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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自己可能会窒息的。
“遵大人之令。”待到张信走远之后,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贺平更是高声应承起来,随后对差役说道:“你们几个,听到大人刚才的话没有?”
“听到了。”几个差役回答道。
“那还不快按照大人的吩咐行事。”贺平训斥起来,随后喃喃说道:“这些粗鄙杂役算是遇上贵人了,也是他们运气。”
听到贺平的训斥,差役们马上行动起来,开始朝匠役们么喝指使,贺平也不再理会织房里乱成一团的情况,上快步伐追上张信一行人。
“贺平,就这么些人,能按时完成任务吗?”返回客厅之后。张信端起杯子喝了口香茶,以压制刚才的气味,随后用疑虑的语气对赶回厅中的贺平说道。
“哪怕连续工作,不休不眠,奴婢也要督促他们按照大人的意思完成任务。”贺平誓言旦旦说道,就样说明贺平的心里也没有十足地把握。
“织造讲究慢工出细活。再急也织不出质量上佳的锦缎来。”张信摇头说道:“况且欲速则不达,若是按你的法子,匠役们都病倒了,照样不能完成任务啊。”
“大人言之有理。匠役们也不是铁打地身子。不休不眠。能熬几日啊。”麦福点头赞成说道。如果真地不能完成任务。到时皇上追究起责任来。恐怕定是要自己顶罪。绝对不会责罚张信地。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麦福比张信还热“两位大人教训地是。奴婢疏忽了。”贺平尴尬笑道。太着急立功表现。却把这个情况给忘记了。
“贺平。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如果没有地话。那么我只能把一部分工作交给其他织局完成了。”张信淡淡问道。
“奴婢还有一个法子。”把到手地功劳分出去?贺平当然不愿意。眼睛一转之后。马上又有新地主意。
“说出来听听。”张信饶有兴趣说道。如果能在杭州完成全部事情那再好不过了。毕竟跑来跑去也会辛苦地。
“奴婢可以部分锦缎交给其他人领织。”贺平轻声说道。脸上却有几分疑虑。不知道自己这个主意张信是否答应。
“领织?”张信自然明白什么是领织。有地时候官方织造局没有按时完成朝廷派发下来地任务。只好通过市买和领织地方式。将差额地锦缎补足上交。
市买自然就是征收强行购买之类地事情,因为锦缎是要订做的,所以市买肯定行不通,而领织就是让民间的织造匠役,从官局领取原料和工银。进局使用官机织挽,保证官局织造任务地顺利完成的一种方法,各地织局岁供不足时,经常用这样的方法。
“领织是没有问题,可是织局里的织机够用吗?”麦福一针见血的说道,就算能从民间招收几百上千织匠,可是没有织机使用,人再多也没有用处。
“况且民间的织匠技艺再好,可能对宫廷的锦缎不了解。就算你想分班轮值赶工。恐怕也不见成效的。”张信也否决说道,宫廷里的东西民间可不敢使用。所以民间地织匠哪怕懂得怎么样编织,技术自然要比官匠要差上一点。可偏偏有的时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皇家订做的东西当然只能是尽善尽美,连一点瑕疵都是不允许存在的。
“那没有办法,只能依照大人的意思了。”贺平沮丧说道,要知道这次可不是做精美的锦缎那么简单而已,织造的都是皇帝贴身使用的衣物,有什么不瑕疵之处皇帝本人自然会清楚,若是皇帝龙颜不悦,恐怕没有人能承担这个后果。而以前领织的匠役都是编织一些相对普通地锦缎,龙袍凤帔之类的自然没有机会接触,贺平也不敢保证他们能胜任。
“贺平,去给苏州织造递个话,让他尽快来杭州一躺。”张信也有几分无奈,看来自己的打算要落空了,要等苏州来人,将事情交待清楚自己才能动身,虽然说事情可以全部交给麦福处理,可是船上织造原料及贵重珍宝和金银箱柜的钥匙可在自己手里,张信可不能轻易将钥匙给人,况且时间也不急,耽误一两日也是可以的。
“好的大人,奴婢这就去。”贺平领命行礼之后,准备去吩咐手下差役办这件事情。
“且慢,另外还有一件事,你随便一起传话给江南各府织造局,让各个织造统计清楚自己局内库房有多少匹锦缎丝绸,再加上两个月内纺织出数量,核算明白之后,让他们列个清单汇报过来。”张信微微笑道,这样就知道江南各地的缎丝绸数量,是否能满足宫廷需要的要求,份额足够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够的话可以提前想办法。
“大人是担心锦缎数量不足?”待贺平领命而去后,麦福轻声询问道。
“毕竟在年初春庆之时,各地织造已经上贡岁造,如今不过数月时间,不知道各局内能有多少库存量。”张信皱眉叹气道,新春佳节之时。皇帝给群臣权贵派发礼物,送金银珍宝未免显得太俗气,所以只有用绫罗稠缎以表心意,连张信也收到皇帝送来地几匹精美丝纱锦缎,就在这短短地数日之内,存放在宫中的数千匹绸缎立即消耗一空。
其实京城权贵百官也不用耗费这么多丝绸地,可是大明的宗室血脉实在太多,宫里三分之二的绸缎就是用在给各地宗室发放地礼物上面,宫中丝绸耗尽。而且正赶上朱厚又要选妃立后大婚,自然要专门下江南督办了。
“大人放心,江南各地有这么多的织造局。数额肯定会够的。”麦福安慰说道,虽然不是主管京城织造事情的,可是麦福对宫中绸缎的使用情况也非常清楚,毕竟分发礼物的时候都要经过司礼监之手,所以对张信说地情况深以为然,现在只能希望担忧不会实现。
“麦公公说的十分在理,张大人过虑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开口的任乐安也随之劝慰起来,随之也给出了个主意:“如果份额真的有所不足,大人可以从民间采购。以弥补其中不足之处啊,有些民间作坊织造出来的绸缎,与官局比也是不相上下的。”
订做的龙袍凤帔民间技术自然要比官局差一点,可是其他的锦缎丝绸,民间的有些作坊纺织出来地可能要比官局的好,毕竟官局的匠役们只是以完成任务为目地,自然没有什么积极性,而民间作坊却是心盈利为根本,当然要挖空心思研究怎么把丝绸织造得最美。
“如果情况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只有如此了。”张信轻叹说道,如果不到最后,张信不打算采取这个办法,采购市买是好听一些的说法,其实真实情况与强买收购没有什么区别之处,以皇帝朝廷的名义,要了人家的东西,最后只是象征性的给几两银子,这样的事情张信心里还是有几分抵触情绪的。
“各位大人。奴婢已经在后院花园摆好宴席。还请各位入座。”不久之后,贺平满脸笑容走进厅内。显然已经调节好心情,先是向张信禀报已经将事情办好,然后谦卑有礼的请众人移驾入席。
张信自然不会拒绝,以后还要劳烦贺平,这点面子不能不给,而见张信都欣然入座,其他人更是没有异议,十分坦然地享受起贺平的接待来。
酒宴过后,张信也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继续参观起织局来,由于张信的一句话,这个时候织造局内已经焕然一新,织房内收拾得整齐有序。织匠们也淋浴洗澡过,换上新衣之后,身上的异味消失不见,个个容光焕发,见到张信一行人再次进来之后,纷纷过来行礼,露出感激的笑容。
被这么多人围绕着,张信也有几分不自在,稍微皱起眉头来,虽然随即松开,却被眼尖的贺平看到,贺平自然么喝起来:“围在这里做什么,都回去干活。”
贺平在织造局内还是有威信的,见到织造大人发下令来,匠役们纷纷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工作起来,不知道是否自己的错觉,几个时常来巡视织房地差役,也觉得这些匠役们在工作时,手脚要比平日麻利许多。
“收拾一下,果然要比刚才舒服啊。”麦福笑道。
“麦公公说的是,以后奴婢让他们经常打扫。”贺平也是这个感觉,以前不愿意踏入机房半步,就是嫌弃这里脏乱,如今再也不用害怕了。
“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打扰他们劳作。”张信满意的点头,随后说道:“贺平,织造的事情就让你费心了。”
“大人言重了,奴婢一定尽心。”贺平悬浮半天的心,终于可以安然落地。
“若是苏州织造来了,让他到驿站找我吧。”张信微笑道,知道如果自己整日出现在织造局的话,贺平根本没有心情再理会织造的事情。与其让他总是费心讨好自己,还不如让他把心思花在织造上面,好赶快完成任务。
一行人再次浩浩荡荡的返回客栈,有官府的差役在前面开路,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待回到客栈地时候。任乐安也知机地告辞而去。
“绮儿,看来我们又要多耽搁两天了。”回到房间之后,张信歉意说道。
“不要紧地,先把皇上吩咐地事情安排好,我们再去上虞也不迟。”绿绮柔声说道,这路上她都跟随着,自然明白责任不在张信,还没有谈上几句话,王杰匆匆求见。“大人。”王杰拱手说道:“留守在客栈里的兄弟们收到许多请帖。都是邀请大人前去赴宴,或者听戏的。”
“现在哪里还这个心情啊。”张信摇头说道:“不要理会他们。”
“可是其中有浙江巡抚、布政司、提刑司……的贴子。”王杰迟疑说道:“还有当地锦衣卫都司也希望能宴请大人。”
“给他们回个贴子,就说我们昨日宿酒未消。身体偶有不适,不能前去赴宴,他们的心意我领了,改日必定登门请罪。”张信考虑片刻,还是找个借口全部推脱了,这么多人请客,选择去哪都可能得罪其他人,还不如全部拒绝,大不了留下清高自傲地名声。也好过让各道御史参奏自己不务正事。
王杰依令而去,按照张信的意思,给各个官员回了信息,正如张信料想的一样,浙江的要臣大员们被拒绝之后,面子也有几分挂不住,但是听到其他官员也没有请到张信,心情也随之顺畅起来,随意说道几句也没有再把事情放在心上。
两日之后。苏州织造提督太监汪阳,接到消息之后匆匆忙忙赶赴杭州,生怕来迟了美差让其他织局得去,汪阳来到客栈求见之后,张信也没有废话,直接把事情交待清楚,而汪阳自然没有异议,连连点头答应。
询问清楚苏州织局的情况之后,张信把人全部找来商量。经过研究讨论。一致认为以两个织局的能力,完全可以把任务完成。得到准确结论后,张信也没有耽搁,直接让贺平和汪阳来到船上搬运织造材料。
要知道龙袍凤帔上点缀的宝石珍珠可是从宫里特意挑选出来的,每样都是经过皇宫里的能工巧匠精心磨制而成,价值可不菲,单是凤冠上地珍珠就要点缀上百粒,更不用说朱厚的龙袍喜服了,以杭州和苏州织局内的财力,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么珍贵地材料,所以只能由宫中运来,让织局纺织装饰。
待贺平和汪阳将所需要的织造材料全部领取之后,张信心里顿时轻松许多,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只要没有意外,那么接下来他们的工作就是接收各地运来的绸缎,然后登记造册记录下来即可。
“麦福,苏州织局已经送来锦缎,你记下来没有?”客栈大厅里,张信微笑说道。
“大人,奴婢已经记下来了。”麦福从怀里掏出卷册,认真的念了起来:“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