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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父母都是级别不低的公务员,家里条件也不错,女孩说,不想嫁入豪门,想过自己的生活。”
“哦。”
“你猜怎么着?许逸爸爸一看儿子要结婚,亲自去女方家求婚,表示孩子们可以独立生活,不必和老人在一起受拘束,到底说通了女方父母和那女孩子。”
“他们结婚几年了?”
“4年了,女儿快三岁了。可是前年她妻子去外地办个案子,回京的路上,在高速公路被一辆疲劳驾驶的大货车追尾,死了。”
“天啊,这么不幸,孩子太可怜了。”
“是啊,许逸当时快疯了,不肯让妻子火葬,拖了好多天。还是女方父母劝他让她入土为安。”
“他没再找?”
“没有,他说我自己从小没亲妈,知道没妈的孩子可怜,等孩子大些再说。”
我沉默了,许逸真的很不容易。
“让他们来咱们家,诚,孩子还可以和孩子玩,我喜欢女孩你知道。”
许逸在一个周六的上午带着女儿来我们家,他让女儿礼貌的和我们打招呼,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陈沫,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小诚比我强百倍,他很幸运也很幸福,6年不算什么,你们还有几十年可以在一起,好好珍惜能在一起的幸福。”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伸出手:“谢谢你,你也会幸福的,我相信。”
陈晨和许逸的女儿玩的很好,他很有哥哥的样子,耐心的给小妹妹看电脑里的照片:“许冉,这是我小时候,这是我和妈妈在西点军校的照片,这是爸爸带我看坦克车。”
许逸和诚看着孩子们微笑。
“小逸,”诚突然问许逸,“觉得吗?有了孩子才发现自己老了,可是有了他们也发现自己生命在延续。”
许逸也感慨道:“当了爹,才知道当年自己爹管教自己是什么心情。我女儿18岁之前绝对只能和我在一起,别的臭小子得离她远远的,否则,我不会客气。”
“你也太严格了吧,别把孩子管傻了。”诚质疑了。
“你儿子可以,别人的不行。”
诚哈哈笑:“为什么?”
“我相信陈总对孩子的教育,要是你小子管孩子,你儿子也得给我一边去。”
那天他们父女在我家玩一天,这之后我们也经常相聚。那个女孩非常有教养,虽然还小,但一举一动看得出父母教育点滴的累积,连去取水果都会问我:“阿姨,我可以吃那个山竹吗?”我很喜欢她,她长得不是那种特漂亮的孩子,但白皙纤细,温和安静。
我的表妹夏蕾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分别六年之后再见面,我发现她已经不再是6年前那个单纯的女孩,一脸青涩早已脱去,她竟然抽烟,但她的确和我很亲热。
“沫姐姐,”她搂着我的腰,“原来姐夫是那么有钱的人啊。”
那是我第一次带诚去看我的老姨,她看诚的目光使我想起昔日总裁办那两个为了诚进入公司的**事。我能理解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是爱做梦的,甚至有时为了自己的梦想可以不择手段,有时却会因为梦想付出昂贵的代价。
“沫姐姐,你这叫苦尽甘来,你赌赢了。6年换来一辈子的幸福。”
我苦笑,她可以这样说,她没看到我6年前的所有挣扎,没看到我这6年的岁月是怎样度过。她不知道在离开北京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永远的别离,她不知道在美国有时想到诚我会哭的手指都抽筋。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我不过是一个在美国的华裔单身母亲,封闭了自己的心扉和身体只是不能忘记那个心灵深处的爱人。只不过上苍怜悯我,让我重回故国,而我的爱人也一样未曾忘记我而已。这样的事情不具备普遍性,这是个例,多少感情都是经不住时间和人世浮尘的磨砺褪去所有美好的颜色。记得上大学不久看到一篇文章,那文里有长者问年轻人:“你们说爱的反面是什么?”很多人说是‘恨。’那个长者微笑:‘不,淡漠,恨是未完的爱。两个相爱的人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分开,过了很多年重逢,其中一个人问,‘你还记得我吗?’另一个人说‘不好意思,你是哪位?’那是淡漠,不是无情,那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和无奈。曾经爱过的人记得起姓名,记不住容颜,或者只记得昔日的容颜,却思不起性情,慢慢遗忘,被滚滚红尘淹没,甚至都忘了自己曾经爱过这个人与否。”
在美国的岁月,我曾想过自己是个幡然老妪的时候会怎样和晨晨讲他的父亲,甚至怎样和我的隔代人讲我们的故事。我会微笑着和孩子娓娓道来我一生唯一的爱人吗?我想起叶芝的诗《当你老了》,那时我会不会把这诗改为:
当我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我会取下这本书,慢慢读,
回忆你年轻时的眼神,
多少人爱你的伟岸和财富,
假意或真心,
只有我爱你,
爱你孤独灵魂下的浪子心。
望春回
我和诚在一起快一年,我知道他内心深处对自己财富的累积是充满自豪感的,财富可以让人自信。但是他对冲着他的钱而来的女人也是根本不当回事的,那些他昔日的女人给他的印象就是对金钱飞蛾投火般的追逐。因此骨子里他认为所有的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心灵肤浅而又目光短浅,他曾经说过: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因为我的反驳,他把我剔除了:你和她们不一样,因为你傻。”那时他和我说过,没有一个女人不想尽办法从他这要钱,他微笑着给钱,却觉得分外空虚,“要是有一天我没钱了,她们会马上奔向别的富人。”
也有女人想关注他的内心,却走不进他的心灵,在心灵的平台上,他无法和她们真正放松交流沟通。其实做企业到诚那个地步,有时真的非常寂寞。放眼望去,全是要依靠他的人,他没有依靠。想听真话,却越来越难,想得到真情,也不容易。而我对他一无所求,我们在一起后他曾戏谑的和我说:我观察你快半年,那时候我就想这丫头真是没把我放眼里,除了应有的礼貌,对上司的尊重,你根本没把我当成一个魅力男人,眼神从不多扫我一下,而且我明显的感觉到你对我刻意保持距离。”
“你是去夜总会的男人,我不想多看。”
“所以我就自己追啊,去夜总会怎么了?我是男人。”
“还总举着男人的旗号替自己的行为辩护。
“没办法,中国一直是男权社会。不服气是吧?女人再能折腾,能怎么样?还不是要生孩子趴窝。”
“你就是大男子主义,女人都不生孩子,你哪来的?”
诚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是说从生理角度而言,女人就是弱者你承认吧?”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乖乖的听自己男人的话。”
“如果不是你心地善良,有社会责任感,你再怎么追我,我都不会接受你。”
这样的争论我们不止一次的进行过,我总是不服气。别看他嘴硬,可我却看的出他的寂寞,他作为男人的脆弱,那是他从不肯示人的一面,他不怕和我倾诉商场的倾轧,不怕和我说他知道的很多内幕,那样的时候更多的是在黑夜吞没白昼的时候,他赖在我怀里:小沫,抱我一会儿。”然后他会安心的睡去,这时的温情和性已经没有关系,那是建立在相信基础上的放心和安心。
而夏蕾却以为我们之间是一场我胜利的赌博,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小蕾,你会拿自己六年的光阴去赌一段感情吗?没有婚姻保障的感情?”
“我才不会,赌输了怎么办?我会抓住当下,姐你赶紧和他结婚啊,这样的钻石王老五你还犹豫什么?即使你们将来万一离婚了,也可以获得一大笔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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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蕾,如果想离婚,任何理由都可以成立,你们现在年轻人都是这样想婚姻的,不好就离?”
“谁会委屈自己?当然了,要不现在婚前财产公证特多。你不算计别人,别人还算计你呢。”
我看着理直气壮的夏蕾,还是苦笑:“你有男朋友没有?”
“早结束了,丫没良心,以为我傻,不过我也没少花他钱。”
“那你不难过?”
“难过什么?沫姐姐,我现在男朋友不缺,就是不和他们上床,他们得不到,就犯贱,包、衣服、香水他们都送,耍他们玩呗,反正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图那件事。”
“小蕾,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得了,沫姐姐,你没我了解男人,象姐夫那个年龄段的男人骨子里是传统的,可现在的很多男人都巴不得这辈子多玩几个女人,全是占便宜心理,狗屁爱情,上床的借口。尤其是有钱的,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缺德的多了,有的专门找**,多给几个钱,互相比数,有的还找未成年的,成都粉子都说好的时候,我那个男朋友说他认识的很多有钱人打空的,周末去四川,周日再回来,专门去成都嫖妓,你信吗?”
“小蕾啊,那还是少数人吧,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样啊。”
“我就是和你说,沫姐姐,你可得把握住机会,惦记姐夫追着他的女人少不了。”
“如果他不能忠于婚姻,我不会要那个婚姻。”
“什么忠于不忠于的?钱,有钱就行。”
“不会,小蕾,如果他那样我宁可自己带晨晨生活,我需要有尊严有感情的婚姻,被他爱也可以给予爱的爱人,钱能买来这些吗?”
“能,姐,你要是有钱,即使你是六十岁的老太太,一样能找到年轻男人,男人现在卖的也多着呐,当鸭子,给有钱女人当二爷的有的是。”
我有点囧,我们根本不是在谈一个问题,也根本不是在一个层面谈问题。
“现在的人都想快速致富,而且最好是靠别人,自己不付出辛勤努力的致富?”
“奇怪吗?贫富悬殊那么大,个人努力奋斗也不一定有结果,谁都想趁年轻完成原始积累,管它什么渠道和手段呢?”
“那不是笑贫不笑娼了?”
“本来就是,英雄莫问出处。你知道北京很多夜总会小姐开宝马上班,比白领都牛。有的在北京买不止一处的房产。我们有个同学大一就去夜总会出台,毕业就她最有钱,现在还在做呢。”
我几乎哑口无言,半天才说:“为什么不找个工作?”
“工作不好找,挣钱又不多,那样来钱快。”
“小蕾,我有学医的同学,滥交的女孩非常容易得病,都是治不好的病,医生说她们那是用青春挣钱,将来再用那钱治病。你要是胡来姐姐以后不会认你,你想气死你爸爸妈妈吗?”
“我才不会,姐你放心。”夏蕾嬉皮笑脸的,“我就是和你说嘛,我可不傻,我是说现在的男人女人都想得开。”
“小蕾,你不能再这样混下去,我很担心你,你应该尽快上班。”
“我们这代人毕业就失业的多了。”
“我帮你找,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为你操心的要命。你不能分担家事就罢了,还让他们养你。”
“姐,只要你给我找工作我一定去,我也想替他们分忧啊。”
诚帮了我,把夏蕾安排到旗下房地产公司,这之后又送她出国培训。我却觉得有问题,文明的打发走纠缠他的女人是诚的一种方式,夏蕾刚去公司不过几个月,再出色也不应该轮到她出国培训,除非是诚用人唯亲,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