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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奔出房间,突觉后背一阵发麻,腰间一紧,脖子已被一条健壮的手臂牢牢勒住。
“怎么回事?”她惊得回不过神来。
“你的绳子绑得太松了。”他冷冷道。
“那……那是我怕绑痛你啊!喂,我好心救你,不要总恩将仇报好不好?这好人真是做不得!”婴雀不住挣扎。
慕容逍眉头一蹙,将她粗暴的扭转过来,婴雀顿时紧贴在他怀中,面面相对。
二人呆了片刻,慕容逍突然将她用力推开。“滚!”
婴雀撞上门板,定定神,吞口唾沫,深吸口气,恨恨骂道:“混蛋,王八蛋,乌龟王八羔子,该滚的是你!”不待他发难,夺门而逃。
又是一连数日婴雀未再出现。
“看来我们在离京之前是见不到小麻雀了。”程立雪遗憾的倚在门口,意兴阑珊的向口中丢着花生米。
“你不庆幸终于可以摆脱他了?”慕容逍瞥他一眼,懒懒的躺在躺椅中看书。
“喂,我如今才晓得你是如此一个……怎么说呢?就如小麻雀所说,恩将仇报、忘恩负义、毫无人情味的人。”程立雪打抱不平道。
“我又不曾求他救我。欠他人情,你以为我轻松么?”
“可他毕竟从未害过我们,还救你,你做什么这般讨厌他?”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可我就喜欢他啊,为什么你不?”
“你多大了?问这么幼稚的问题。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么?”
“他哪里讨厌嘛,分明可爱得紧,比你小时候还要可爱!”
慕容逍转头望向他,一脸若有所思,缓声道:“看来你不只喜欢他而已。”
程立雪一呆,立时摇头笑道:“别吓我了,我程立雪是出了名的喜欢女人,怎会迷上一个臭小子?绝不可能!”
“你确定?”慕容逍扬起右眉。
“我要是喜欢男人,早八百年前就爱上你了,哪轮得到他?因此绝不可能!”程立雪重重否定。
“罢了,打起精神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启程。”慕容逍挥挥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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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更完毕!
第十一章 灯会三人行
三日后,二人投宿在异地客栈。夜晚的小城极其热闹,烟花绽放,灯火如潮,竟适逢灯会。
刚刚转入一个街角,程立雪便撞上一人,定睛瞧去,竟是一位瞎眼老翁。
那老翁被撞得“哎呦”一声,转身便走,被慕容逍及时抓住。
“等等,你的声音……”
“啊,我来找孙子,”那老翁立即颤巍巍道,“我孙子跟我一样是个瞎子,我怕他一人乱闯会出岔子。这位公子,你发发善心,帮我找找看,我一定会报答公子的。啊,阁下应该是位公子吧?待我摸摸看……”说着,翻着白眼,有模有样的摸上慕容逍的脸。
慕容逍别开脸,拨开他的手。
“原来这位公子满脸胡子,真是扎手。快去帮我找孙子罢。”转身欲溜。
“等等!”
慕容逍伸手抓住他的手,正欲拉近,不料那手过于溜滑,竟然一下子滑脱,老翁趁机逃走。
慕容逍一刻未停,飞身而起,越过人群,探手在老翁头上一抓,将帽子抓在手中。
“好个瞎子,跑得倒快。”他冷笑着立在他跟前。
“罢了,罢了,”老翁也不装了,捋着白胡子道:“横竖你已知道我是谁了,难不成你杀了我?”
“说!为什么跟踪我们?”
“跟踪?你怎么不说是你们阴魂不散哪!我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们,要多晦气有多晦气!走啦!”
“红贤弟,别来无恙?”程立雪走了出来,惊喜道。
“托程大哥的福,尚有一口气在。”婴雀拱拱手。
“红贤弟这是要去哪里?”
“你们去哪里?”
“山东。”
“啊!我也去山东。”
“你去山东做什么?”
“散心。”
“如此简单?”程立雪不信。
婴雀唉声叹气道:“我就晓得瞒你不过,实话实说罢,我是逃婚出来的。”
“逃婚?!”程立雪大叫。
“嘘!淡定,淡定。你又不是我的新娘子,这般悲痛做什么?”
程立雪哭笑不得。“你不喜欢你的新娘子?”
“也不是。”
“她不喜欢你?”
“也不是。”
“那是为何?你们两情相悦,理当喜结连理,为何还要逃婚?”
“因为……我的朋友也喜欢他,唉。”
程立雪一脸惊异,而后竖起大拇指。“你居然为了朋友而忍痛割爱?真乃高义也!”
“哪里,哪里,为朋友我可以两肋插刀,何况只是让我逃跑?嘻嘻,我平生最擅长之事便是逃跑。自然,前提是,先不被朋友插两刀。”
程立雪“扑哧”失笑,道:“可那位姑娘不免要伤心了。”语中颇有怜香惜玉之意。
慕容逍在一旁不屑的低嘲:“谁会为这种人伤心。”
“唉,为了朋友,我也无法。”婴雀并未听见,仍是一脸春光灿烂。
“红贤弟,我不曾白交你这个朋友!”程立雪一拍她的肩膀,豪气干云道:“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男子汉大丈夫原不该为了女人而伤了朋友和气,我佩服你!”
婴雀一下打掉他的手,上下打量他,嘴角噙着一抹怪异的笑,程立雪顿觉头皮发麻。
“怎么了?”他不自觉的理理衣袍。
“兄台过奖了。看兄台这景况,莫非是长了十七八只蜈蚣脚?不妨将这衣裳脱掉瞧瞧,日后也不必再穿啦。”
程立雪愣住。
那厢的慕容逍则扯动嘴角笑了笑。
程立雪回过神,恢复潇洒道:“我这是在夸你呢,你怎么帮着女人讲话?”
“我也是在夸你呀,你怎的听不出来?兄台为了十七八只蜈蚣脚连衣服都可以不穿,脸都可以不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可敬可佩。”
“我几时不穿——”
“程大哥急什么?你在这边急得一脑门子汗,你那多余的蜈蚣脚正在那边清爽得紧呢!”努嘴指向看好戏的慕容逍。
程立雪望向慕容逍,苦笑一下,转移话题道:“红贤弟不妨与我们一道,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婴雀背过手考虑一阵,颔首道:“好罢,盛情难却,我就赏脸与你们同行罢。”
“红贤弟请。”
“不必客气。”婴雀仰着头,大摇大摆的向前走。
“没想到一出京城就碰到如此盛会,到处是美灯、美景、美画、美人,真是热闹。”婴雀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
程立雪笑道:“原来红贤弟也喜欢美人。”
“美人谁不喜欢?难道喜欢丑八怪?”
“为兄是见你连妓院也不曾去过,故而——”
“只有妓院里才有美人么?”婴雀一脸惊讶的瞪向他。
“不,红贤弟误会了。想来红贤弟品位不凡,看不上青楼女子——”
“谁说我看不上青楼女子?”
“这……”
“我相当喜欢青楼女子呢,她们善解人意,顺服乖巧,风情万种,婀娜多姿……不喜欢的是傻子,对不对?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会不喜欢呢?”
“红贤弟所言极是。”
“你们不也是喜欢得紧?”
“呃?是,是。红贤弟在山东可有亲戚?”
“唔,没有,我是游山玩水,又不是串亲戚。听说那里下好大的雪,我早就想看了。”
“此番你定能见到。”
“那是自然,我总能心想事成、逢凶化吉,这是老天爷给我的造化。”
“是,红贤弟一脸福相,一看就是有造化的。”
婴雀一阵大笑。“程大哥,我就爱听你讲话,从头到脚都舒坦。不像某些人,自以为是,趾高气扬,刻薄小气,让人消化不良!”
程立雪扬眉而笑,慕容逍只作耳旁风。
三人继续向前,却见前方不远处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快去看看,定是猜灯谜呢!”婴雀连忙奔过去,果然是灯谜会。
“‘自小生在富贵家,时常出入享荣华。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这是什么?”婴雀指着一个彩灯,念着上面的灯谜。
“这是蜜蜂。”程立雪答道。
“啊,没错,没错,好有趣!”婴雀拍手笑。“下一个:‘一朵芙蓉头上戴,战衣不用剪刀裁。虽然难比英雄将,一唱千门万户开。’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公鸡!看下一个:‘一粒小红枣,一屋盛不了。只要一开门,枣儿往外跑。’嗯,这是油灯嘛,太简单啦,还有没有高难度的?能难倒我小麻雀的?”
程立雪笑道:“这些灯谜都是民间俚语,那边倒是在对对子,不妨过去瞧瞧。”
“好啊!”
尚未走近便听到有人高声道:
“即色即空,即心即佛。”
“亦诗亦酒,亦儒亦仙。”一人即对。
“好啊!”婴雀大声喝彩。
“尝因酒醉鞭名马。”
“唯恐情多误美人。”
“缘何邀月问天,想是平生知己少。”
“只可把酒看花,懒开醉眼看人忙。”
……
众人愈说愈快,竟是一发不可收。
婴雀看得津津有味。
“沽酒欲来风已醉。”一人忽高叫。
“……”
满场寂静无声。
婴雀左看右看,但见众人俱冥思苦想,好不辛苦。
正瞧热闹——
“卖花人去路还香。”一个平缓的嗓音悠悠入耳。
“哇,谁这么有才啊?”婴雀循声望去,立时张大嘴巴,“你?小气鬼?”她指着慕容逍的鼻尖。
慕容逍面不改色的将她的手指拨开。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介莽夫,原来竟是文武双全,与我不相上下!失敬,失敬。”便是冲他一番抱拳作揖。
慕容逍眉峰一蹙,转身离开。
“啧啧,这位大叔真的好难伺候呢,当他的老婆一定极其辛苦。”婴雀摇头叹息。
“你就莫要替他老婆担心啦,横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程立雪笑道。
“他还真有老婆?谁愿嫁给他啊?”
“姻缘天定,自然有愿嫁他的姑娘,拦都拦不住。”
“哦?说来听听?”婴雀兴致大增。
“我不大会讲旁人的故事,还是你自己看罢。”程立雪说完,冲她一笑,先行而去。
“吊胃口。”婴雀瞪他背影一眼,跟了上去。
三人玩到深夜方兴尽而归。
“红贤弟,一起小酌几杯如何?”客房门口,程立雪发出邀请。
婴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先行进屋。
“请坐,我去拿酒。”
程立雪步入内室,旋即走出来,看着慕容逍道:“梁上君子光顾了。”
“小偷?”婴雀忙奔进去,但见满室翻得乱七八糟,不由奇道:“莫非你们这里有宝贝不成?为何小偷两次三番的光顾?”
慕容逍冷声道:“你也光顾过。”
“喂,你不是怀疑我吧?我可是一直与你们在一起的!”
慕容逍不再看她,只问程立雪道:“可丢了东西没有?”
程立雪摇头。“东西在咱们身上,谅他们也偷不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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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误睹金镶玉
婴雀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哪?”
“此刻才知道害怕?”慕容逍斜眼睨她。
“谁说我害怕了?”
慕容逍目光锁住她,突然向她一步步逼近。
婴雀不由自主的后退。“你……你做什么?你们不会真的是江洋大盗吧?”
“你说呢?”
“我?啊——”脚后跟碰到一堆翻倒的物件,身子直向后仰,双手在空中乱抓一阵,“噗通”落地,痛呼出声。
“哎呦,我还是不要跟你们喝酒了,被毒杀也说不定……哎呦!”爬起来一歪一斜的走了。
次日,程立雪邀她同行,婴雀摇头道:“还是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