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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白溪低了头,双手搅在一起:“你觉得……觉得……薇薇安……怎么样?”
“……”
头顶上方的男人忽然没了声音。
白溪等了会儿,没等到他回答,巴巴抬头,男人却没有在看她了,神色稍显冷淡的继续翻看着他的书:“还有事么?”
“……”
白溪张了张口,刚想说‘你还没回答我呢’,可看到他眉眼间那淡淡的疏离,到了舌尖的话忽然就不敢再说了。
其实主动说这件事情,她还是有私心的,一来是想看看薇薇安在他这里到底有没有机会,二来嘛,她其实是想找个人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恋爱中的男人,自然就不会再抽时间来检查她的法语学习进程了……
她学习能力其实不算差,而且算起来一直在接触学习这方面的事情,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相对而言就更好一些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是……
很排斥学法语。
不想学,本来不困的,可是一听到薇薇安那标准的法语发音,就总是想睡觉……
正懊恼着,身边的男人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我希望我的孩子,中国血统多一些。”
她眨眨眼,一脸茫然的看他:“啊?”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提起血统的事情了?
……等等!
中国血统多一些?也就是说,他是打算娶一个中国的姑娘?……好可惜啊,看来薇薇安没机会了,人家可是半点中国血统都没有……
好可惜好可惜……
她一边想着,一边惋惜的摇头,摇着摇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哎,话说,再一个月是不是就是圣诞节了?”
“所以?”
白溪忽然兴奋了起来,歪着头看他:“那你们这边的传统,是不是就是晚上临睡前,在床头放一只袜子,然后想要的东西第二天就有了?”
男人不疾不徐的翻了一页:“那是做给相信这世界上有圣诞老人的小孩子看的。”
“我也相信这世界上有白胡子、驾着圣诞马车的圣诞老人啊!而且,我虽然不是小孩子,可我好歹也是个远方来客,你怎么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给我的袜子里放个东西,带我出去坐坐马车跟摩天轮之类的吧?”
 ;。。。 ; ; “呃……”
她抬手抓了抓头发,尴尬的冲他笑笑:“其实,我不太喜欢喝酒,不然……就不喝了吧……”
千息佐忽然没了动静,就那么握着酒瓶,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白溪以为他生气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妥,明明前一秒她还说想喝红酒,结果人家带她来酒窖了,酒都挑好了,她又说不想喝了,要是苏少谦,估计要直接拿着酒瓶敲她脑袋了……
……又是苏少谦。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想他了。
她清清嗓音,打算跟他解释清楚:“咳咳,我……”
“为什么没给我电话?”男人却忽然打断了她。
“……嗯?”
她眨眨眼,一时之间没弄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电话?什么电话?”
千息佐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仍旧用一种复杂的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他这样不说话的样子有些吓人,白溪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在生气,可还是有些胆战心惊,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了那么点事情。
似乎,他临走的时候,逼着她把他的手机号输入她的手机里的,而且还几次三番的叮嘱,有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啊——”
她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手指头:“我……嗯……忘了……”
最后一个‘了’字刚刚说出一半来,男人就忽然将红酒放了回去,转身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这下可以肯定,他生气了。
白溪咬唇,不敢再说话,默默的跟着他向外走,走路一向优雅徐行的男人,这会儿却走的极快,腿长的优势在那里,他走一个大步,她就得跟着跑三步才能追上,正努力的跑着跑着,脑袋忽然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她受惊,‘啊’的叫了一声,捂着脑袋咚咚咚后退了几步,抬头看着眼前忽然停下来的男人。
夜色温柔,男人周身却带着一股莫名的阴郁气息,一双亮的惊人的黑眸眨也不眨的锁住她:“你跟着我干什么?”
一句话,罕见的带了微微的恼意。
白溪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他:“我……不跟着你干什么?”
他都出来了,她自己还待在里面干什么,又不敢自己去碰那些红酒……
呐呐的一句反问,却明显的让男人的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他像是有些无语似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向前走,速度却不再像刚刚那么快了,白溪小跑几步追上他,歪头看看他,又歪头看看他,再歪头看看他。
“看什么?”
“嗯,我刚刚……好像惹你生气了……”
白溪吞吞口水,有些拘谨的跟他道歉:“对不起啊,我……知道我缺点很多,你好心好意救了我,我还总是惹你生气……”
千息佐没有垂首看她,仍旧慢条斯理的向前院走,只淡淡的给了她一个字:“嗯。”
真是……
都不拿出点绅士风度来,给她个台阶下……
白溪默默的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下,又颠颠儿跟上去:“话说,怎么没见你那个妹妹呢?她一直不住在这里吗?”
男人蓦地停了下来,俯视她的眼神中明显的带了几分凌厉:“你问她做什么?”
那种对千小宠近乎于本能的保护欲,让他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就浑身充满了攻击性,白溪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开口:“我……就、就那么随便问一下……”
因为今天薇薇安上课的时候提起来他对千小宠的宠爱跟袒护,她有些好奇他既然那么心疼她,为什么不把她放在身边,于是就这么随口问了出来……
千息佐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大,收敛了凌厉的视线,不再多说,转身继续向前走。
白溪咬唇,不敢再靠他太近,等他走远了,才慢吞吞的抬脚开始走。
其实她还想问一下,他究竟为什么要珊德拉救她回来……
如果说上一次救她是为了利用她,那么这次,她连利用的价值都没了,他到底为什么还要救她呢?
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可不敢多问,这个男人虽然不曾对她动怒过,可却总是让她有种畏惧的感觉,相对而言,苏少谦几乎天天都要眉毛倒竖着对她咆哮几声,可她却从来没感觉到害怕过……
在苏少谦面前,她是肆无忌惮的,因为直觉的,她觉得他一定不会伤害她,同样的,在千息佐面前,她几乎一直是小心谨慎的,却还是琢磨不透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男人……
啊啊啊啊,不能再想苏少谦了。
她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甩了甩脑袋,想要把苏少谦的那张飞扬帅气的脸从自己脑海中甩掉,却又总是控制不住的再次想起……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毕竟刚刚分开,把他从心中一次性连根拔除肯定是有难度的,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来,她会慢慢忘记他的……
她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加快了脚步小跑进了别墅里。
千息佐没在客厅里,或许去了书房,或许去了健身室,也或许直接去了卧室,她也懒得管了,径直去了卧室,特意泡了个热水澡,浴室里的东西都是法文的,她分不清哪个是洗发水哪个是护发素哪个是精油哪个是沐浴露,这个别墅里能听懂她说话的就只有珊德拉跟千息佐,这会儿珊德拉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她又不好拿着这些东西去问千息佐,郁闷了一会儿,只能凭着感觉随便用了点。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窗子忘记关上了,刺骨的寒风佛动纱窗吹进来,她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冻的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过去关上,却险些绊到窗边的钢琴上跌倒。
她关了窗子,转身的时候,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被它吸引了。
上一次她住到这个房间里的时候,是没有钢琴的,她也不知道,他会弹钢琴。
指腹若有似无的摩挲过冰凉的琴键,轻轻的一个下压,便发出一声空灵绝美的音色,在寂静的夜里,悠悠荡漾开来,和着远处潮水涌动的声音,直击人的灵魂深处。
 ;。。。 ; ; 细细的回味着梦中的每一个场景,苏少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想着想着,好像那些情景就成了真实发生过的似的……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她,有没有因为她的消失而难过,想着想着,弯弯的唇角又失落的消失不见……
“字母跟拼写符号学的怎么样了?”头顶上方,忽然传来男人不疾不徐的声音。
白溪呆呆看了他两秒钟,才猛然从失落中回过神来,慌乱的低头抓起钢笔跟练习本来:“差、差不多了……”
“是吗……”
“当然,我那么聪明,学这种东西很快的。”
白溪把纸跟笔放到茶几上,趴在沙发边沿仰头看他:“你吃过晚饭了没?我想吃辣子鸡了,你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男人专注的翻看着手中的书,骨节分明的指微微扣在泛黄的纸张上,分外的好看:“厨师不会做中国菜。”
“我会做啊。”
她连忙接话:“我自己做就可以。”
千息佐点点头,忽然合上了书:“等我考一考你,字母跟拼写符号都学会了,就可以去吃了。”
……这算什么?
她怎么突然有种要着急考大学的感觉?从老师瞬间转变成了学生,而且还被步步紧逼,这落差感也太大了,她一时之间承受不了。
“你……你等我温习温习……吃饱饭,再考……再考……”
她干笑着,顺手从茶几上捏起一块曲奇饼干来咬了一口:“我先去吃饭……吃饭……”
千息佐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垂首继续看他的书。
应该是默认了。
她吞下口中的饼干,蹑手蹑脚的从他身边走过,小跑着跑去了厨房。
其实并不是很想吃辣子鸡,只是想吃一点经常在中国吃的食物,这样心里的失落感也会轻一些,好让她暂时忘记自己已经来法国了,而且……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回去了……
几个法国厨师站在一边,已经习惯了做艺术一样的做菜的他们,对她的烹饪手法十分的不屑,却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围在一起细声细语的说着什么,白溪也没心情去猜他们说什么,炒出来后盛进盘子里,端着走了出去。
格格不入。
她与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都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