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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冷羿对冷长碑拱手道:“爷爷的话,孙儿不敢不听,更何况爷爷是为孙儿媳妇好,就按爷爷的吩咐办吧。”
冷长碑阴沉得仿佛要下暴雨一般的脸终于雨过天晴。面露得意之色,微笑点头:“这才象话,好了,赶紧把孙儿媳妇转到别的医馆吧!”
冷羿附身要抱卓巧娘,肖氏已经抢着先把卓巧娘抱了起来,道:“我来吧,大老爷。”
冷羿等他们都出去了,赶紧从怀里取了一个面具,递给花无香,低低的声音道:“等一会,你戴这个来探病。就说是好友。”
花无香会意,赶紧接了过来,低声道:“她的病暂时没事,让她安心静养,千万不要让她再伤心!”
冷羿点点头,正要走,又觉得这句话有些怪,不要让她伤心?她的病是因为伤心?难道刚才,又什么事情又触动了她让她心伤了吗?
冷羿没有停留,深怕冷长碑他们怀疑,快步跟上出了房门。
肖氏抱着卓巧娘,踩着脚凳,上了马车,把卓巧娘放下,自己坐在她身边,对车外的冷羿道:“大老爷,我来照顾她吧,您骑马吧。”
原来,跟随而来的人已经把冷羿的马也牵来了。冷羿有些不放心,探头看了看卓巧娘。见卓巧娘冲着她勉力一笑,这才稍稍放心,翻身上马,吩咐到“灵芝医馆”去,那是巴州最大最好的医馆。那天夜里,他第一个去的就是这家医馆。
马车里,肖氏低声对卓巧娘道:“大老爷怎么能这样啊!她怎么能把你往那样小药铺里送呢?那分明就是不想好好给医治嘛!”
卓巧娘紧闭双目,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涩涩道:“不是的……,官人是想给我治的……”
“行了,这里就咱们姑嫂两,你不用帮他说话!他什么想法我们都知道!连老太爷都看不下去了!你还帮他解释!我说过的嘛!男人呀,花心得很,对你好的时候,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对你不好了,你就是马上要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就像现在,胡乱把你往一个破药铺里一扔,就等着你死!哎呀,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呢!”
卓巧娘不知该怎么说。
肖氏接着气呼呼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闹到现在这种地步,要怪也只能怪你,没有抓住他的心!或者说,看着他变了心你却没有办法!唉,当嫂嫂要是不帮你,就没人帮你了!放心,先把病养好,有嫂嫂在,咱们一定会把他的心重新给你抢回来,不管多妖媚的狐狸精,也别指望在我的手底下讨得好去……!”
卓巧娘听着这些,心里更觉得难受,便感到天旋地转,如同要掉进无底洞一般,哪里还能说得话来。
在肖氏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中,马车终于到了灵芝医馆。
成珞婕他们已经将整个医馆围了起来,所以的求医者都请走了。冷羿本来觉得不妥,但是杀手无心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假扮一些不起眼的人行刺。所以这样能保证安全,也只能由得他们了。
灵芝医馆的孙老大夫得知通判大老爷来看病了,赶紧带着儿子和其他坐堂大夫出门迎接。把冷羿他们迎到了后堂贵宾诊室里。肖氏把卓巧娘放在了一张精美的小床上。
那天晚上,卓巧娘被冷羿抱着来的时候,是昏迷不醒的,所以并不知道曾经来过这里。眼看屋里阴森森的,不觉有些害怕,忙瞧向冷羿。直到冷羿握住了她的手这才感到踏实。
孙老大夫拱手客气几句,说通判大老爷要瞧病,吩咐一声,去府上瞧病就是,不用大老远的亲自前来求医。他这么说着,心里却一直在盘算该怎么办。因为卓巧娘的病他们父子两个都看过,都判断为不治之症,现在再次登门求医,可他们还是束手无策,这该如何解释才好。
冷羿道:“我家娘子还是上次那个病,高热吐血。不过这次高热已经不厉害了。就是吐血。还请老大夫尽心医治。诊金不是问题。”
旁边冷长碑也跟着道:“正是,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我们不怕花钱,只要把病治好,多少钱都行!”
孙老大夫忙道:“老朽一定尽心。”
冷长碑对卓巧娘道:“放心吧,刚才爷爷问过了,这是整个巴州最好的医馆,这孙老大夫是巴州最好的大夫,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来找他看病,很厉害的!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卓巧娘点点头:“谢谢爷爷!”
一旁的孙老大夫听冷长碑夸赞他,赶紧谦逊了几句。
冷长碑转身对众人道:“大家都出去,好让大夫静心瞧病!”说着,当先出门走到了院子里。肖氏等其他人也都跟着出去,把门给带上了。屋里只有冷羿、卓巧娘和孙老大夫三人。
孙老大夫坐在床边,提腕诊脉,这一诊之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惊讶无比望着冷羿:“敢问通判大老爷,这几日可是有高人给尊夫人治过病?”
冷羿点头。
“请问是谁呢?”
“花氏药铺的一个小姑娘,名叫花无香。”
孙老大夫思索片刻,缓缓摇头,道:“没有听过巴州还这样的人物啊。”
“怎么样?”冷羿喜道,“病情有好转了吧?”
孙老大夫不语,沉吟片刻,又再次诊脉,望舌。问了卓巧娘的自我感受,捻着胡须半晌,起身,招手让冷羿跟他进到里屋说话。等冷羿进去,把房门关上。
卓巧娘慢慢挣扎着爬了起来,轻轻地摇摇晃晃走到门边,侧耳细听。
只听见里面孙老大夫低声道:“通判大老爷,上次老朽也说了,尊夫人这病,是死证,无药可救,当时老朽没有说出口,其实,尊夫人应该是当日便会西归的,却活到了现在,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冷羿也低声笑道:“我就说嘛,她的医术很了不起的,他们偏偏不信。本来我要把我娘子留在那里治病的,可是,我爷爷他们不同意,说她年纪太小,医术不行,非要换地方,要不,你跟我爷爷他们说说,让我把我娘子再送去给那个小姑娘医治?”
孙老大夫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怎么了?”
“我已经说过,尊夫人是瘀血上行于胸膈,此为膏肓所在,乃汤药所不能及者。心肝脾三火并煎,心脉枯涸,可是,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将膏肓瘀血消散,同时,将尊夫人已经枯涸的心脉包裹,所以尊夫人才能延命至今!”
冷羿看见他说话的态势,并不高兴的样子,不由一颗心悬了起来,道:“这样不好吗?”
“病入膏肓,又岂是旁门左道之术能医治得了的?唉,不过是自欺欺人,骗人钱财罢了!”
“哦?为何这么说?”
孙老大夫瞧着她,道:“她这种办法,可以说是饮鸩解渴!”
“这话什么意思?老大夫能否说简单一点?”
“尊夫人的膏肓的瘀血虽然被她击散了,估计吐出了许多瘀血,但却有相当的瘀血分散在了尊夫人的膏肓各处,那是根本无法再驱散的。这样一来,虽然瘀血淤阻中焦气息不畅的急症缓解,尊夫人暂时可以自由呼吸,但是,分散膏肓各处的瘀血将随经而走,散于七经八脉、四肢百骸。尊夫人会感到肢体困顿,接着便会四肢不举,瘫软无力,很快瘀血便会散入五官,届时会耳目失聪,口不能语,最终全身筋骨瘫软,成为废人!可是,她的心智却是清楚的,却不能看、不能说、不能听、不能言、不能动!那种感觉,与生在地狱有何两样?”
冷羿脸上变色,低声道:“不会吧?”
“还有呢!”孙老大夫道:“这只是膏肓瘀血散如经络的后果。尊夫人体内心肝脾三火蒸腾,灼烧心脉,现在只是用左道之术包裹遮挡了,等到膏肓瘀血散入七经八脉,四肢百骸,她全身筋骨瘫软,三火蒸腾无法遮挡,心脉将备受煎熬,那时候,不仅成为废人,还会日日受那无尽的热力煎熬。犹如身处火海一般!最终,还是会被活活煎熬而死!”
冷羿呆了,道:“你……,你这不会是妒忌别人,危言耸听吧?”
孙老大夫淡淡一笑,道:“老朽行医四十余年,会治很多病,却从来不会嫉贤妒能!——如果尊夫人半月之后,还能看见东西,请通判大大老爷派人来拆我灵芝医馆的招牌!治我个妖言惑众之罪,老朽绝无二话!”
孙老大夫说得慷慨,可神情却十分黯然。
冷羿失魂落魄站在那里,片刻,低声道:“还有办法吗?”
孙老太医摇头,叹了口气:“但凡有一点点办法,大老爷来求医的那个晚上老朽便会用上了。只是……,唉,请恕老朽无能,现在就算开药,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对病情没有半点用处……”
冷羿点点头,半晌,低声道:“请老先生先不要告诉家祖父他们……”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隔壁咣当一声,外间有重物倒下一般。冷羿暗叫不好,赶紧推门进去一看,只见卓巧娘倒在床边,正在努力挣扎起来。
冷羿赶紧抢步上去,将卓巧娘搀扶起,道:“你怎么下来了?”
卓巧娘勉强一笑,道:“妾,妾内急,刚起来,就站不稳,没事的,官人不用担心……”
冷羿道:“你该叫我才对!——孙老大夫,能让仆从拿个便桶来吗?”
“好好!”孙老大夫赶紧出去门口,叫一个老妈子拿来一个便桶,然后回避出去。
院子里,冷长碑等人正小声说话,看见他出来,赶紧迎了上去,冷长碑拱手道:“孙老大夫,敢问我家孙儿媳妇这病,要不要紧?”
孙老大夫捻着胡须笑道:“无妨,这个老朽已经跟通判大老爷说过了,无妨的,吃了药,慢慢就会好起来。”
冷长碑顿时放心,乐呵呵对卓大有他们道:“你们看,我说了嘛,此一时彼一时,这不就有办法了吗?——孙老大夫,还请尽量用好药,一定要尽快治好我孙儿媳妇的病,老朽急着抱重孙子呢!哈哈哈哈”
冷福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屋里,冷羿服侍卓巧娘小解之后,重新躺在床上,柔声道:“刚才孙老大夫说了,你的病不要紧,吃了药,很快就能好起来。”
卓巧娘点点头,展颜一笑,道:“那就好,要不然,老是让官人照顾我,把正事都耽误了。”
冷羿爱怜地在她脸蛋上轻轻拧了一下:“咱们是夫妻还说这些客气话?”
卓巧娘笑了,这次笑得分外的灿烂。
孙老大夫和冷羿都不知道卓巧娘已经把他们的话全都听了去,等他进屋再次诊察的时候,自然是说了一大堆轻描淡写的话安慰卓巧娘,卓巧娘只是点头微笑。
孙老大夫开了方子,让药童照方抓药。
从灵芝医馆出来,肖氏还要抱卓巧娘上车,卓巧娘却若弱弱地对肖氏道:“嫂子,让官人抱我吧,我……,我想跟官人说说话。”
冷羿把卓巧娘抱上车,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卓巧娘这次没有再睡觉,只是痴痴地望着他。
冷羿低头瞧着她,柔声道:“怎么了?”
卓巧娘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襟,道:“官人,你别离开我,好吗?我……,我害怕!”
冷羿疼爱地笑了笑,道:“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们要在一起直到白头。便是老得哪里都去不了了,你依然是我手心里的宝。”
这句现在情歌歌词,让卓巧娘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楚,涩涩地笑了笑,感觉自己那不听话的眼泪又湿润了双眸。她马上转脸,闭上双目,靠在冷羿的怀里。
就在刚才她听到孙老大夫所说的话之后,她已经暗自发誓,在离开这个人世之前,再不流一滴眼泪,要把自己最美好的样子,留给官人。
回到家里,冷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