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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巧娘呆呆地坐在床上,望着门帘,门外的秋风吹了进来,吹拂起门帘,微微摆动。
吱呀一声,草穗在外间关上房门,撩门帘进来,看见卓巧娘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忙过来,坐在床沿,道:“姐,怎么了?”
卓巧娘仿佛从梦中醒来,苦涩地摇摇头,仰面躺下,拉过被子盖着身子,眼睛望着蚊帐顶。一个念头在心里跟毒蛇一样窜动:官人对自己的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兴趣!嫂子说的对,官人外面一定有人了!再也不要碰自己了!
卓巧娘想哭,眼泪在她眼眶里一个劲打转。可是,她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那一次,自己哭了,夫君才跟自己行房,但是,从那以后,夫君行房,都是他抱着自己,而不让自己碰他。卓巧娘相信,一定是那一次自己用眼泪逼迫他做那种事情,让夫君感到难堪甚至生气了,所以,那之后,不管心中怎么苦,卓巧娘都不会在床上哭。特别是不在夫君面前哭。
卓巧娘转过身,瞧了一眼草穗,感受到她关切和同情的目光。而正是这种目光,更让她受伤。草穗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卓巧娘感到鼻子酸酸的,眼泪又要流出来。
但是,她是个要强的姑娘,从来不会轻易放弃。她想到了嫂子刚才教的杀手锏,决定厚着脸皮用一次。
她爬起身,把衣裙穿好,往门外走。
“姐姐去哪里?”
“我去书房陪官人看书,你不用跟着了。”
草穗哦了一声,跟出房门,看着她走过走廊,进了书房,扭头看了一眼走廊外夜空中依旧淅淅沥沥下着的秋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进了屋里。
冷羿正在书房临摹他冒牌的那个知县的笔迹,用心揣摩对方的书法的文章的特点。这大半年以来,他的书法有了长足的进步,至少从外形上看,已经很象那个知县的笔迹了。而且,对这个时代的文章的特点,也有了比较深刻的领会。
他正聚精会神临摹写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卓巧娘轻巧地走了进来。
冷羿忙搁下毛笔,起身道:“巧娘,有事吗?”
卓巧娘心里怦怦地跳着,在心里不断鼓励着自己,转身把房门拴上,轻轻咬着红唇,都不敢看冷羿的眼睛,生怕心中已经升起的勇气被他一看,而烟消云散。
她几乎是低着头,一直走到了冷羿的面前。她颤抖着声音,道:“官人,妾……,妾想官人了……”
这是嫂子教她的方法之一。那便是要敢于表白内心的想法。要是往常,这样表白的话,就算打死她她也说不出口。可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只能红着脸这样做了。
冷羿微微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卓巧娘说出这样表露心迹的情话来,心中有些感动,扶住了她的香肩,低声道:“巧娘,我也想你!”
这样的情话,对于冷羿这位来自现在社会一谈情说爱不止一次的大好青年来说,并没有如何难以出口,可是,听在古代的一个封建礼教制度教育出来的女子耳朵里,却是那样的令人震撼。
卓巧娘娇躯一颤,全身都倘佯在幸福的海洋里。她勇敢地望着夫君,扑进了他的怀里。
第199章 雨之泣
冷羿及时地把她抱住,而这种抱,更准确地说是一种支撑和控制,让她的身子,距离自己的身体稍稍保持些须的距离,目的就是防止她太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情况,不至于感觉到他跟真正的丈夫的不同。
以往两人的拥抱,差不多就是在生死境地上,卓巧娘没有察觉有什么太多的不对,可是这一次,她感觉到了,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这种有控制的拥抱的不对劲。
她张皇地抬起头望着冷羿那硬朗的面容,那微笑还是那样的迷人。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卓巧娘抬起双臂,环保住冷羿的脖颈,用力把他的身体往自己的身子上拉,可是,那些须的距离,却始终无法克服,她的娇躯,始终无法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体上!
卓巧娘不解,为什么夫君不让自己紧紧的抱着他?
卓巧娘抬着头,望着冷羿,在鼓足了勇气之后,她终于颤声说出了那让人娇羞的话:“吻我!”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抬着小巧的下巴颏,把红嘟嘟的小嘴送到了他的面前。
冷羿知道,亲吻是很有个人特点的,可是说,每个人亲吻的方式都有不同,这样亲密的接触,又是最容易让对方察觉不对劲的。所以,他一直没有亲吻卓巧娘,特别是激烈的深吻,就是怕露出马脚。可是现在,卓巧娘主动索吻,又该怎么办?
卓巧娘红唇在颤动,从缝隙里还能看见她洁白的小贝齿。冷羿感觉到卓巧娘微微升高了一些,显然,她垫起了脚尖!
红唇就在面前。
冷羿只能附身,蜻蜓点水地在她的红唇上一碰。
卓巧娘把红唇吻了过去,却碰到了他的脸颊。她心头一沉,睁开眼,望见冷羿那刻意淡漠的眼神。而便听见冷羿说道:“我有点累……,你……”
卓巧娘下意识想放开他,可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绝不能就这样没有结果。下一次,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卓巧娘银牙暗咬,哆嗦着把一条手臂放下,钻进他的两臂之间,滑过他的腰胯,摸向他的话儿。
可是,就在即将亲密接触的时候,她的小手,被冷羿的大手抓住了,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卓巧娘望着他,心中开始发抖,但是,她不死心,想起来嫂子的话,把心一横,她舔了舔娇嫩的红唇,慢慢蹲下,伸手去解冷羿的腰带。
冷羿立即知道她要作什么,自己那话儿跟知县的差别太大,上次都让卓巧娘生疑了,要是亲眼看到甚至那个,绝对露馅。他赶紧抓住她的双臂,把她拉了起来。故作萧索状,强笑一声,道:“巧娘,我……,我今天,真的……很累……”
卓巧娘的心,如同窗外天空落下砸在青石板上的雨滴一样,碎成的无数瓣。她用最后的力气,让自己的嘴角,变成一个美丽的微笑。轻轻放开了冷羿的手,转身,快步走出了书房,走过廊下,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靠在墙边的一棵小树上。泪水清泉一般流淌下来。
她不想回去,不想让草穗看见自己哭。
她只是无助地依偎在小树上。头上、脸上、身上,落下了凉嗖嗖的雨滴。原来,她已经走出了走廊,到了院子里。那小树树叶稀少,根本挡不住飘来的细雨。秋雨如丝,一根根都缠绕在了她的身上。寒风如刀,一刀刀切进了她的心里。
卓巧娘没有一丝力气挪动自己的身子,她只是那样靠着,要是没有这棵小树,她便会倒在雨中。
天地间,便只有无边无际的风雨和漫漫的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
身后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耳边传来草穗焦急的声音:“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淋雨!病了怎么办?快跟我回屋!”
卓巧娘僵硬地扭脸过来,瞧着草穗,她想笑,可是,却没有力气,全身便如同被抽光了筋骨一般。脚下,就好象踩在云团上似的。几乎是让草穗半抱半拖地往房里走。
草穗的声音大了些,厢房负责打扫院子的宋妈出来,见状也有些发慌,赶紧迎上去道:“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草穗一个人正扶不动,道:“你帮我扶那只手。”
宋妈赶紧扶住卓巧娘另一只手,两人几乎是架着卓巧娘回到了屋里,坐在床边。
草穗看见她全身都湿透了,好象一只可怜的落汤鸡似的,头发湿漉漉搭拉在脸颊上,目光都呆滞了,全身冰凉,好象一块寒铁似的。草穗心里发慌,道:“我去叫姐夫!”
卓巧娘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坚定地冲着她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宋妈在一旁道:“赶紧给奶奶换衣服,全身都湿透了,会着凉伤风的!”
“好好!你扶着奶奶,我去找衣服。——姐姐,放开我手,我去拿衣服,不是去叫姐夫。”
卓巧娘这才把她放开。草穗跑出去把房门关上拴好,又跑进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小衣,放在床边,手脚麻利地帮卓巧娘脱光了衣服,拿一方毛巾给她擦干了头发和身子,给她把小衣穿上,搀扶她躺下,拉过被子盖好。
卓巧娘一动不动就这样躺着,好象睡着了似的。
草穗这才轻吁了一口气,放下帷帐。吹灭的床头的灯笼,出到外间。
宋妈跟着出来,低声道:“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
草穗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没事,别多问了,你回去歇着吧。”
“哎!”宋妈答应了,退了出去。
草穗关上房门,心中到底还是担心卓巧娘,又撩起里屋门帘看了几眼,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放下,坐在床头,心里纳闷,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要不是自己觉得她出去好半天的没有回来,出去看看动静顺便上趟茅房,便不会看见卓巧娘站在那里淋雨。
也不知道她淋了多久,草穗心中不安,琢磨着这是怎么了,卓巧娘为什么淋雨?难道,他们吵架生气了?可是,并没有听到什么争吵声啊。又过了一会,听到了脚步声,推门声和敲门声,草穗这才想起来,刚才给卓巧娘换衣服,把房门拴上了。赶紧起身过去,打开了房门。
先前,卓巧娘出门之后,冷羿很想追出去的,可是,追出去又能怎么样?难道,真的要让她给自己那个?真的要跟她同房?露出马脚怎么办?那可不是一般的问题!
所以,冷羿还是没有追出来,只是充满愧疚地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然后提笔接着练字。一直到夜半三更,估计卓巧娘已经睡着了,这才起身出来,回到卧室。
草穗打开房门,叫了一声:“姐夫!”回头看了一眼里屋,欲言又止。
冷羿有些奇怪,低声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呀,姐姐已经睡下了。”
“哦!”冷羿进了屋里,草穗也跟着进来。她虽然已经认了冷羿夫妻是姐姐、姐夫,但是,她还是要求跟以前一样,做贴身丫鬟的事,还是住在冷羿他们夫妻主卧外面的丫鬟住的小间里。服侍冷羿夫妻洗漱的事情,便还是她来做。卓巧娘跟她也投缘,也舍不得她离开,所以一切照旧。
草穗服侍冷羿宽衣洗漱完了,这才退了出去。因为卓巧娘已经躺下,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
冷羿撩起帷帐,看了一眼卓巧娘,借着外间的灯光,见她仰面躺着,一动不动的,便没有打扰她,自己悄悄脱了长袍,穿着中衣上了床,在她身边躺下。
他感到卓巧娘的身子很温热,这姑娘,整个一暖炉,特别是冬天,比电热毯还暖和。冷羿心中想着,侧过脸又看了看她,依旧睡得很平稳,便闭上眼睛。很快,冷羿就睡着了。
这一夜,他做了恶梦,梦见自己在赤日炎炎下烤火,热的满头大汗,吐着舌头都还觉得很热。随后,他听到从天上传来雷声,轰隆隆的,震得自己身子乱晃。
终于,他被震醒过来了。却是南柯一梦。没有雷声,只是身边有痛苦的呻吟。
“巧娘!”冷羿吃了一惊,呻吟声来自卓巧娘,他一骨碌爬了出来,屋里很黑,他看不见,摸索着摸到卓巧娘的额头,湿漉漉的,滚烫如沸水一般。
他更是吃惊,撩开帷帐,对外间叫道:“草穗!快拿灯笼来,你姐姐病了!”
草穗被惊醒了,赶紧答应,拿起一盏小灯笼,顾不得穿外衣,只穿了贴身小衣,急匆匆撩门帘进来,把灯笼伸进冷羿撩起的床边帷帐里,查看卓巧娘。
这一瞧,两人都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