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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若观火，眼若星光！
这大概就是方孝礼此时的状态，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血肉当中，洋溢着热血，这外面的风雪，似乎再无冰寒可以穿破身体。
他轻轻伸出一根手指，一道光芒没出。
叮~
不远处的花瓶发出一声轻响，旋即由内向外慢慢布满裂纹，只听得‘咔’的一声，花瓶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猛然碎了一地。
“混元十三式果真不凡，我不过练成其中两式，‘混元霹雳手’‘混元掌’就已经具备如此威力，只是浩然之气替代混元真气，始终差了点火候……若以混元真气催动，先前的花瓶，恐怕是直接爆开……”
不过方孝礼也不失落，能习得两式，也属不易。
将《混元十三式》收好，方孝礼才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小百。
此时小百全身通红，宛如被人丢入熔炉当中，浑身上下释放着巨大的热量，方孝礼刚刚靠近，就感觉到极为骇人的血气将他逼退。
“命世宙玄丹竟然如此不凡？小百居然到现在还未完全吸收药性。”
妃蓿羽化成雪貂跳在方孝礼肩膀之上，旋即开口道，“小百本身就是百婴之体，血气本身旺盛，若吞噬人血，自然立竿见影，可偏偏他吞噬了你的血液，而你的身体当中蕴含‘浩然之气’，反而净化了小百的戾气，以往他没办法修炼，但‘命世宙玄丹’如果成分我没有估错，恐怕其中有灵兽之血，还有其他补血益气药引掺杂其中，今夜之后，小百注定与众不同！”
“好。”
方孝礼点了点头，发现小百体内渐渐凝练出血脉，分布皮肉、血脉当中，身体不再虚幻，而是开始有了实质，但依旧不清晰。
这一等，便是一夜过去。
次日，小百周身的热量慢慢消散，方孝礼定睛一看，发现小百的身躯大了一倍，不再如拳头般大小，和昨夜相比，他分布体内的血脉重新演变成透明之色。
“为什么会这样？”
“小百始终是阴鬼，若想拥有骨骼，除非生死人、肉白骨。”
“你是要我杀人，为小百寻取肉身？”方孝礼问道。
妃蓿羽却是摇了摇头，“我知你不会滥杀无辜，可若是该杀之人，以他血肉为小百重塑身躯，你可会有不安之心？”
方孝礼一愣，不由思索，旋即开口道，“我不清楚，夺人血肉始终不是正道，或许有一天我会改变看法，但小百我绝不会放任不管，只要有机会，我定会为他寻取肉身，让他重新做人！”
正在这时，小百慢慢睁开双眼，他的眼神，不再如过去那般木讷，多了几分灵动，当他看到方孝礼之际，竟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直接扑到方孝礼怀里。
方孝礼却是目瞪口呆，刚才……刚才可是小百发出声音？
他一把将小百抓在手中，认真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何，方孝礼突然感觉到小百的脸上多了一抹绯红，正想问其缘由，却听到小百用蹩脚的言语道，“我……我是……女……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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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百家街（第二更）
方孝礼呆若木鸡。
小百一句“我是女孩”萦绕在他心头，像几百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大概连方孝礼自己都忘了曾经研究过小百的性别，没想到她会记得。
一时间，方孝礼竟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反而倒是妃蓿羽‘咯咯’笑开，难得见到方孝礼如此窘迫模样，还真是可爱的紧……
“是，你是女孩。”方孝礼将小百抱在手中，果然发现了她的一些变化，双手触摸起来，有了一点质感，不再毫无感觉，甚至原本她光秃秃的脑袋，此时也慢慢长出了丝丝头发，并不长。
小眼灵动，脸色略带苍白，让方孝礼心中一痛。
“恩。”小百重重点着头。
“你会说话了么？”方孝礼问道。
小百点了点头，又是轻轻摇了摇头，“不……不大熟悉……”
“那好，以后我就教你读书写字。”方孝礼笑着说道，脸上宠溺之色更重。
小百却是摇了摇头，在方孝礼的注视之下，小百缓缓道，“我……我想习武……”，似乎是怕方孝礼不高兴，小百说完话之后，脑袋就是低垂了下去，不敢正视方孝礼。
方孝礼一愣，不由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小百重新抬头，“我想习……习武，是想保……保……保护小百最亲近的人……我……我也会好好读书和写字。”
恐怕这‘读书和写字’是怕自己生气而最后加上，只是饶是如此，方孝礼亦是感动，笑着道，“好，我答应你。”
“真……真的么？”小百一脸激动道。
“恩。”
“谢……谢谢。”
“不过你始终是阴鬼，寻常功法你根本修炼不来，而专门为阴鬼而设计的功法我却毫无头绪。”方孝礼一声轻叹。
小百也慢慢低下了脑袋，一脸失望。
“方孝礼，如果小百执意习武，或许我能想到办法为她找寻功法。”妃蓿羽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
“诸子百家，总有擅长灵鬼法门之家，而对于此道，阴阳家最是擅长，他们不走肉身之道，反而另走捷径，以阴魂入道，小百虽然没有身躯，但也是阴鬼，更是百骨灵，若能在阴阳家寻求一法门，小百必然可以修炼。”
阴阳家？！
方孝礼神情中多了一丝不自然，他仅余下五年的寿命，恐怕便是阴阳家所为，只是如今还要有求于人……
“方孝礼，你怎么了？”妃蓿羽看到方孝礼神情有异，不由问道。
方孝礼抬头，看了一眼妃蓿羽，又看了一眼小百，此时小百正用楚楚可怜的神色看着自己，方孝礼心中一软，小百生来凄苦，又为何不让她多开心？将心中的戾气摒除，方孝礼开口道，“我知城南有一家‘莫安楼’，里面以兜售奇物为生，店主则是阴阳家子弟。”
“那我们现在就去。”
“好。”
……
……
城南。
这里地段繁华，百家当中，多有子弟在这里开店营生。
方孝礼一路过来，发现了小说家，店主是一名白发苍苍老者，里屋当中，一本本以草纸书写的文章内容浮现。
旋即他又看到兵家，负责锻造兵器，每一件兵器都威武不凡，充满威力。
又走了几步路，则是看到了法家，法家以贩卖兵书，兵法为生。
……
方孝礼一路下来，仅仅是一条小街，就有十几家的店面，不由心生感慨。
“传闻当中，百家之中，最是厉害的就是小说家，小说家的极致，就是将小说变成一个世界，任何人到了小说的世界，都要听之任之，而迄今为止，小说家只建立过一个‘蓬莱仙境’，在那里，有仙、人、神、魔、鬼等……可惜到了如今，小说家反而落寞。”
“不知我当初的‘白蛇传’可否入小说家之列，不过我只是口头说说，真正书写，恐怕未必能顺心如意。”
“至于兵家，则是兵器之主，但凡厉害的兵器，多为兵家出品，据说兵家子弟，每人体内都有一兵魂，一旦将兵魂融入兵器当中，兵器则可入灵器，甚至半仙器，不过兵家之人，也仅仅会在临死之前才将兵魂取出，融入兵器当中，因为一旦兵魂取走，往后则再无法炼制兵器……”
“法家，则是战争之师，由他们所书写兵法，在战场之上，有着极大用处……”
“纵横家，一纵一横，是帝王心术，更适用于朝野当中。”
方孝礼心中有感，内心起了小小波澜，小百则是饶有兴趣的左右打量，这里的一切对她充满了新奇。
不多时，方孝礼停下了步伐，在他的面前，是一阁楼。
阁楼当中，正书写着三个大字，‘莫安楼’，也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方孝礼踏入其中，整个阁楼造型独树一帜，其中运用了‘五行命理’而排列开摆设，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就连妃蓿羽也不得不感慨佩服一番。
“两位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正在这时，阁楼当中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须发齐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方孝礼却是一惊，对方先前一句‘两位’就已经说明了不少问题，恐怕妃蓿羽是被对方看出了原型，故而才称两位。
仅是这份眼光，就让人不容小觑。
妃蓿羽也不再刻意掩藏自己的身份，化身成妖，婀娜多姿，一个俏佳人当即出现。
中年男子脸上笑意更甚，“妖族，人族，倒真是有趣，在下董玄，不知二位来此要购买什么东西？”
“可有阴鬼修炼法门？”方孝礼说明来意。
董玄却是一愣，眯着眼道，“如果我所知不错，妖族可不曾修炼鬼道，至于你，我观你眉心正气，恐怕是儒家中人，百家之中，儒道最是正道，更不可能修炼鬼道，你寻阴鬼修炼法门，为了什么，难不成在你的身边，还有阴鬼不成？”
董玄大手一挥，正在这时，屋内八面铜镜齐齐放光，五彩斑斓，每一道光芒射在墙壁之上，皆发生偏转，最后将整个阁楼彻底照亮。
小百的身体也无所遁形。
然而此时，小百面对这些光束，却表现出瑟瑟发抖的模样。
董玄目光盯着小百，“这么小的阴鬼？”突然之间，董玄语气一变，“不对，不是阴鬼，是百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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