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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悬崖底下,是滚滚洪水,泛着那沸腾的泡沫,奔腾而去,在崖顶,还能听到那汹涌澎湃的声音,气势分外磅礴。
连伊和若幽相拥,却在下坠之时,若幽身子轻旋,将连伊置于自己上面。
毫不犹豫,伯泱慌忙跃身而下,单手攀住崖边大石,紧紧抓住连伊的手臂:“连伊,抓紧了!”先前救七寂之时,本就有伤在身,如今因为这重力一扯,痛得整个人都差点没晕死过去。而最底下的若幽,在看到伯泱脸色惨白之时,当下有些犹豫了。
连伊顿时知道什么,当下喊道:“若幽,别瞎想!”而在缠打中的兴元皇,看到这一幕,当下一掌劈开所有困难,刚到崖边,却见若幽的手已经松开,余留给他的,只是那一抹绚丽的笑容。
“若幽!”毫不犹豫,兴元皇跟着跳了下去。
当伯泱拥着连伊跃上山顶的时候,连伊分明看到伯泱眸间有着亮晶晶的雾水。
还不等她安慰伯泱,却见青龙不知跟吱吱说了什么,吱吱的眸间掠过一丝丝的挣扎,一丁点的犹豫,看了一眼地上的夜七寂,它毫不犹豫的再一次跃起,跳上另一个炸药之地。
但这一次,预料中惊天动地的雷鸣,他们没有感受到,能看到一缕极强极快的烟雾和光柱喷涌而出,没有人能看清它的速度,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吱吱小小的身子,高高的飞起,就那么消失在了那一片浓烟之间。
它的毛发,在那一光柱消失之时,缓缓的飘落下来。几缕细细的毛发,轻轻飘落在连伊的掌间,惊恐的她这才痛彻心扉的喊道:“吱吱……”
凄厉的声音,在整个葱葱郁郁的山体之间徘徊;一声声的回音,更加空洞的呼唤着她的女儿。
第一百一十章
奔腾着的洪水,发泄着自己的怒火,汹涌的朝前奔去。
相之于连伊的激动,夜七寂显得很平静,但那一双瞳眸,却空洞得仿佛虚幻一般,没有任何表情,不知该看向爹娘消失的悬崖还是女儿无踪的身影,一时之间,竟然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前方,没有焦点,没有言语,只是无声的悼念着那远去的生命。
青龙毕竟聪明,在众人失去神智的空挡,选其重者,联合其他两龙:“出掌!”
就这样,仿佛那风驰电掣的天雷,犹如那天边转瞬的流星,猛龙过江,直直的朝着夜七寂攻去。
被突如其来的一切,痛得失去声音的连伊,在看到三人齐齐向夜七寂攻去手掌时,连呼叫声都没有,在瞬间泪水布满双眸。终于无法去体验那样的后果,人就这样毫无意识的向后倒去。
风儿带过,滴滴泪珠轻飘,丝丝绝望细雨,带不走那绝望的事情。
三人的掌,齐刷刷的向夜七寂的胸口袭去,被点住全身大穴的他,无法动弹,只得以本就重创的身子,去接受那致命的击掌。
鲜血从嘴里流出的时候,他很想坚强的不让流出,不想还是无法忍住:“连伊……”每当生命脆弱的时候,他能想到的只有她,而她,却那么忧伤的拒绝接受这一切,昏昏的晕眩。
“再击。”毕竟夜七寂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三人虽用尽全力,但仍然害怕夜七寂的强劲内力。
三人再次运功提气,掌间生风,怀间涌气,一团团如火焰般的掌势再次朝七寂而去。
伯泱回过神来,拼着受伤的身子,毫不犹豫的挡在七寂的身前。
掌风再次袭来,气势如虹,生命的终点在望,徘徊在黄泉边缘的灵魂无依。
正在此时,只见一片蓝衫从空中划过那湛蓝如天际的身影,只在下一刻,人已经落于夜七寂身前,双掌齐发,对着攻来的两人,另外的一人,有伯泱脆弱的身体挡去了攻势。
身前的那一掌,却在触及他的时候,青龙狠狠的被弹了开来,整个人像触电一般向后飞去。
“啪啪”的声音,再一次的山崩地裂,再一次的在山间徘徊,毫不留情,风云乍变。
“伯凌?”被这一掌惊得抬首看着眼前的人,紧紧的盯着那一抹天色:“伯凌……”
只见伯凌灿烂一笑:“快打。”而后乘胜追击,身子犹如灵蛇一般,迅速的攻到众人面前:“丫的,竟然敢欺负我家伯泽的说,感情活腻了。”
与伯凌一同前来的众人,已经到达,迅速攻向那几百号黑衣人。
伯凌的功夫,那是十几年前,若幽将他送出宫外,有着八位师父同时传授,而更恐怖的是,他也拥有着与夜七寂一样的幽冥神功。他的掌掌连环发出,不给人一丁点准备的机会。
“啪啪”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伯凌一掌掌袭上三龙的声音。
鲜血腾空而飞,如雨雾一般,洋洋洒洒,飘飘渺渺。
而伯凌足下和掌间,并未因此而停下,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就是星星说的人才是好人。仿佛一个魔头,杀人不眨眼,而鲜血却又不沾身,如此厉害,委实让人咋舌。
打斗再一次进行,但却是毫无疑问的站于上风。
当黑衣人等慢慢撤退时,伯泱看了看浑身是伤的夜七寂和昏迷不醒的连伊,当下开口:“伯凌,不用追了。”
黑衣人这次机会,六龙死去红龙和火龙,余留四龙带着重伤而去。
一听伯泱的话,伯凌赶紧退回,看着地上的夜七寂,脸上有着着急却不知该怎么办:“伯泱,我要怎么做?”
“笨哪!当然是救他。”轻快的声音,清脆悦耳,灵动有神。
“大娘,还是你聪明。”伯凌夸着前来的女子,而后笑嘻嘻的转身,但面对夜七寂时,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大娘,怎么救?”
“呃,还真是呢,怎么救啊?”愕然,江星星也不知该如何办?
伯泱看着两人,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伯凌才能如此轻松随意:“将他先带回去吧。”
猛地转向江星星,伯凌问道:“大娘,你将他带回去。”
“俺的神啊,冉伯凌,你赶紧的将他抱起、扛上、狂奔回萧府。”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像孩子的男人呢?真是一失身,成千古恨哪。
这下伯泱有些不高兴了,抱起连伊不满的说了声:“不可以对伯凌这样。”说完抛下江星星,追随着伯凌飞奔而去。
江星星愕然,怎么可以这样?撇了撇嘴,她无奈的跟着往前走去。
整个山顶,霎时间活生生的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余留的只有那呜咽着的风和奔腾着的河水。
一阵风儿吹过,带起落叶纷飞,飘飘洒洒,落入悬崖,伴着那狂卷着的黄潮,飞奔着而去。
缓缓的睁开眼睛,连伊看着房中的一切,很陌生的地方,清香缭绕的香炉,没有以往的干腻,但却带着一种哀伤。
若幽松开了自己的手,坠下了悬崖,兴元皇尾随而去,吱吱粉身碎骨,七寂被三人夹击。
不,不要,紧紧的再一次闭上双眸:“不要……”泪一滴滴的滑落枕间,为了她的公公婆婆(听着变扭不?),为了她心疼的女儿,更为了那生死相随的夫婿。
怎么可以在一夕之间,让幸福巅峰的她,便成举世最为孤苦的乞丐?怎么可以?
当一颗心遗失了的时候,已经整整的挂于他的身上,因为那是他的家人,所以她投注了爱进去;因为吱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所以她疼到心坎理去;而他,却是她花费了整整一生去爱的男人。
上天,你何其残忍,若是早知有今日一切,又为何要让她拥有那般绝美无尘的若幽和兴元皇?为何要让她碰见天底下最善良的吱吱?为何又要让她那般沉迷与他为自己织造的幸福?
泪水滑落,枕间一片湿润,凉似雪花,薄如冰水……
没有伸手拭去,仍它纷飞不停。
“天哪,你别哭,你一哭我都想哭了。”星星委屈的声音,轻缓缓的落入连伊的耳间。
饮下泪水,好咸,好涩:“对不起。”声音,竟然没有一丝的哽咽。
见她好起来,星星马上绽出笑容:“没事,你老公现在没死啦,你哭得太早了。”
“什么?“激动的坐起,连伊傻傻的看着她:“真的么?”
“是啊,我带你……”冲口而出,想想又连忙摇头:“不行,被冉伯凌知道,那傻男人要杀了我不可。”
“你带我去。”伯凌,便是七寂的大哥么?这个便是兴元皇嘴里的江星星么?似乎并不可恶,反倒有些可人。若不是此刻心里太过焦急,她根本不会这般无礼:“我必须要去。”
“哇塞,果然是被冉家人传染了的人,幸好我现在还好。”星星自顾自暇的说着,全然忘了眼前还有连伊:“冉家的人,我看得最顺眼的就是若幽了,那身材、那脸蛋、那皮肤,更有的就是那迷死人的笑容,神哪,我是女人都对她爱得要紧……喂喂喂,你要去哪里?”拉住连伊的手,她问她。
“夜七寂。”
“呃……”稍稍愣住,一个女人家,怎么不八卦呢?看来她顶不了五百只鸭子,只能是一只了,“你真不可爱,我带你去。”
领着连伊七拐八拐,这才在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你就说你自己来……”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了,伯凌健壮的身子迎面而来:“呃……男人,这不关我的事。”虽然有时他像一个大孩子,但是一碰到冉家的事,他才会稍微好一点点。
“江星星,你故意的,薛太医明明说了不能带她过来。”
“……”翻了翻白眼,江星星保持沉默,这个时候她说话,无疑是在那自已这颗小小的鸡蛋,去撞那尖锐的石头。
“好了,弟媳,你进来吧!”柔声的扶着连伊,冉伯凌领她进去。
好个见色忘义的男人,看她还让他上床?哼!
呜呜,她好可怜。某世界第一霉女缓缓跟在后面。
看到床榻上那昏迷不醒的人儿时,连伊不觉轻轻别开双眸,久久的不去看他,这才隐回了那所有的泪水。
冉伯凌看着她,只是傻傻的瞪着,怎么大娘的泪水就没有这样奔腾的时候呢?已经恢复了他的单纯,他不解的想着。
“好了,我们走吧。”星星拉着伯凌,估计这个女人要难过一阵子了,也真是可怜,肚子里有一个,床上的丈夫还昏迷不醒。
“为什么走,我不要!”他要看伯泽,好久不见了。
缓缓的点头,江星星使出杀手锏:“那好,你不走是么?那以后不要找我跟你嘿咻嘿咻了。”一个仰头,她雄赳赳的走出了房间。
看了看江星星,再看了看榻上的七寂,想想,伯凌屁颠屁颠的跟着出去了:“伯泽不会跑,我们去嘿咻。”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娇笑着靠在他的怀里,无所顾忌的影响市容。
他们的话,说的很是暖昧,虽然所有人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但难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去。
轻轻的踱至榻前,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惊醒了他的梦。
这样的平静,看着似乎睡着了一般,只要他还活着,她便不怕。
顿了顿情绪,她悄悄的伴在他的身旁,嘴角淡淡的微笑,一丝丝的绽放开来,温润的在夜七寂的周身,以自己的幸福,一点点的勾起着他的坚强和回应。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不会感到厌倦;就那么睁眼想着他,不会觉着乏味;或许,这便是爱,从来都不曾对他说过的爱。
轻轻的趴在他的榻前,她小心的轻触着他的手,没有温度,冰凉冰凉:“七寂不冷,连伊跟你一样。”然后缓缓的闭上双眸,极困的睡了。
翌日醒来,便见自己已经睡在他的身旁,而上次治疗自已的薛太医,正在细细为七寂把脉。
而连伊,只是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忽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