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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凶极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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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兽躯压在白色脊背上,前腿趴爪在对方肩上,後腿则似人般半立。
  
  白兽受制不禁恼了,试图挣扎,可身後的野兽所叼咬的角度确实刁钻,令它无法逃走或者转身反扑。向後踢腿而不断扭动的臀部突然感觉到一根硬热的粗棍抵了过去,并撩开了尾巴磨蹭雪白毛发覆盖的臀间。
  
  当意识到那玩意儿是穷奇的阳根时,白兽有一瞬间是僵硬的。
  
  为了延续血脉的交尾在兽族并不鲜见,就算自诩神兽的白泽也不例外,腾戈对此并不陌生,然而,它却不曾料到一头穷奇竟然想要跟它交尾?!
  
  在白兽震惊不已中,奇煌当然是懂得把握时机的。胯间那根阳具足有半尺多长,粗达八分,灰褐的颜色让它在穷奇浅色的腹部上更见突兀,圆锥的顶端细小的出口呈“丫”字之状,往下便见砂粒状的细小倒刺,让凶器显得更加狰狞。
  
  因为过於激动而溢出的腺液在磨蹭著寻找入口的过程中蹭在了柔软白毛上,令臀部附近的毛被濡湿纠粘得一塌糊涂。
  
  本能驱使凶兽寻到了可供发泄的穴口,就在那圆润的顶部抵上去就要往里面捅的那一刹那,突然一道雷鸣笔直地从天而降打落在离它们不到一尺之外的檐顶,顿时把屋檐顶的鸱吻给轰了个粉碎。
  
  就听院子下一声怒喝:“妖孽休要逞狂!!”
  
  奇煌可不在乎谁在下面瞎嚷嚷,他现在就是要把身下压著的白兽给“吃了”!
  
  院子里更加热闹了,云露的惊呼以及穷奇的吼叫,加上道士摇铃念咒,还有官兵呐喊吆喝的声响交织在一片。
  
  白兽反而安静了下来,趴在它身上的凶兽自然更欢快地加紧了动作。
  
  换了凡人或者别的什麽野兽,近在咫尺差点被天雷轰中,再怎麽兴奋也立马得萎了,可是奇煌显是不然,发烫到硬直无比的阳具简直快热得爆炸了,现在,就是现在,它要狠狠地捅进这头白色雄兽的体内,洞穿它,让它哀鸣般地嘶叫……
  
  “滚下去,奇煌。”
  
  无比冷静的声音,就像大热天往头上砸一块千年寒冰。
  
  “吼──”伏在白色的脊背上的凶兽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嗥,决不妥协。
  
  “别让我说第二遍。”
  
  “呜──”明明都已占据了极佳的优势,可凶兽在冷森森的命令下无比乖觉地松开了嘴巴,放开了白兽後颈的皮肉,然後从它背上溜下来,夹著尾巴退开。
  
  白兽从脖子到身躯四肢地用力抖动浑身肌肉,放松根筋的同时也恢复了毛发被压实前的柔软,只不过臀间黏腻就算干了也让它浑身不自在,回头剐了一眼躲到一旁的凶兽。
  
  按理说应该对把这头不知死活觊觎它的屁股的家夥往死里揍一顿,好让它清楚知道一向只有它上雌兽的份,绝对没有被一头雄兽、而且还不是同一族的家夥压著捅!
  
  那头在兴头上被赶开的凶兽此刻蹲在被雷轰平了的屋脊一角,背脊最坚硬的棘鬃颓靡无比地耷拉著,後背被它撕开的血口就算凝固了也还是凄惨不已。白兽瞪了他两眼:“回头再收拾你。”言罢再度抖动身躯化作人形。
  
   
  
  院子里的情况的确是一团糟。
  
  虽说妖怪吃人一事已被腾戈奇煌解决,可碍於影胧乃穷奇之实,云露虽将此时与李逸轩细作说明,可李逸轩却是没有办法将实话告诉王睿,刺史大人自然无从知晓。为了消灭为祸襄阳的妖怪,王睿不惜重金礼聘鹤鸣山高人前来降妖,而来的那人居然就是上回在山中被腾戈凶兵绞碎一手的道人!
  
  荆州有凶兽,为妖人所驭之事早已传遍中原,那道人早就恨不得亲手诛杀害他失去一手的凶兽,如今得了消息,立即禀明师尊带了不少道法高深的同门以及本门法器急赴襄阳。
  
  才入襄阳就见行馆妖气冲天,不但马上派人通传刺史大人派兵围剿,更与同门师兄弟不由分说直接冲进行馆,正巧就撞见与李逸轩争执的云露。
  
  道人认不得云露,可站在一边妖气冲天的黑衣男人他可一眼就看出来是穷奇凶兽!!妖怪多懂化形,常为了魅惑世人变作美貌女子,加上云露的气息亦与那日见过的青年极是相近,道人马上认定了云露就是那个剁他一手的妖人。
  
  这个时候刺史王睿也匆匆赶来,惊见李逸轩竟然牵扯其中,听道长所言那妖魅竟是吃人的妖怪!
  
  李逸轩夹在其中左右为难,一方面不敢表露自己是知道云露身份,怕被当做同谋立下就要身败名裂,一方面又恼云露竟然与这些妖怪为伍。当下在王睿面前表明立场,与云露划清界线,直言不过为妖魅所迷。
  
  云露没想到不久前还对她温柔体贴的情郎转眼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没有为她说话、保护她,甚至还翻脸不认人地命人上前将她捉拿,她慌了,一时不查竟被道人瞅了个空一剑刺伤了肩膀。
  
  柔弱的她根本没办法承受的打击,当挨上身後宽厚的胸膛,强壮的臂弯搂紧纤腰之时,她只能依靠在男人的怀里,木然地看著露出獠牙和利爪的影胧大开杀戒。
  
  行馆顿时变作血池地狱,刺伤了云露的道人转眼就被影胧咬掉了脑袋,刺史王睿见势不妙在亲兵保护下撤离,得以保存了性命,恼怒之下即刻下令火烧行馆将里面的妖怪都给烧死。
  
   
  
  溅起的鲜血染红云露雪白的衣裙,焚烧的火焰中,柔弱的女子眼中带著丝丝绝望,凝视著血泊中被野兽的利爪撕得不似人形的李逸轩,她曾经愿意为他奉献一切,甚至愿意带他入仙成为白泽族长,可是为什麽?为什麽他却这样对她?
  
  男人强壮的手臂抱住了她,影胧低沈而情深如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行吗?云露,我愿意代替他,就算是替身也没有关系……”
  
  云露尚未及回答,便听屋檐顶上青年过於淡然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带著局外之人的冷静与淡然:“你野心不小,但要吃下白泽一族,胃口却未免有些太大。”
  
  影胧闻言神色一凛,猛然抬头赫然看到撕开法障露出身形的腾戈与奇煌,云露更是大惊失色,至始至终她都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算计,腾戈这话说得太过直白也太过残酷,让她顿如醍醐灌顶般,一把推开影胧。
  
  腾戈跳下院落之中,火光跳跃在他一身青盔上:“《白泽图》我想应该也在你的手上吧?”
  
  那穷奇此刻仍是不动声色,看向腾戈的神态依旧诚恳:“阁下想必误会了,我不过一头穷奇,焉敢有如斯狂妄?”
  
  随即落在腾戈身旁的凶兽对满院的血腥显得极为不耐,喉咙响起的低哮令影胧不敢大意。
  
  腾戈只是一笑:“坏就坏在你对《白泽图》太不在意,须知得此书者能号令精魅,除了不争权势只图吃喝的野兽,没有妖怪会不想得到这本书……”他摸了摸旁的那头赤鳞穷奇,把那身赤红的鳞甲染得犹如火焰琉璃,“除非,这本《白泽图》原本就在你的手上。”
  
  “这、这是真的吗?!”云露难以置信地看著影胧。
  
  云露有所戒备的神色更令影胧有功亏一篑之恼,面前的这个青年一直对他不闻不问,仿佛什麽都不在意一般,然而他怎会忽略了那双澄清如水的瞳孔?
  
  可他依旧不愿就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腾戈却笑了:“你不会以为我还要等到罪证确凿,再跟你说理求真吧?”,手中羯磨杵一甩化作四刃长刀,火焰炽热之中却让人觉得刀锋森冷,“只需把你杀了,在尸身上找一下便知分晓。”
  
  “你……”
  
  这张清隽的容貌竟让他忽略了对方绝非讲理求据的神兽,而是真真正正的十二恶兽之一──滕根!
  
  他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跟他讲道理的意思,当下慌了。
  
  “你、你不能杀我……”
  
  “你已经身负数条人命,杀了也不为过,想必开明兽君也不会怪罪。”
  
  腾戈似索命的判官,步步逼近。
  
  “不!别!别!那《白泽图》确实在我手中!!”影胧不想死,事实上他早已对山中修行感到厌倦,既然有穷奇之恶,为何不能作一方霸业?可没想到一切却都坏在面前这个青年手中。他气急败坏地往怀里一掏,一卷古籍随即现於手中,“我把这书给你,你放过我吧!”
  
  此时一旁云露的表情已几如死灰,木然地看著那卷曾经苦苦追寻的《白泽图》。
  
  然而此刻她看了一眼地上血泊中的李逸轩,惊觉到找这卷书的理由已经消失了。
  
  腾戈接过书卷翻了翻,漫不经心地说:“我看这《白泽图》也是旁人交付给你的吧?”
  
  影胧闻言更是惊讶。
  
  “以你的本事,进不了白泽族盗书,而你在襄阳相约的‘故友’,想必也是把这本书交给你的妖怪。”
  
  “他……他只是把这本书交付与我……与我说若想令凶族重兴,这《白泽图》是个助力……”
  
  腾戈皱了皱眉头:“重兴凶族?”
  
  四凶为祸已在上古,难道仍有遗族不甘被驱,欲图卷土重来?
  
  “你那故友,到底是何人物?”
  
  “他……他是──啊!!──”
  
  鲜血薄喷,那话只到嘴边,却因为溢满喉咙的鲜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白泽的利牙深深陷入了男人的咽喉。
  
  影胧只顾著防备面前腾戈与奇煌两名强敌,却独独忽略了旁边的雌兽,神兽白泽,却也有利牙尖齿。
  
   
  
   
  
  地上气绝而化回真身的黑鬃穷奇被火焰舔著了须发,很快陷入了火海之中,焦臭的气味在空气中化开。
  
  奇煌看著同族被杀,倒不曾激动,反而有些庆幸这个似乎有意与他争夺地盘的家夥死个彻底。
  
  站在不远处的白泽沾染了血的颜色,奇煌却兴不起一丝想去舔的冲动,反而觉著无比碍眼,因为她的眼睛盯在腾戈身上时,不但没有半点感激,甚至还带著跟鬼疫般的怨毒。
  
  “为什麽你不阻止这一切?!”
  
  云露的指责如杜鹃泣血。
  
  熊熊的火焰仿佛要烧尽所有罪孽,然而腾戈却依然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是的,他洞悉所有,却偏偏未曾施与半点援手。
  
  但为什麽他要阻止?
  
  在乱世中未能看清自己能力又醉心权术,李逸轩的横死是早晚的事。
  
  猎犬终须山上丧,不是穷奇,鹤鸣山道人迟早也是要被妖怪撕碎。
  
  至於被殃及的兵卒、道人,谁能说得生死册上不是早被阎罗王的朱笔点勾其名?
  
  纵然手执羯磨杵,他也并非普度众生的佛陀。
  
  他没有解释什麽,只是看著云露叼起《白泽图》转身跃上房梁往远方奔去。她是去往何处,是回白泽族,还是另有他往,她是否会兑现承诺,似乎都已不再重要。
  
  腾戈轻轻地笑,这一点笑容似乎由来已久,如酒酿般蕴藏已深。
  
  “白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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