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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虹决不会放下兵刃投降,现在她已经没有选择,只有拼搏杀了。
她转头望向城下,想再看看自己的丈夫冷羿。
可是,她没有找到冷羿的身影,她知道,这个时候,冷羿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突然,她心头一动,想起了在吐蕃弥桑面对负心绝情要杀死自己的蒲子卿的情景,她心头立即升起了狂喜,美丽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线,盯着韩德让,道:“你再数一声,就死!”
韩德让大笑:“是吗?那好,我等着,——二……!”
话音刚出口,韩德让的半个头颅突然炸开!两只眼睛的一只,跟着炸碎的头骨飞离了脑袋,鲜血和脑浆四处飞溅!
所有的人就惊呆了,除了白虹。
就在两个光头被韩德让脑袋突然爆裂惊呆的同时,白虹的长剑出手了。
唰唰!
目瞪口呆的双链锤光头和钢铲光头的咽喉几乎是同时中剑,穿透后脊而出!
在白虹这样的高手面前,分神就等于死!
两剑刺死两个光头,韩德让手里的孩子才落下。白虹伸手接住,手中长剑再次飞出,一剑斩断他的脖子。韩德让的大半个人头翻转着腾空而起。白虹一个倒勾,就将人头踢飞而去,划出一道血线,正好挂在城门楼的旗杆上!
辽军统帅的人头!
城楼上的辽军都惊呆了。
白虹响亮的声音叫着:“老乡们,快跑啊!”
城楼上被押解作为人质的百姓中脑袋反应比较快的人,发现的这是绝好的逃生机会,转身就跑,辽军有的拦截,但大多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傻愣愣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见没有太多危险,其他的百姓也跟着乱哄哄往城楼下跑。
白虹推了一把同样呆住了的赵弘锈,叫道:“出手!”长剑翻飞,那些拿着孩子的辽兵纷纷中剑而死。
城楼下,杨业也是又惊又喜,趁着辽军失去统帅,正是进攻的最好机会,令旗一挥:“攻城!”
战鼓再次密集响起,宋军山呼海啸一般冲向幽州城,再次发起强攻!
城楼上,白虹和赵弘锈两个人影闪动,当真是所向皆靡,转瞬之间,将周边一大块地盘的辽军都杀光了。宋军兵士从这里源源不断登上了城楼,加入对辽军的进攻。
这块地盘越来越大,登上城楼的宋军也越来越多。城楼上的辽军见统帅都死了,早已经无心恋战,很快,一个接着一个的突破点出现,源源不断的宋军登上城楼,与辽军在城楼上展开激战。
白虹和赵弘锈则杀死了城门楼上管吊桥的辽军,放下了吊桥,砍坏了绞盘。又杀下城楼,将守护城门的辽军杀得七零八落。打开了城门。
宋军的铁骑犹如潮水一般冲了进来。喊杀声迅速往全城推进。
冷羿和杨业也冲了进来,冷羿一眼就望见了城门边站着的白虹。喜出望外,让杨业带兵清剿城里的辽军,自己翻身下马,跑了过去。
白虹扑进了冷羿的怀里:“羿哥!”
“受苦了!”冷羿柔声道。
白虹摇摇头,仰着俏脸望着他:“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
冷羿笑了笑,白虹已经猜到是他用狙击步枪击毙的韩德让。当然,白虹不知道这个来自一千多年之后的现代的神秘武器叫狙击步枪,只知道冷羿有一种威力强大的暗器。上次杀死蒲子卿,这次又杀死了韩德让,两次救了她。
宋军攻克幽州,接着分兵进攻附近的蓟州、顺州、檀州等城池,这些城池远没有幽州那样高大坚固,留守在这些城池的兵士也不多。所以宋军没有付出多少损失就攻克了。
而耶律抹只分兵翻越太行山九救援,已经被杨业预先料知。辽军的援兵在太行山里就遇到了宋军的伏兵。被打得大败,被迫退了回去。
幽州战役结束。
这场大会战,双方都动用了主力,辽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损兵达十多万人,而宋军也付出了数万将士的生命。但是,换来了军都山以南的大片疆土。这是当年割让给辽朝的燕云十六州的大部分土地,重新回到了中原统治者的手里。
后来审讯战俘冷羿才知道,宋朝原来的皇帝赵光义已经被辽朝转移到了京城。
经历了这场战役的重创,辽军无力组织强大的进攻了。而耶律休哥、韩德让、耶律学古、耶律沙、萧托古、耶律希达等一批重要的战将是辽朝内主战的鹰派代表,他们的陨落,使得辽朝主战的声音大幅低落。
而宋朝里,这场大胜,使得冷羿的威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但是,距离一呼百应还有相当的距离。小皇帝初登基,政权不稳。而这场战斗的惊险让冷羿也认识到了宋军很没有足够的能力彻底击败辽朝,宋朝需要时间积攒力量。所以,也不打算短期内发动新的进攻。
这样一来,宋辽之间,竟然有了难得的多年的平静。
冷羿将杨业的杨家将留守在幽州、雁门关等北疆,并在北线一带布防的禁军重兵,然后,班师回朝。
回到京城的宋军,得到了花蕊带领的京城百官和京城百姓的热烈欢迎。
冷羿踌躇满志。
但是,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岁月里,一个少女的出现,将使得他的人生,再次发生了巨变!
……
第441章 十年后
花开花落,
秋去春来。
转眼间,已经十年过去了。
十年后的金秋九月。
余杭县赵西村村口午后的池塘边一个竹子搭的简易凉棚里,两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凉棚阴凉的一角,靠在还算凉快的竹墙上,外面枝头上知了在呱噪地没完没了地一声接着一声地叫着,让人根本无法安然入睡。
这个凉棚在村口一个池塘的边上,因为挨着水边,蚊虫甚多,且这个凉棚多年无用,所以几乎没有人去那里歇脚了。凉棚里的两个小姑娘躺在那里,凉棚的中间点了一支熏蚊虫的香,这个香和一般的蚊香味道不一样,没有那种闷人的香味,而是散发这淡淡地清香,且蚊虫也不能接近。
两个人都闭着双眼谁也不说话,她们的身边放着两个竹篓,里面放着镰刀和少许藤蔓类的植物。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池塘里的荷叶象碧浪一般一层一层地由远至近,让人瞬间有了清凉的感觉。
“唉呀妈呀!终于有点凉风了,这个地方就是比村子里的那棵大核桃树乘凉舒服,还不担心睡着了掉下树去。”一个穿着花布衣服扎着两个羊角辫儿的小姑娘一只手拿着一个荷叶半遮着脸,一只手拿着一把竹扇不停地扇着,像是已经要热的不行了,说着话时,一只眼睛睁开看了看一旁和自己年纪一般大小的穿着一身碧色衣裙的女子,只是这身裙子明显有些小了,而且还很陈旧了。
“呵!”只一声,一旁的姑娘算是回答了她,便不再说话。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没有睡好,你家舅妈那个老母猪是不是又让你磨豆腐磨到半夜啊?什么时候让我去收拾了她才好!”那小姑娘恨恨地说道,索性将荷叶顶在自己的头上,一双眼睛都睁开了,脸上显露出忿忿地表情。
“唉!我说雨点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啊,让我再睡会儿吧,一会儿我舅妈又该在村口喊我回去做饭带孩子去了!”说完,那小姑娘用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
那个叫雨点的姑娘大概也不想再睡,再说这么热的天也只有身边这个方锦颜才能睡得着,于是坐直了身子,用胳膊肘捅了捅小颜放在大腿上的手臂,说道:“小颜,要不你干脆离家出走,跟着我和云朵到深山找我爷爷去,好不好?你不是想吃我爷爷做的野菜包子了吗?”她知道只要一说到吃,方锦颜自然是有兴趣和自己说说话的。
一方锦颜嘴里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转身继续睡自己的觉,雨点急了,一拳打在小颜的肩膀上。
“哎哟!你是想打死我啊,你忘记你这个拳头和一般人的拳头不一样啊,真是的……哪里像个姑娘家,动不动就用拳头,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让云朵去学医让你学拳脚功夫,长得这么秀气,动手才知道不是个女子,而是个汉子!老天爷定是让你投胎的时候自己打了一个盹儿,性格全然就是个汉子,怎么生下来却是一个女儿身,啧啧啧……!”说着终于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瞪了雨点一眼,坐了起来,一张满是困意带着埋怨的神情望着雨点。
雨点也不生气,嬉笑着蹭在小颜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揉了揉刚才自己打过的地方,厚着脸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也是锻炼你嘛,你看你都跟着我学了三年拳脚了,怎么这么轻轻的一拳你都受不了了?”
方锦颜不屑地撇了撇嘴,一双大眼睛带着嘲讽的笑意扫过雨点清秀的脸庞,呵呵两声,重新躺在地上,这一次她四肢完全打开,躺成一个大字型,显得十分惬意舒适。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知道你的意思,哼!你自己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堂堂三品大员的女儿却躺在千里之外的一个乡野凉棚里,四仰八叉的成何体统?!”雨点嬉笑讥讽道。
方锦颜的眼睛里有一抹冷意不过一闪而过,继而便是淡然一笑,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却不接雨点的话茬,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她不会生雨点的气,她也从来都不隐瞒这个事实,从前,这个事实在她看来是残酷的,让她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不能抬头的,羞于启齿的,但是后来,当她认识了雨点和云朵还有他们的爷爷之后,爷爷给她说过一些话,之后,她便释然了,放下了,从此便将这个事实当做茶余饭后和雨点彼此的笑话来取悦。
当然,雨点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有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样会触动那个比自己还小一些的妹妹,可是方锦颜无所谓的,她甚至还对雨点带有一份感激,因为她身边的人除了舅母会时不时故意恶毒地中伤这个十三岁的姑娘之外,别人是尽量不在她的面前提起,只是怕她伤心。
可是,她有的时候真的怕,时间一长,京城的人不来接自己,甚至不派人来看望自己,自己都会忘记自己是那个家里不要的丢弃的四小姐,她会忘记了恨,忘记了这个家带给她的坠入地狱一般苦难的生活。
雨点见方锦颜不说话,以为她又睡着了,从来没有想过她是因为自己方才的话内心小小的被刺激了一下,不想和自己说话,雨点虽说大方锦颜三岁,为人处世是远远不及这个孩子的。
她在这个村里待了七年,一直是那样的隐忍不发,那样的忍辱负重,那样的淡定,那样的以苦为乐,就算是天天被自己的亲舅母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只要说两句笑话,她便又高兴了,而且没有见她流泪,就算是当年从悬崖下面的刺从中把她救出来,当时的方锦颜已经人事不省,身上都是伤,衣裳全部让血浸透,身体上到处都是扎的刺,想个刺猬一样,可是她只是在她们给她们上药拔刺的时候轻轻地哼哼,那样如雪俏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痛苦,只是黛眉紧蹙,贝齿咬着下唇。
雨点忘不了当时爷爷看着方锦颜的表情,说的那句话,这个孩子的心思太深了!是吗?雨点不知道,反正在她和云朵在一起的时候,方锦颜就是一个一天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的小姑娘,除了考虑她的肚子就是找一切机会睡觉。不会好好跟自己练功,也不会好好跟云朵去认草药。
当然,也或许她的时间除了考虑温饱就是睡眠,别的时间都是给舅妈没完没了地干活,想到这里雨点不由地望着面前这个虽说一脸疲倦,可是一张不着脂粉的素颜,白皙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