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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越国,水土不适,夜不思寐啊。”
韩霁这才点了点头。云舒走在韩霁身后两步远的地方,两人缓缓行步,路上或有宫女太监看到了,便远远地垂手而立,也深以为异。云舒怎么会走在皇上身后?莫非皇上看上她了不成?众人皆在暗暗猜测。
云舒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皇上如此把她从皇后那里叫出来,她本就厌恶云舒,如此一来只怕更甚了。哎,以后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
韩霁闲闲地道,“上次朕嘱咐你做的香包,可做好了?”
“已经好了。”云舒小声道。为这香包,害她几夜三更才睡。哎。真是苦命。
“为何不早些给朕?”
云舒冷笑。一个香包,需要专人派给他吗?要是他把这事忘了,特特地把东西呈到他面前,岂不是当场给她没脸。她又不是那种一心想要攀高枝的人。
他们一路往瑞雪阁而去,韩霁不咸不淡地问她家里的情况,是否有兄弟姐妹什么的。云舒草草带过,避重就轻。这里兴许没人知道她与云知树的关系吧?
再,这里是越国,又有谁会谈到北魏的将军呢!尽管他声名赫赫。
好不容易到了瑞雪阁,宫女太监们见皇上来了,云舒还跟在身边,甚是讶异。慌忙行礼不迭,韩霁大步穿过,往冰尘的屋子里去了。
云舒跟在身后进来。
韩霁扶着冰尘道,“怎么不躺着呢,这几日胃口可好些了?”
冰尘摇摇头,“还是那么难受呢。”
“叫太医给你开点什么药,缓解缓解吧。”韩霁道。
“不要。”冰尘撒娇道,“药那般苦,冰尘才不吃呢。只要皇上常来看看冰尘,就好多了。”
韩霁点了下她的鼻子,回头见云舒在,便说道:“把香包给朕吧。”
“是。”云舒只好回房去拿了来,不经意看到冰尘有些异样的模样,忙草草回答了韩霁问的几个问题,便退了出来。
韩霁待不多久便离开了,云舒进去服侍冰尘,她却闷闷的不言不语。
云舒笑盈盈地道,“皇上真上心,天天中午都来看主子。”
冰尘轻声细语,“谁知道他看我还是看别人。”
云舒的心惊了惊。冰尘在含砂射影么?虽然不曾动怒,虽然语调温和。因装笑道,“当然是来看主子的了。难道还有别人能上他的眼么?”
“没有吗?”冰尘笑盈盈看着她,语气仍是那么温柔,“没有的话,怎么几次三番对你垂目呢?”
果然她在怀疑我。云舒想着,暗自叹了口气。有了身孕的人,容易疑神疑鬼,她可以体谅,但是受到置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适。她低声地道,“主子,奴婢已经澄清过好几次了。皇上怎么会看得上奴婢……你可千万别多想。”
。“怎么是我想太多?如果不是的话,怎么皇上总和你走在一起?你是什么身份,能和皇上并肩而行?”
冰尘的模样看似平淡,言语却有些尖锐。尤其最后一句,你是什么身份……这句话,尤如利刃一般,刺进了云舒的心腔,让她兀自难受!是呵,她是什么身份……她不过是一个宫女,一个贱婢而已!
冰尘话出了口,见云舒脸色微变,心下也有些后悔,不该说了这么重的话。如今自己有身孕,比较容易动怒,脸上也下不来,所以干脆躺床上去了。
云舒默默地帮她盖好被子,就出来了。心里好似有千斤石子坠着,沉甸甸的。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御膳房来了。
魏长歌远远地就看见她了,失魂落魄地,让他的心莫名抽痛。她走近了,抬起眼来见到他,像是有点讶异的样子,“魏大哥今天白天在啊。我以为你休息呢。”
“没有。”他盯着她看,她眼里浅浅的愁,让他揪心。“是你们主子要吃什么吗?”
“不是。”她笑笑,“出来走走,不知怎的就走到这里来了。”
魏长歌见附近没人,便问道:“云舒姑娘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么?”
云舒淡笑了下,“有这么明显吗?”
魏长歌点了点头,“受了什么委屈了?”
“也没有……”云舒轻声地说。有个人这样安慰和关心自己,好似突然间所有的不快,都抛诸脑后了。
“若有什么,不妨和我说说,也好解解闷。积在心里若是生病了更不好。”
云舒点了点头。
秋日午后静谥地很,想是合宫上下的人,皆在休息。宽阔干净的石子路两边,杨柳飘曳,秋风轻送,竟夹着一丝凉意。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无语相对。魏长歌享受着这样惬意的时光,平时总没有机会能与她这样呆在一起……哪怕只是不言不语地在一起,也感觉如此舒适。
“你的主子,好服侍么?”魏长歌问道。
云舒笑了,“这话问的有意思。叫我怎么回答呢?”
“我常见宫女暗自垂泪,皆是因为被主子薄待了的缘故。今儿看你脸色不好,心想着是不是也受了委屈了。”
云舒见他问得温柔,心中委屈又无处可说,便将冰尘之事告知他了。
“想必见你和皇上在一起,心中不是滋味吧。”魏长歌道,“尤其有了身孕的人更爱胡思乱想。”
“我明白。”云舒深叹了口气。
魏长歌试探地问道,“假如皇上要让你做妃子,怎么办呢?”
云舒望进他的眼眸,“你在意吗?”
魏长歌脸有些烧。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云舒轻声笑道,“我是不会做他的妃子的,因为我们主子还要我照顾呢。如果主子不要我服侍了,我就调来御膳房。可好?”
“再好不过。”那样就可以天天看见她了!魏长歌如此想着,抑不住的兴奋。“只是,如果有那样的一天,想必你会伤心吧。毕竟你服侍了冰才人这么久了。”
“是呵。”她抬头对他会心一笑,露出洁白贝齿。“和魏大哥聊过之后,当真舒服了许多。”
他又不尝不是呢?好不容易才有这样一个与她独处的机会!两人正聊得畅快,突然间有一群人的声音从远而近,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我分明看到他们俩在这里偷情,快去拿住他们。”
云舒心里慌了慌!偷情?说的不会是他们吧……如果被他们逮到,岂不是百口莫辩!在后宫这样的地方,宫女与御厨独处,那可是大忌讳。正想着,那群人却到了跟前了。
云舒脸色煞白。心想,完了!
第六章 接近(上)
卷二 御厨 第六章 接近(上)
一个年龄稍大的宫女,带领着一大帮太监宫女往云舒这儿而来,气势凌厉,一脸抓奸成功的样子。
但是转瞬,她的眼睛就瞪大了。
云舒随着她瞪大眼睛,心跳几乎要停止。完了完了。孤男寡女在这里,又被这群人逮到,他们要怎么澄清?
转头看了看魏长歌,她不禁也目瞪口呆了——人呢?魏长歌去了哪里?
还未来得及细细思量,那个大龄宫女已经叫开了:“奸夫跑了!”
云舒气定神闲地看着她,“这位姐姐,你说什么?”
“奸夫!”大龄宫女气愤愤地道,“我明明看见你和他在这里卿卿我我。”
“姐姐,你可不要乱说!这里哪里有别人?若有,你们这么多双眼睛,早该看到了。”
一群太监也嗤声道,“桂枝,你也太无事可做了。哪里有别人?咱们来得这么快,当真的有别人的话,他怎么逃得掉。”
“可是我刚才分明看见——”那个叫桂枝的宫女激动地涨红了脸。
“可是我们分明没看见。”一个太监笑盈盈地对云舒道,“这位是冰才人屋子里的云舒姐姐吧。桂枝不懂规矩,你可别见怪。”
“哪里的话。姐姐一时看走了眼,不妨事的。”云舒淡淡地道。这些太监们都是深谙此道的,如今冰才人有了身孕,若是产下皇子,那身份可就不一般了,连带着她这个宫女,也跟着荣华富贵起来。
一群人哄散而去,唯有那个叫桂枝的,满脸愤愤。云舒暗想,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宫女了?
好象不曾吧?
百思不得其解。又想起魏长歌来。他,怎么消失地如此迅速?她几乎没听见响声,他就已经不见了!刚才太监宫女们到跟前的时候,她当真被吓到了呢。
蹙了蹙眉,心想,莫非魏长歌竟是高手么?如此悄声无息,几乎瞬移的轻功,只怕不是寻常人能做得到的吧。
叹了口气,往回去的方向走。快到锦心湖的时候,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视线。那是一白衣女子,身材高挑,一把乌发垂于脑后,只挽一个松松的髻;衣带宽松,人显消瘦。
云舒心下寻思着,这名女子是?好象以前从未见过呢。她朝着她靠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侧面。
好白晰姣好的面容!眉眼淡淡轻愁,鼻子秀气挺直,樱唇紧抿,此时正在攀着一枝海棠。如此美人,如厮美景,当真美好。
云舒走上前去,福了一福:“请问……”
她回过了头来,云舒与她四目相接,不禁眼前一亮。好美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怎么她不曾见过呢?看她的装束,应该不是宫女,那是皇帝的妃子了?
可是好象不曾听说皇帝身边有这么一个美艳的妃子啊!
那女子见到她,微笑了下,“你是想问我是谁么?”
云舒点了点头,心下赞叹,天下竟有这般绝色尤物!越国的后宫,还真是人才济济呢。只听得她道,“我是姬无双。”
“哦。”这个名字,她听过。只是在以前的越宫之中,她从未见过这个人。相传长着仙子般的容貌,只是不知为何不投韩霁的缘,不但从未召她侍寝,连她这样的容貌,都驻足侧目都不曾。
心下诧异,怎么这般容貌,竟不入韩霁的眼呢?
姬无双攀下那只海棠,执在手中,自顾自地走了。云舒见她走,也回瑞雪阁去,满脑子还在想着,这样一个美人,韩霁竟不欣赏。
回到瑞雪阁,冰尘已经醒了,似乎对中午的事也有点抱歉,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出言道歉,所以两个人的神色皆有些怪怪的。还是云舒最后道,“主子,出去走走吧。”
“我也正有此意呢。”冰尘连忙就顺着她的台阶下来了。
冰尘便扶着云舒的手走外面出来,到未然湖附近走走。尽管秋意渐浓,这里却景致依旧,美不胜收。碧蓝的湖水荡起圈圈涟漪,叫人心生想往。
冰尘深呼吸一口气,手轻抚着腹部,“成天闷在屋子里,出来走走倒挺好。”
“是呢。”
冰尘看了她一眼,似是无意却有情的道,“近来心情特别容易烦燥,动不动就发脾气,如此长久以往可怎么好,连身边的人,腹中的胎儿也要跟着受罪。”
云舒明了地笑笑,“所以主子好生保养啊。”
冰尘点了点头,她们携手走至未然湖附近的密林小径。这里密密丛丛地长着各种植物,其中一株,蓦地引起了云舒的注意。是一丛矮小的树木,她伸手摸了摸叶子,缩回手来。心想着,这里怎么有这个?长得似普通紫杉,其实是西洋的品种。除了果子之外,整棵树都有剧毒。
程力是负责御园花草的,莫非是他么……
“怎么了?”冰尘见她盯着这株草木看,问道。
云舒摇摇头,“没什么。”她笑,“我们走吧。”
楚净衣坐在客房的床榻上,身上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服饰,是夜府中丫环穿的。她东张西望,看着客房的装饰,一跃而起。
此时夜已经深了。不久前夜赫交待一个丫环来嘱咐说已经准备了一辆马车,明早就送她回姑苏。
这夜赫其实也是面冷心热的男子呢。楚净衣叹了口气,踏着月色,在夜府中走动。不觉就走到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