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时辰后,王芷轩离开了冷府,直接骑马去了李昌载的府上道别。
两个好友在李昌载的书房话别。
“怎么才不过是正午,你看你已经喝的有些微醺了,我让人给你端点醒酒的汤水来。”李昌载一身轻纱缎袍,十分凉快的样子,看似气色也不错。
王芷轩没有阻拦,自己确实也喝的有些多了,离开冷府之后,他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冷羿没有直接告诉自己太皇太后让自己去杭州做这个巡抚的真正目的,但是,王芷轩越发地明白,自己这一去,兴许就是有去无回,别说保全不了自己,自己的妻子方锦颜也未必能保全。
一会儿丫鬟端来了一些用冰水浸过的瓜果和一些酸梅汤来,王芷轩喝了一些,这才觉得凉快了起来,毕竟是在最热的时候出门,的确是有些受不了这个暑气。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李昌载走到王芷轩身旁的椅子坐下,见王芷轩脸上的红晕微微在褪去,便知他好些了。
“明天就要走了,我还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你道别,还以为只有下一次我去杭州看你了。”
王芷轩吃吃一笑,有些憨厚,有些可爱,带着一丝醉意地说道:“昌载,你我多年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今天倒是告诉我,我配不配做这个杭州巡抚?”
李昌载听罢,也不过是一笑:“太皇太后说你行,不行也行,太皇太后说你不行,行也不行!”
王芷轩负气道:“连你也同我打官腔了,真是无趣,既是这样,我便算是白来一趟,走了!”说完,踉跄地起身要走。
李昌载一把拉住王芷轩的衣袖,道:“不过几杯黄汤就让你灌成了这样,还不赶紧坐下,多喝点酸梅汤醒酒,等酒醒了再走也不迟。”
王芷轩扭头看了一眼李昌载,轻笑道:“我知道了,我最至交的好友对我去杭州赴任也是极不满意的,你最了解我,你都觉得我不合适,自然全天下的人都会觉得我名不副实。”说完,甩开李昌载的手就走。
李昌载无奈,只得起身将王芷轩伸手拦住,道:“好好好,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你这个样子最好就是乖乖地坐下,好好地听我给你说。”说完,将王芷轩推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后递给他了一杯茶。
第618章 死心
“你这个人就是这点儿不好,容不得人家一句玩笑,便要急着走人,从来都是这样。”李昌载等王芷轩坐下后,笑着说道。
王芷轩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干了,将杯子重重地掷在桌子上,狠狠地看了李昌载一眼。
李昌载大笑,道:“其实这件事情还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我们这个儿皇帝做了这个龙椅之后,别看他年纪轻轻,身后有一个看似柔弱实则果敢的太皇太后和一个年少英才的宰相冷羿辅佐,而且他自己自继位之后,一直勤于政事,十分好学,敢于为人先,尤其是对朝廷官员腐败贪污这件事情下手十分的狠,敢管敢做敢下手,所以看似杭州巡抚是个肥差,但是你没有发现这两年这个位置上被砍头的人最多吗?”
王芷轩脑子一个激灵,酒已经醒了一半,身子也不由地坐直了一些,好好地看着李昌载说话。
李昌载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因为你的冷羿的手下,其实他也一直很维护自己的人,所以这件事情他一直反对,认为你资历尚浅,还远不足以服众,可是俗话说的话,胳膊拧不过大腿,太皇太后和皇上两个人同意了,冷大人也是无能为力。”
王芷轩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从不对我提起这些?”
李昌载苦笑一声,道:“我又能如何?以你的脾气,告诉你了,不过就是去皇上那里大闹一场,你以为皇上就会不让你去吗?而且,我也想着,你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人,贪赃枉法之人其实大多都栽在了一个家字上,因为有家,这才有了贪图财物的动力,希望给这个家更好的东西,而你不同,你一个人怕什么,而且你向来对物质这些东西看的很淡,自然不会因为一些物质上的东西犯错,便想着,兴许你做了这个杭州巡抚对皇上而言,对朝廷而言,对整个大宋而言,都是好事呢。”
王芷轩没有告诉李昌载自己已经娶了方锦颜为妻,其实这件事情也让他觉得不知如何向自己最好的朋友开口,毕竟他知道李昌载对方锦颜的情谊,他怕李昌载会伤心,会难过。男人都是这样,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天不属于别的男人,便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可……可是……”王芷轩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说起。
李昌载却会错了意,劝慰道:“不过就是去赴任,也许结果并不是最糟的,只要明白,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也不要糊涂的人家随便挖了一个坑给你,你就想也不想就跳下去,一分钱没有贪墨,便也坐了监下囚,那才是最最不划算的了。”
王芷轩长叹一声,道:“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李昌载道:“告诉你的人无非就是真正关心你,希望你好的人,其实这件事情我们还有转圜的余地。”
王芷轩听了这话,眼睛都亮了,李昌载说的没有错,自己从前是一个人,一个人生也好,死也好,都无所谓,只是如今自己的身边有妻子了,还有妻子的母亲和弟弟,他不能不负责任。
“赶紧说,还有什么办法?”王芷轩迫切地问道。
李昌载道:“你首先要弄清楚你得罪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原因,知道了这个原因,事情不就好办了?”
王芷轩听罢,突然像是醒悟过来一样,自己真的好笨,之前冷羿其实不也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原来自己和柔妃一样,不过是个替罪羔羊,可是,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太皇太后和皇上呢?
王芷轩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一个究竟,便痛苦地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头,道:“我向来不在宫中行走,我的品级虽说不低,但是只是在刑审院做事,犯不上和太皇太后还有皇上作对啊。”
李昌载苦笑一声,道:“前几日我府上的一位小妾小产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王芷轩想起,便点头,道:“听说是锦颜的大姐方淑离?”
李昌载点头,道:“正是。”
王芷轩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你的府上还有人做这种拈酸吃醋的下作事情,竟然对人家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李昌载道:“是啊,其实别人听见的一定是方淑离为人不淑,与其他妻妾不合,上对妻不敬,下对奴才也是苛责,实际上,方淑离虽然在方家的时候一直和锦颜不合,甚至我们第一次看见她们的时候,也是她在醉月楼让人动手杀了锦颜,可是实际上,这个女子不过就是一个仗势才会欺人的主儿,自己的母亲不得宠了,哥哥又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公子哥,自己倒了李府也就是个小妾的身份,也没有理由嚣张,所以……”
李昌载的话还未说完,王芷轩突然打住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瞪大了眼睛,对着李昌载说道:“那方淑离小产是何人所为,你可知道?”
李昌载道:“说句实话,我是不相信是我的妻子所为,但是当时确实有人看见那一天只有她身边的丫鬟去过方淑离的房间,事后那个丫鬟悬梁自尽了,因为没有了证人,她便矢口否认,我也没有办法,只得算了。”
王芷轩冷笑一声,李昌载见王芷轩的表情,不解道:“你这是怎么啦?”
王芷轩凑上前去,低声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妻子的姑姑可是太皇太后的表姐?”
李昌载听了王芷轩这话,神情一凝,王芷轩道:“刚才你提到我们第一次在醉月楼救下锦颜的时候,我就突然明白过来了。”
李昌载想了想,道:“我也明白了,一直以来有人在外传言,十分的不好听,说是方锦颜对方淑离的下的手,我其实一直不信,因为当时锦颜已经进宫了,没有理由还不放过自己的大姐。”
王芷轩冷笑一声,道:“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李昌载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明白了,只是这件事情好像反倒不好办了,太皇太后也是在警告我,让我不要和锦颜走到的太近,只是有一样,我很是不解,不过是个落魄官员人家姨娘声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本身在这个家里就已经十分不得好了,为何太皇太后还是不放过……”
不知何时,方淑离进了门,先是给王芷轩施礼,然后给李昌载施礼,一身素衣素颜的她,竟少了从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显得乖巧不少。
李昌载起身,扶着脸色十分不好的方淑离坐下,道:“你该卧床好好休养的,怎么起来了?”
方淑离微微一笑,道:“我听身边的丫鬟说王大人来了,想必是来辞行了,便过来看看,也算是给王大人送行了。”
王芷轩看着方淑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自己当初见着的那个凶悍多疑的女子了,反倒看着有些可怜。
“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好,不必这样的多礼,还是回去歇着吧。”王芷轩说道。
方淑离微微躬身,恭声说道:“妾身这段时间想通了很多的事情,如今听说锦颜也十分的不好,进宫之后也是丝毫未见好转,毕竟是我的妹妹,从前因为诸多的事情彼此伤害,不但失去了亲情,还失去了很多的东西。”说到这里,方淑离看了李昌载一眼,李昌载知道这眼中的意思,有些愧疚地转过头去。
方淑离继续说道:“方才妾身无疑偷听你们的谈话,只是正好过来,便听见了,妾身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王芷轩和李昌载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说道:“但说无妨。”
方淑离道:“说实话,锦颜就好像一朵奇葩,走到哪里都会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其实这些我不说你们也清楚,先是冷大人,继而便是……”说着,又看了李昌载一眼。
李昌干咳一声,其实王芷轩的心里也是有些心虚,因为方淑离说的没有错,因为从未对一个女子动心的自己,看见方锦颜,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动心了。
“然后又传出皇上为了锦颜,甚至不要皇后的话来,可见锦颜真的是让所有的男子动心,甚至愿意为了她做任何的事情,这样的女子若是放在皇上的身边,太皇太后哪里会有安全的感觉。”方淑离说道。
两个男人听了方淑离的话也不由地点点头,为方淑离这样的分析算是赞同。
李昌载道:“问题是,如今锦颜已然是这样了,嫁人也难,太皇太后一直想让她成亲,这样皇上回来也就死心了。”
方淑离冷笑道:“你们太不了解一个女人了,也太不了解皇上了。”
王芷轩道:“莫非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方锦颜成亲,皇上为未必能善罢甘休?”
方淑离点头,道:“古达有北齐皇帝高湛,又有南朝宋武帝刘子业,你们以为方锦颜成了皇上的姑姑,皇上就会死心了吗?”
李昌载对方淑离的文采是一向赏识的,毕竟方家从前可是将她按照进宫当皇后的标准去教育的,这一点自然毋庸置疑。
王芷轩道:“既然你这样说,是不是就真的没有办法,除非方锦颜死呢?”
方淑离微笑着点点头。
李昌载和王芷轩不由对视了一眼,心里涌起了一种恐惧,从未有过。
方淑离见李昌载一脸质疑的表情望着自己,淡然一笑,起身说道:“大人不必怀疑妾身的话,反正信与不信都随你,如果我是太皇太后,即便是锦颜离开京城,我也不会让她活着去杭州,如果我是皇上,我也不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