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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侍读夏宇,以身作饵,诱使叛逆落网,有功于朝庭,晋升为从五品侍讲学士,俸禄什么的自不必说,然后还赏下了无数的绫罗布匹和金银手饰。
夏宇只是如同木偶一样的叩拜领旨谢恩,视线落在那光滑细腻,如女子肌肤的绸缎上。
他想起第一次进宫赴宴,皇帝赏了几匹上等的织绵布料,夏草拿回家后,当场就用手掌丈量了一下夏宇的身段,笑眯眯地说道,
“哎呀,小弟,你又长高了,皇上的赏赐可真是及时雨呢,赶明都给你做了衣赏吧穿到宫里去,也表示咱们对皇上的感恩”
惹得当时在旁边的重生哇哇大叫着“娘亲偏心,阿生也长高了,也要新衣服”
只是此时,眼前再无那温暖庞爱的笑容,耳边再无那泉水般畅流的声音。
厅上来宣旨的公公们由初颜和席先生夫妇照应着,夏宇神情寥落,沉默不语地回了回房。
夜晚的凉亭,成了夏宇常待的地方。
一两碟小菜,几壶酒,每每坐到深夜,喝到酩酊大醉才摇摇晃晃地回书房休息,今夜也是如此。
月朗星稀,四月的天气,夜晚风凉,将夏宇的嘴唇冻得有些发紫,如星的眸子里,满是朦胧的醉意和心伤的碎光。
“你是不是怪我……”夏宇眼神迷蒙地看着皎洁的银月,吐着酒气说道。
“肯定是的,否则怎会连梦里也不肯来看我……“夏宇自说自话地悲凉笑笑。
“若是我当初不是因为报仇心切,犹豫迟疑,能快些答应那个狗贼的要求,你也许就不会跌落悬崖……”
“唔……”不知是在打酒嗝,还是在哽咽。夏宇呜嗯了一声,然后又颤微微地抬起头来,视线对着天空中的大银盘,像个嘴啐的老大妈,接着絮叨,
“如果……如果我认错,你肯原谅我吗?会来见我吗?”
夏宇说完便趴在了石桌上,似是睡过去了,过了会儿,凉亭旁边的绿植,枝叶摇晃了一下,夏宇被猛然惊醒,醉眼蒙胧中,他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在慢慢移动着向他靠近。
夏宇民屏住了呼吸,努力的想睁开沉重的眼皮,便还是一片朦胧,他颤抖着唇,小心冀冀地问道,
“是你吗?”
“是我……”熟悉的声音,差点没让夏宇眼泪流出来。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你原谅我了吗?”夏宇想伸出手去碰触一下,却又不敢,怕惊醒一场美梦。
对面的熟悉的身影顿了顿,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后退了一步。
“别走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向你道歉,我向你说对不起行不行?“夏宇踉跄着向前一步,惶急地说道。
“我知道,我不是你亲姐姐,可是我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的看待,你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姐,是因为我对你不够好,还是因为我的身份低微,不配做你的姐姐?”
夏宇只是摇头,肯恳地看着夏草,就是不说话。
“你能叫我一声‘姐姐’吗?如果你喊我一声‘姐姐’我就原谅你”
夏宇犹豫了,他在挣扎着,他不喊她姐,一开始确实因为身份,但是后来,他拿她当做他倾心爱幕的人,不是姐姐,所以叫不出口。
对面的人影见状,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别走,我……喊”
将要远去的身影停住了下来,但是没有转过头来,似在等待着夏宇的呼唤。
“姐……姐……”夏宇哑哑地喊了出来。
“再喊”
“姐姐……姐姐……”夏宇像个孩子似的连声叫道,他没有注意到,他的泪流了出来。
“哭什么?叫我声姐姐,就那么为难吗?小鬼……”那身影是真实的夏草。
夏宇感觉着怀中真实的感觉,心里叹道,只要能留在身边,只要还能生活在一起,无论什么样的身份都随它去吧
夏宇嘴角挂着抹即满足,又有些细微哀伤的笑容,头抵在夏草的肩窝处睡去了。
“喂,你还要抱他抱多久”在夏草的身后,响起抹不耐烦的叫嚷声。
“要抱很久很久,怎么感觉瘦了这么多,楚高笑,都是你这混蛋,老是不让我回来,你看,小宇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夏草圈了圈夏宇的腰身,心疼地说道。
楚高笑没让夏草再搂着夏宇,一把扯过夏宇,跟挟包裹似的夹在腋下,向书房走去。
夏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唠唠叨叨地说道,
“这得补多长时间,才能补回来……”
在游廊口发现在站在那里的重生,那小鬼要哭不哭地看着夏草,夏草一把扑上去,抱着亲了几个响的,贴着重生嫩嫩的脸颊道,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这次是有惊无险吗?怎么这付表情?还有为什么不劝劝你舅舅……”
“娘亲,你真是个大傻蛋……”再怎么事先知道,也是会担心的啊重生贴着夏草的脖颈,呢喃了一句,就和夏宇一样,沉沉地睡去。
夏草又亲了亲重生的额头,抱紧了他,感受着怀中的重量和温度。看着前面走路带气的楚高笑和被拖得跌跌撞撞仍然没醒的夏宇,再打量着周围熟悉的一切。
真好,一切风雨都已过去,她的家人还都在,只要守着他们,她就心满意足了。
……………………
下面到了第四卷,樱桃准备当番外来写,叙事有可能会是跳跃性的,交待一些台前幕后的小秘密。敬请期待……
【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