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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冷的雨,就像是把整个人塞进冰窟窿里,然后再拎起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结上一层冰,坚硬冰冷。耳边的狂风像是要把树撕成两半,我抬手抹抹脸上的雨,温热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被体温捂热的雨水,我忽然觉得想笑,我仰着头,雨滴直直砸进眼睛里,我大声笑出来:“傅谦。。。。。。傅谦。。。。。。”直到雨水呛的我眼里滚烫,我才蹲下身,双手环抱着膝盖,坐在傅家大宅外的矮木丛里,嚎啕大哭。我想那一定是我生命里最歇斯底里的时刻,我看着又灭下去的灯光,用已经满手水泽的双手捂着脸,然后用一种告别的语气看着三楼的窗户,轻轻的说:“傅谦,希望你好。”
我呼出一口气,多久了,我没有这么认真的直视这件事了。傅谦紧紧握着我的手,我说:“傅谦,我们两不相欠了吧,你有你的季舟,我也有我的明天。”
傅谦冷笑了一声说:“你凭什么以为你能有明天。”
我怎么忘了,我从以前就非常听他的话,他也非常熟悉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但阔别六年,我亮亮手上的戒指,试图嘴硬:“我有了一个男朋友,他非常优秀,我们快要结婚了。”
傅谦说:“你以为我是这么容易甩掉的人么?”
我错愕:“不是,咱俩什么时候牵扯到甩掉这词了,你别吓我我胆小。”
傅谦从我包里拿出手机,一边输入电话一边问我:“明天有没有空?”
我有点摸不清他想干什么,但我能肯定他一定别有目的,我立刻说:“没有。”
他说:“后天?”
我说:“没空。”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的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我跟他胡诌:“下个月。”
他说:“几号。”然后拿出自己手机翻着什么,我讶道:“你问这干什么?”
他收回手机说:“抢亲。”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他一脸正经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傅谦,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傅谦松开我的手,然后把输好号码的手机放进我手里:“我的意思很简单,你说走就走六年,单方面伤害了作为你男朋友的我,而这六年里你没有履行任何一项身为女朋友应该履行的义务,我有权利向你讨回我该享受的权益。”
我稍微理了一下这段话,然后说:“不对吧,法律上没有这项规定吧。”说完我就傻了,这句话的槽点明明不是这个来着,我说:“你什么时候是我男朋友了。”他伸手替我拢紧围巾,然后凑唇靠近,在我飘着凌乱头发的额前轻轻落下一吻说:“车来了,快走吧。”然后把我之前逛街买的衣服递到我手里。
我木愣这接过衣服,木楞着上车,投了硬币,坐上车我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说了什么来着,他说:“一直都是。”
我说我是个玻璃心这事儿不假,我回国主要是古辛的撺掇,我其实真没想过回来之后该怎么面对他我没有想到傅谦会来这么一出,今天他这么干也把我弄蒙了,我一遍又一遍回忆今天遇到他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也不大敢问他和季舟之间的事,古辛说我就像是一只蜗牛,遇到事情就缩在壳里,像是不出壳就不用面对事情一样,我觉得不然,不高兴的事情,把它锁起来放在角落,不拿出来不见光,我依然可以伪装成从未发生过。
我取下手上的戒指,一边洗脸一边想这个谎该怎么圆下去,这个戒指是我和古辛开工作室时一起买的,还顺便给云彩买了一个,我下个月倒是去哪儿弄个男人来结婚。
接到来自古辛的越洋电话,通知我下个月去参加她婚礼,她和叶赴在一起十年,终于结束爱情长跑踏入婚姻礼堂,我很替她高兴,两个人吵吵闹闹也算是个欢喜冤家,叶赴对她很好,我很放心。电话挂断之前,她告诉我伴娘礼服出了一点问题,还在初心工作室里,让我自己有空去取。我算了下时间,正好能在下个月十二号之前出国,我给手机设置了一个提醒,下个月十一号的机票。
去取伴娘礼服的时候,工作室里正好没人,老板正在整理一件婚纱,非常漂亮的摆在橱窗里,我站在那里定定的看了几分钟,然后推门进去,她非常热情的和我打招呼:“hello,我叫cherry,看婚纱吗?”
我说:“取衣服,归雁系列的伴娘礼服。”
cherry说:“请稍等。”
片刻拿出一件裸粉色的伴娘礼服,漂亮华丽的就算说是婚纱也不为过,cherry问我要不要试试,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可以尽快修改,我说行,然后去试衣间换好衣服,出来时在门口的玻璃上看到一个一闪而逝的背影。
cherry一边替我整理裙子,一边说:“胸口这里应该再修改一下。”
我说:“你刚才看到有人路过吗?”
cherry听见我的话四处看了看:“没有人啊。”
我把礼服换下来递给cherry,告诉她改天再来取,然后出了工作室的门,阳光刺眼的像是极尽所能的散发着光辉,身后传来一声惊讶的轻呼:“许曦?”
我闻声回过头,然后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我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季舟,我试着动了动右脸的肌肉,发现整张脸都是木的,她扬手又要打我,被我一把握住手,反身抵在墙上,单手掐着她脖子,她被我这么一反击吓呆了,嗫嚅着问我:“你干什么?”
我说:“你有病吧,季舟。”
她说:“许曦,你怎么配得到这一切,你这样的人。”
我用另一只手揉揉额角,试图从这些话里找出重点,她说:“凭什么,你能得到傅谦的爱,从小到大他的眼里只有你一个,凭什么。”
我被她这句话砸愣了,她说从小到大傅谦的眼里只有我,这事儿我能解释,小时候我没事就去他们家玩儿,只要不瞎,眼里就一定有我,但得到爱这个设定,怎么轮到季舟来歇斯底里的质问我,我觉得一时之间不能消化。
我说:“你说傅谦。。。。。。。爱我?”
季舟被我掐在墙上,背后抵着墙,眼神充斥着恨意,牙咬的咯吱咯吱的响:“呵呵,你知道吗,我根本没有流产,我连孩子都没有,是你傻的相信我们的姐妹情,你知道你走了之后,他找了你多久么,如果你知道,你一定舍不得离开他那么久。”
真相就像个大锤子,砸的我眼冒金星,我几乎站不住脚,我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我脑子里一直在不断重复着她的话:“你没有留下一点消息,他满世界的找你,你一定不知道傅谦颓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如果你知道,你一定舍不得离开他那么久。”
我想,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离开他那么久,我握着机票坐在候机大厅里,摸摸手上的戒指,轻声说:“等我回来。”
忽然头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他没有机会等你回去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里一阵热,他的身影逐渐模糊,我腿上的伴娘礼服盒子掉在地上,礼服从里面露出一角,我走上前,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然后传来他错愕的声音:“怎。。。。。怎么了。”
我只管哭,没有接他的话,他伸手拍着我的背,用一种极其温和的声音,像是小时候哄着我的语调说:“你别哭了,你的男朋友有什么好,我一定比他对你更好。。。。。。。唉,你把我哭的没办法了。。。。。。我,你去找他吧,我认输了。”
我说:“我说要结婚的话,全是骗你的,我没有男朋友。”然后是一阵极长的安静,我下意识感觉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和他依依惜别:“要上飞机了等我回来。”然后我听见他在我身后冷飕飕的说了句:“这过程里你最好想好怎么狡辩。”
啊,这忐忑的旅程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熊熊快出来,你爱的小谦谦,另外我替大家感叹一下,这个番外真是实诚啊,分量真足,再打个小广告:新文正在存稿,卖个萌求收藏,链接请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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