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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绍在一旁说:“王爷此话何意?不知喜从何来?”
我拿出圣旨,说:“薛绍接旨!”
薛凯、薛绍一齐跪下说道:“臣接旨!”
我展开圣旨道:“奉太后懿旨,薛绍人品出众,为当代饱学之士,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乃不世之材。今本宫下旨,召薛绍为驸马,鸾配太平公主。结秦晋之好!钦此!”
薛凯、薛绍当即接旨,道:“臣谢皇太后之恩!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笑着说:“恭喜驸马爷了!”
可是薛凯、薛绍都面显忧色,这是怎么了。
难道你知道你以后会被丈母娘给杀了。
瞎胡闹!
可是过了几天又召见我说:“王弟,哀家听说薛凯之妻萧氏和薛顼之妻成氏皆是白衣出身,太平贵为公主,怎能和田舍女作妯娌!”
我说:“皇嫂,你这是听谁说的。据我所知,这薛凯之妻萧氏的祖上乃是前朝隋炀帝之后萧氏的胞弟,与我大唐还是姻亲。再说成氏之祖也是贵族,不过后来没落而已。而且薛驸马之母乃是太宗之女城阳公主,怎会不配太平。”
武太后听我说的头头是道,点点头,“好吧!明日本宫就晓谕天下,择日成婚!”
七月初八,吉日良辰,太平公主李令月身穿凤冠霞帔,金钗银饰,端坐在一辆镶金嵌银,珠光宝气的马车上,两千人浩浩荡荡地的仪仗队伍出兴安门,穿过笔直的兴安门大街,一路上乐声阵阵,香烟飘渺,只把那娇艳美丽的太平公主送到宣阳坊外新建的驸马府来。
满朝文武竞相来贺,想一想,已很久没有这样的国之喜事让万民欢腾了。
这大媒既然是我做的,当然这谢媒酒是少不了的。薛绍和太平公主交拜之后,大宴群臣,因为武后要决断朝廷百事,所以这娘家人就有我了。
我端坐在主宴正中的位置上,这李令月和薛绍一杯一杯接一杯的向我敬酒,弄得是我晕晕忽忽的。
我喝的醉醺醺地起来说:“各位大人,今日乃是公主与驸马成亲的大好日子,圣人有言**一刻值千金!我看我们就不打扰新人休息了。”
李令月羞红着双颊,低声说:“皇叔,你真是的!”
过了两三天,我听说兴安门一棵三百年的老榕树被送亲的队伍的火把和鞭炮燎烤太多,竟然被烘烤而死了。枯干已被一些人砍去当柴火,街上留下一个大大坑洞,特别的难看。
这天我从兴安路过,看着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我让人从我府邸之中后院之内一株银杏树移栽在了兴安道旁。我还命人每天去给它浇水,希望它茁壮成长。
第六十章最后的准备
武太后内心炽热的火已越来越旺了,那顶戴在睿宗头上的皇冠无时无刻不在诱惑她。
她想要夺过来戴在自己的头上,可是朝中大臣有多少人会拥戴自己呢?
于是她也是使出了‘投石问路之计’
这天十月二十日,武太后宣布改元文明元年为光宅元年,大赦天下,并且颁布了《改元光宅诏》,在这道诏书之中,武太后之称为‘朕’,内容是这样的‘先帝以社稷大任属荒渺之微躬,钦封遗言,载深悲具。遂以次斐德,开导嗣皇,式宗万几,载宣风化。朕居临赤县,求寞之志每盈,。子育苍生,隐恤之怀镇切。唯欲励精为政,克己化人。……’
诏书一出,群臣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在他们的心中武太后早就是皇帝了。这称不称‘朕’那是迟早的事。
武太后见到群臣并无他言,便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政治改革了。
皇家旗帜全部换成金黄之色,紫色镶边,旗帜图案全部换成百花图案。东都洛阳改称神都,洛阳宫给为太初宫。八品下所有官员该穿碧青色官服。改尚书省为文昌台,左、右仆射改为左、右相,吏部改称天官、户部该称地官,礼部称春官,兵部称夏官,刑部称秋官,工部为冬官。门下省称鸾台,中书省称凤阁,侍中改纳言,中书令改内史,御史台改肃政台,分为两台,左肃政台专门检查中央百官、监军、承诏出使,右肃政台负责各州的按擦。
这天武后还将自己的名字明空合起来,创出了‘曌’字,自称武曌。
所有的官名、所有的改变都废弃了以往的男子主义,所有的一切都渐渐向女性靠拢开来。
武后要想称帝,还要打击李姓诸王。
‘洛阳王乃是后封的,而且是我的心腹之人,他可留下,也不用他改名。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其他的李姓诸王皆是太宗嫡亲,必须开始慢慢清除。我也要组织我自己的武家军。’
武太后定下妙计,第二天武太后下旨,将以后的梁王武三思擢升为右卫将军,掌管禁军,为以后夺政留下坚实的军队。
紧接着武承嗣出面,奏请太后追封他的先祖武士彠为王,立武氏七庙。
这七庙乃是封建时代帝王天子之制,设七庙来供奉祖先,相当于清代的奉先殿。七庙分为三昭庙、三穆庙。太祖庙,合称七庙。历史上除了汉代吕雉还没有那个后宫妃嫔为自己娘家设过。
朝臣一片哗然,不知作何应对。
我起身说:“太后之祖武公乃是大唐开国元勋,为国立下汗马功劳,太后辅助朝政三十余年,功比天地,臣弟认为武相之言,当行!”
武太后看着我,心想:“这老小子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我没有授计与他啊!”
裴炎立刻出班说道:“皇太后乃天子之母,圣德临朝,当存至公,不应追王祖,以示己私。昔汉之吕雉便是如此。臣不想后人看今朝之事,如今人看古人!”
武后双眼紧紧地盯着裴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吕雉之亡与今时商议之事岂可同日而语!前人之德归于前代,理当追封!”
裴炎似乎有些气愤了,他气呼呼地说:“蔓草难图,渐不可长!殷鉴未远,当绝其源!”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件事他不同意,此风不可长。殷商灭亡,皆因牝鸡司晨,我们要吸取教训!
武后阴沉着脸,心想:“好啊!你这个裴炎,仗着自己是托孤大臣就这样顶撞我!你当我武瞾是何人?哼!今天就先给你个面子。”
她当即转口说道:“裴相之言有理,那就将追封七代改为追封五代吧!冬官,在哀家家乡并州文水建武氏五祖祠堂,以表功绩!”
冬官大人躬身道:“臣遵旨!”
这时左肃政台关伟文出班道:“臣启太后,废太子贤每日在冷宫之内大骂太后,粗言秽语,不堪入耳!还曾言若有一日出的宫来,必定斩太后之首,祭奠他生身之母!”
武太后大怒:“这个逆子被囚深宫还不知悔过抠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众位爱卿,你们说当如何处置?”
我说:“太后,西京长安乃是我朝兴盛之地,兵多将广,卧虎藏龙,倘若有人听信李贤之言,内外勾结,我大唐危已!”
武太后点点头,武承嗣道:“洛阳王爷所言有理!”
武太后说:“将这个逆子迁至巴州幽禁,派羽林卫严加看管,若再有此等言语,力斩不饶!”
下朝之后,武后对我说:“王弟,庐陵王李显似乎还要老实点!”
我点点头说:“李显自从被废黜之后每日在自己的王府之中和韦氏闭门思过,不谈国事!太后为何今日想起他来了!”
武太后说:“李显和李贤不一样,李显曾登上帝位,亲信很多,这支旗我一定要拔掉!王弟,我想问你,我若称帝,可会成功?”
‘啊!我要怎么说呢?’
武太后见我低头不语,说:“好吧!我也不逼你!明日我要将李显迁出神都,往他处囚禁!”
我点点头。
第六十一章扬州兵变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 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加 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神人之所共嫉, 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鸣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藜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
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 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居汉地,或协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 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 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 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光宅元年九月二十九日,英国公李勣之孙梁州司马李敬业和其弟李敬猷连同唐之奇、魏思温、杜求仁、李宗臣、薛仲章还有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冰王在扬州举起大旗‘匡扶皇帝复位,讨伐武氏篡逆’。武太后接到李敬业之叔李思文的奏章之后,看着骆冰王的《讨武檄文》,突然说:“果然好文采,不愧为当代大诗人!好!好!好!”
刘祎之出班道:“太后,此人协同谋反,乃是大逆不道。还望太后速派精兵剿灭叛贼!”
武太后立刻阴沉着脸说:“这些匪类,不足挂齿!裴炎,你立刻派人严密监视扬州之情。洛阳王、武三思留下,其它诸人可先行退下!”
“臣等领旨!”
武太后将我们带到偏殿,这时来看她确实有些气恼了。
她说:“李思文密报上说,李敬业谋反乃是打着拥立庐陵王复位之旗号。不过以朕看来,李显到不足虑,而是李贤!三思,你立刻带人前往房州,严密监视庐陵王,不须任何人和他接触!你明白吗?”
武三思道:“臣明白!”
武太后道:“你现在就去!”
武三思从不问为什么,他当即说:“臣告退!”
武三思走后,武太后说道:“来人,传左金吾将军邱李勣见驾!”
过了一会儿,邱神勣来了。
武太后说:“李贤从小便不安分,好高骛远,自命不凡。作太子之时便阴蓄武士,意图谋反,被幽禁期间不知反省,不知悔改!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对朕十分敌视。李敬业举兵谋反,必会派人前往巴州联络李贤,邀其入伙。李贤若得知消息,必定正中下怀毫不犹豫地加入叛军。丘将军,朕要你马不停蹄赶往巴州,监视李贤!”
丘神勣说:“末将明白!不过,太后,末将去后当如何对待李贤?”
我说:“那还用问?自然是多带些羽林军,不分昼夜严密监视!不要让外界的讯息传到他的耳朵里。”
武太后点点头,说:“正是如此!”
丘神勣道:“这些末将都明白,但是,如果有意外发生,譬如叛军若派兵硬抢,末将该如何处置?”
武太后沉默多时,脸色阴沉的可怕,“这点朕也想到了,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将军可便宜行事!决不能让李贤落在叛贼手中。唉!俗话有云‘虎毒不食子’,可是为了我大唐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百姓免遭战乱,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