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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大宅门们过着饭饱衣暖的好日子的丫头奴才们。
“四小姐可怜你们,让我给你们找个避雨的地方,可是你们也看了,我们家地方宅,没有哪个条件让你们象在方家一样几个人睡一个房间,所以治好委屈你们一个晚上。”
“就在这个地方啊?”一个丫头不禁大叫道。
舅母哼了一声,提着一个棍子走到那丫头身边,舅母本身就壮,又是一直干农活儿的体力,那个丫头看着就害怕,见舅母提着棍子过去,吓得躲在旁边一个丫头的后面,不敢再出声了。
舅母用棍子捅了捅那丫头的身子,冷笑道:“怎么,要不你睡我床上去?”
“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您看……”
“哼!好啊,你还知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虽说是伺候人的东西,倒也知道廉耻,行啊,这个地方就让给那些奴才,你们这些丫头跟我走。”
说完,舅母挥动手中的棍子,刚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身后极个别有些蠢蠢欲动的男子,笑了笑,却不说话,由着他们去折腾,反正门外已经放了四条大黑狗了,这些方锦颜提早备下来,都是问村里的乡亲们借的,道理很简单,从京城里来了贵客,自然松懈不得,安全第一,乡亲们也知道锦颜的意思,当然没有不借的道理,所以……你们想跑,不妨出去试试运气!
丫头只有六个,就没有就带着她们到了从前方锦颜住的屋子里,这个地方是个一年四季都晒不到太阳的地方,所以闻着有一股十分刺鼻的霉臭味,加之此时外面又正下着雨,所以房间里的味道更大了。
果然几个丫头一进屋就忍不出咳嗽起来,都用手捂住口鼻,一脸的厌恶状。
舅母最是看不惯这些娇生惯养的城里人,看他们这个样子,鄙夷地挥了挥手上的棍子,正要说话,不远处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旁胆小的丫头听罢,吓得也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那就是不听主子话的下场,怎么?你们也想和那个人一样吗?”舅母冷笑道,脸上的赘肉在屋子微弱的灯下看着格外的狰狞可怕。
“舅母,我们自然不敢违背小姐的意思,以后一定好生地跟着四小姐,只是……只是这个屋子只有一张床,而且……而且没有棉被,我们怎么睡觉啊?”方才在磨坊里说话的丫头看了看床上不过一个破烂的粗布单子,还有一些早已霉烂的稻草,忍不住问道。
舅母哼了一声,从一旁的木柜上拿出三个磨盘大小的簸箕,分到他们手上,再从木柜里提出两个袋子,在每个簸箕里分别从两个布袋里倒出一些豆子来。
“睡觉?哼!我告诉你们,这就是你们四小姐睡了七年的房子,怎么睡觉?既然你们小姐都能睡,为什么你们这些当使唤丫头的不能睡?不过,你既然是大夫人房里的丫头,自然高贵许多,不睡就不睡了吧,四小姐吩咐了,明天一早你们就要动身了,她也没有什么给三夫人带的东西,这些是今天我们自己家的地里种的红豆和绿豆,你们两个人一组,正好三个簸箕,天亮之前给我将两种豆子全部分好了,放在两个布袋里,若是有一粒放错了,哼……你们猜猜,你们亲爱的舅母我,会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舅母看也不看这些丫头一脸诧异的表情,正要走出门去,一个看似精明的丫头,气势汹汹将手中的簸箕扔到地上,将簸箕的豆子撒了一地。
“你这个肥猪,凭着你不过是那庶出的弟媳,竟然将我们大房的人这样的折磨,你干脆将我们全部都拖出去打一顿算了,我看你们回了京城怎么象大夫人交代,哼!”
舅母转过身去,见别的人马上低头安静地捡着簸箕里的豆子,灯光很昏暗,两个豆子的颜色也不好分,所以捡起来十分的费眼睛,而且她们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打湿了,潮湿、寒冷和饥饿,让她们此刻的精神已经要崩溃了。
舅母走到那唯一站起身的丫头身边,用手中的棍子托着她的下巴,那丫头将头拧到一边,舅母抡起棍子对着那丫头的腿就是一棍,那丫头惨叫一声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其他人见了更是吓得不敢抬头了。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死妮子,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你不过就是在赵西村,在我家里,收拾你这个小蹄子,还不跟收拾一只蚂蚁一样的容易,你若是想和那李福一样割了舌头挖了眼睛,老娘我立马成全了你!”
啊!所有人在心里都不禁尖叫一声,那四小姐竟然真的敢,刚才那惨叫声,难道就是李福的吗?
这时两个丫头断了一个火盆站在门口,道:“我们是按照四小姐的吩咐过来给她们送火盆的。”说完,进门将火盆放进屋子里,大概是受不了这个味道,赶紧出去了。
火盆里不过加了三四块木炭,这种木炭不像方家用的那种银碳,那种银碳是没有烟的,而且很快就可以让房间暖和起来,这种不过就是农村的人平时柴火做饭的时候将烧尽的木块拣出来放在水里然后拿出来晾干,好在寒冬腊月的时候拿出来取暖的,这种木炭是有烟子的,没有习惯的,自然会咳嗽不止,但是此时,那微微的火光仿佛就是救命的温暖,几个人顿时感到了一阵暖意,那个叫九儿的人起身说道:“请回去告诉四小姐,多谢四小姐。”
那两个丫头头也没有回就走了,地上的那个丫头也不敢说话,那一棍子打的虽不是很厉害,但是毕竟都是干力气活儿的手,下手估计也不会轻到哪里去,她忍住痛,眼睛吧嗒吧嗒地往地上流,却不敢再出半点声音。
“别想着给我偷懒,也休想将这些豆子给我藏在什么地方或是扔到火盆里,这些豆子我都是称过的,心里有数,少了半钱,我就让你们走着进来,躺着出去,当贼收拾,不信你们瞧着,看我敢不敢?!”舅母恶狠狠地嚷嚷着走了出去。
“这个四小姐好恶毒的心肠!”一个丫头见舅母已经走远了,一边放下手中的簸箕,一边起身去搀扶地上的丫头。
“啊!好痛!”地上的丫头刚想起身,这才发现刚才让舅母打过的地方锥心地的疼痛,不由哭着大叫起来。
“你们把云儿放在床上躺着,然后赶紧过来捡豆子吧。”九儿看几个丫头放下手中的活儿蹲在云儿的身边安慰着,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些人还是没有教训,他们当真这个方锦颜拿他们没有办法吗?
“我不要去这个脏兮兮的床上躺着,一定有虱子或是别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云儿看了看那床,畏惧地往后躲。
“九儿,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呢!你看刚才你主动示好,那方锦颜还不是没有搭理你,让你和我们一样在这里受苦,我看那个方锦颜就是一个蛇蝎心肠,当初大夫人让人将她送到这个地方是送对了。”
“就是,你看那种那么漂亮的丹凤眼看人的时候竟然是冷冰冰的,像是要杀人一样。”
“对啊,那李福明明就是大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平日里我们都不敢和他说话,这个方锦颜是疯了吗?”
“你们说完了没有?”九儿忍不住打断她们的话,看了她们一眼,沉下声来,看了看门外,道:“你们若是不想活着回去,你们现在大可以站在门口指着那方锦颜的鼻子大骂,那样才是真的痛快,若是还想活着,我劝你们赶紧……”说到这里指了指簸箕里的豆子。
大家不说话了,默默地端起簸箕坐下来小心地调选起来。
入夜。
方锦颜躺在平日里连舅母都舍不得睡的一张新床上。
这个床是准备给她以后大儿子结婚用的,一直空着,如今上面铺着崭新的被褥,房间里放着两个火盆,已经十分的暖和了,这个房子向阳,就在舅母和舅舅的房间旁边,房子不是最大,但是里面的陈设在农村已经算得上是好了。
第453章 笑容
此刻,别的丫头和奴才按照方锦颜的吩咐都去忙他们该忙的事情去了,屋子里只剩王妈妈、雨点、云朵、玉竹和紫苑,大家将火盆放在床边,都围坐在一起取暖。
“李福怎么样了?”方锦颜问道。
“云朵给止了血,如今是没有再叫嚷了。”雨点答道。
“四小姐,老奴看您的精神劲儿不是很好,要不您先歇息着,明天还要赶路,让这些丫头和奴才瞧着那些人干活便是了。”王妈妈担心地看着方锦颜,方锦颜整个人斜靠在叠好的被子上,一手托腮放于被子上,另一只手却轻轻地敲打这自己的大腿,像是在想什么,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看不出悲喜,俏丽的面孔显得异常的冷漠,眼前的火光忽明忽暗地反射在她的脸庞上,她一半的脸掩藏在阴影之下,另一半脸却是面无表情。
方锦颜嗯了一声,像是没有听见王妈妈说话,这时门外一个男子轻声说道:“四小姐,磨坊那边有个小厮让狗给咬伤了,舅母不敢做主,让奴才过来问您一声,看怎么是好?”
说话的当口,玉竹见方锦颜看了自己一眼,立刻明白,起身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瘦的男子,微微低垂着头,躬身站着,双手垂于肩下,双脚并拢,身体略微有些单薄了。
“进来说话。”方锦颜眉眼沉静,眼睛看着进来的人,门在那人身后轻轻关上了。
兴许是门外寒冷,房间里格外暖和些,那人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打完之后吓得赶紧跪下,双手扶地,额头放在地上,嘴里说道:“奴才万死,请四小姐责罚。”
方锦颜笑了,这声笑出了声儿,咯咯地很是好听,玉竹和紫苑偷瞅了对方一眼,彼此的眼神都说明了一个问题,我们的四小姐原来还是会笑的!
方锦颜见一屋子的人除了云朵和雨点,都是一个表情,虽不敢直视自己,但是那表情好像看见一个怪物一般,心想着定然是今天自己的样子吓着这些对自己并不了解的人,别说他们,如今连舅母都给吓成那样,自然也没有好奇怪的了。
“不过是个喷嚏,何来的责罚,起身说话。”方锦颜捂着嘴趁着大家不注意,给一旁的云朵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云朵心里暗笑,表面却看不出端倪。
那奴才小心起身,像是又要喷嚏,赶紧用手捂住嘴,果然又是一声,他惶恐地偷看了方锦颜一眼,见她表情并无愠色,这才放心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进府之前在什么地方,家中还有何人?都是做什么的?”方锦颜问道。
“回四小姐的话,奴才叫刘石,小名叫石头,今年十六岁了,七岁让三夫人买了进府,家原是皖西人氏,七岁那年家乡洪灾,我与家人失散,想是都不会活着了,从前家人都是劳作之人,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妹妹,但是都再也不曾见过了。”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方锦颜轻声说道。一旁的人都心里纳闷,尤其是王妈妈,这个刘石,从前不过是三夫人房里粗使的奴才,干干杂活什么的,人虽说看着也本份老实,但是这个四小姐怎么就突然对他好像格外在意,还问了这么多他的事情呢?
那奴才听了方锦颜的话抬起头来,却不敢看方锦颜的脸,眼睛朝着方锦颜头的上方看着。
方锦颜看了那刘石一眼,眼睛不大但带了十足的精明,皮肤有些黑,双眉浓黑,反倒看着眼睛更小了似的,偏偏配上这一副小心翼翼的请罪神情,像是十足的诚意。
“刘石”
“奴才在!”
“你在我母亲的房里平日主要做什么?”
“回小姐的话,不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