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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进院落,前设三座门,内建两柱牌楼门及石供案,案上摆放石质香炉一,烛台、花瓶各二,方院之后为圆形宝城。在宝城入口处建有方形城台,城台之上建重檐歇山式明楼。楼内竖圣号碑,上刻大明武宗毅皇帝之陵。
祭奠皇帝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其中地繁文缛节之多简直不可想象,因为吃过祭祖的苦头,本来张信是不想前来地,但是朱厚有令,无论官职大小,只要是在朝地官员都要随行祭拜。张信也没有办法,只好乖乖的过来。
幸好张信地官职还不够大,真正地祭奠没有资格参加,只是随着一帮低级官员在山脚下依照礼部官员的指示,随时跪拜磕头起立,如此循环往复,幸好张信早就准备,来之前已经在膝盖骨绑好丝带,所以跪拜的时候虽然不舒服。但还可以忍受。不想其他官员一样,双膝肿痛不堪。但也不敢有怨言。
仪式举行到黄昏,在几位大臣的请谏下,朱厚这才依依不舍的摆驾回宫,不久之后几位大学士和各部尚书也随之悲泣离去,张信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还认为要为正德皇帝守陵一晚呢,要知道从早上到现在,自己可是滴水未尽,肚皮早就受不了了,只要留心听,依稀可以听到与张信一起跪拜的官员也不时传来空腹的饥鸣声,在礼部官员的安排下,官员们有序的按照官职大小,慢慢地进行最后一次参拜,然后宣布可以自行离去。
到此时候,夕阳已经完全西下,在月亮还没有出来的情况下,虽然勉强可以看清道路,但若是不小心的话,摔倒在地也不是件稀奇地事情,但是似乎许多官员对这种情况了然于胸,像变戏法似的纷纷掏出灯笼,点燃之后与几位好友慢慢谈聊离去,更张信羡慕的就是那些武官们,骑着高头大马手执火把,认准方向之后,扬鞭纵马而去,显得十分的潇洒,也不怕撞伤过往行人。
没有准备的张信非常无奈,而且天色已暮,也找不到翰林院的同僚,只好将就跑在一些官员的身后,借着别人的烛光前行,有时候还会不小心还会碰到几块突起的石头,虽然没有摔倒,但张信还是觉得不好受。
没走几步,忽然后面传来阵阵整齐划一地马蹄声,从声音就可以判断出人数应该不少,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听到后面有动静,众人纷纷让身回头观望,片刻之后有一队人骑马执明火缓缓行来。
从火光之中众人依稀可以看出为首之人相貌威武,身穿华服,有见识之人可以从服饰上的图案看出他应该是一位勋爵,而且那勋爵似乎十分有礼,没有像其他武官一样驰马纵横而行,经过众人的时候还微微点头示意,在他身后都是身穿明甲腰间配刀的护卫。
当一行人马经过的时候,张信也不由好奇的看了那勋爵一眼,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张信从来没有见过这人,京城权贵数千,没有见过也是正常的,所以张信也没有在意,反正山效野外地道路空旷,张信移开几步,继续低头前进。
那位勋爵的身份应该十分高贵,虽然知道在这里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但是他旁边的护卫却不时警惕的张望周围环境,当看到张信有动作的时候,有位护卫的心中一紧,迅速的把手放到腰间的刀把上,密切注意着张信,见到张信只是向前行,没有其他动作的时候这才轻轻放下心,但也不敢掉以轻心,还是保持高度警觉。
“郭济,怎么了。”留意到身帝护卫地反应,为首地勋爵轻轻的好奇询问道。
“禀侯爷,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刚才看到那位大人走动,卑职就多看两眼。”郭济据实回答道,忠心诚实是他们身为护卫地宗旨。
“郭济,你可是京城奋武营的把总,不要见到谁都叫大人,可能对方的官职比你低呢,小心吃亏也不自知啊。”这时候张信已经走远,勋爵也看不清楚了,所以开玩笑般的戏道,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因为走的最迟的都是级别较低的官员,从附近众人的朝服上就可以知道,绝大多数都是品的小官。
“侯爷,人家可是六品,卑职差远了。”郭济虽然知道勋爵是在说笑,但还是非常厚实的解释起来。
“六品又怎么样,哪天本侯心情好,升你为游击、参将,也让你威风一把。”勋爵微笑鼓励说道:“好好努力吧,本侯看好你哦。”
“谢谢侯爷器重,卑职一定努力。”郭济大喜,知道勋爵一诺千金,说过的话不会忘记的,而旁边的护卫都纷纷的用羡慕的眼光看向郭济,恨不能以身代之。
“到时让刚才的六品官乖乖的向你行礼。”勋爵知道手下都是武夫,明白什么东西最能打动他们,功名富贵荣誉,只要掌握这几点,才可以笼络他们的心,说完这句话之后,勋爵正等着郭济大声答应的时候,却发现没有听到动静,这与郭济平日的习性不同啊,怎么回事?勋爵不由好奇的着过去。
“侯爷,就算卑职成为参将,也不可能让刚才的那位大人行礼的。”虽然勋爵没有问话,但郭济明白勋爵目光的意思,有些尴尬的低声说道。
“郭济,参将相当于朝廷的五品官员了,况且你身为京官,各地五品知府见到你也要向你行礼致敬,哪个六品官员敢怠慢于你啊。”勋爵有些疑惑不解道,奋武营直属皇帝,出行的时候各地五品官员见到确实要行礼,就算是在京城,哪怕你再睢不起武官,按礼也要乖乖低头,不然随时可以向皇帝上疏弹劾。
“侯爷,刚才那个是翰林院的,恐怕……。”郭济虽然身为武官,但是在京城里为官,当然要对各级官员的服饰有所了解,要明白有哪些部门的官员是不能得罪的,而翰林院恰恰是其中之一。
“那你继续努力吧,争取坐上总兵的位置。”勋爵安慰说道,翰林院是什么地方他心里非常清楚,连自己见到里面的官员都要客客气气的。
“等我当上总兵,人家可能已经入阁了。”郭济嘟喃起来,根本不抱期望。
“放心,你还年轻,再过二十年,恐怕那人已经致仕还乡了,那岂不是可以证明你比他强吗。”翰林院的六品官员可不是那么容易坐上的,人家杨首辅的公子,以状元的身份进去几年了,现在还是个修撰,职务根本没有动过,还有些官员风华正茂进翰林院,到告老还乡的时候,还是原来的职务,翰林院升官的难度可想而知,毕竟翰林院的主官翰林学士,名义上的官职才五品而已,想再升一级非常困难。
正文1
第一百三十九章 接触
“可是人家比我还年轻,再过二十年恐怕已经成为朝廷大员,就算我成为总兵,也要给人家磕头行礼。醉Ω露Ω网”郭济喃喃说道。
“比你年轻?”勋爵看向自己才二十来岁的手下,忽然想起翰林院的六品官意味着什么,翰林学士才不过五品,侍读学士与侍讲学士从五品,那郭济口中的六品是指正六品还是从六品啊?勋爵连忙询问起来。
“当然是正六品啊,虽然天色有夜暗,但是经过那人时我看得真真切切的,绝对不会看错,青色的官服上绣着鹭鸶。”郭济肯定的说道。
“翰林院正六品,不是侍读就是侍讲,年纪又轻,该不会是他吧。”勋爵沉思起来,想起那个至今无缘一见的人来。
“侯爷,你在想什么呢?”看到勋爵因为沉思没有控制骏马,郭济有些担心提醒道。
“郭济,还记得那人朝哪个方向前行吗?你去找到他,然后把自己的马给他,回来之后再与其他人共骑。”勋爵吩咐道,不管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人,反正这样做却没有损失什么,又可以卖翰林院一个情面,以后或许可以用得上。
“好的。”郭济也不询问勋爵这样做有什么深意,作为一名下属,听从上司的吩咐即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答应下来之后朝张信前进的方向骑马而去。
“若是他问起,可以据实相告。”勋爵并非出于好意,明显是带有其他目的,不然也不会多嘱咐郭济一句,既然送人情当然要对方知道谁哪个送的啊。
借着四处灯笼的余光,张信朝着京城方向慢慢的前进着,虽然这里离京城并不遥远,但是张信估算着,若是以自己这个速度行走的话,当自己回到家中之时。恐怕已经夜深,想必袁方他们也担心着急了吧。
苦笑叹息之后,张信收拾心情继续前进,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马蹄声响,而且这声音似乎是朝着自己方向来的,张信疑惑转身。却发现有一人骑马执火把朝自己奔来,眼看就要到自己面前,却没有拉缰止马的意思,张信心中一惊,连忙后退几步想避开,瞬息之间却听到马嘶叫之声,定眼一看奔马已经停在自己身前几步之外。
“见过这位大人。”找到张信之后,郭济连忙下马行礼说道。
“你是……?”看到眼前武官打扮地郭济。张信有些疑惑起来。自己平时没有和京城地武将打交道啊。况且从来人地表情看。似乎他也不认识自己。
“在下乃是武定侯府地护卫郭济。”郭济没有提及自己是京城奋武营地把总。明白侯爷地意思之后。当然是把重要地身份点出来啊。
“那你有什么事情吗?”张信更加疑惑起来。武定侯郭勋地名字他当然听说过。似乎自己家中还有一张那位侯爷地请柬。听管家说那是自己与沈园外出那几天武定侯府送来地。只不过由于当时自己不在家。回来之后因为要急于处理其他事情。所以也把这事给忘记了。最重要地是张信不怎么想与京城地勋爵权贵发生什么关系。而且这个郭勋不仅是权贵这么简单。还掌管着京城三大营之一地奋武营。名副其实地武将。自己一个文官与武将贸然结交地话。指不定又授人以话柄。
“我家侯爷见大人步行辛苦。又无照明之物。特命卑职护送大人回京城。”郭济恭敬有礼地说道。他心里已经计算清楚。若是对方答应。那正好顺水推舟。若是不答应。也好有个名义送马啊。这也是考虑到对方可能不懂骑马。
“你家侯爷知道我是谁吗?”张信饶有兴趣地询问道。盯住郭济地表情。
“我家侯爷与大人素昧平生。只不过是见大人有难。所以这才吩咐卑职前来助大人一臂之力。”郭济稍微一楞。但马上机灵地回答起来。心中却暗暗觉得这人真是不识时务。堂堂地武定侯地人情都不懂得心领。
“若是我拒绝呢?”张信微笑道。看来这郭济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至于武定侯是否清楚。那就很难说了。
“侯爷有吩咐,若是大人觉得有所顾忌的话,大人可以自行骑马回去。”虽然不愤张信这么不近人情,但郭济还是尽忠职守的回答道,但语气已经没有先前的客气。
“把马给我,那你岂不是要走着回城?”张信笑道:“你家侯爷也太不体恤下属了吧。”
“卑职可以与其他同僚共乖一骑,不劳大人费心。”郭济语气硬冷说道:“大人意下如何,侯爷正在前面相候,卑职还要回去复命呢。”
“盛情难却,既然你这么坚持,况且若是推辞的话也太不给武定侯的面子,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张信脸上绽放笑容,让郭济觉得分外讨厌,但是碍于命令,他还是乖乖的把马与火把递给张信,然后拱手告退。
“告诉你家侯爷,就说这份情,我张信领了。”张信轻轻跃上马背,朝郭济的背景叫道,认准返回京城的方向,扬鞭直奔而去,张信没有自作清高,既然有人送来这么好地代步工具,那又何必让自己忍饿受累啊。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