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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身边坐下,迟疑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开口:“是……千小姐弄的吧?”
白溪歪了歪头,神色有些冷淡:“我不想学法语,你以后不要过来教了,教我也学不会的。”
显然,她不想谈这件事情。
薇薇安把书放到一边,对她苦笑:“你以为我想过来呀,天天对着千先生,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我也很受折磨的……可是没有他的命令,我哪里敢擅自做主不过来……”
白溪好奇:“为什么不敢?”
不喜欢,拒绝就好了,有什么关系么?
“我只知道,从来没有人敢拒绝千先生的。”
薇薇安叹口气,一张精致美艳的脸上有着掩饰不去的伤感:“从来没有过!他的话一旦说出来,我们这些人都是要绝对服从的,拒绝他,即便是他不做什么,也会有人暗中收拾你的。”
白溪冷笑。
从来没人敢拒绝……
古代的皇帝也不过如此吧?古代的皇帝还会经常碰到敢直言进谏的臣子呢,他千息佐是什么盖世大英雄么?总统么?凭什么就要独断专横到这种地步?凭什么把别人的尊严当做蝼蚁一般的践踏?
左右不过是一条命的事儿,她不怕他!
“不说这个了。”
薇薇安轻咳一声,脸上的落寞一扫而空,笑吟吟的拉了她的手:“一起出去散散心吧,我这两天正好没什么事情,你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啊,从凡尔赛宫到爱妃儿铁塔到塞纳河,还有巴黎圣母院啦,卢浮宫啦,香榭丽舍大道啦,凯旋门啦,我们去逛个遍哇!”
她说的兴致勃勃,白溪却听的心里一阵发沉。
“出不去的……”
她摇头:“这里里里外外都有人看着,不准我出去,而且我身上也没有钱……”
这是个很切合实际的问题,她没带钱过来,而她不过是来这里做家教的,才不过几天,工资都还没拿到,又怎么可能会拿出那么多的钱陪她来开心?
她觉得丝毫没有可能的事情,却没让薇薇安皱一下眉头,她摆摆手,一脸无所谓:“没事,我跟这里的门卫比较熟,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他们也同意了,钱的事情你更不需要担心啦!我有的。”
一番话说得看似合情合理,却又处处都是漏洞。
她来这里教她课的时候,看样子可一直是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丝毫看不出来她在这里的权利有多大,千息佐一直不许她私自外出的,诚如她所说,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门卫自然而然也是一样,又怎么可能因为跟她‘熟’就听她的话而未被千息佐的意思来放她出去呢?
 ;。。。 ; ; 在这个森森寒夜里,他却生活的温暖而从容,他一定很好的容纳承受了生活中的伤痛,将它一点点裹挟起来,用乐观而健康的信念,将它一点点消化掉,最后只剩下温暖人心的柔和……
如果她能活着从这里逃出去……
会不会,将来的某一天,也可以忘记那个总是不断钻入她梦境中的男人,忘记伤痕累累的过去,开心而温暖的继续走下去呢?
……会有这一天么?会么?
她不敢奢望,怕失望太快就到来了。
良久,她才低低叹了口气,从飘窗上下来,转身往床边走去,倾身将巧克力盒子放到一边,转身躺下去的时候,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似的,又坐了起来。
转头,垂首,视线落到了床头边,一只大红色的圣诞袜!
圣诞袜她还没有准备好,自然不可能挂到床头上去,这会儿突然出现,而且看起来还鼓鼓的……
她皱着眉头,伸手将圣诞袜拿了过来打开看了看,在一片五颜六色的糖果中,赫然躺着一只白色的手机。
跟她丢掉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她有些吃惊,拿出来翻看了下,却不是她原本用的那个,是千息佐新买的……
这算什么?
最后的晚餐么?既然本来面目都已经露出来了,又何必做这种表面功夫?不觉得太虚伪了么?
她拿着手机,又将圣诞袜中的糖果倒了出来,忍不住冷笑出声,连带着手机一起丢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天气还没有晴朗起来,整个房间里都阴森森的,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刚要再眯一会儿,飘窗边却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纸张翻动的声音。
她翻身的动作蓦地僵硬了下,微微撑起上半身看过去,果然看到阴影朦胧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垂首懒懒的翻看着一本书,眼角余光看也没看她这边:“醒了的话,就去吃早餐吧。”
白溪敛眉,不疾不徐的起身,将被子铺好,转身进了洗手间里去洗刷。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顺其自然好了,该睡睡,该吃吃,该面对的就面对。
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在她的房间里了,她转身下楼,客厅里不见千小宠的影子,餐厅里也只有千息佐一个人。
管家习惯性的将男人身边的位子拉开,等着她入座,她却像是没看到似的,在男人的对面,长桌的末尾处拉开了椅子,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管家沉默了会儿,不动声色的将椅子重新推进去,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两份中式早点便送了上来。
一屉晶莹剔透的小笼包,一碗混沌,一碟醋,一碟凉拌海藻丝,在这异国他乡,忽然间看到这么熟悉的东西,如果是昨天以前,她一定感动的涕泪聚下,可这会儿脑中想到的,却还是‘最后的晚餐’这五个字,因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好。
既然是这样,她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小笼包还冒着腾腾热气,皮薄馅多,鲜嫩的肉裹着香浓的汁,入口即化,鲜美之极,可或许是心情不好的关系,只吃了一个,她就吃不下去了,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混沌,起身便离开了餐厅。
女人纤细瘦弱的身影刚刚离开,餐桌另一边的男人,就缓缓放下了手中刚吃了一口的小笼包,看着空荡荡的餐桌沉默。
“千先生。”
管家微微欠身,罕见的用了中文同他对话:“您如果吃不习惯的中餐的话,要不要换回法式早点?”
千息佐没回答他,仍旧沉默的看着长长的餐桌发呆,几分钟后,才缓缓垂首,拿了餐巾擦拭了一下手,起身离开了。
压抑而沉闷的气氛笼罩在整栋城堡上空。
城堡中的女佣一个个大气不敢出,胆战心惊的做着她们的工作,比平日里要警惕谨慎许多,却还是惹的千先生几次皱了眉头。
管家无声的示意上错了热茶,这会儿正吓的瑟瑟发抖的女佣出去,转身亲自冲了一杯咖啡为千息佐端上来,可直到咖啡凉了个透,男人都没有伸手去碰一碰。
放在腿上的一本书,自始至终都没有翻出一页。
千小宠很少在这里留宿,通常只有在重大的节日里,千息佐才会接她回来住一晚,很快就会被秘密送回她原本住的地方去,千小宠不喜欢早回去,于是每次都会故意赖床以拖延时间,拖延过了白天,千息佐再送她回去就比较麻烦了,因此就可以在这里多留宿几日了,这会儿才不过早上八点钟而已,所有人都以为她还是会到下午五六点钟才会起床,没想到居然早早的就起来了。
“哥。”
她一路扶着楼梯扶手,快乐的鸟儿一样欢快的跑下楼来,昨晚的委屈与伤心一扫而空,这会儿一张嫩嫩的娃娃脸上满满的都是开心,跳到他身边后,挽着他的胳膊冲他笑:“哥,一会儿陪我去商场好不好?”
千息佐不动声色的收敛了万千思绪,垂首静静看她:“外面不安全,你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帮你买。”
“不嘛,我就想跟你一起出去散散心嘛……”
千小宠不依不饶的抱着他的胳膊摇晃:“昨天的好心情都被那个女人给毁了,好好的一个圣诞夜过的一点都不开心,你今天要赔我,不然我就不走了!”
千息佐敛眉不语。
“还有啊!”
千小宠嘟了饱满红润的小嘴,一脸不满的看他:“哥你都忘记我的圣诞礼物了!我昨晚睡觉在床头上挂的圣诞袜里什么都没有!”
千息佐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眉宇间带了淡淡的歉疚:“抱歉,昨晚要处理的事情有些多,忘记了……”
“所以说啊,要你补偿我嘛!”
千小宠索性双手圈着他的脖颈:“你带我出去玩玩嘛,我很久没跟你一起出去玩啦!”
“……出去可以,但是不能去商场那种人太多的地方,我带你去马场骑马怎么样?”
 ;。。。 ; ; “你能不能,帮我保管一样东西?”
男人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抬头看她,一双眸子如月下宁静的湖泊一般清澈而干净:“什么东西?”
白溪咬唇,将巧克力盒子放到腿上,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拉了他的手,郑重的放进他手心里:“这个,如果将来有缘分再见面,你就把它还给我,如果……”
她忽然顿住,深深看了眼那枚闪着细碎光芒的钻戒,才继续道:“如果以后我没有再出现,它就送给你好了。”
钻戒的设计很独特,顶端的那颗白钻,饶是外行人都能看出其珍贵程度,男人张了张口,刚要拒绝,她就一根根的将他的手指拢住,隔着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戒指:“圣诞快乐,季洛安。”
她一字一顿的开口,轻柔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伤感,像是在同一个最深爱的人做最后的告别一般。
圣诞快乐,季洛安。
圣诞快乐,……苏少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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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扇薄薄的窗,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闻不到烤火鸡跟橙子的香气,闪烁的圣诞彩灯跟远处灯火通明的摩天轮也变得模糊而触不可及,一切的狂欢与放纵都在急速的向后退去,以最快的速度闪入她的生命里,又以最快的速度闪出她的生命……
“停车。”身畔一直静默的男人,忽然淡声开口。
司机闻言,连忙将车停在路边。
“想坐摩天轮?”男人微微侧首,征询她的意见。
他还记得之前她提议圣诞夜的时候一起去做摩天轮、驾圣诞马车的话。
白溪一手贴着车窗,静静的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摩天轮顶端,没有回头看他:“不想。”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想请她坐摩天轮,要么是想补偿千小宠之前对她的那番肆意侮辱,要么是想为即将到来的对她的践踏提前做一下补偿,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想接受。
就算不是这两种可能,她也不会跟自己讨厌的人一起坐摩天轮。
车内一阵诡异的静默。
没有男人的命令,司机不敢擅自发动车子,只好头皮发麻的僵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