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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玉言,说出去的话绝对是不可能收回来的。
皇帝要避位?这让根本没有心里准备的群臣哗然起来,茫然不知所措,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啊,当年正德皇帝再胡闹,大家也是联名上谏,也从来没有见过正德皇帝要退位啊,况且是朱厚这样贤明的皇帝。
在朝廷众多臣子的心目中,朱厚除了关于崇礼这件有些固执之外,其他方面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位英明之主,勤政爱民。听信大臣意见,革故鼎新朝野积愤已久的弊政,让民间百姓人心大快,称颂新皇帝是“圣人”。
这样英明的君主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见的,若是再换上一个像正德一样的主,那大臣们再也经不起这个折腾了。况且从古到今,逼皇帝退位地,先秦的太多且不提,秦后的有赵高、王莽、曹丕、杨坚……
其中那些帝王将相也可以排除,大臣们还没有这个胆子或者想法要谋反篡位,名声最好的霍光,其死后家族是什么下场他们心里可十分清楚,若是背上逼皇帝退位的名声,那不知道天下人会怎么看待自己。有冲动的官员已经跪下哭天抹泪让朱厚改变主意,不要做出如此荒唐地决定。
“杨学士,现在该怎么办?”毛纪忧心忡忡问道。看皇帝的模样,想必是主意已定,如果今天没能妥善解决兴王仪注的事情,说不定真的准备退位,想到自己以后要背负上大逆不道的罪名,耿直清正的毛纪怎么可能不急。
“先把皇上稳住,快点派人去请皇太后,绝对不能赞成皇上避位之言,不然我等愧对大明宗庙社稷。只能以死谢罪。”面对这个情况,杨廷和也有些头疼,但心里非常清楚,如果答应朱厚避位之举的话,恐怕不仅天下人会指责唾弃,各地的“勤王”之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以清君侧的名义开进京城,或者说京城里地守将借机闹事哗变,虽然这些可能性非常小,但不可不防啊。
看着朱厚面无表情靠在龙椅上漠然地样子。杨廷和知道自己失算了。皇帝再怎么老成沉稳。但始终不过是十四五岁而已。心性还不十分成熟。若是被逼急了做出些不可理喻地事情那也是正常地。而且一旦作出这样地决定。如果不满足皇帝心中要求地话。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杨廷和心里迅速运转起来。作为一名合格地政治家。他当然明白什么叫做妥协。
坤宁宫
“今日你们进宫又是所为何事啊。”见到弟弟进宫探望。张太后当然十分喜悦。但是见两人欲言又止。神态慌张地模样。就知道两人肯定是有事情找自己。想到以前他们这个模样地时候。总是因为在外面惹是生非。故而进宫来求助。张太后以为他们现在也是这样。所以询问地时候带着一丝不悦之意。
“只是想念姐姐。所以这才进宫请安。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啊。”张鹤龄勉强笑道。说出来地话连张延龄都听出其中地虚假。更加不用说张太后了。
“你们暂且退下。”挥退左右之后。张太后皱起眉头来。她十分清楚长弟张鹤龄是什么样子地人。在外人面前地时候都会依礼称呼自己为太后。一般叫自己姐姐地时候。就是有事情求自己。或者做错了什么事情。看样子自己刚才地推断没有错。两人肯定又是在宫外惹了什么事情啦。
“鹤龄。有事情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地。”只要是两个弟弟有困难。张太后总是不吝给予支持帮忙。在她眼里。弟弟永远是个虎头虎脑地孩子。依然要自己百般回护。哪怕是天大地麻烦。自己也可以承担。
“姐姐,关于兴……。”张鹤龄小心翼翼的准备开口说道,还没有把话说完,就有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连跌带撞的闯进殿来,不等张氏兄弟斥责,就跪下来哭喊禀报起来:“太后,大事不好,皇上要避位,各位学士请您到太和殿主持大局。”
“有这等事情。”张太后震惊道,而这时张氏兄弟却窃窃私语起来。“兄长,小皇帝要避位,这是怎么回事啊?”张延龄神情古怪问道。
“我哪知道啊,这种事情不可能是说笑地,看情形应该没有假吧。”张鹤龄猜测起来。
“那我们还要不要依张信的意思行事?”张延龄心里开始算盘起来,如果小皇帝真避位的话,那他们兄弟哪里还要怕张信的威胁啊。
“看情况再说。”张鹤龄说道,也明白弟弟的心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向本宫道来。”张太后紧锁蛾眉,好好的怎么会闹出这种事情来,虽然不喜朱厚虚情假义,但是从朱厚即位后的动作来看。这个皇帝没有选错,还算对得起大明的江山社稷,这点张太后还是很满意的。
“今日朝会,皇上和各位大臣像以前一样,为兴献王仪注地事情争论起来,大臣位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皇上地旨意。最后皇上决定避位与兴王妃一同回安陆就藩。”小太监快速的把事情经过汇报起来。
“胡闹、荒唐。”张太后怒斥说道:“杨廷和、毛纪他们怎么不劝阻。”
“现在各位大人正在殿上苦苦哀求,请皇上收回旨成命,但皇上依然不为所动,杨学士见此情况,特命小人来请太后移驾太和殿,主持朝政。”这小太监地素质不错,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流利的把话说清楚。
“你先回去告诉杨廷和,就说本宫立即就到。”张太后吩咐说道。
“小人告退。”小太监也知道事情紧急,也没有再做耽误。接到张太后的命令之后,又匆匆忙忙地朝太和殿奔去。
“姐姐,你真的准备要管这件事情啊。”这时张延龄忍不住插嘴询问起来。
“事关江山社稷安危。本宫如何能置若罔闻。”张信叹气说道,招手向宫婢示意,让她们去拿太后仪服来,说起来也奇怪,明代的太后皇后似乎对权力都不怎么感兴趣,而且都是十分聪明能干之人,洪武时期的马皇后,英宗时期的张太后,在历史上都留下美名。而现在的张太后也是一位比较能干精明、通情达理、坚守爱情的女子,对人相对谦和,体贴下属,经常免命妇朝贺。
可能这与明太祖朱元璋的英明远见有关,明太祖吸取了前朝外戚干政的教训,严格控制后族地势力,因此明朝的皇后多为小家碧玉,来自民间,而且偏重于选择清贫之家的女子。试图以此辅佐皇帝去节俭勤政,事实证明朱元璋地决策是非常有效果的,在明代后族外戚爵位虽高,却基本没有实权,根本不可能说要谋反篡位。
而正是因为出身民间的原因,皇后太后们也对民间疾苦有所了解,不时向皇帝劝进几句,偶尔也会做出对百姓有利的事情,而张太后也是如此。虽然宠爱弟弟。但是对大明的江山社稷更加看重。
“事情哪有姐姐说的那么严重,既然是那小皇帝自己情愿的。那就顺水推舟,随他的意思不是很好吗?”张延龄不以为然说道。
“住口,皇位更易岂是儿戏,稍微不慎会造成大祸的,若因此动摇大明江山社稷,那百年之后我有何面目面对大明地列祖列宗。”张太后斥责道,对弟弟的不懂事十分生气。
“那姐姐准备如何处理此事?”张鹤龄小心询问道。
“此事的根源是兴献王仪注之争,若是把这问题妥善解决,那一切风波皆可平息。”张太后当年没少接触朝政,经验当然非常丰富,片刻之间马上就把握住主要矛盾。
“那姐姐的意思是同意皇上的旨意了?”张鹤龄试探问道。
“这个……,以后再谈,现在最要紧的是打消皇上避位的念头。”张太后心里对朱厚的决定还是有抵触的。
“姐姐,看情况如果今天不给皇上一个满意地答复,恐怕不能令皇上回心转意的。”张鹤龄肯定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张太后隐约明白张鹤龄的用意。
“其实关于兴献王之事,皇上也是小孩心性,顺着他的意思行事也不为过,待再过几年,皇上成熟懂事了,那自然会明白自己疏漏之处,自然不会再提及这事,这样做既可以消除皇上避位的念头,又能让皇上明白姐姐的恩慈,以后自然会对姐姐由衷感激,恭敬有嘉。”张鹤龄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非常愧疚,为他们自己的富贵安危,居然欺骗一直疼爱他们地姐姐。
“鹤龄,你是否有事情瞒着我,这话是谁教你说地?”看到平日里对朱厚不怎么尊敬的弟弟居然为其说话,还有那一脸不情愿地样子。张太后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没有人教啊,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难道姐姐认为这话没有道理吗?”张鹤龄当然不会承认,连忙极力掩饰自己地心情。
“很有道理,不过如果不是对皇上非常了解的话,绝对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凭着丰富的人生经验。张太后明白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只不过是歪理罢了,只要现在同意皇帝的决定,哪怕以后皇帝明白自己的错过,他也不会承认地,更加不用提悔改,因为作为皇帝永远只能是正确的。
“那姐姐你打算怎么办?”不等张太后再追问下去,张鹤龄连忙询问起来。“既然有道理,那本宫当然会听取意见。况且仪注虚名又岂能与江山社稷相比。”事情紧急,也不容张太后再多说,匆匆换上仪服。准备移驾太和殿之前对两个弟弟说道:“等解决此事之后,你们把来龙去脉与本宫详细说明,本宫也非常想知道,到底是谁居然可以请动你们声援皇上。”
说完也不等两人反驳,吩咐内侍宫女起驾太和殿,张太后对两个弟弟的品性了如指掌,知道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为皇帝说好话的,肯定是受到什么人的指使或者教唆,其中最有可能的当然是郭勋。
想到郭勋。张太后心中马上联想到当年英宗复辟的夺宫之变,还有擒拿逆贼江彬的事情来,以张太后对郭勋地了解,心中暗暗认为,若是真的同意朱厚退位的话,说不定郭勋地奋武营马上开进皇城,这样的话有什么后果那真的非常难料啦,对于张太后的心思,只能说明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兄长,我们怎么办?”看着张太后远去的身影,张延龄询问起来。
“还能怎么样,等吧。”张鹤龄叹气说道,想到待会还要秋后算帐,脑袋更加晕起来。
“刚才你为什么不趁机劝姐姐同意让那小皇帝退位啊。”张延龄疑惑道。“你还不明白吗?不仅是姐姐,就算朝廷百官都不愿意让皇上退位,这种朝廷大事,姐姐不会听我们意见的。还不如借这个机会完成张信交待的事情。不管等下事情有什么变化,这都与我们无关了。”张鹤龄说道。虽然不能干涉朝政,但是并不代表他对朝政一无所知,皇帝退位的严重影响他可是明白得很,自然明白自己做什么样地选择。
此时太和殿上,群臣还在请求、哀求、指责、直谏朱厚,希望朱厚不要轻易说出这种避位的言论来,大明开国以来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而如今却让自己碰上了,百官嘀咕起来,却更加卖力的劝阻,有人甚至以死威胁,但朱厚依然没有反应。
“皇太后驾到。”当群臣束手无策的时候,殿外传太监尖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百官忽然发现平时觉得十分刺耳的太监传唱,现在却变得非常动听起来。
“恭迎太后。”当张太后从太和殿右侧进来的时候,百官连忙俯首请安,而一直没有作声的朱厚也不例外,依礼参拜起来。
太后虽然驾临,但当然不可能坐在龙椅上,这时自然有宫廷侍卫从后殿抬出一张凤椅鸾座出来,轻轻安放在离龙椅三个台阶之下地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