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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简单的将头发吹的半干,下楼后,男人就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翻看着一本法语书,白溪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要去长桌的末尾坐下,年迈的管家却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千息佐左手边的位置,随即做了个请的姿势。
白溪呆了两秒钟,冲他干笑了下,又折返回去默默的坐了下来:“thankyou!”
管家回了她一句后,转身便走了出去,白溪桌子下面的双手不安的握在一起,眼巴巴的看着身边的男人:“那个……”
男人仍旧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只应付性的给了她一个哼:“嗯?”
真是……
上辈子没见过书啊,天天看天天看,连一分钟的时间都舍不得抽出来,他是打算重新考大学吗?
白溪心里默默的鄙视他,脸上却还是讨好的笑:“是不是你派珊德拉救我的啊?”
“嗯。”
“那……她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啊?这个……不太可能是巧合吧?”
“嗯。”
“你……为什么要救我啊?我对你来说,又没有任何价值了,珊德拉那次会突然受伤留在江家,不会是……因为我吧?”
“嗯。”
白溪皱眉,狐疑看他:“你在听我说话吗?”
男人的视线终于从书中移到了她的脸上,一双宝石般好看的黑眸里有着淡淡的茫然:“嗯?”
他果然没在听她说什么……
白溪咬唇,愤愤然瞪他,能不能给她一点最起码的尊重?敢不敢给她一点点最起码的注意力?!
好吧,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天大地大,救命恩人最大。
管家将两份鹅肝酱端了上来,开了一瓶拉菲后,恭敬的为他们倒上后,转身又走了出去。
千息佐将书放到一边,右手食指跟中指扣住高脚杯微微晃动了下,才执起酒杯来轻啜了一口,开始享用他的午餐。
白溪皱眉看着他。
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向她解释他再次救她回来的意图,可一切又似乎显而易见,珊德拉留在江家的目的似乎并不是rs集团,而是为了转移她跟苏少谦的注意力,故意让他们以为她是想要rs集团,而她真正的目的,是监视她,不然不可能在她跳海之后又将她成功救起来……
可是……
为什么?
他曾经说过,他救她回来,是因为想要苏氏集团,可当苏少谦答应要把苏氏集团给他的时候,他却又否决了,这会儿就更不可能了,她对苏少谦来说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更不可能在事业上对他有所帮助了……
她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
这个男人,牢牢的穿着身上坚不可摧的盔甲,她看不清他心中真实的想法,除非他主动想要她看到……
“你只有半个小时的用餐时间。”
男人忽然抬头,迎上了她困惑又纠结的视线:“一会儿有事情要做,到时候别喊饿。”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可白溪却能从他说话的方式中感觉出他的喜怒哀乐,他,在不高兴。
为什么?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因为……她?可她似乎什么都没做啊,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而已,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呀……
鹅肝酱带了一点辣味,味道细腻滑润,鲜味十足,可她这会儿实在没什么胃口,每张一次口,都会扯动脸上的伤,痛的她愈发没胃口了,索性将刀叉放下了:“我不饿,一会儿要做什么啊?”
他千里迢迢让珊德拉把她带来,不会是让她穿上女佣的衣服,去外面打扫灰尘,洗衣服或者是去修剪草坪上的花花草草吧?那他也太无聊了。
嗯,千息佐没有让她穿上女佣的衣服去打扫灰尘,也没有让她去洗衣服,也没让她修剪花花草草,而是……
请来了一个法语老师叫她法语!
他居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无聊!
千里迢迢的把她带过来,居然就是为了找一个法语老师教她法语?!而且法语很难学的好不好?她又那么懒……
“为什么要学法语啊?”她盯着眼前金发碧眼笑容满面的美丽女子,一脸愁容。
千息佐坐在旁边的沙发里,闲闲的翻了一页书:“因为你以后大部分时间都要在法国度过了。”
白溪窒了窒。
她的确是不能再回中国了……
可他既然都知道她不能再回中国了,就应该知道她对他没什么用处了才是,为什么还要留着她呢?
“你好,白小姐,我是你的私人教师,从今天开始教你法语。”
美丽的金发女子对她笑的温柔又亲切,一口普通话说得也极为标准:“叫我薇薇安就好。”
薇薇安是地道的法国人,一头金黄色的波浪卷长发,一双海水般碧蓝的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红润饱满的唇,看起来性感而不低俗,优雅又不失娇俏。
她从过来到现在,不过十分钟的功夫,可白溪就已经看出来她喜欢千息佐了。
她当初暗恋苏少谦的时候也是这样,抓住一次跟他见面的千载难逢的机会,眼神就总会不由自主的飘到他的身上去,不论是吃水果的时候,还是跟别人谈话的时候,她总会‘不经意’的观察到他的一举一动,默默的把他每个低头的动作、转身的瞬间统统记在心底……
 ;。。。 ; ; “白溪。”
男人气息有些急促:“说话!”
白溪抬手,看着暗淡的月光下闪着夺目光华的钻戒,良久,才咧嘴笑了笑:“戒指……我拿走了,很漂亮。”
“白溪……”
他像是猛然坐起身来一般,急促的声音里伴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呻|吟:“白溪,我去接你好不好?你告诉我位置,我过去接你好不好?”
白溪也跟着坐了起来,拢了拢耳畔凌乱的发丝,歪头看着身下不断涌过来又退回去的海水:“苏少谦,我问你个问题。”
“你先告诉我位置,我去接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男人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恐惧,柔声诱哄着她。
白溪笑了笑,半开玩笑的开口:“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到水里,你会先救谁?”
这几乎是每个女人都会想到的问题,也是个让每个男人都会头疼的问题,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会儿突然想起来了,就这么突然问出来了。
那边确是突然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
白溪听到衣物摩擦的声响,男人急促的喘息声,莫霖跟护士惊慌的劝阻声,还有最后一句惊怒的咆哮声:“滚开——”
白溪敛眉,怔怔看了眼还在不断计时着的手机屏幕,喃喃开口:“苏少谦,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她低低叹息着,眼底一片湿气蒸腾,指腹一遍遍的摩擦着屏幕,像是这样就能隔着遥远的距离碰触到他一般。
手机在夜幕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弧度,咕咚一声掉进了呼啸澎湃的海水中,眨眼间消失不见。
她慢慢走到岩石的最边沿,零落的石子被她无意中踩到,咕噜咕噜的顺着斜斜的坡度滚落下去。
风冷的像是恨不得直接化作一根根利箭直直刺入人的身体内一般,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吹的四散飞扬。
垂直向下坠落的感觉很不好,被刺骨的海水再度热情拥抱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开心。
苏少谦,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心中的答案是先救我……
可我知道,你一定会先救生你养你、视你为生命的妈妈,而不是亲手将匕首刺入你胸口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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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海浪空旷深远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伴着轻快活泼的钢琴曲响在耳畔,空气湿度正好,温度得宜,有不知名的花香弥漫在鼻息间,香甜的像是误入了爱丽丝梦游的仙境一般。
明亮的光线折射进缓缓睁开的双眸中,雪白的大床,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纱窗,还有一身雪白休闲装的优雅男子,坐在一架纤尘不染的雪白钢琴前,弹着一曲再熟悉不过的钢琴曲——《致爱丽丝》。
明媚绚烂的阳光中,男人白皙修长的指恍如精灵一般在钢琴键间跃动,笔挺修长的身影,棱角分明的侧颜,沐浴在灿烂的光线中,高贵倨傲如神祗一般……
床上的人儿动了动,疼痛立刻从四面八方传入脑海,她僵住,一声低低的呻|吟声从唇齿间溢出,流动的乐符戛然而止。
男人并没有回头,修长的食指一点点的摩挲着指下的钢琴键,却没有再弹奏一个乐符,他微微侧首,眉目半敛,长长的眼睫毛在金色的光线中缓缓下移,勾出一抹倨傲的弧度:“好久不见,白溪。”
低沉悦耳的声音中,一如既往的没有半点波澜。
白溪缓缓坐起身来,怔怔看着他的身影,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
她明明……跳下去了,她明明跳下去了的,她明明被那扑面而来的海水逼得窒息却又避无可避,怎么会……
怎么会再度出现在法国?!
“千……息佐?”肺里难受的厉害,她皱眉咳嗽了几声后,嘶哑着声音不确定的开口。
男人缓缓起身,转过身来,懒懒靠在身后的钢琴上,一张眉目深邃的俊颜上没有半点表情:“我想,我这是第三次救你了,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声谢谢了?”
白溪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像是猛然回过神来一般,张了张嘴,木呐呐的开口:“谢、谢谢……”
千息佐没再继续说话,垂首将钢琴盖合上,缓步向外走去。
“等、等一下——”
白溪抓了抓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你……还没跟我说,我怎么会突然在这里的?明明……”
疑惑的话还没问完,卧室门便一开一合,男人修长颀伟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白溪坐在那里,看着重新闭合了的门,发呆。
怎么还是那么别扭的性子,回答她一下会死啊……
郁闷的爬下床去,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许久不见的珊德拉!
她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她:“珊德拉?你……不是在江家吗?怎么会……”
难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成功把江家掏空了?……应该不会啊,她前些日子还见过江离,那小子从珊德拉到江家后就收敛了很多,不怎么去夜总会、酒吧之类的地方玩了,也开始专注工作了,看起来江家应该是没出什么问题的,而且她还特意旁敲侧击了一番,江离说她从来不过问江家生意上的事情,她这才放心下来,珊德拉应该对江家没有威胁才是……
难道是跟江离吵架了,所以跑回来了?唔,也不对啊,江离这一年来简直将她当做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喜欢闹性子的小女生,她几乎没见他们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