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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了密室后,先以声讯传警之法,告知大哥情况,让其赶紧带着家人躲避,这才凑在一块水晶上。偷窥上面室内景象。当看到柳飞唤来天雷之力,将木魈打的魂飞魄散,已是双腿发软。站立不稳了。好容易缓了口气,急急顺着密道,已是逃出城去。
按照木魈的交待,终是在一处隐密所在,寻得了尸兵令符,这才稍微安心。等了许久,几次窥探,确定柳飞已走,这才又遁着密道返回城中。他这般一出一进。却是恰好将柳飞的搜索避开,让柳飞自是懊恼许久。
回城之后,寻到军营之中,方才安顿下来。使人四处打探消息,不久各地反馈回来地消息,让他大吃一惊,蜀汉大军进攻之速,竟是如此快捷,眼见这里将变成孤地。他已是知晓中原之事不可为了。
暗自筹谋下,叮嘱众人严守此城,不得懈怠,自己却先一步离开,径来南皮汇合家中诸人。待得见了司马朗,司马朗已是探得了倭国所在。当下向司马懿报道“倭人在带方东南大海之中,依山岛为国邑。旧百馀国,汉时有朝见者,今使译所通三十国。从郡至倭。循海岸水行。历韩国,乍南乍东。到其北岸狗邪韩国,七千馀里,始度一海,千馀里至对马国。其大官曰卑狗,副曰卑奴母离。所居绝岛,方可四百馀里,土地山险,多深林,道路如禽鹿径。有千馀户,无良田,食海物自活,乖船南北。吾已备下大船数艘,可咨使用。”
司马懿大喜道“此天以助我成事之地也。大兄且去准备。不日我等便弃了中原。先往该处安置。但凭小弟手中之兵。可与中原隔海而制。等到吾等壮大。自可沿海而袭。中原初定。定使其大乱。吾等当有机可趁矣。”
司马朗应了。自去准备不提。司马懿便每日准备粮秣器物。劲往乐浪运送。只待时机一到。便扬帆东海而去。每到夜里。则按照木魈所传之法。将尸兵唤出。在山野中牧尸。吸取暗夜之力。捕获猎物。以鲜血生肉饲之。
这日忽地接到曹真派出地使者。知晓濮阳已破。幼帝曹蕤暨太后潘氏在其护持下。已是抵达了南皮地界。让自己前往迎驾。并安排船只欲要往海外觅地安置。司马懿大喜。这真是瞌睡便有人送来枕头了。自己欲要称帝。当诸多皇家之物。却均在曹氏手中。此时他们落难而来。却是凭空给自己把需要地东西全都送来了。
当下唤来骁将司马坊。让其领兵前去。若是好说好商量地。便将其带到海外。寻个小岛流放了事。若是稍有怨怼。则直接取了性命。将一应物事尽皆拿来便是。至于要不要禅位诏书。却已是不重要了。反正自己也不会在此地受玺登基地。这才有了前边一段事地发生。
可怜曹真如何知晓。眼见面前突地万箭攥射而至。吃惊之余。哪里还能躲开。噗噗之音连响。登时便被射成个刺猬一般。良久方才扑通一声载落马下。后边众侍卫俱皆惊呼出声。车内潘太后面色惨白。簌簌而抖。曹蕤却是尚不知何事。只顾扯着母亲衣袖玩耍。潘太后透过车帘看到曹真已毙。眼见司马坊大刀一挥。众士卒均是放马奔来。周围很快传来一阵地惨叫声。潘太后凤目一闭。眼泪簌簌而落。知晓若是落入司马懿之手。定是生不如死。此际。大魏实是已然不复存在了。想及曹丕恩义。潘太后霍然睁开眼睛。看着兀自玩耍地儿子。心中大疼。
自袖中滑出一把短刃。先自将曹蕤抱过。车门帘已是掀开。便在众兵厮杀之际。司马坊却是先来逼问符玺下落了。
潘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蔑视,银牙暗咬,手下已是将短刃直直送入曹蕤后心。曹蕤正自懵懂,忽觉后心一阵剧痛,张嘴要哭之际,却是回身来看母亲,只是泣道“母亲,孩儿好痛。”便即咽气。
潘太后两眼流泪,将短刃指到自己心口,望着司马坊惊骇的面目,凄婉一笑道“贼子,你休想得逞。”说着,已是手上一用力,顿时直入胸口。
司马坊骇然大叫,正自此时,却蓦然闻听后面马挂銮铃之音,奔腾的蹄声急促而来。车内潘太后,目光渐渐散乱,心中暗道,陛下,臣妾这便来会你了。意识沉默之前,耳中却是传来了一声怒喝,随即便是司马坊的一声惨叫。潘太后努力睁了下眼睛,想要看看怎么回事,但是无尽的黑暗却是瞬间将其淹没。
车外此时,陈泰双目冒火,浑身带伤,但是一杆大枪却是兀自舞的如同风车一般。直杀的众司马家士卒,鬼哭狼嚎。
他当日自濮阳东门杀出,眼见所带千余士卒尽皆殁了,那辆魏帝车仗也是尽毁,知晓大计已丧,正自心里叹息之际,却见濮阳城门大开,无数百姓和军马涌出,转念间,已是明白其中关窍,虽是对这许多百姓被逐叹息,却是也知道,此时唯有如此方是最好办法。想来这般绝户计,亦只有程昱方能出地,若是荀攸却是难以为之的。
眼见计策即已得施,自己如何还会白白送死,大枪展出,一路向着东边杀来,他料得荀攸等人既是定计,那么储君与太后定是混在百姓中奔逃了,出去后唯一的去处,便是大都督司马懿地冀州了。故而打马跟在后面,直往冀州方面追来。
只是他几番搏杀,身上已是带伤无数,堪堪杀出重围后,已是筋疲力尽了,无奈下,只得随处寻了个隐密所在,将养了两天,这才一路急追而来。
哪成想,直追到南皮附近,便见前方烟尘蔽空,似有人正在厮杀。他大惊之余,急忙绕至一边观看,一看之下,顿时大惊,那个浑身插满箭枝的却不正是卫将军曹真是谁!如此说来,中间那个车驾里定是储君与太后了,眼见一将满面冷厉的走至车前,掀开了车帘,随即便听到一声惊呼,心下着急,如何忍得,顿时马而出,一枪直往司马坊后心刺去。
若说司马坊也是该死,若依他之身手,纵然不是陈泰对手,但此际陈泰遍身是伤,若是真个打起来,却也是胜负在五五之数。哪里成想,被车里的潘太后的举动惊骇的失了魂,被陈泰已是一枪刺死。
人道是报应不爽,曹魏篡了大汉基业,尚不放过献帝,令人于路上截杀之。不想今日,旧事重演,只不过角色更替,昔日杀人者,今日却是被人杀而已。而那个逼宫之人,却也是毫无防备的被人一枪刺死。
陈泰击杀了司马坊,眼见周围护卫已是尽皆倒地,四周众骑已是围拢过来。登时大怒,身子虽是虚弱,但一股勃然悲愤之气充斥,竟是生生的又掀起万丈战意,大枪舞动之间,径直迎上。
第三百八十一章:阴谋
想那司马家骑兵虽是人数多,却又怎及得上濮阳城外的千军万马,陈泰于万军之中尚自不惧,如何将这百余骑放在眼内。一阵忘命搏杀之下,百余骑顿时倒了一地,剩余十几骑大骇之下,纷纷拨转马头,往后便跑。
陈泰如何容他们逃走,催马直追,奔近后面,大枪连刺,顿时将后面众人尽皆刺落,眼见远处奔去尚有两骑,便将大枪依住,摘下鹊眉弓,搭上狼牙箭,两箭已是电射而出,那箭去如流星闪电,势如星火弹射。远远传来两声惨叫,那两骑已是翻身落马。
陈泰诛杀了众贼,这才打马而回,将马停住,翻身而下,走至车前,叉手躬身道“末将陈泰救驾来迟,使吾主受惊,泰之罪也。望太后降罪。”
他说完,撩起衣甲,跪地而倒。只是过了许久,仍不见车中人回答,心中惊疑下,猛见车下滴答滴答的有血迹,自车板间隙中滴下,不由的顿时魂飞魄散。
霍然起身,伸手往那车帘处撩去。才近车帘,忽的停住,手不自禁的微微颤抖起来,唯恐打开后,看到不忍言之事。只是此时车中声息全无,又见血迹湮然,若是稍有迟疑,误了主上性命,却是大事了。
当下对着车帘道“太后,事急从权,请恕臣放肆了。”说罢,深吸一口气,果断的伸手将车帘撩起。入目处,却是大叫一声,蹬蹬蹬向后直退了几步,望着车内那母子二人相叠而交的尸首,陈泰心中一片茫然。
大魏亡了!陈泰突觉天地似是塌陷了一般,一直以来,支撑在自己心中最大的支柱,轰然倒下。他每日里不停的练枪练枪,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能纵马持枪。为国家出一份力,为自己的大魏南北争战,此际自己才得上了战场,哪知昔日所想竟是如此之快,便即风流云散了。
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蓦然大叫一声。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昏然而倒。不知过了多久,幽幽醒转,睁目处,但见繁星点点,满地银光。竟然已是入夜了。
鼻中一阵阵的血腥气飘过,陈泰蓦然记起日间之事,不由的满面泪流。正自伤心之际,忽闻远处传来阵阵马蹄之声。陈泰激灵灵打个冷战。迅速翻身而起,牵过旁边的战马,悄声隐入道旁的林中。
此地乃是在司马懿地控制范围内。日间自己所斩杀的也尽是魏军服饰,可见定是那司马懿有变,此时来人,十有**与其有关,陈泰哪里还敢大意。当下静气屏息,偷偷窥视。
不多时,只见前方驰来一队人马,眼见道上一片狼藉,顿时在领头之人一挥手下。迅即排开阵型。随即两骑马自阵中奔出,直往前面来查看。
到得近前。翻身落马。挨个探查。及至看了车中景象。亦是一声惊呼。随即急急翻身上马。径去回报。不多时。但见两骑自阵中奔出。直往后面南皮城中而去。剩余军士则是列队行前。直往近处来看。
那领头之将到了近前。下马来看司马坊尸首。待得看清。不由地一声轻呼。面色大变。随即唤人前来。将司马坊尸首搬起而去。
陈泰看地眼内冒火。这般贼子。见了帝后尸身。毫无敬意。不管不问。却先去收敛了那个贼将地尸首。不问可知。定是司马懿谋反弑君。陈泰牙齿咬地流血。狠狠地盯着外面一拨人。恨不得出去尽数将其斩杀。只是眼见外面足有五百人之多。且早有人往南皮回报了。自己此时一身带伤。恐是一出去便被乱刃分尸了。自己一死不打紧。但后面荀攸与程昱却尚不知情。若是一步闯来。且不是自投罗网。自己当留有用之身。早晚要报了这个深仇大恨。
正自发狠之际。却见远处火光明暗。一队人马已是驰近。陈泰凝目看去。登时牙关紧咬。努力使自己呼吸平静下来。那领头之人却正是魏国大都督。司马懿司马仲达。却见司马懿驱马上前验看了诸人尸首。随即下令让所有人尽皆回去。那领头将令似是有些迟疑。司马懿却只是摇头。随即那将领满面无奈地走了。
现场随即恢复了安静。司马懿却与司马朗二人站在原处。两人低头说了几句。便见司马朗钻进车子。随即里面传来悉悉索索地声音。陈泰怒火勃然。这般贼子竟敢亵渎太后遗体。身子微抖之际。突然想到。此时众军尽皆离去。却是正好取这二贼狗命之时了。心下大喜。方要站起。却见司马朗已是满面喜色地捧着一包东西出来。
陈泰心中疑惑。又稳下身子细看。却见司马懿见了那东西。面上闪过一丝喜色。陈泰离着稍远总是听不到二人说话。心中有些焦急。眼见二人正自摆弄那包东西。便悄悄起身。转到二人身后。直潜到离着二人一丈远近时。方才停住。
耳中传来司马朗的声音道“二弟,此番万事具备,却还有一人,你到底要如何处置?须知以那人身手,恐我军中无人能制得住他。当日虽是将其调离,但这事恐是瞒不了多久,一旦被其知