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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知道他或许对自己有点好感,可那点好感在跟他对千小宠的感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她从铁了心要杀了千小宠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死在他手中的准备了,她从未怀疑过他会为了千小宠的死亡而想要杀死她的决心……
她真的从未怀疑过!
可这个男人,却在手起刀落间就能杀死她的时候,表露出了他这辈子都不曾表露过的情愫……
卑微的……无助的……惶恐的……惊痛的……
他喃喃的乞求着她,不要死,不要离开他。
她以为,他千方百计的想要把她弄去法国,只是想把她对千小宠做的事情,十倍百倍的还给她,只是想亲手折磨死她而已……
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挣扎着,努力想要睁开眼睛,耳畔,却突然传来手枪上膛的一声脆响!
虚虚压在她上面的身形,蓦地顿了顿!
“千总,好久不见了……”
黑暗中,男人冰冷肃杀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嘲弄与不屑:“几年不见,千总您还是半点长见都没有啊,啊,不对,确切的说,是有点长见……怎么样?爱上一个女人的滋味很奇妙吧……”
他的视线,缓缓落到了病床上的女人身上,眉眼间的嘲弄渐渐被无限的悲凉所取代:“尤其是这个女人……我想,一定是我们上一世做了天怒人怨的错事,才被惩罚这一世爱上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她在身边,他就生机勃勃的活着,她离开了,他就了无生趣的颓废度日,好像这一生,他活着的意义,就只有两个字——白溪。
我想,一定是我们上一世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被惩罚这一世爱上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太阳穴的地方抵着一把黑色的枪,千息佐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一般,静静抬手帮白溪拢了拢脸颊处的发丝,凝眉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好一会儿,才缓声道:“她很聒噪,也很不听话。”
她很聒噪,也很不听话,脾气还很大,倔强劲儿上来了,哪怕是死也不肯向他低一低头,她很小气,很记仇,也很残忍,她从来不会遮掩她喜欢苏少谦的心情,她对他的感情永远都嗤之以鼻……
他早已习惯了掌控人生中所有的不确定因子,这三十多年来,他做的一直很好很好,可为什么……到她这里,就突然变的一切都乱了呢?
真的像苏少谦所说的那样,是因为他们上一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么?
爱上她,真的是对他们的惩罚么?
他讨厌这种没办法掌控一切的情况,他恨这个杀了他这辈子唯一愿意守护的妹妹的女人,可他并不讨厌爱上她的感觉……
哪怕她心中,从来都不曾给他留过半点位置。
他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会存在这样一种感情,触摸不到、却力量巨大,巨大到足以改变他的整个人生……
得知她受伤濒死的时候,他失去了所有的冷静与理智,他没有判断出来这是苏少谦设下的一个圈套……
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苏少谦,他甚至从未想过他会舍得拿白溪的生命来作为赌注,压他会不顾一切的赶过来……
没想到,他观察这个男人观察了十几年,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却比不上他对自己的了解多一些。
“你们……会结婚么?”
他敛眉,垂首帮白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被子,沉默良久,才轻声道:“你们结婚后,会生几个孩子呢……”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问他,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白溪……终于得到了她期待已久的幸福,她终于如愿了……
他怔怔的想着。
身畔,苏少谦却只是冷笑:“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今晚杀你,只是因为我跟其他人有约在先而已,跟白溪没有半点关系!我们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孩子,这个女人……我不要了。”
我们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孩子……
这个女人……我不要了……
冷酷的,无情的,毫不犹豫的,他终于说出了长久以来她一直在对他说的话。
他终于对她彻底失望了……
不再有任何不舍得,丢弃了她……
夜色安静,病床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弹一下的女人,忽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下一瞬,男人扣动扳机的手忽然顿了顿,眨眼间,黑色的枪落到了一只葱白玉手中。
“白溪!”苏少谦眯了眯眼,语调冰冷的警告:“把枪给我!”
白溪上半身还象征性的裹着厚厚的绷带,她一手握着枪,另一手慢慢的将绷带扯下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哗哗的冲刷着玻璃窗。
“千息佐……”
她将扯下来的绷带丢到床下,面无表情的抬眸看他:“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把季洛安交给我,我放你回法国去。”
季洛安……
季洛安……
苏少谦冷笑,千息佐无声闭了眼。
在这危机的紧要关头,她没有在他们之间选一个人,她心中心心念念的,居然只是那个跟她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季洛安……
“白溪,你还真是多情的让人心寒啊!”苏少谦怒极反笑,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无意识的收拢,手背青筋暴突却不自知。
“对你来说,季洛安……真的那么重要吗?”
千息佐看着她,寂静的夜色中,两汪深潭一般的黑眸中盛满了悲伤与惊痛。
又有谁能想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无关苏少谦,无关他,而是那个季洛安……
“非常重要!”
白溪看着他们,想也不想的开口:“我一定要他活着回来!”
就算不为苏少谦,只为了她自己,她也要看到活着的、完完整整的季洛安!没有人能体会那个男人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在她最荒凉黑暗的人生阶段,照射进来的唯一一束光,温暖、柔和……
 ;。。。 ; ; 白溪迷迷糊糊的,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她一眼,不等说话,胳膊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很轻的刺痛,有什么液体被注入了自己体内,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她的意识就愈发的模糊了起来,昏过去的时候,她听到身边女人越发惊恐的声音:“哎呀,不好了!这个女人好像不行了,老公你快过来看啊……”
她想说自己没事的,可身子却歪歪斜斜的躺到了那个女人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她怎么了?”
那辆车是从前方撞过来的,白溪在后座没什么事情,可驾驶座上的男人却受伤不轻,他的腿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动弹不得,巨大的撞击力让他此刻神智有些不清,可听到那女人的声音,还是奋力的挣扎着,用生硬的中文问道。
他转身看过去的时候,白溪已经被那女人身边的男人抱出去了,因此他根本没看到她伤的是不是很重,流血多不多,只看到弯腰探身进来的那张女人的脸。
“我看到她流了好多血,脸色都青紫了,可能快不行了!”
她急急的说着:“我男朋友的车在后面,先让他把她送医院去吧,我打120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你的,你等一下哦~”
“她、她不能死……”
男人低低咳嗽了几声,咳出了几口血出来,他喘着气,惨白着一张脸看着她:“你……一定要……”
话还没说完,他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挣扎着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用法语说着:“千总……我们……咳咳……我们出了车祸,白……白小姐……似乎……伤的很严重……”
弯腰探进来大半个身子的女人忽然缓缓直起了上半身,对着远处光线模糊的地方,做了一个很轻很轻的点头的动作。
光线模糊的地方,一个模糊的人影随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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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伤的重不重?
一点都不重。
那冲击力被车头缓冲了不少,到她这里已经很少了,她只是撞到了前座的车座上去了,当时脑袋有些空白,醒来后脖子好像扭到了有点疼之外,其他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真正让她昏迷过去的,是车祸后的一剂麻醉药。
是谁给她注入的麻醉药?听起来似乎是个女人,她想做什么?……不会是宁凝或者是白倾城干的吧?
还有还有……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明明没有什么问题,身子却被包裹成了一个木乃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呢?
她挣扎着,艰难的想要冲破麻醉的药效睁开眼睛寻找一个人来为她解答满脑的疑惑,可不等睁开眼睛,脸颊处就传来了一下微凉的碰触。
很轻很轻……
像是生怕一个大力的碰触,就会碰碎了她一般。
她听到男人浅浅的,压抑的呼吸声。
是……苏少谦么?
“白溪……”耳畔,传来一声嘶哑而低沉的轻唤。
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来都是冷漠的、疏离的,可这一次,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带了浓烈到了极点的哽咽与疼惜……
千息佐……
那是千息佐的声音!
她是在做梦么?不然那个明明想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男人,怎么可能用这样的语调,叫出她的名字来呢?
他不是该恨她的么?就算是叫她的名字,不也该是咬牙切齿的么?
怎么会……
“白溪……”
男人质感极好的外套上,还带着雨水腥冷的气息,冰凉的金属纽扣贴到了她的脸颊上,她感觉到他倾身抱住了她:“白溪……白溪……白溪……”
他喃喃的,一声接一声的叫着她的名字,还沾染着雨水的脸颊紧紧的贴着她的……
他在发抖。
是觉得冷么?还是……害怕?如果是害怕,那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她死掉,让他没办法亲手杀了她为千小宠报仇么?
“不、不要死……”
强烈的感情波动让他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像是这些年来不曾动过的所有的感情,都在这一瞬间迸发了出来似的,他控制不住的,颤声在她耳畔乞求着:“白溪……拜托你不要……不要死……我已经……已经没有了小宠,如果……连你也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白溪僵硬的躺在那里,身体还疲惫的动弹不得,脑中却被男人的这一番话,惊的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瞬间,好像这个男人说过的所有的话,那些被她残忍、无情的嗤之以鼻后抛弃在了脑后的话,统统浮现了出来!
如果,我拿我自己来威胁你呢……
如果我说,这一生非你不娶呢……
谁说我们之间没有爱情的存在的……
我喜欢你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