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睛散发着淡淡的寒意。
“方自清?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一个人从南方到京城去?尹鹫,你是真的查探清楚了?”
尹鹫躬身说道:“属下不敢大意,那孙煃也说了,之前他原本不让他们入住的,但是看了方家的家牌这才小心让他们住下,但是并未透露我们的身份,这个方锦颜虽说是方自清的四女儿,但是六岁的时候听说一个算命先生批了她的八字说是和方自清不合,这才叫人送回了她母亲的弟弟家,也就是杭州余杭县的一个村子里,如今才让她回京,不过也是因为她的母亲病重,回到京城见她母亲最后一面罢了。”
“这个方自清还真是迷信,竟然信了那些话,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放在千里之外的地方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哼!”冷弈清冷的眸子透出一丝嘲讽,高挺的鼻子下那张红润的嘴咧了咧,像是十分不屑。
“罢了,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必多管闲事了,他们可是明天一早便走?”
尹鹫屈身拱手道:“是!”
冷弈看了看窗外,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他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放在嘴边轻轻滴哈了一口热气,然后拿过桌边一本《通典》翻了起来,尹鹫见了,便轻声走到门口,突然听见门外有一声凄厉的叫声,看了看冷弈,见他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自己便将门关上,然后朝着声音走去。
“啊!天呐!这可怎么是好啊,云朵姑娘你可是认真看过了,我们小姐难道真的……”王妈妈跪在方锦颜的床前,她的脸上满是惊讶和慌张,一张微现苍老的脸颊此刻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一屋子的人都是一脸的严肃和紧张,整个屋子除了王妈妈的叫声之外再无半点声响。
“妈妈,别听云朵瞎说,不过是路上可能有些着凉罢了……你……不必这样……”说完,方锦颜又忍不住激烈地咳嗽起来。
云朵一脸担忧地望着方才还好好地方锦颜,如今躺在床上已经是满脸红晕,仿佛是多喝一些酒,实际上是开始发烧了。
王妈妈不顾方锦颜这个病是不是会传染,跪着走到方锦颜的枕边,眼泪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流,哽咽的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只是紧紧地握着方锦颜的滚烫的双手,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
“王妈妈先不要慌张啊,不是还有云朵姑娘的吗?”晴儿在床边劝慰道。
谁料王妈妈的眼泪还在眼里,听了晴儿那话,眼睛里突然从哀伤变成了愤恨,她恼怒地瞪着晴儿说道:“你这个小蹄子,就是你,不过照顾小姐才一会儿工夫她就病倒了,我看你就是个克星,来人啦……”
方锦颜见王妈妈急了眼,便轻轻拍了拍王妈妈的手,轻声说道:“妈妈,这个时候正是用人的时候,还是……不要责怪晴儿了,这个怎么能怪她呢?”
王妈妈见方锦颜此刻说话都困难了,难过的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走到云朵跟前,道:“请姑娘虽我出来一下,你们好生伺候着小姐。”说完便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云朵看了方锦颜一眼,然后跟着王妈妈走出门去。
“王妈妈,有什么话尽管说。”云朵知道王妈妈将自己叫出来一定是为了方锦颜的病。
王妈妈忍不住又哭了一会儿,稍事平静之后,这才一把紧紧握住云朵的手,不等云朵开口,先跪了下去。
云朵见罢,四下张望,发现东边一个柱子后一个身影一闪,想着这个官驿不是他们几个人,还有旁人居住的,便赶紧弯下腰来扶着王妈妈的双臂,说道:“王妈妈有什么话尽管吩咐便是,千万不要这样,云朵受不起,还是先起来说话的好。”
王妈妈却是不肯起来,戚戚然道:“云朵姑娘,说句不敬的话,您是小姐的姐妹,便也是我的主子,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小姐病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如何回去向夫人交代,所以……所以老奴冒昧地问一句,云朵姑娘是否又把握医治好玩么小姐的病?”
云朵低叹一声,索性也蹲下身来,低声说道:“这个时疫实在是来势凶猛,这个恩阳小镇不过半月有余就已经死的没有几个人了,王妈妈……我尽力吧。”
第465章 请
王妈妈一听本来跪着的身子不禁瘫软在地,目光呆滞,双手朝天一举大吼一声两眼一瞪昏死过去了。
“来人啦,王妈妈晕倒了……”
冷弈此刻仿佛已经被书中的内容深深地吸引住了,丝毫没有被门外的响动影响到,直到尹鹫第二次敲门进来,这才微微抬头看了看。
“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冷弈冷冷地说了一句。
“禀告大人,下官方才去和孙煃商议了一下,在这个官驿不远处有个客栈,里面的掌柜和伙计都逃难去了,那个地方空着,要不……”
冷弈看着书,头都不曾抬起,只是淡淡地说道:“怎么,你嫌弃那些个呱噪的人了?”
尹鹫见冷弈一脸地漠然,上前一步,道:“刚才听那小姐身边的丫头和妈妈说好像她染上了时疫。”
“哦?”冷弈的双眼终于从书中移开,看了看一脸焦虑的尹鹫,嘴角微微扬起,眼睛里却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是的,所以……属下的意思还是将他们……免得……”
“免得什么?免得传染了我?”
“属下是为大人考虑。”
冷弈站起身来,将书卷起一个卷儿,握在手中,漫步走到窗前,窗外的寒风肆意地刮着已经干枯的树枝,发出哧哧的声响,有些昏暗的天空竟隐隐可见淡淡地月色。
“风要停了,雪也要停了吧。”
尹鹫不知道冷弈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不好接话,只是站在他的身后不出声。
突然,冷弈发现西边的窗户下有几个黑影闪过,他看了看尹鹫,尹鹫会意上前一看,那几个黑影已经隐入夜色中了。
“大人,我去看看。”尹鹫说道。
“去吧。”
“那……方小姐那边……”尹鹫倒是还是考虑冷羿的安危,毕竟这个时疫确实凶猛,虽然他们来了已经将近十天,来之前也坐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就这样一行人还是有两个侍卫感染被隔离了,虽然没有死去,但是却性命攸关了。
冷弈看着窗外,窗外的风果然小了一些,轻轻地将冷弈的衣袂吹起,身上一件银狐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墨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上面戴着一个羊脂玉制作的貔貅的玉佩在月色中发着柔和的光。
“不必管他们,你先去吧。”
尹鹫知道冷弈的脾气不敢再劝,只得出门去了。
王妈妈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除了平日里照顾自己的两个丫头碎玉和莲儿之外还有云朵,见她睁开双眼,大家的表情都不禁一喜。
“妈妈,您终于醒了,可是吓坏大家了。”碎玉激动地说道。
王妈妈并未理会碎玉,而是示意她们将自己扶起,坐在床上,焦急地对云朵说道:“云朵姑娘,你怎么在我这个老不死的身边呆着啊,小姐好些了吗?可是找到什么法子医治了吗?”
云朵见王妈妈着急,却不想欺瞒,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已经服过药了,如今睡着,烧却没有退的意思。”
王妈妈听罢,赶紧从床上起来,突然一阵眩晕,她不由晃了晃身子,一旁的碎玉和怜儿赶紧将王妈妈扶住,脸上满是关怀。
“你们两个小蹄子给我放开,趁着我睡过去,你们竟也在我身边偷懒,还不赶紧到小姐身边服侍着,管我做什么,若是小姐有个闪失,别说是我,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要想活着回去!”
一旁的碎玉和怜儿一听,赶紧低下头去,像是吓着了一样不敢说话。
云朵道:“王妈妈,小颜说了,你的年纪大了,如今这个天气你就不用近身伺候着,好好让碎玉和怜儿照顾着,如今这天气……看来……”
“我看我们就在这个地方再呆几天等小姐身子好些了再出发不迟,云朵姑娘以为如何?”王妈妈说话的功夫已经让丫头为自己穿好了鞋子,看来她还是不放心要亲自去看看。
“一切都听王妈妈的吧。”云朵微笑着说道。
走到方锦颜的房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药味,王妈妈微微皱了皱眉头,快步走到床前,见紫苑正在用帕子打湿后敷在方锦颜的额头上,而方锦颜则双眼紧闭,面颊还是红扑扑的,双鬓的秀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这不是个办法!”王妈妈看着方锦颜的样子,不禁攥紧了手中的素帕,神情也是十分的严肃。
“是啊!妈妈还是尽早想办法啊,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碎玉一旁说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好像不相信云朵的医术了,是吗?”雨点听了碎玉这话,有些不高兴了。
王妈妈赶紧解释道:“雨点姑娘千万不要生气。”说完,转身恶狠狠地看了身后的碎玉一眼,然后又说道:“老奴自然是相信云朵姑娘的,只是碎玉也是担心小姐的身体,这才……雨点姑娘万勿怪罪才是。”
“请雨点姑娘原谅,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碎玉也赶紧说道,一脸的歉意。
云朵看了看床上的方锦颜,半晌才说道:“王妈妈说的是,若是现在还有一个大夫便是最好了,不过这下雪天,而且又这么晚了,到哪里去找大夫呢?再说这个小镇如今几乎找不到人了,哪里还有医馆开着呢?”
晴儿想了想,道:“东边的客人不是来了好几天了吗?他们怎么没有生病啊,会不会他们自己带了大夫来?”
玉竹从方锦颜的额头上取下很快就滚烫的帕子来放在冰水里浸泡,然后换了一个帕子又敷在她的额头上说道:“晴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既然来了,自然不会是附近的人,而且那孙煃也说了,他们是北边来的客人,一路上路途遥远,应该有自己的大夫才是对的,要不……”说完,小心地看了看云朵。
云朵知道玉竹的意思,也明白大家着急的心情,见雨点又要说话,看了她一眼,便说道:“我去看看。”说完,起身便走了出去。
“我跟着你去。”紫苑见云朵出去,生怕那些人不好说话,便跟着去了。
月光,这是冷弈在云南一次陪着花蕊夫人出巡的时候发现的一种长在深山里的一种茶,这种茶最好是正值雨季的时候成长,芽叶生长快,节间长,虽芽毫显露,但净度较低,叶底稍显硬、杂。夏天一过便透出一种墨绿色,需要未满及笄之年的女子用双手在一个偌大的铁锅里翻炒,炒出的颜色其毫色可分淡黄、菊黄、金黄等类。毫色多呈金黄。同一茶园春季采制的一般毫色较浅,多呈淡黄,夏茶毫色多呈菊黄,唯秋茶多呈金黄色。上品则为橘黄色,用白玉杯用早晨松针上的露水来泡,香气高长,且带有一种淡淡地玫瑰花香。回味鲜爽。
只不过这种茶又叫做“金不换”,一来是因为茶本身的颜色,而来便可知这种茶十分稀少,就算是你有金子也未必可以买来这样的好茶了。
此刻,冷弈便是细细的品尝着月光的味道,一只质地十分优质的白玉杯里透着一层暖雾,飘渺而上,杯中的茶水色泽微黄,内质汤色浅亮,香气鲜纯有毫香,味清鲜甜和,叶底鲜红带黄,在杯中飘然摇曳,像是一群舞蹈的女子一般。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冷弈皱了皱眉,他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不是他身边的人,若是侍卫断然不敢敲门的。接着敲门的声音大了一些,急促了一些,门外还有女子的说话声。
“莫非是睡了?”云朵明明看见只有这个房间里有烛光了,别的房间大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