不过据说这里海产品异常丰富,不少有经验的渔民还是会来这里捕鱼。
这大约也是岛上有个渔屋的原因。
海军出动了二十几艘战舰,和无数搜救船,已经将这片洒下了天罗地网。
但是,所有的人几乎都没有抱什么希望。
毕竟海难被冲到岛上,还能活下来几率小之又小。
大家甚至没有打算能够找到尸体。
但是还是夜以继日,只是为了给老将军一点安慰。
竟是没有想到,这几个人这么命大,竟然个个完好无损,也算是奇迹一桩。
苏樱在甲板上坐了一会儿,就去了船舱。
她的脚踝还肿的厉害,幸好这船上有个冰柜。
容靳修虽然不大愿意搭理她,但是还是用纱布做成了一个冰袋子,给她敷脚。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都很累了,陆陆续续的就着船板或者沙发就睡着了。
等到船上岸的以后,天已经亮了。
获救的同时,就已经通知了江家人。
所以当他们下船的时候,爷爷,江建林还有江夫人都站在码头上。
老爷子披着一身军绿色的军外套,看到几个孩子的时候,身体微微一颤。
苏樱这才发现,爷爷是拄着拐杖的。
他有一个龙头拐杖,是江夫人给他定做的。
但是老爷子平日里怎么也
不肯拿出来用,说用了拐杖就不中用了。
爷爷是个不服老的人。
可是,现在……
江夫人的眼睛是肿的,显然这些天掉了不少泪。
江建林的两鬓竟然全灰了。
苏樱和江菲都没有忍住,抱着江夫人大哭起来。
江建林尽管一言不发,也红了眼睛背过身去。
老爷子又是高兴又是生气,拄着拐杖就往霍景荣的背上打:“出了事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们一个个倒是翅膀硬了,想叫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是?你们这群兔崽子。”
江夫人赶忙去拦:“爸爸,孩子们没事已经是万幸了,你这两天血压一直高,别跟他们置气了。”
老爷子虽然嘴里骂着,手里打着,停下来的时候却老泪纵横。
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拿着拐杖指着他们一个个:“回去再收拾你们。”
回去了以后,哪里还舍得收拾他们。
还不是叫厨房早就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
苏樱的脚也请来了军医专门诊治了一下,确定接骨接的很到位,上点药就完全没有什么大碍
苏樱第一时间去看了果果。
果果正在房间里面安静的画画,看到她就扑了上来:“妈咪,你出差回来了?”
原来老爷子他们骗果果,她是出差去了。
苏樱将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果果给她看她画的画,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妈咪,这个是你,这个是我,妈咪,你以后出差能不能也带上我,果果特别想你。”
苏樱摸着她的小脸蛋,泪眼朦胧:“妈咪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几个人在餐厅吃饭,均是狼吞虎咽。
说实话,这些天,他们吃那些没有味道的海鱼吃的都快要吐了。
江菲边吃边说:“妈,你不知道,我们沦落到一个小岛,三餐顿顿吃鱼,馋的我差点把姐养得小狼崽子炖了吃了。”
小哈也在旁边吃的欢畅,此时竟然很和时宜的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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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和容靳修就这么静静的坐在石头上,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陪伴。
尽管在这座荒岛上,他们也经常斗嘴。
偶尔也吵得面红耳赤窠。
但是那种感觉不一样,没有了各种复杂关系的牵扯,没有了各种顾虑的牵绊。
就只剩下彼此,吵吵闹闹……
有那么一瞬间,苏樱觉得,就算一直住在这个岛上也是好的。
与世隔绝,没有外界的纷扰,她贪恋他在她身旁的日子。
但是,也就是这么一瞬……
她已经清醒过来。
既然注定不能厮守到老,现在越是美好,以后越是戒不掉,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苏樱起身:我先回去了……
“你想不想听听小元宝的事情。”
苏樱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小元宝三个字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埋在她心里很深的位置,但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