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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雀看呆了。“哇,果然了不起,堪称女中豪杰!”
话音刚落,只见方紫络搭箭上弦,于飞驰的快马上“嗖”的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全场欢声雷动。婴雀也忍不住用力击掌赞叹,一眼瞄见慕容逍嘴角隐隐的微笑,拍得愈发卖力了,谄媚道:
“馆主大人,您未来的夫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人好生敬佩啊!”
慕容逍斜睨她一眼,一言不发。
方紫络打马归来,一个漂亮的下马,将马缰递与慕容逍,笑道:“许久不曾练过了,生疏了许多。”
“方姑娘,您这样还叫生疏呀!我若能有您这等身手,睡觉都笑醒啦!”婴雀猛力拍着马屁。
方紫络淡淡一瞥她,道:“好生练罢。”
“是。”
“段天福,今后由你来教他基本功,务必使他尽快跟上进度。”
“是,方姑娘!”
自此,婴雀便每日在风云学馆蹲马步、踢沙袋、练习提纵之术,莫说逃跑,连想要逃跑的念头也没工夫去想了。每晚躺在大通铺上便如死去一般,一动便痛若钻心,次日起床须得酝酿半日方才动弹半分。最初的世外桃源不过是不见天日的牢狱而已。
程立雪每日都会去看她,时日一长,众学子看出这二人关系不同寻常,倒也无人敢找她麻烦。只有段天福一门心思的督促她练功,毫不徇私,亦不懈怠。婴雀常常累得直打瞌睡。
而洗澡也成了问题,只有另辟蹊径。探得东面山上有一座小庵堂,常年无人打理,倒是留有废弃的锅碗炉灶等,正合她用,当下大喜。趁夜色掩护,略微收拾一番,自庵堂外提来清水,放入大锅中烧热,再倒入自学馆偷来的浴桶之中,美美的泡起澡来。
隔三差五如此为之,倒也无人发现。只是夜路走得多了总会碰到鬼。这晚正泡得熏然欲睡,忽听得庵堂外隐隐有人声,一惊而醒,连忙吹灭蜡烛,胡乱套上衣裳,侧耳细听。
人声愈来愈近,一男一女,言谈间颇为亲密,竟是来此幽会的一对情人。
好在婴雀早有准备,当下发挥她的易容天分,迅速装扮一番,欲将那对情意绵绵的情人逐出她的地盘。
那对情人在门外说了片刻情话,男子提议进入庵堂。二人正欲推开大门,忽听一声凄厉的鸦啼,瞬间打破绮靡的意境。
二人互望一眼,缓缓转头四顾,但见一轮残月为光秃的枝桠刺破,光芒尽失。整个庵堂一派死气沉沉,鬼影重重。
二人顿时寒栗丛生,胆战心惊的抱在一起,忽觉身后一阵凉风袭来,本能的回身。
一张惨白的脸近在眼前,脸上两只黑窟窿深不见底,鲜红的舌头吐出唇外,血渍犹存。
“啊——”一声惨叫,女子晕倒在男子身上。男子亦是毛发直竖,惊恐之余,拖着女子狼狈下山。
从此盛传东山有鬼之说,再也无人敢踏入东山一步。
婴雀心中暗笑,此后,东山的小庵堂俨然成了她一人的安乐窝。
这日夜间,婴雀自庵堂洗完澡出来,忽见前方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逐渐趋近,趁着月光,恍惚得见是学馆之内独有的青衣长袍,想来是一些胆大的学子前来一探究竟了。
她连忙翻出丝帕蒙住脸,再扯掉头上的头巾,笔直的走向众人。
一时长发披散,白袍拖垂,躯体僵硬,远远望去,与无面女鬼无异。
恐慌的抽气声隐隐传来,学子们仓皇而遁,婴雀松了口气,静立片刻,向山下疾奔。
一道人影突地横亘眼前,婴雀猝不及防,直直的撞了上去,二人险些摔作一堆。
到底是何方神圣,连鬼都不怕?
婴雀定定神,站直身子,就着月光看过去,不由大吃一惊。
正怔愣,对方忽的探手抓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婴雀一惊,慌忙闪身避开,亡命而逃。
恶人真是连鬼也不怕!
逃到隐蔽处,她迅速将面上丝帕取下,将长发竖起,自背后的布囊中翻出平日的男装套上,一刻不停的向山下疾奔。
“站住!”身后传来慕容逍的声音。
婴雀故作惊慌的转头,“好心”提醒道:“馆主大人,山上有鬼,你还不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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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或许晚上再更一章。
第十五章 朋友如粪土
慕容逍微怔。“是你?”
婴雀点头。“是啊,我也是好奇,跟在你们后面来瞧瞧的,原来真的有鬼啊!好可怕!”
慕容逍不屑的冷哼:“什么鬼不鬼?土包子!”
婴雀银牙一咬,旋即变换表情,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我是土包子,所以怕鬼。不像某些人,公然漠视他人,认为整个世界只围着他一个人转,谁也不在乎,从不考虑旁人的感受,超级任性,从不会说抱歉,犹如高高在上的天神……因此鬼见了都怕!”她一口气说完,其心大快。
“你在说谁?”慕容逍眸光斜射向她。
“莫要对号入座嘛,呵呵。”说着向四周望了望,顾左右而言他道:“程大哥呢?或是方大小姐?他们怎放心你一人前来见鬼?起码有个跟班才对嘛,这才有一馆之主的派头,是不?”
慕容逍无言的看着她。
婴雀装模作样的打个哈欠,偷偷瞄了他一眼。“唔,好困,我要回去睡觉了。后会有期,馆主大人。”转身下山。
手腕忽的被人一把扯住,她的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转了过去,那力道霸道得几乎将她甩了出去。
“馆……馆主大人,你做什么?”
慕容逍死死盯着她,面色僵硬。“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否则,老账新账一起算!”
“冷静,冷静,馆主大人保重身体要紧,您若是气出个好歹,那可就群蛇无首啦!”婴雀一脸关切的表情。
肩头的手掌几乎捏痛她,她努力保持笑容。
他忽然一下推开她,双手抱胸,冷冷道:“你最好好自为之。”
婴雀揉着肩头,吸着气道:“谨遵教诲,恕不奉陪!”将身一旋,飞速跑走。
惹毛了老虎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婴雀颇有自知之明,故而,接下来的几日都老老实实的操练,不敢偷懒。
这日,操练完毕,累得坐在地上打瞌睡,正恍惚梦到慕容逍不屑一顾的眼神,突被段天福用脚踢醒。
“不许偷懒,赶快起来练功!”
“段师兄,”婴雀揉着被他踢痛的屁股,挣扎着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蹙眉道:“您实在不必如此敬业啊!泰山不是堆的,牛皮不是吹的,武功不是几日就能练成的,您着的哪门子急啊?再者,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您替我松口气成不成?”
“放肆!”一个女子的声音强硬的灌入她的耳朵。
“方姑娘?”她与她命相犯冲么?
她看向走来的慕容逍、方紫络及程立雪三人,连忙站直身子。
“过去这些时日,你的嘴皮子功夫愈发长进了!”方紫络瞪她一眼,转而看向段天福,“他的进度如何?”
“他底子太过薄弱,实在是不堪造就,我正设法——”
“咦,段师兄,您怎能如此伤人自尊哪!”婴雀不依的冲他嚷,“什么叫不堪造就?天生我材必有用,你知不知——”
“住嘴!”方紫络打断她,叫过来一位学子,道:“你们切磋一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用。”
婴雀呆了一下,抖擞精神,摆出架势,冲那名学子道:“来罢!倘若三招之内你打不败我,就算我赢,如何?”
学子望望方紫络,后者淡然一笑:“就依他。”
婴雀趁那名学子尚未回神,已然先下手为强,大叫着冲了过去,一拳挥向对方胸口。
学子慌忙伸臂相格,一手抓住她的拳头,反手一扭,婴雀哀声叫了起来。
方紫络冷笑道:“这就是你的用处?”
“那……那再来。”
那学子刚刚松开她半寸,她瞅准时机一肘子撞向他的胸口,害得人家后退数步,捂着胸口猛咳嗽。
“哈哈,中招!扯平啦!”婴雀跳脚欢呼。
“你耍赖!”学子指着她大叫。
“谁规定不许耍赖了?兵不厌诈嘛,学着点,老兄!”婴雀不可一世的拍拍他。
那学子恼羞成怒,大喝道:“再来!”
“怎么还来啊?我告诉你,第一招我输给你是因为我太轻敌了,第二招是我手下留情,否则你内伤更重。这第三招,我可就……”
“废话少说,看拳!”学子说着,大喝一声,冲将过来。
婴雀亦是大喝一声,摆好迎战的架势,眼看对方冲到,却是大叫一声:“我的妈呀,玩真的!”跳起来便逃。
程立雪错愕之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奇、方紫络冷冷道:“此种货色也配待在风云学馆浪费口粮?战驹,不若将他径直交给兜魔宫充作杂役,任其自生自灭更为妥当。”
、书、“紫络!”程立雪收住笑,不满道:“小麻雀又未犯下重罪,为何要将他充作杂役?他不过就是有口无心,过过嘴瘾罢了,何必斩尽杀绝?”
、网、“奇怪了,你为何三番五次护着那小子?莫非他是你的亲戚?”
“好歹我与他有过朋友之谊,我不许你这般欺负他!”
“欺负?”方紫络“嗤”的一笑,“堂堂男儿被女子欺负,只能说明一点,无能!”
“你——”
“救命啊!救命啊!程大哥救命啊!”那厢传来婴雀声嘶力竭的呼救声。
程立雪心神一凛,只见婴雀已被学子堵在假山之后,身上早挨了两拳,连忙飞身过去,一把将那学子拽开,斥道:“切磋武艺,点到为止,何必当真?”
“是他不讲理!”学子指着婴雀,满面怒容。
段天福亦在一旁搭腔道:“这小麻雀的确应该加强训练,不能手软。”
“喂,”婴雀靠着假山,气喘吁吁道:“求求你们,我实在不值得你们如此栽培啊!”
“你不是很有才么?”方紫络道。
“呃?”
“你说说你到底有何才能?”
“能吃能玩!”婴雀脸也不红的道。
“这也叫才能?”方紫络冷笑道。
“没有这两项才能,其他的都谈不上。”婴雀大言不惭。
“好!这可是你说的,今晚的膳食就交给你了,你要做得令大家都满意,方可饶你一次。”
“做饭?”
“怎么?能吃的人首先要能做,这个也有难度?”
“唔,我试试。”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婴雀恨恨低语:“有了媳妇忘了朋友,竟然一句话也不帮,丝毫道义也没有,混蛋!”
“小麻雀,你叨叨什么呢?”段天福怀疑的瞪她。
“啊,我……我正想着借多少钱……对了!”她忽的追上三人,拽住程立雪,道:“程大哥,我想跟你借点钱。”
“哦?好说,多少?”程立雪掏出荷包。
“十两。”婴雀伸出两根手指一比。
程立雪当即取出五十两给她。
“谢啦!我几时还你?”婴雀捧着银两欢天喜地道。
“你我是朋友,什么还不还的!对我来说,金钱便如粪土!”程立雪慷慨道。
婴雀笑眯眯的点头,忽的面色一变,怪异的看着他。
“怎么了?有错么?”程立雪莫名其妙。
“罢啦,我可不敢借你的钱啦!”婴雀恋恋不舍的将银两双手奉还。
“咦?这是为何?”
“想想你的话,‘金钱便如粪土’,你之前还说过‘朋友便如金子’,互换一下便是,朋友便如粪土,我还是不要当粪土的好。”
程立雪一愣,旋即抱住她哈哈大笑。
连慕容逍亦忍俊不禁,轻声斥道:“都是些什么歪理!”
“好了,你还是赶快想想晚上给大伙做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